第66章 :允許所有事與願違
「師傅您慢些,前面有個坑。」
「您放心,我拉車這麼多年了,穩當的很。」
張雲樺正指揮著師傅們輕慢點別磕著碰著了,一扭頭看到自家門前蹲了個人。
離得較遠,隱約看到是一名女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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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下午陳小旭給薛玉蓮打了電話,說她最近學習比較繁重好些難點還沒學會,這周要多練習就不回來了,張雲樺這才找了『板爺』去拉桌子。
現在家門前卻坐著一個女生,『難道是小旭?』張雲樺緊忙快走了幾步。
走得近了,這才看清來人是鄧潔。
此時鄧潔坐在小院門前的台階上,左手托腮,眼神空洞而又哀傷。
「什麼時候來的啊?怎麼也不找個陰涼地兒?這地兒多曬了。」
猛然感覺聽到有人和自己說話,鄧潔先是一驚,發現是張雲樺後,一改剛才的哀愁換上了和煦的笑容:「哎呦~你可算回來了。你當我不想找個舒服的地啊,你看看這條巷子,連棵草都沒有,我往哪躲啊。」
「說不過你,快進來喝點水,吹吹風扇。那什麼,我要抬柜子就不照顧你了,你自己動手啊。」
「哈哈...我這麼大的人了,還要你照顧啊。要不要我幫著一起抬啊?」鄧潔笑道。
張雲樺上上下下掃量了一遍,笑道:「您這小身板還是算了吧,我怕閃著你,還要賠醫藥費。」
「你~~~」
鄧潔氣的一跺腳,一甩手扭身進了小院兒。
有點宜妃那味兒。
說實話,鄧潔一米五八的身高在這個時代並不算矮。
不過這黃花梨的褡褳桌看著不大,但重的要命。
裝車的時候東家還找了好些人幫忙才搬到車上的,鄧潔這小身板還真不夠上場的。
今天周末,周圍鄰居不少在家歇息的,張雲樺只是說了一嘴就來了一幫人。
眾人喊著號子,一步一挪穩穩噹噹的將褡褳桌抬了進去。
安放好桌子,張雲樺一邊敬著煙一邊客氣道:「李叔、張哥,喝口水再走啊。」
「小張別這麼客氣,就搭把手的事兒,天兒挺熱的,我們回去歇著了。」
鄰居們叼著香菸,嘻嘻哈哈的婉拒了張雲樺的客套。
扭頭回了客廳,張雲樺咕嘟咕嘟的喝了個水飽,這才問道:「難得你來一趟,中午想吃什麼?我請客。」
「算了吧,這麼熱的天出去吃飯就是找罪受,還不如在家炒兩個菜對付一口得了。」
「你也知道天熱,我也不想炒菜啊。」
就剛才搬桌子這會功夫,張雲樺就像是從水裡撈出來的一樣。
再讓他開火做飯,他可不想遭這個罪。
「沒說讓你動手,我來做。」鄧潔脫口而出道。
待他在洗漱間沖了涼換好衣服出來一看,餐桌上已經放了兩盤剛剛出鍋的小菜。
「成,沒看出來你還有這手藝,不錯~」
搬上搬下的,張雲樺早就餓壞了。
略帶川味的兩碟小菜瞬間開胃,一口氣吃了兩碗米飯這才稍稍放慢了吃飯的速度。
「哼,你以為呢。」鄧潔難得的露出了個傲嬌的表情。
「小旭不是說你們最近挺忙的麼?你怎麼有時間過來了?」
「還不是因為你啊?」話剛說出口,鄧潔發現自己口誤了,急忙解釋道:「還不是因為遲遲沒看到書,你不會給忘了吧?」
「沒有,答應的事情我怎麼會忘呢。你們和我說的第二天我就去了雜誌社,可雜誌社也沒有書,最後三拖兩不拖的,拖到前兩天我才拿到。」
雖然張雲樺真的給忘記了,可在自己的書迷面前他怎麼能承認。
一句:「早就準備好了,等著。」
張雲樺起身回屋將兩本早就準備好的《闖關東》拿了過來。
等了大半個月才看到新書,鄧潔迫不及待的打開了扉頁,上面的第一本寫了張儷的名字,寄語是:『人閒馬車慢、路遙星亦辭。』
這句話倒是和張儷蠻相符的,性格有些內向,初識話不多,人際交往中較為保守和謹慎。
『白樺林就是白樺林,看似普通的一句話卻道出了一個人的性格。』
看完了張儷的寄語,鄧潔迫切的想看看張雲樺給她寫的寄語是什麼。
『好與不好都是生活,盡力就好,允許所有事與願違。』
看完張雲樺寫給她的寄語,鄧潔眉心一顫。
她想要海誓山盟的愛情,得到的卻是分道揚鑣。
她想要患難與共的愛情,到頭只落了勞燕分飛。
相知、相識了那麼多年的他,沒懂,荒謬的認為放手是愛自己的。
她沒想到僅僅見過兩面的張雲樺竟然如此懂她。
百般酸楚湧上心頭。
張嘴想和他傾訴,可張了張嘴卻只說了句:「我先回去了。」
放下書費,腳步蹉跎離開了小院兒。
張雲樺還想著怎麼突然就走了,又有客人上門了。
帶著趙永平在小院兒里參觀了一圈,趙永平嘖嘖稱讚:「你這小院兒收拾的真好。」
「好吧?錢砸出來的。要不是《闖關東》的稿費,我連木匠的工錢都給不出了。」
「啊?這麼多呢?之前你說你沒錢了,我還以為開玩笑的。」趙永平有些驚訝道。
「忘了跟你說聲恭喜,新書受讀者如此熱捧。」
「再熱捧又能怎樣?印數稿酬又沒有多少錢。新書賣的這麼好,社裡給你們發了多少獎金啊?」張雲樺好奇的八卦道。
趙永平捏了七的手勢,嘿嘿傻樂。
「七十?」見趙永平點頭後,張雲樺癟了癟嘴:「這麼點錢就讓你樂成這樣啊?」
「你啊,賺大錢的不知道我們上班領工資的苦。」
「我一個月的工資才多少錢,獎金都比工資高了,能不高興麼。」
「人啊,就得知足,多大的碗吃多大的飯。」趙永平自我開解道。
「對哦,你們自己就在這個圈子裡,怎麼沒想過自己寫點文章,賺點外快?」
「怎麼不想。」
「以前沒結婚、沒生孩子的時候,還有時間寫點酸文換點稿費,現在有了孩子哪還有時間想這些事兒了。」
「今兒來找你有兩件事兒。」
兩人閒聊了兩句後,趙永平說起了正事。
「先說最重要的一件,雜誌社想在下周五為《闖關東》召開一次座談會,主編想要問問你的想法。」
「社裡想舉辦,那就辦唄。」張雲樺無所謂道。
「成,下周五,別忘了啊。」
「不是,我也要參加啊?」張雲樺急忙問道。
「瞧你這話說的,你這個作者不參加,那還有什麼意義。」
「成吧,成吧。還一件事兒呢?」張雲樺問道。
「報社的記者同志想採訪你,找不到你的地址就聯繫了我。」
「採訪就算了吧,我還想多過幾天安生日子呢。」聽到有記者要採訪自己,張雲樺連連擺手婉拒。
當初《國家青年報》一篇文章,將自己搞得焦頭爛額,好不容易搬了家生活才恢復安寧,他可不想再把自己推到風頭浪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