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造孽呦!~

  「呦!老富同志,您這是怎麼了?才倆月不見啊,咋憔悴成這樣了?」

  「是不是身體哪裡不舒服?有事兒去醫院,千萬不能拖著。」

  來到『人民文學』,張雲樺習慣性的來到門崗往裡面丟支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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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想著再逗逗老富,問問他夫妻的感情生活有沒有改善。

  這一瞅,差點沒嚇著。

  面色蠟黃、眼圈發黑。

  之前臉上還有點兒肉,現在也消瘦的顴骨凸起。

  「哎!我就不該聽你的,我可被你給害苦嘍!~」老富雙眼噙淚,無限委屈。

  「老富你這話是咋說的,我怎麼就害了你啊?」

  「你...我...」

  「唉!~你還是忙你的去吧。」

  老富哆哆嗦嗦也沒能說出個所以然,像個小孩子賭氣似得扭過頭不搭理張雲樺。

  一直到了三樓也沒想到自己到底說了什麼話威力這麼大,能把老富這位大漢都快逼哭了?

  進了編輯室,張雲樺一聲不吭的找了張凳子坐在趙永平面前,就這麼看著他。

  其餘的編輯看到了也只是笑,沒人提醒他。

  看稿正入神的趙永平感覺心裡毛毛的,放下手稿猛然看到張雲樺還給他嚇得一哆嗦:「我滴個媽呀,你什麼時候來的,怎麼也不說句話,嚇死人了~」

  「嘿嘿...這不是看您認真工作,沒好意思打擾您嘛。」張雲樺咧嘴一笑。

  「今天突然過來,新書是不是有好消息了?」

  隨著三月份『滬海文學』發售了《孽債》,原本銷售已經趨於平淡的《櫻桃紅》也跟著上漲了一波。

  五月份,八萬字的《一條狗的回家之路》在『京城文學』連載完畢。

  本月初,『京城文學』緊跟著就將《一條狗》整理成冊單獨印刷成冊上市銷售,本來大家還笑話他們沒有一點文人的風骨,恰爛錢。

  可讓眾人大跌眼鏡的是,銷量居然蹭蹭往上漲隱隱有複製《孽債》的輝煌,不知道紅了多少家雜誌社的眼。

  要說最憋屈的莫過於年宏遠,他不知道多少次聽到下面的職工抱怨:自家推出的新銳作家,自己只吃到一點剩菜,好的都被別人吃去了。

  不要以為文化人就不愛錢,他們只是羞於明著提錢。

  隨著改開,社會上的物資越來越豐富,誰不想讓孩子每個月能多吃兩口肉,鄰居買了新家電,他們就沒有欲望麼?別的單位建了福利房,他們就沒有想法?


  可這些都要錢,錢從哪裡來,還不是看單位的效益。

  作為出版社,能帶來效益的唯有好的文章。

  有時候年宏遠看到職工的幽怨眼神,他都有些忍不住學車明海把《山楂樹》提前下刊,整理成冊獨立發售。

  可現在沒有好的文章能接替《山楂樹》,他也不敢輕舉妄動。

  要不是怕打擾張雲樺創作,年宏遠早就讓趙永平登門問問書稿寫的怎麼樣了。

  兩個多月沒見,現在張雲樺猛然出現,大概率出版一本書的字數應該是夠了。

  「喏,都在這裡。」張雲樺一指地上內用牛皮紙包著外用繩子綑紮的書稿說道。

  「這...」常年和文稿打交道,手稿一入手,趙永平就發覺手裡的書稿不對勁,這不像是十多萬字手稿的厚度,顫著音問道:「這...這裡是多少字?」

  「《闖關東》的整部內容,不到五十二萬。」

  張雲樺倒是想把兩本書一起寫完再交上去,可這段時間花錢如流水,兜里也快要見底了。

  若是還按照原本的謀算到兩本一起寫完再交給雜誌社出版,估計真的要動用老娘給的那張存摺了。

  在選擇先寫哪本上,張雲樺經過深思熟慮最終選擇了《闖關東》。

  「什麼?!」

  這次不是趙永平驚叫了,而是他臨近的另一位吳姓編輯。

  年前的茶話會,張雲樺和佘慶傑鬧矛盾,半個月便發表了《一條狗》大家還驚詫張雲樺的手速真快。

  現在聽到他在短短的兩個半月就寫出了一部五十二萬字的小說,不亞於一道驚雷。

  題材還是《闖關東》這種發生在清末時期的故事,其中不知道有多少資料需要查證。

  正常人能在三個月的時間內查完自己所需的資料都算快的,這廝居然把完整的故事都寫完了!

  若不是親耳聽到,誰敢信!

  「雲樺,你跟我來。」趙永平忍住心中的激動,帶著張雲樺便去了年宏遠的辦公室。

  隨著兩人的離開,編輯室內陷入了一片嘈雜,有新入職的編輯不知道其中的內情,疑惑道:「大家怎麼這麼驚訝啊?」

  「你來的晚不知道,這是他三月中旬才投的新書。」

  「啊?!這...這還是人麼?!」

  三月到現在滿打滿算也就三個月的時間,小編輯驚訝的直吸冷氣。

  編輯們熱烈的討論張雲樺這本新書會不會續寫《孽債》和《一條狗》的盛況,只是他們沒有發現,那位被邀請過來改文的作家聽完後,隱隱聽到陣陣破裂之聲——特麼的道心碎了啊!


  「主編...」趙永平顫抖著手敲開了年宏遠的房門。

  「小趙,這是...」

  「呦,雲樺,好久不見,新書準備的怎麼樣了?」年宏遠樂呵呵的問道。

  「主編...雲樺已經把《闖關東》全文都寫完了,這是書稿。」

  「啊?!~」

  「這麼快?」

  他知道張雲樺的手速快,可他沒想到張雲樺的手速竟此之快。

  饒是在文化口工作了這麼多年的他,也不免驚訝的叫出了聲。

  等到他反應過來,這才發現自己失態了,好在一個是自己得力幹將,一個是自己的福將,倒也無所謂形象不形象。

  樂呵呵的從抽屜里拿出從『京城文學』主編那搜刮來的中華香菸一人丟了一包,又親自給張雲樺泡了一杯從領導那搜刮來的茶葉,關心道:「不能因為年輕就這麼熬身體,身體才是革命的本錢嘛。」

  又說了幾句關心的話,年宏遠刷刷寫了一張單子遞了過去:「小趙,你帶雲樺去財務室,結算一下稿費。」

  「主編,數字不對吧?」

  看著單子上寫著『伍仟伍佰元稿費』,張雲樺疑惑道。

  「沒寫錯,是這麼多。」

  「五千二是你的稿費,三百是給你的獎勵。」

  「別嫌少啊,我的權限也只能給這麼多了。」

  去往財務室的路上,張雲樺問出了心中的疑惑:「趙編輯,老富他是怎麼了,我看咋有氣無力的?」

  「哈哈...這事兒啊。」

  提到老富,趙永平樂不可支,左右看了看沒有人這才小聲的說道:「我跟你說,你別跟別人說啊。」

  張雲樺點了點頭。

  「不知道老富從哪聽到夫妻要幸福,床上就要和諧。倒騰了幾隻牛歡喜,給自己補。」

  「他媳婦是歡喜了,老富...哈哈...」

  趙永平擠眉弄眼的繼續說道:「你現在還小,不懂,等你到三四十歲就知道嘍。」

  從辦公大樓走出來,張雲樺同情的看了一眼老富,老富則是幽怨的看了他一眼,悲憤的把頭扭到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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