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水簾洞內知真相
花果山,水簾洞口。
曾經巨流滔天,霧彩縈繞,似銀河落九天的水簾洞瀑布,如今竟也凋零至此,只剩薄紗般的清流,稀疏的遮掩著洞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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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可以模糊的看到石洞口上方的三個字「水簾洞」。
孫悟空立於半空,冷笑一聲,「小小蜈蚣精,不足慮,且讓俺老孫看看你有何依仗。」
「變……」
「嗡嗡嗡……」
半空中一隻蒼蠅,煽動著翅膀向水簾洞內飛去……
……
「大王,不知何原由,我們山腳下的花鎮,頃刻間成為廢墟,赤尻馬猴也不知去向。」
洞內,一名小妖正慌亂的向坐在石椅上的大王稟告著花鎮的變故。
「啪……,呀……」
「何人如此大膽,竟尋事到我千手靈聖?」
石椅上,赤面獠牙、青眼凸目,頭生觸角的妖怪,呲牙拍案而起。
「哎呀……,大王息怒,定是哪個莽撞不知大王名號的小妖所為,大王把它收了便是。」
「是啊大王,花果山方圓百里,誰不知您和……您的威名,這等小妖,大王何須動怒,來,大王,我們倆姐妹服侍您繼續喝酒。」
千手靈聖身側兩位妖嬈小妖,趕忙起身,言語寬慰著。
「啊哈哈哈……美人兒說的是,說的是,本王何須惱怒,只是可惜了我的花鎮萬隻毛猴和那赤尻馬猴。」
「你等速去查明是哪個宵小所為,抓來給本王下酒。還有,務必帶回赤尻馬猴。」
「是,大王……」
「嘿嘿,不勞煩大王尋我……」
隨著一聲大笑,一位白衣俊男出現在千手靈聖的面前,俊美的臉頰上玩弄的神情盡現。
石椅上,千手靈聖被孫悟空突來的捉弄一震,端起的酒杯停在了半空……
「你,你是何人?敢戲耍本王。」
「嘿嘿,我剛不是說了嗎?不勞煩大王尋我,我便是將你那花鎮抹去之人。」
「呀……,狂妄,壞了本王的花鎮,居然還敢送上門來,本王正缺一道下酒菜。」
「來人,給我拿下……」
千手靈聖被孫悟空的挑釁徹底激怒,欲除之而後快。
洞內,隨著千手靈聖一聲令下,數十隻小妖手持刀劍棍棒向孫悟空撲去……
孫悟空並未喚出金箍棒,依然悠閒的背手而立。
如此之流的小妖,根本不需堂堂的大羅金仙重視。
不出意外的,數十隻呲牙咧嘴的小妖,在靠近孫悟空之時,便被一股無形之氣化為齏粉,消失於原地。
而孫悟空從始至終都是背手而立,沒有任何的表情變化,也沒有任何的攻擊動作。
如此情景,如此平淡,讓本欲舉杯慢慢欣賞的千手靈聖再次的定格住了自己……
本就凸出的眼睛,欲要飛出一探究竟。彎曲的觸角,直直的挺起,緊繃著不敢再去彎曲……
隨著手中酒杯落地聲的傳出,千手靈聖終是回過了神,自知自己絕非眼前之人對手,趕忙屈膝彎腰,快跑至孫悟空面前。
「哎呀!不知是上仙到來,本王,哦不,小的莽撞犯錯,還望上仙莫要生氣,寬恕小的不敬之罪。」
「好說好說,不知者不罪嘛!」
孫悟空也順著千手靈聖給的台階下來,他現在想弄清楚背後之人是誰,要不然僅憑這廝不入眼的修為,不可能霸占花果山數百年而平安無事。
「上仙,請上坐,來啊,給上仙上好酒……」
「你倆,還愣著幹嘛,給上仙倒酒……」
……
酒過三巡,千手靈聖已成醉酒之態。
孫悟空大羅金仙之體,自然無礙,只是也裝作醉酒之態。
這時,千手靈聖高聲問道,「小的有一事不解,敢問上仙,是小的們哪裡惹怒了上仙,以至於上仙將我那經營數百年的花鎮夷為平地?」
孫悟空故做思考……
「確是如此,本仙看上了那赤尻馬猴,也願出價購買,可你等拿錢賴帳,不將赤尻馬猴交由本仙,本仙甚為惱怒,一氣之下便將其覆為平地。」
孫悟空故意這樣編造著,至於事實,已無從查證。
而且他感覺馬元帥的目的不是被拍賣,而是另有其用。
「是是是,是小的管束不當,讓下面的人惹怒了上仙,上仙處罰的對,小的在此給上仙賠不是了。」
千手靈聖見眼前這位上仙絕非善茬,端起酒杯,一飲而盡,以示賠罪,討好孫悟空。
「嗯……,上仙,不知赤尻馬猴可在您手上?」
千手靈聖小心翼翼的問道,深怕再次激怒這位上仙,而且小心中還帶著期待。
孫悟空也看出了千手靈聖的期待,嘆息道:「唉!本仙當時也是一時憤怒,被本仙當場……」
「啊!被您打死了?這可如何是好,讓我如何交代啊……」
千手靈聖先是一陣驚訝,而後便癱軟了下來,喪哭著。
「嘿嘿,果然背後有人撐腰。」孫悟空暗自說道。
「你這是做何?不就是區區一隻赤尻馬猴嗎,還需向他人交代,重新尋一隻便是。」
孫悟空不以為然的套著千手靈聖的話。
「哎呀,上仙有所不知,這可不是普通的赤尻馬猴,而是當年齊天大聖麾下的馬元帥,事關齊天大聖也就是如今的鬥戰勝佛之事。」
「不就是鬥戰勝佛嘛,無妨,有本仙在,他不敢找你尋仇。」
「多謝上仙,不是尋仇那麼簡單,而是……」
話說到一半,千手靈聖意識到了什麼,趕忙讓洞內其餘妖眾及正在服侍孫悟空的兩妖退下。
「而是,鬥戰勝佛需要……」
千手靈聖的聲音特別的低,生怕被別人聽到。
「鬥戰勝佛需要?需要什麼?」
「這,這小的不敢說。」
「有什麼不敢說的,如今洞中就你我兄弟二人,有什麼事,為兄的給你撐腰,不就是區區的一個弼……弼馬溫嗎?」
孫悟空見千手靈聖膽怯,只好以兄弟相稱,為其壯膽,使其說出實情。
果然,對於這樣的小妖,能遇到上仙,而且這位上仙還願意成為自己的靠山,如此機遇,完全可以讓他失去理智。
「好,既有上仙在,我何須顧慮。是那鬥戰勝佛在搜集同類氣血,以供自己提升修為。」
「哼……,你在戲耍本仙。三界之內,誰人不知如今的鬥戰勝佛乃是昔日的齊天大聖花果山的美猴王,他怎會殘害同類,供自己修行。」
孫悟空故裝氣憤,摔杯怒指千手靈聖。
「這這這……,上仙那,小的哪敢戲耍與您,千真萬確啊!」
「我本峨眉山一小妖,三百年前,受鬥戰勝佛命,來此花果山替他搜集花果山的猴類,一直到如今。」
聽到此處,孫悟空雖是俊美男子形象,但卻抓耳撓腮,赤面怒目。
見上仙怒氣不減反增,千手靈聖以為自己說的不夠,慌亂的跪地,結巴的繼續說道:「花……花鎮,就是證明,假花果山齊天大聖的威名,搜羅三界內的猴族,由……尤其是四大靈猴……」
「呀!……,未曾想到,那廝居然如此的歹毒,為了自身的修為境界,竟罔顧我猴族同類的性命。」
頓感不妙的千手靈聖,抬頭看向石椅處,這一看,直接癱軟無力的坐在地上,身子靠發抖的雙手向後挪動,眼神中儘是驚恐……
「饒命啊,鬥戰勝佛爺爺,饒命啊……」
「小的,小的知錯了,知錯了,求爺爺饒命,爺爺饒命……」
「哼,睜大你的畜牲眼,俺老孫是齊天大聖花果山美猴王,不是什麼狗屁鬥戰勝佛。」
「今日,就先拿你賠罪,給孩兒們補補……」
說著,一股強大的威壓自孫悟空體內散發,威壓之下,那號稱千手靈聖的蜈蚣精動彈不得,很快便現出了原形。
數十丈長的蜈蚣身軀趴在地上,只有頭部軟弱擺動的觸角證明著它還活著。
「哼!讓你這畜牲也嘗嘗被活解的滋味……」
孫悟空手中一把大剪刀幻化而出,飛向蜈蚣精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