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7章 熱鬧的都城大街
能讓楊凌這麼長時間才回來的地方,絕對不一般。扶蘇天賦雖不算奇高,但也是個好苗子,修行速度快,甚至追上了徐福這種多有奇遇和機緣的人。
修行越快,實力越強的人對修行的事情就越好奇。他們想知道的比低境界的人更多。
「這事兒你問他吧,如果他願意,可以跟你們說。」聽到扶蘇的問題,楊凌抬手拍了拍不知何時又回到身邊跪坐的徐福,淡淡地說道。
「陛下,公子,師尊時間寶貴,不應浪費在說故事上。我可以代師尊講述。」徐福朝嬴政和扶蘇微微一笑,回應道。
涉及到楊凌養傷的事情,徐福一貫的諂媚模樣都消失了。他認真地像是在說一件絕不可能讓步的事情。
事實上也確實如此。如果嬴政和扶蘇最後不同意,徐福甚至不會給他們留情面。
大陸上的靈氣已經全面復甦,未來的世界將是修行者的世界。而修行者的世界講究的是達者為先,不會論什麼皇權霸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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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福的心態改變還是因為這次崑崙山的行動。他回來後改變了很多,其中最大的變化就是心態。這一點嬴政和扶蘇都感覺到了。
他們看向徐福的眼神也不再像以前那樣淡然甚至有些看不起了。
「那就有勞徐大人了。」扶蘇對徐福微微抱拳笑道。
扶蘇溫潤如玉,待人接物溫和有禮,在這世上少有敵人。當然,這不包括胡亥和趙高那種心思不正之人。
徐福回應扶蘇的是淡淡的笑容。他並沒有多說什麼,但身上卻流露出一種仙風道骨的氣質。
楊凌拿起剛斟滿的杯盞,看了眼嬴政,意思很明顯。如果沒有別的事情,他們就可以走了。
嬴政自然看得出楊凌的意思,立刻站起身鞠躬道:「先生車馬勞頓,實在辛苦。我和扶蘇就不多打擾了。您好生休息,不必相送。」
「先生,扶蘇先行告退。」看到嬴政的動作,扶蘇也跟著站起身鞠躬道。
楊凌本就沒打算送他們,自然也不會客氣什麼。他坐在藤椅上看著徐福把人送走,就算是他最大的禮數了。
小不點自從進入崑崙山秘境後就一直沒什麼動靜。楊凌總覺得這傢伙是被裡面的某種遠古力量嚇到了所以才藏起來。
楊凌也不想管那麼多,將藏著小不點的儲物空間扔到一邊去,便開始催動月亮玉珏中的力量療傷。
月亮玉珏蘊含的力量仿佛無窮無盡,這一點始終讓楊凌充滿好奇。在靈魂海的深處,他再次呼喚那位黃衣仙子的身影。
「主人,有何吩咐?」
隨著一道清冷而御姐般的聲音,黃色的虛影與器靈一同顯現。器靈的形貌無可挑剔,惟獨那聲音,冷若寒冰,不帶絲毫情感。
楊凌微微點頭,詢問道:「這玉珏中蘊藏的力量究竟是何物?它的儲備量又有多大?我是否能無限制地使用而不會枯竭?」
面對楊凌的連番追問,器靈似乎愣了一下,隨後抬手輕撓後腦勺,淡然回答道:「自我存在之日起,這些力量便一直伴隨,它們只會不斷增長,從未減少或消失。」
器靈的解釋證實了玉珏中的力量是一種可再生、可增長的資源,自然無需擔心枯竭。
得知這一點後,楊凌的好奇心再次被激發:「那這些力量究竟是什麼?我該如何做才能讓它們不斷增長?」
然而,對於這個問題,器靈卻顯得頗為痛苦。她面露難色,仿佛回憶起了什麼不願提及的往事。
「我現在的狀態是破碎的,記憶也不完整。你手中的玉珏同樣如此,關於它的來歷,我的記憶中並無記載。」
說罷,器靈似乎頭痛欲裂,身體蜷縮成一團,最終化作一縷青煙消散。
儘管對器靈的狀態感到心疼,但楊凌並不後悔提出這個問題。他現在明白,手中的月亮玉珏是破碎的,若想了解其來歷和器靈的全部記憶,必須找到其他碎片。
器靈消失後,玉珏中的力量也隨之消散。儘管器靈已認主,但其中的力量過於強大,遠非楊凌所能掌控。沒有器靈的輔助,他無法繼續修復受損的經脈。
楊凌無奈一笑,緩緩起身,向別院外走去。
剛打開大門,徐福的身影便映入眼帘。楊凌略感意外,沒想到他竟還未離開。
「師尊,您這是要出門嗎?弟子願為您效勞。」
見楊凌出門,徐福立刻上前恭敬地問道。
「我只是隨便走走。」
楊凌抬眼望向徐福,淡淡地問道:「嬴政沒請你回去講故事嗎?」
他原以為嬴政和扶蘇會趁徐福離開別院的機會直接將他帶走,以打聽他們這十二年的經歷。
「始皇陛下已經回宮,讓弟子有空時再去宮中講述這十二年的事情。弟子想著,如果師尊需要出門,弟子還能為您跑跑腿,所以便留在了外面。」
徐福不敢隱瞞,一五一十地回答道。
他確實有這樣的打算,不過與嬴政的交往並不像他現在說的這麼客氣。嬴政和扶蘇本想立刻帶他回宮打聽崑崙山秘境的事情,但徐福還未想好如何說,畢竟其中涉及許多不能言說的玄妙經歷,所以他拒絕了兩人。
對於徐福態度的微妙變化,嬴政和扶蘇並未多說什麼。他們雖常年身居高位,卻是最快適應修行世界法則的人。
在這個實力為尊的時代,他們深知必須加快修行速度,用實力贏得尊重,而非依賴過去的皇權、君權和強權。
如今靈氣初步復甦,許多人尚未掌握修行法門,實力提升緩慢。嬴政和扶蘇都明白,他們必須抓住這個機會,牢牢掌握資源,並快速提升自己。用實打實的境界壓制那些人,才是未來的發展趨勢。
「你這樣跟著我也不方便,還是做自己的事情去吧。」
楊凌瞥了徐福一眼,略帶嫌棄地說道。由於嬴政和扶蘇的大力宣揚,徐福的形象幾乎無人不知。楊凌並不想與他同行,以免引人注目。
「師尊,我可以喬裝打扮一下,您不用擔心。」
見楊凌真的不打算帶自己同行,徐福有些著急,立刻從懷中掏出一張人皮面具戴在臉上。
這張人皮面具比徐福自己的臉要好看得多,甚至能與扶蘇那種養尊處優、底子好的人相提並論。
「人皮面具都有毒,你就不怕戴久了臉爛掉?」
見徐福的動作,楊凌微微皺眉,開口問道。
「師尊放心,弟子已是人間境第三重,這點毒素只需回去運轉靈力一個大小周天便能消散。您不必太過擔心。」
聽到楊凌的關心,徐福有些激動,但也有些無奈。他感覺師尊似乎並不記得自己的修為。
「隨你吧。」
楊凌擺了擺手,既然徐福自己都不在意,他自然也不會多說什麼。
人皮面具不能久戴的說法確實針對凡人,像他們這樣的修行者,那點毒素還不如他們隨便吃顆丹藥的副作用大,自然不會在乎。
楊凌只是好心提醒,既然徐福不在意,他也不會多費口舌。
「師尊,您要去哪裡?要不要弟子提前安排一下?」
徐福快步追上楊凌,殷勤地問道。
「不用。」
楊凌腳步不停,淡淡地回答道。他體內有太多未煉化的力量,但器靈消失,經脈未修復,此時動用任何力量都可能被反噬,所以他不能煉化那些力量。
其實,楊凌他們本可以留在家裡參悟功法。玉珏中有無數對他們有用的功法心術,但楊凌並不著急參悟。
因為之前在第三座宮殿時,他曾被器靈操控過身體。器靈帶著他使用的那些功法,當時學會了,出來後卻仿佛天邊的雲,看得見摸不著。
器靈曾說,這是遇到了瓶頸。也許出去走一走,散散心就能自動打通。
楊凌記住了這句話,所以選擇這個時候出去走動,也正好看看咸陽城這十二年的變化。
嬴政為楊凌安排的別院位於咸陽城最北邊,是一個坐北朝南的三進三出大院子。即使在百官富紳雲集的咸陽城,也是數一數二的存在。
然而,楊凌並不在意這些。他也不懂這些,只是覺得一個人住這麼大的房子挺舒服。
從別院出來,往東走兩步便是咸陽城第二熱鬧的大街。這裡上午十分熱鬧,各色商鋪琳琅滿目,還有挑擔子過路售賣的小攤販。
到了中午,這些商販都收攤回家吃飯。有些挑擔子的小攤販下午會換地方,但總有新的小攤販接上,一直到日落之前都熱鬧非凡。
雖然楊凌來咸陽城有一段時間了,但他從未出來走動過。他早已不食人間煙火,自然對這些也不感興趣。
「師尊,這條街上有一家茶樓,十里八鄉都聞名。如果您想歇腳,弟子可以提前過去讓人準備一下,為您騰出最好的包間。還有幾家果子鋪……」
楊凌走了一路,徐福就跟在身邊介紹了一路。他一步一景,一景一介紹,說得滔滔不絕。然而,楊凌卻聽得有些不耐煩了。
「你要麼就安靜點,要麼就回去。」
楊凌停下腳步,看向興致沖沖的徐福,淡淡地說道。雖然他的語氣聽不出喜怒,言語間也沒有責怪的意思,但徐福還是感覺到自己惹師尊厭惡了。
徐福抬手捂住嘴巴,示意自己不會再說話。楊凌這才繼續往前走。
咸陽城他確實沒逛過,但這趟出來的真正目的並不在咸陽城,而是城外不遠處的荒山。
人世煙火,楊凌早已體驗過,也早已斷絕了這方面的羈絆和感情。他自然不需要在這裡尋求突破之法。
城外的荒山,楊凌第一次來咸陽時就注意到了。只是之前一直沒想起來去,現在好不容易有時間了,他自然要將這件事情提上日程。
兩人從東城門離開咸陽城。臨近年關,又逢六國餘孽蠢蠢欲動,城門設置了重重關卡,嚴查來往人員。
楊凌和徐福被攔在了門口。徐福似乎有些路怒的傾向,被攔下時臉上露出了不悅的神色,當即想問罪守城士兵。
然而,他忘了自己臉上還帶著人皮面具。即便他本人再出名,現在站在守城士兵面前,人家也認不出來,自然不會給他行方便,讓他先出去。
「你為何這樣瞪視?若不願離開,便請自便,竟還敢阻撓公差,真當自己有幾個腦袋夠砍嗎?」
守城的士兵猛地一推徐福,意圖將他逐回,卻未料到徐福實力已今非昔比,即便此刻靈力難以自如運用,也絕非這些凡夫俗子所能撼動。
眼見推搡無果,士兵臉上閃過一絲尷尬,隨即高聲呼喊:「弟兄們,此人阻撓我們檢查過往行人,我懷疑他是六國餘孽派來的細作,快將他押入府衙嚴審!」
正當徐福這邊風波驟起,不遠處,一個眼神狡黠、身形矮小的男子,周身環繞著靈氣,趁機混入檢查隊伍。負責排查的士兵被這邊的動靜吸引,未對矮小男子仔細盤查,讓他得以矇混過關。
矮小男子步履匆匆,顯得焦急萬分,經過楊凌時不慎撞了他一下,卻未發一言。楊凌倒未在意,徐福卻怒火中燒,欲追上去教訓那人。
然而,守城士兵並未放過徐福,一群人圍了上來,要將他押往府衙審問。
「師尊,請您稍候,我來處理他們!」
徐福一腳踢開擋路的士兵,從旁搬來一把椅子,請楊凌坐下後,才轉身面向那些士兵。
自被楊凌收為記名弟子後,徐福曾得扶蘇公子贈予一塊令牌,見此令牌如見扶蘇本人。
徐福一直未曾使用,因他本無需此物,他的面容官兵們皆熟識,也知他是始皇陛下面前的紅人,無人敢輕易阻攔。
但今日不同,徐福戴著人皮面具,不便摘下,只能亮出令牌。
這些年來,嬴政雖未放權,但扶蘇已以大秦帝國未來皇帝的身份,掌管了半數軍隊。
甚至黑冰台中也有人站在扶蘇背後,這自然是嬴政的授意,否則無人敢輕易站隊。
因扶蘇的身份和他親民的形象,對於士兵們而言,扶蘇的令牌在某些時候甚至比聖旨更有威懾力。(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