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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朕之所見可為仙山?相遇始皇帝!

  第51章 朕之所見可為仙山?相遇始皇帝!

  魚鱗者,骨鱗也。

  

  能隨著軀體長大,年歲越久便越是堅硬,所謂歷久彌堅。

  天下有鱗甲者不知凡己,然魚鱗卻是極為獨特之一種。

  除了魚類之外,便只有另外一種生物有。

  蛟龍之屬!

  天生萬物,而萬物有等。

  人分神人天人凡人,獸亦分神獸靈獸凡獸。

  蛟者即為靈獸

  蛟若五百年而過天劫者,便化龍,屆時上天入地,無所不能!

  蚺千年方為蛟,能活千年者,僅僅只是寥寥數種大蛇而已,此白蛇絕非其中之一。

  然而,此白蛇此刻便是在化蛟!

  是為,點化!

  鍊氣士煉天地之氣,窮天地之道。

  此所謂,逆天改命,奪造化之功!

  白蛇此時已經全身都是裂紋,有浩渺而蓬勃的氣息從裂口出傳出,似有一絲馨香,裂口處略有光華流轉。

  它的身形似乎正在緩緩地變大,原本暗啞的「嘶嘶」聲,此時亦變得清亮起來。

  而海面上浪潮此時變得更為洶湧,驚濤拍岸,水霧沖天。

  水霧中彩光愈發明亮,有山自海中出,飄渺朦朧,有若仙境。

  又影影綽綽,似有亭台樓閣,飛檐斗拱,不似人間。

  異景,海市蜃樓!

  此蛟現也,蛟者,可行雲,若遇水,則可布雨!

  不過……

  秦天看了一眼天空,天上依舊晴空一片,萬里無雲。

  微微一笑,蛇之化蛟,雖為天道之所許,然而亦要受上天之罰。

  因點化,乃是以大神通者對天地之感悟,強行用道音,開其靈智!

  故此,此白蛇之天劫,不可避免!

  以白蛇此時之能,絕無可能頂得住天劫。

  畢竟天劫之下,要麼乃是道行高深,能夠直接硬抗天劫,要麼需有大功德在身,以抵消不敬上天之罪,如此天劫的威力便會變小。

  而此白蛇,有什麼功德?

  不過,秦天早有腹案。

  白蛇化蛟,自有劫雲。

  蛟能行雲,遇水即可布雨。白蛇幼小,自然行不了多少雲,然而劫雲之大,可遮天蔽日!


  此處又是東海海邊,水氣充沛。

  恰好琅琊郡此時遭遇旱災,將有餓殍無數。

  若是此時借天劫之力行雲布雨,活萬民,自然有大功德!

  再加上秦天於一旁庇護、講道。

  天劫,輕鬆可過!

  ……

  石灘之上,白蛇正在化蛟。

  而遠方,祭台前,祈雨儀式亦已經進行到了下一步。

  低矮的祭台上,此時已經燃起了熊熊大火,數名鄉老坐在一旁,將作為祭品之大魚投入火中。

  少端此時則正手捧膠泥等物,為祭台前的一條土龍上色。

  土龍長足足有三丈,狀極古樸,張牙舞爪地趴伏於地。少端用白色膠泥細細地抹遍土龍全身。

  琅琊郡北有大河名膠水,沂水便是膠水支流。而膠水之所以得名,便是因為此河之泥如膠,色白,便如漿糊一般。後世將此泥稱為觀音土。

  被塗成白色的土龍看起來神聖了許多,少端屏氣凝神,滿臉虔誠,而周圍的鄉民們亦跪坐於地,大氣不敢出。

  有小孩子動了一下,便有鄉老捂住嘴巴一巴掌甩過去,嗚咽之聲響起,數名鄉老橫眉怒目而視。

  少端則是目不斜視,他又用硃砂為土龍塗了信子,點了眼睛,這才長舒一口氣。

  掃視了周圍的鄉民一樣,少端暗暗在心中嘆了一口氣。

  祈雨乃是極其神聖之事,所謂國之大事,在祀與戎!

  意思是,祭祀乃是和打仗同等重要的事,若是往日祭祀,整個琅琊縣青壯男子,必將空群而出,於方圓數十里範圍內收集柴火,以便讓篝火連上天都能夠看得見。

  此外,還要築百丈土龍,畢竟土龍越大,便越能行雨。

  那是何等之盛況?

  哪像現在,只有數十朽老之輩和黃髮垂髫,堆個土龍都只有三丈大小,還差點堆死一個。

  他舉目看了一眼遠處的石道工地,琅琊本有宮殿,為古之越國王宮,然李斯言此乃亡國之君所居者,不詳,勒令建造新宮。

  此外,又言始皇帝欲往琅琊台祭拜四時之神,為表虔誠,自行宮至琅琊台凡七十里者,皆要以白石為道。

  尤其是琅玡台附近十里,不可用碎石,而是要用大條石。

  而青壯們日夜趕工,方才修好行宮,又被強令去山中采白石,負石修路。

  聽聞,西山已然被采空,白石此時已然需要從三十里外負來。

  三十里,背著沉重的條石,頂著烈日暴曬,路倒被巨石壓死著甚眾。

  方才少端領人前來祈雨時,便恰好看到了一名負石者倒地,被巨石壓在底下,胸骨盡折,拼命掙扎,呼喝求救,聲音短促如同寒鴉夜號,須臾氣絕,唯有手腳猶在抽搐。

  因其蓬頭垢面,已然不似人形,少端不曾認出他是何人,但想來亦是為人子,為人夫,為人父!

  少端不掌縣中人口黃冊,然據縣丞言,因廷尉斯催之甚急,青壯已損三成有餘!

  三成啊!

  之前天氣尚且涼爽,便損了三成,眼下天氣越來越熱,將石道修完,琅琊縣青壯又會剩下多少?

  聽聞始皇帝已至不其,今日或入琅琊。

  又聽聞始皇帝一路行來,乃懲治不法,絕平冤獄,所過者若有大治。

  然而縱使是始皇帝今日至此,那些被巨石壓死,修建宮殿累死,被日頭曬死之琅琊青壯,能活過來乎?

  且,播種並非是下雨便可,而是需要下過雨後數日,地氣恢復,方可播種。

  而縣中青壯皆在修石道,播種全靠婦孺。

  雖然農時尚有五日,但是若今日不雨,今年,休矣!

  至於祭天……

  有用嗎?

  天若不仁,吾等黎元又當如何?

  去歲琅琊就曾遭旱情,只是不曾勢大,亦未曾誤農時,故收成雖略減,尚能活人。

  去歲冬時,少端就曾率領琅琊縣人向四時之神敬獻,乞求今年風調雨順。

  結果,今年自開春以來,卻不曾下一滴雨!

  然而,率領一干老朽以及稚子祈雨,已然是少端唯一能做的事!

  他陡然發出一聲大吼:「獻舞!」

  二十餘幼童瑟縮地走了出來,他們臉上此時都戴上了一個樹皮面具,看起來有幾分猙獰,又有幾分可愛。

  「鐺」地一聲暗啞響聲,卻是有一名鄉老敲響了手中一個小小的青銅鐘,而場上的幼童也開始在鄉老的指揮下,圍著祭台,開始做各種小兒蒙昧之狀。

  按照禮法,祈雨需有黃鐘,奏大呂。然而琅琊縣窮弊,在場更無一人有資格動用此等禮器,只能以銅鐘替代之。

  而幼童們,此時正是在扮演山鬼,此乃是所謂的儺舞。儺舞乃是起源於華夏共祖黃帝戰蚩尤之事,乃是周朝國禮。

  周天子每年都要行儺舞之祭,調理四時陰陽,以求寒暑相宜,風調雨順,五穀豐登,人畜平安,國富民生。如此,遂成祈雨之成例。


  稚子們不知憂愁,一開始尚有幾分瑟瑟,害怕彼此臉上之山鬼面具。然而片刻之後,童心漸起,開始嬉戲打鬧,一片天真爛漫,甚有山鬼之意。

  然而此時卻無人欣賞童子們的儺舞,鄉老們都面帶憂色,又有幾分期盼地看向少端。

  少端亦深吸了一口氣,他突然舉步向前,雙手舉過頭頂,虔誠地揮灑幾下自己的衣袖,狠狠地撲倒在塵埃里。

  「上邪!」他聲音悽厲地開口。

  「政不節與,使民疾與。何以不雨,至斯極也?」

  他聲音略有些哽咽。

  「宮室崇與。婦謁盛與。何以不雨,至斯極也?」

  少端繼續向祭台禱告,滿腔悲憤。

  「苞苴行與,讒夫興興。何以不雨,至斯極也?」

  少端已然淚流滿面。

  上天啊!

  難道是政事不調順,使得百姓痛苦不堪嗎?

  為什麼天旱無雨,達到了這樣登峰造極的程度!

  難道是為宮室高大嗎?抑或是因唯婦言是用嗎?怎麼久旱不雨到了如此的地步!

  是賄賂之風盛行呢?還是巧言善讒之人迭起呢?天公為何這般殘酷無情,大旱無雨呢?

  此本為祈雨之時的成例,乃是固定的禱詞,然而此時讀來卻莫名有些應景,讓少端悲不可抑。

  此或,天罰也!

  ……

  石灘之上,白蛇正在化蛟,異景頻發,雷劫將至;琅玡台下,少端正在祈雨。

  而此時沂水之上,有一艘龍舟正在緩緩前行。

  龍舟富麗堂皇,高足足有三層,仿佛一座活動的殿堂一般,已成涓涓細流之沂水,竟似有承載不起之勢。

  而岸邊,有千餘名光著脊樑的民夫正頂著烈日,拉著粗大的縴繩前行,然而任憑他們如何聲嘶力竭地用力,龍舟依然以龜速一寸寸前行。

  沒辦法,龍舟太大,而今年沂水又有斷流之事。雖然在上游掘渠,自其他河流調水,又借著順流而下之勢,亦只能保證龍舟能夠勉強浮起。

  此時龍舟底部已經犁在了泥里,翻起的白泥清晰可見。

  兩隊嚴整軍陣正於岸邊隨著龍舟急行,粗略一看,至少是上萬人。

  此等陣容,當世只有一人配享有,便是始皇帝!

  龍舟高處,有一座大堂,富麗堂皇之處,比之秦宮亦不遑多讓,僅僅只是少了那九級玉階。

  而此時,身穿黑色龍袍的始皇帝,便盤坐於一方書案旁。


  始皇帝下首坐著的,乃是一位中年人,後者長髯甚美,雙目有神,面容方廣,袍袖揮揮之間,頗有風度。

  正是大秦丞相,廷尉九卿,李斯。

  始皇帝正在閱讀竹簡,而李斯低眉順目地跪坐一旁,不發一言,大堂中一片寂靜。

  「丞相!」一個沙啞低沉的聲音陡然響起,正是始皇帝。

  「斯在!」李斯盈盈下拜,動作賞心悅目。

  不過始皇帝此時顯然不關心李斯的行禮問題,他若有所思地放下手中的竹簡,雙目順著大開的艙門,看向龍舟前行的方向,沙啞地開口:「爾絕平冤獄之事,如何了?」

  「啟稟始皇帝,斯留駐琅琊三月,決冤獄事百三十一起,擒方士一千三百餘,皆斬之!」李斯聲音清朗,行禮如儀。

  「小小一個琅琊郡,便有冤獄百三十一起,可是地方官吏魚肉鄉里?」始皇帝目光如電般落在李斯的臉上。

  「請知始皇帝,地方官吏自有其咎,然,罪魁禍首,乃是方士!」李斯低眉順目。

  「方士,哼,方士!」李斯雖不曾說完,然而始皇帝亦知其乃是諱自己之過。

  他煩躁地站了起來,光著腳在光滑的地板上走來走去。

  「方士神仙之流,皆可死矣!」他惡狠狠地開口。

  「然……」始皇帝的聲音陡然低沉了下去,僅僅說了一個字,便不再開口。

  而李斯雖然拜服於地,然目光灼灼。

  他身為始皇帝之丞相,極擅揣摩上意,自然知曉始皇帝想說什麼。

  始皇帝奮六世餘烈,一統六國,威服天下,澤被宇內,乃是開萬世之聖君也。

  然而,縱使是聖君,依然是人,而非神!

  雖然天下無人敢言始皇帝之壽數,有敢言者早被斬首,然而天下人其實都知道,始皇帝已近半百。

  半百者,高壽也!

  無論是比之庶民,抑或是比之歷任秦王,皆是如此!

  且始皇帝雖未曾服過方士所煉不死之藥,他之前與方士一同住在二百七十宮觀中到底幹了什麼,亦無人知曉,然而李斯同樣是飽學之士,他亦能看出,始皇帝必服過丹!

  否則,始皇帝不會蒼老得如此之快,更別提他此時已然有喜怒無常之兆!

  「啟奏陛下,」他正色開口,「神仙方士之說,皆虛無縹緲!」

  「古來如許之多諸侯,國君,乃至天子之屬,古書上言之鑿鑿,有駕鶴西遊者,有不死者,甚至有超凡入聖者。」


  他語調微頓,隨後繼續開口:「而今,吾大秦已經一統宇內,這些人何在也?」

  「又如,古書上言,琅琊之海外,乃有仙山。」

  他恭敬拜服於地,清朗地說道:「然,衛尉羯已至琅琊之地,數月有餘。斯亦於琅琊郡停駐月余,曾數次出海,又何曾發現所謂仙山之屬?」

  「……」

  沒有聲音,李斯有些奇怪,始皇帝為何不回自己?

  他偷偷地抬起頭,卻見始皇帝此時正愣愣地看向東邊,臉上似有狂喜之色,又有驚疑震撼之情。

  這是發生了何事,為何會讓始皇帝如此事態?

  「斯!」

  就在李斯百思不得其解之際,始皇帝此時已經形喜於色,聲音里滿是驚嘆,輕聲喚他,似乎生怕打擾了什麼。

  「爾速速來看看,此可是仙山否?可有仙人否?」

  「仙山?仙人?」

  李斯不明就裡,他膝行至始皇帝身旁,順著始皇帝的目光看去……

  下一刻,他陡然愣住,臉色狂變!

  只見前面遙遠之處,竟有一山矗立於天空之上,飄渺朦朧,流光溢彩,有五色光華自山中而出。

  似乎,真是傳說中的仙山降世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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