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被搶

  「痛痛痛！我有錢！有錢！別傷害我！別.......」

  十七大喊著乞求拖拽自己下樓梯的人別傷害她，她的雙肩被機械手捏的痛的不行，後背咚咚咚的在樓梯上磕碰，她痛的眼淚都濺了出來，拖行她的人根本沒有停手的意思，反而更大力的拽著十七到一樓。

  「你們想要什麼自己拿！我發誓我不會叫HCPD來！錢還是稀有的昂貴義體晶片？大腦中樞的我也有！腿和胳膊的，我......」

  

  「閉上你的嘴！巴德！我抓住她了，你去開車。」

  雙手都是改造義肢的人說著，是個男人或自認為是男性的東西，他悶哼一聲，舉起十七，一把將十七甩到一樓貨架上，十七的身體撞擊貨架將上面的垃圾統統砸下，身體也重重的摔在地上。

  十七渾身疼痛的在地上試圖攀爬逃離，可後背一沉，鋼鐵的冰冷浸透她的襯衫，那幾十斤重的鋼鐵義肢踩在十七的背上，差點將十七踩得一口氣堵在肺里昏過去。

  「嘿，別叫我真名！你這大腦晶片故障率超60的蠢貨！她說她有錢，我們從她這拿了錢再回去送給那幫挖器官的，不是能掙更多？」

  另一個男人尖銳聲音從門口傳來，十七驚恐無比的趴在地上試圖看清進來的男人是誰，但是後背的機械腿壓得她難以抬頭，她看自己無法起身，又聽到要被挖器官，惶恐的四下胡亂撲騰四肢大叫：

  「不不不不不不不不！！！兩位先生！求你們別把我帶走挖器官！我和那幫割腎的，還有幫派關係都不錯！都有交易！我們談談！談談！我們.....啊啊啊啊啊啊啊！！！！」

  十七的求饒才到一半，後背逐漸向下壓來的重量痛的十七哭喊出來，那沉重的鋼鐵義肢踩得十七後背的骨頭嘎吱嘎吱作響，她肺里的空氣急劇被排出，但隨著一聲沉悶的敲擊聲，十七背後的壓力頓時小了不少。

  「你想踩斷她的脊椎嗎？你不知道脊椎里的東西值多少錢嗎？你他媽這趟活兒幹完升級一下你的輔助思維晶片！蠢貨！」

  聲音尖銳的男人不知道拿什麼東西錘了一下義體男，義體男不滿的嗯了下，抬起了踩踏十七後背的腳，轉身站到了十七腳邊，而暴露的真名，被稱為巴德的男人慢慢走向十七，在痛的滿身大汗的十七面前蹲了下來。

  十七抬起頭，看到面前的巴德穿著一身骯髒的技工連體工裝，臉上帶著2D顯示屏幕面罩，屏幕上的圖案是個機械手的中指，他饒有興趣的打量著十七，手裡不停的旋轉著一把外形奇怪的槍型武器。

  「你說你有錢，對嗎？」巴德尖銳的嗓音問道。

  「是的！是的先生！有錢！就在二樓的床墊下面！有個電子鎖，裡面有三萬多實體聯盟幣，密碼是6969，拜託！不要殺我！不要把我送到挖器官的那裡去！」

  十七梨花帶雨的哭嚎著乞求巴德饒命，巴德聽後哼笑一聲，站起身來抬腿邁過十七的頭頂，向著二樓走去，在繞過櫃檯時，巴德陰森的笑著說：

  「拿了錢再送你去挖器官的那邊，兩邊的錢不都是我們兄弟的？喂，你看著她，我去取錢，哈哈，這趟是能賺不少啊！」

  「你......」

  十七哭著翻身，她喋喋不休的求著巴德放過自己，雙手合十，拼命求在她腳邊足有兩米高的義體男，義體男臉上密密麻麻十幾個紅色的機械義眼和管線晃動，那CPU與頭部外置風扇運行的轟鳴聲刺耳無比。

  義體男看著巴德走上樓梯，那十幾隻義眼吱吱吱的向下看了下哭花了臉的十七，像巴德一樣，邁著沉重的機械腿從十七頭上而過，走到防爆門處，兩手張開去關上被他們駭入的門。

  十七掙扎著跪起身，她聽著樓梯處巴德一步步上樓的腳步聲，越離自己的房間越近，十七的哭泣聲就越小，她小心翼翼的從滿是垃圾的地上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

  後背的疼痛好像壓得她的肺部癟了不少，但是，此刻十七黑色的眼眸中不再流出淚水，她的臉在白色燈光的照射下顯得是那樣的害怕。

  是的，是無法掩飾的恐懼，十七哆嗦著雙手，使勁兒握拳要自己冷靜下來，可心臟還是撲通撲通的劇烈跳動，她盯著義體男的背影，右手手腕向左右方向各晃動兩次。

  「嗤————」地一聲輕響，十七右手的破爛電子表內穿出一根細長的尖錐，那尖錐散發淡淡的綠色光芒，一圈圈的綠色代碼於尖錐上盤繞運行，十七深呼吸著，輕手輕腳地接近背對自己的義體男。

  她稍微抬頭聽著頭頂巴德的腳步聲，巴德差不多此刻也要到自己床墊的位置了，十七悄悄避開地上的金屬和電子垃圾，移動到絲毫沒聽到她接近的義體男身後一米多的距離，義體男還在慢悠悠的關著防爆門。

  就在義體男關上最後一扇門時，二樓的巴德突然一聲尖叫後便持續不斷的發出呃呃呃呃呃地顫音，十七頓時躍起，跳上義體男的後背，左手一把抓住義體男如頭髮般混亂的外置線路，右手就勢對義體男的脊椎處刺出破損手錶的尖錐。

  尖錐刺到義體男的鋼鐵脊椎時，不出意外的，尖錐被堅硬的鋼鐵脊椎偏開，尖錐立刻像蓮花般綻開，由尖錐外部分開的六根尖錐外壁內部，彈射出了十幾根鋼針，紛紛扎進義體男的鋼鐵脊椎。

  鋼針上連接著小小的便攜微型移動硬碟，啟動燈立刻亮起，鋼針的外殼又自己炸碎成數片，每個鋼針內部都紛紛如會動的章魚觸手般，伸出數條數據線，那些密密麻麻的小型數據線，侵入了義體男脊椎的每一個縫隙。

  十七又怕又緊張，她鼓起勇氣咬牙抓緊義體男頭部管線，右手向後縮去，尖錐就與破損手錶斷開，十七見狀，鼓起勇氣兩腳踩住義體男的後背，用力踹著他的後背，向後跳去。

  義體男被十七突然攻擊，憤怒的吼叫著遲鈍轉身，他那慢悠悠的動作使得十七長呼一口氣，十七便連續後跳著到櫃檯處，兩手手肘後靠在櫃檯，渾身顫抖著呼出長久憋著的那口氣。

  「肉蟲——————你竟然敢！我！我要殺......殺......殺.....殺.....殺......殺.......」

  義體男本舉起拳頭向十七衝來，在他的拳頭蓄力的那一刻，他的身體突然停住，本叫囂的怒吼像是被人掐住了喉嚨，斷斷續續的只重複著殺這個詞。

  幾秒後，義體男那龐大的身軀撲通一聲巨響，原地跪在了地上，震的一樓滿屋的垃圾都原地跳動起來，他滿是管線和義眼的頭顱剎那間迸出火花，腦袋止不住的向四周卡頓的失去了「幀數」。

  「警告！警告！檢測到非法軟體安裝，疑似蠕蟲病毒，安全程序嘗試清除失敗，防火牆被突破，緊急保存記憶數據失效，機體失效中，備用機體重啟失敗，腎上腺素注射失......」

  義體男頭部的後方外置的集成化人工報警埠持續報錯著，但也只是幾句話，義體男的頭就停止抽動，所有的十幾隻義眼一同灰暗下去，他那醜陋的頭顱也終於低了下去。

  十七渾身顫抖著使勁兒揉揉自己的後背，幾次深呼吸壯著膽子走到義體男面前，用手在義體男面前晃了晃，義體男已經完全沒有動作了，他臉部唯一的人類器官，嘴巴，正汩汩的往外淌著口水。

  「媽呀，媽呀.....媽呀！！！！」

  十七滿臉大汗的因恐懼和幸運的活下來而大喊大叫，她喊了幾嗓子就渾身一軟，癱坐在地上，止不住的哆嗦和粗喘，十七一邊哆嗦一邊重新聚集精神，連續打著響指，可連續打幾次都沒打出聲。

  她的防爆門安保系統的音頻接收器估計是又出毛病了，十七兩手抱著自己的肩，她抬頭聽著二樓的動靜，另一個闖進店內的巴德已經沒了動靜。

  十七舉起雙手，連續錘著自己的雙腿，等雙腿麻麻的，有了感覺後，十七兩手用力拉過義體男身上掛著的奇怪槍枝，兩手試著捧在手裡，她瘦弱的身材根本抬不動這把槍，那槍像是巧克力板一樣，長方體，槍身上還塗鴉著鯊魚嘴的圖案。

  十七揉揉眼睛，鬆開那把槍，仔細往槍身上的銘文看去。

  「TX3000——等離子射線半自動重型反器材步槍。」

  是十七沒聽過也沒接觸過的東西，十七兩手拽著貨架，盡力快速的起身，還是哆嗦著身子走回櫃檯，快速輸入櫃檯下方保險柜的密碼，從裡面取出一把纖細刀身的匕首。

  匕首整體沒什麼特別的，刀身修長，刀背上有鋸齒，只是匕首的護手有些厚實而已。

  匕首的刀柄底部有一個按鈕，十七抓起櫃檯角落裡的航空器外殼膠帶，用牙咬開一角，死命的將自己持刀的右臂和手纏的嚴嚴實實的，纏好後，又用牙扯掉膠帶，按下櫃檯下的防爆門開關，把門鎖打開，才兩手握在一起，一步一步走上了二樓。

  到了二樓自己的房間裡，她看到巴德正蜷縮著身子，右手伸直了放在地板上的暗格電子鎖上，他左臂的機械義體不受控制的以詭異的角度擺動，不時還冒出藍色的電弧，直吐白沫的嘴還呃呃呃呃呃的無意識叫著。

  十七這才長呼一口氣，一屁股坐在地板上，兩手用力將匕首往地板上一磕，頓時整個匕首瘋狂的顫抖，十七拼盡全力才穩住自己的雙手不到處亂晃，咬牙將刀劍對準已經躺在地上翻白眼的巴德。

  這樣的搶劫，十七起碼經歷了五次，這是第六次，自從第一次被搶劫後，十七就自學防禦手段，做準備，她賺的每一分錢都是要投在星船上的！這群不勞而獲的人！休想從我這拿走一分錢！

  然而第二次幫派成員成群湧入店鋪搶劫義體時，十七還是被揍了個半死，第三次被三個癮君子搶劫時，十七已經在防禦上有了經驗。

  破損手錶根本沒有什麼檢測健康啦，查看網絡一類花哨的功能，只有看時間，天氣，外加實體化尖錐蠕蟲病毒注射針的功能，而二樓床墊下的電子鎖上，連通了隔壁酒吧的總電源，只要輸錯密碼，那大伏電力絕對會擊暈搶劫者。

  十七靠著這兩招放倒了第四次，第五次的搶劫者，拜託！這可是風卷市，很久以前的芝加哥，在城裡開店，十七沒有十足的把握，早就被人殺了，器官被賣給外太空的有錢佬們了。

  雖然有被搶劫的經驗，十七還是嚇得半死，一個人在這幫派橫行，癮君子和晶片錯誤的BUG人橫行的街區生活，十七覺得自己還是多賺點錢，趁早搬到離公司商務區近一點的地方吧，起碼那裡治安好不少。

  就在十七膽戰心驚的持刀對著巴德慶幸不已時，樓下傳來清脆的腳步聲，那腳步聲有人類鞋子的聲音，也有碳纖維鋼化內膽的昂貴義肢聲，十七頓時鬆懈下來，兩手用力向地板上敲去，匕首刀柄撞擊地板，匕首也停止了震動。

  這高頻震動切割匕真不是十七這樣肉蟲可以使用的，僅僅幾分鐘持刀，十七就已經感覺到兩條手臂都麻木了，內臟和腦子都好像在顫抖，她無力的向後靠在櫥柜上，大口大口喘著粗氣。

  那一腳輕一腳重的腳步聲有規律的走到房間門口，十七沒有回頭看向腳步聲，她小聲啜泣著盯著被融化大半的哼唧，那蠢蛋AI無人機自己可是做了足足一年多，現在被打成了廢鐵，十七沮喪又悲傷的動手去解手上的膠帶。

  「吁——————這次夠慘的啊，哈哈，我看下面那傢伙身上的東西可不便宜，可一分錢也沒有，不過他們自己就夠值錢的了，老規矩？」

  進門的男人話語裡帶著輕佻和玩世不恭，嘻嘻哈哈的避開十七，蹲到義肢還在亂甩的巴德身邊，拿出手機對著電子鎖遙控著，十七看了看男人的背影，輕輕嗯了一聲。

  背對士氣的男人上半身穿著惡俗的夏威夷風襯衫，下身套著一條卡其色短褲，一隻人腿還用腳趾扣著拖鞋，一頭褐色的捲髮里還夾著兩根突出的信號線。

  「隔壁酒吧都跳閘停電了，這傢伙被電了多久？你又偷著從酒吧拉電線了？」

  「讓我......讓我緩一會兒.....拜託，艾迪，讓我.....嘔......」

  十七胃裡一陣翻湧，捂著嘴就衝到了廁所，向馬桶里傾瀉著胃裡本就不多的消化物，她吐了好久，等叫艾迪的男人把二樓電擊昏迷的巴德拖到一樓時，十七還在吐。

  她吐得滿臉都是口水和鼻涕，眼淚塗滿了臉頰，好不容易從恐懼中恢復點，十七胡亂在洗手池用水沖了沖臉就抓著匕首，驚魂未定的走下樓去。

  一樓的地上一片狼藉，艾迪往巴德的手臂里插了根數據線在他的手機上，幾秒後，巴德那條機械義肢就僵直的背在了身後，艾迪手腳麻利的抬走義體男和巴德的武器，扔到一邊，走到櫃檯後鎖上了小店的防爆門。

  「吐完了？你這還這麼膽小，不知道沒有我的話，你究竟怎麼在風卷市活下去，你還不如把你的身體數據賣給公司，讓他們按照你的模樣做個特殊服務AI玩偶出來。」

  艾迪笑嘻嘻的兩手撐著櫃檯對十七開玩笑，十七沒心情和他扯這麼多，她把高頻震動切割匕首拍在櫃檯上，扶著櫃檯看著被電線綁住一隻手兩隻腳的巴德，以及還跪在原地的機體關閉的義體男，歪頭看向艾迪。

  艾迪看樣子心情特別好，乾瘦的他不斷抖著腿，他那兩個像望遠鏡一樣的義眼中，LED等閃爍著金錢的標誌，沒有修剪的鼻毛隨著他大鼻子的呼吸不斷出入，嘴角咧開露出滿口陶瓷牙的艾迪，指著地上的兩人說：

  「這兩個蠢貨，身上的義體都是貴型號，那個大塊頭的輔助思維晶片和腦內處理器差了點，不過他一身的機械義肢，可昂貴到嚇人，尤其是他和瘦子的槍，一把等離子反器材步槍，一把打高斯電穿彈的左輪手槍，來搶劫垃圾站！哈哈哈哈哈......」

  「你別笑了，這兩個是挖器官的，要不是你給我做的尖錐蠕蟲病毒注射針，我現在器官都上天了！哼唧也被打壞了，我沒心情和你鬧。」

  十七惡狠狠瞪了一眼身邊的艾迪，嘟著嘴還在為剛才的搶劫害怕，艾迪笑著擺擺手，指指兩人繼續說：

  「怕什麼？都躺著了，這倆人身份我沒查到，HCPD信息庫里沒有他們倆的資料，要麼是外面幫派養的戰豬不聽話，出來撈錢，要麼就是其他城市或者地外過來擴地盤的野狗，想賺點快錢，可惜啊.....」

  「可惜什麼？」十七把手臂在褲子上蹭著黏膩的膠帶沫問。

  「瘦子的腦子被電壞了，輔助思維晶片和輔助CPU、中央思維管理器燒了，鐵罐頭被蠕蟲病毒感染，他的記憶備份沒等啟用就被感染了，肯定也損壞了，查不到他們兩個究竟是誰咯~」

  艾迪兩手抱在腦後說著，他左臂半截女性手臂的義肢柔嫩的撓著腦後的信號線，十七嘆了口氣，連艾迪都說沒辦法，那真的就沒辦法了，她盯著艾迪那張興奮的臉，就知道他在盤算著等下的計劃。

  艾迪.傑克遜，和十七在福利院一起長大的傢伙，比十七大兩歲，腦子聰明的很，喜歡鼓搗網絡和電子設備，黑客技術是十七所認識的人中最好的一個，他在十七店鋪對面開了一家電子設備維修行，專門給撈偏門的傢伙們解鎖一些非法的設備賺錢。

  平日裡兩人互相照顧對方，像小時候那樣，十七靠著可愛的臉去騙同性仔或多性別仔，購買成人用品，艾迪則悄悄在那些玩具內種下接收器和病毒存儲盤，等那些買成人用品的傢伙們打開玩具開關的時候。

  嗒噠~艾迪就利用無線網絡黑入使用者的銀行帳戶，分散轉帳給福利院外的癮君子，然後艾迪再和癮君子們去分這些錢，於十七買工業糖精吃，要知道，那時候的艾迪，才十五歲。

  只不過現在艾迪的業務可不止這些，幫友好的幫派駭入敵對幫派的安保設施，竊取敵對幫派的資金，幫助僱傭兵，撈偏門的傢伙們解鎖一些公司的昂貴設備，甚至是軍用設備，幫派的人還因艾迪的獨特義眼，給艾迪起外號叫：「蛙眼艾迪」。

  十七數次勸過艾迪，不要給幫派做事，遲早會被HCPD的警察踹門，坐牢坐到老死，可艾迪一點也不介意，用他的話來說，一個不存在的人，卻擁有不存在的時間和不存在的證據，誰也別想抓住他。

  沒有ID，沒有社會福利號，沒有駕駛證號碼的艾迪很自信的和十七臭屁的說，除此之外，之前每一次十七被搶劫，都是艾迪過來幫忙和善後，兩個人的關係密切到和家人差不多，只不過艾迪這個家人，有時候心，蠻狠的......

  「他們兩個老規矩處理？可是他們倆的身份我們不知道，萬一以後出了事，我們到時候該.......」

  「不可能有事的，十七，這都第幾次了？前幾次那些搶劫的不也後來沒人找你的茬嗎？這次也不能，放心吧。」

  艾迪毫不在意的敷衍著十七的擔憂，十七又嘆了口氣，艾迪因為自己傲人的技術和聰慧的腦子，使他賺的盆滿缽滿，他那自負的性格十七怎麼勸也勸不住。

  就像艾迪的左臂，故意找地下黑診所，移植了不知道是哪個女人的仿生義體，來路不清外，都不知道那東西干不乾淨，艾迪卻用左手撓著屁股說，哎，這可比自己的手軟多了，都不敢想像用它來開心的時候會怎麼樣......

  「他們兩個我會叫槍客幫的人，送到麥克斯醫生那裡，拆了機械義肢和晶片之類的，還能用的器官就給麥克斯醫生處理了，至於那些貴到嚇人的義肢？嘿嘿嘿......我今晚就叫槍客幫替我賣給那些軍火販子，十七，這把我們賺翻啦！」

  艾迪興奮的歡呼出聲，十七兩手拄著臉，小臉蒼白的別過頭不去看地上的兩個搶匪，這兩個傢伙的命運已經被宣判，之前幾次搶劫十七的傢伙們，都被艾迪用同樣的方法處理了。

  器官賣掉，義體賣掉，身上任何有用的東西賣掉，包括這些人的存款也會被艾迪黑入，全部分散提取出來，最後歸於他自己的假帳戶內。

  十七已經不願意張口勸艾迪把兩人交給警察了，艾迪靠著這個活兒賺的錢真不少，如果他不買那些稀奇古怪的科技產品，說不定艾迪在公示區買房了也說不定。

  艾迪也說過分錢給十七，但是十七拒絕了，她避開地上的兩人，現在他們就和屍體差不多，自己.....內心深處不忍這麼做，更不想殺死他們，自己只想做個探險家，買艘船，上太空冒險，可現實呢？如此殘酷。

  「又心裡不舒服？拜託！十七，這可是風卷市！以前的芝加哥！要是我們生活在隔壁底特律，你會很高興和我一起這麼做的，別煩了，洗個澡，好好睡一覺，明天早上我保證這裡和以前一樣，明天早上我請你吃大餐，真正的肉！先走啦~」

  艾迪說完，按著太陽穴給他的幫派朋友打電話，要他們叫人來收拾一地的爛攤子，他那股興奮勁兒十七看在眼裡，可自己又勸不動這個玩世不恭的傢伙，只好點頭回到二樓房間。

  她俯身雙手捧起被打壞了的哼唧，輕輕把哼唧放在門外，關上了房間門，十七爬回床墊，給暗格上的電子鎖輸入正確的密碼—741666，暗格再次鎖上後，十七翻身躺在床墊上，抓起枕頭邊的耳塞戴上。

  不出十分鐘，艾迪的幫派朋友就會大呼小叫的開著破爛貨車過來，怪叫吵鬧的抬走兩個搶匪，到時候，兩個人估計會被拆成空殼.....

  十七翻了個身，緊閉雙眼，她雙手按在胸口，想要壓下心臟的劇烈跳動，可還是不能平復情緒，十七反覆的翻身，久久無法平靜。

  無論被搶劫多少次，無論劫匪被艾迪處理多少次，今晚註定是不眠夜了......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