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遊子歸家

  在重啟之前，這個世界已經被重啟過一次。

  蘇恩曦突然腦中浮現出一個驚天設想，在言靈天演的輔助下她快速回顧腦海中的記憶。

  上一次的輪迴，終結在路明非與奧丁的對抗，兩位龍族的君王兩敗俱傷最後慘澹收場，路明澤這位導演緊急開啟場外回溯。和以往的輪迴不同，這一次的回溯建立在奧丁已經重置一次的時間線上，本該豎直的大樹如今長出另一條枝椏。

  這正好說明了路明非的異常，他本身的命運劇本早就被定死才對！

  想到這裡蘇恩曦拉著酒徳麻衣急急忙忙地離開，只留路明非在原地沉默喝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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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明的騙子嘴裡只有三分謊話，可惜路明非只是個高中肄業的貨色，但他的演技在昂熱這個老謀深算的老東西配合下完美登場，他成功將兩個女人支開。

  路明非從懷中掏出昂熱留下的手機，然後撥打聯繫人中唯一的號碼。在時間零的作用下，有些事只有他才能反應過來。

  「喂，親愛的校長，有沒有興趣給你即將入學的學生來一次溫馨家訪？」

  「明非，身為一校之長，我肩上的擔子可是很重啊。想要出席家訪，酬金可不便宜。」

  「不是已經付過定金了？那可是兩條龍王！」

  「看來這趟家訪不得不去咯。」

  騷氣的老東西邁著囂張步伐，重新推開門欄走入庭院。

  「你的父母，相關信息我知道的不多，除開前密黨的成員外，他們在卡塞爾學院只是進修，而非從大學開始就讀，所以不算學生，只能說是校友。最初發現他們的時候，我們都很擔心他們的龍族基因超過50%，龍族基因太強會壓過人類基因，而變成敵人，當時好在他們還都只是混血的人類。那時候，你還沒有出生，但已經在你母親的子宮裡了，是個小小的胎兒。我們必須抉擇是否讓你出生……」昂熱聲音低沉。

  「你可別在我面前說謊。」自從超凡入聖，路明非早已能夠明察秋毫，善惡自分。周圍人心臟的跳動頻率，血液流動的聲音，以及臉上微小的表情動作，這些都逃不過他的感知。

  但是無需感知，直覺會告訴他一切真相。

  「果真是瞞不住你。末日派，他們是末日派的成員，最後一次現身是在西伯利亞。」

  「末日派？」

  「一些分裂的密黨成員，他們認為末日即將降臨，而人類根本不可能或者不值得被拯救，世界註定將被毀滅，會有新的時代，然而那是龍或者高階混血種的時代。對他們來說，「屠龍」只是徒勞無功的犧牲。」

  「聽起來像是不抵抗主義，他們在學習甘地？」

  「誰知道呢，這群傢伙發了狂，覺得在漫長的歷史中，人類只是卑鄙的簒奪者，在大約數萬年的時間裡篡奪了龍族的統治權。」

  「等到蜥蜴統治世界，他們一樣會被滅亡。」路明非沉默一瞬然後說道。「還有他們兩人的相關物品留存嗎？一滴血液，或者說一縷髮絲，還有他們曾經用過的貼身物品。」

  「我已經訂好機票，直飛芝加哥然後轉西伯利亞，途中我會讓人把東西送過來。不過僅憑這些，你就能找到他們？」

  「曾經不行，但現在可以。」

  「聽起來很玄學，你是從哪學的這些招數？」

  「醫院的武俠電視劇，練的是半部純陽童子功。」

  聽到這裡，昂熱只覺得一口氣堵在胸膛，半天憋不出一句話。

  …………

  「坐標，我可不需要那種東西。現在歇著，重要關頭你可得出力，校長。」

  疑問的台詞，卻是陳述的語氣，路明非背著希爾伯特·讓·昂熱在西伯利亞的暴雪中急速穿行，灼熱的氣血在路明非的周身形成一個保護罩，他的速度甚至在陽光下帶出殘影。

  「我的歲數大了，體力自然比不上你們這群年輕人。放心，戰鬥時我肯定替你狠狠捅上對面一刀！」

  路明非依舊身著夏裝，襯衫之上只有一件淺薄外套，反觀昂熱卻身披著厚重的軍棉大衣。

  這個老東西爆發力不錯，s級的高度血統給他帶來超越常人的身體素質，配上言靈殺傷力更是呈現指數型狂飆。

  但他的耐力不足，僅是一天他就隱隱跟不上路明非的步伐，這還是路明非身在前方開路的前提。

  一秒三十米，像這種程度的行軍，路明非卻能夠在滴水未進的情況下不眠不休地奔襲一個月。

  無奈之下，路明非只能和昂熱中貝加爾湖周邊稍作休整。

  若不是為了增加戰力，他早將昂熱拋下。自從踏上這片土地，路明非的歸心似箭，他急切地想要見到曾經的父母，並非為了質問他們為何拋下自己，而是為了了斷前緣。

  不曾拿起，如何放下。事到如今，他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跟著自己的直覺，再加上對血液的共鳴。路明非在狂野奔襲數天，他和昂熱最終找到這座隱蔽的城池。

  進入城市的通道口有一個巨大的閘門，幾十厘米的厚重鋼門在路明非的巨力下彎曲破碎，直到一個巨大的洞口被撕裂開來。

  在昂熱的指導下，路明非化作人形推土機，通道附近報警裝置還未發聲就被暴力破壞。

  進入城市，發現其中有著粗大煙囪的發電廠、街邊隨處可見烈酒鋪子和小商店、十字路口的噴泉已經封凍了不知多少年。一棟棟風格明顯的蘇式赫魯雪夫樓堆疊在一起像是怪異另類的古堡群，數盞探照燈打下來為聖誕雪橇照亮、指引前進的道路。

  樓群圍繞著中間的庭園，庭園裡鋪著大塊的水泥地磚，但留出了空隙種植高大的雲杉。它們只有頂部的一截長枝杈和樹葉，人在下面看就只有一根根的天然立柱，而仰望則是懸浮在空中的濃密森林。

  想到自己的「父母」還在這裡，路明非隨即物色一個巡邏的人員，將其一把抓住拖入黑暗之中，頃刻煉化。

  他雖不懂語言，幸好在昂熱的協助下，成功逼問出想要的信息，面對如此現實他卻眉頭緊鎖。

  他的父親路麟城好像是這座城市中的高級管理，是這個避風港的第一把手！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