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可疑的何先生
審訊室內幾個警察被抓住了,打的非常悽慘,謝遠航坐在審訊室後面看著幾個人的資料……
這幾個人就是最普通的人,能幹上探長也是花了不少錢的,漕運是碼頭生意的延伸,是從天津向外輻射的重要渠道,這幾個人權利雖然不大但是位置關鍵……
這樣的人也給謝遠航提了個醒,有時候鼴鼠內奸真不一定是位高權重的人……
「行啦!差不多了!別說不給你們開口的機會,要是不挖出點兒有用的信息你們很難活命,就算是我們有菩薩心腸也難辦不是?我知道你們不是漢奸,但是你們做的事兒屬於無意識的通敵……」謝遠航挨個兒的走過這些人身前,說話的語氣也是以勸說和飄飄然為基調,給人的感覺就是大人物……
其實行動組長對於他們來說就是大人物,甚至他們局長都得給謝遠航低頭,職位高低不重要,關鍵是權柄通天……
「爺!爺爺!饒了我們吧!我們真沒有什麼日本人的消息!漕運!漕運上的黑買賣我們都清楚,我們也是在緝私大隊的後邊吃點兒殘羹剩飯啊!我們有家有業的,可不敢幹那掉腦袋的事兒啊……」幾個人亂糟糟的說道。
「都別亂!我都聽不清了!但是這個事兒得有個說法啊!你們要是什麼都不說我這面子也過不去啦……」謝遠航誘惑的說道。
「弟兒啊!別費那話了!直接拉出去斃了得了!就幾個黑狗皮子留著也沒啥用!就他們那個嗶樣能知道啥啊?一個個都特麼狗嗖嗖的尿血的樣兒!費那功夫不值當……」陳明說道。
倆人一個紅臉兒一個白臉兒,給這些人整的一哆嗦……
「我說!我知道……」一個人反應過來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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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說!我知道的比他多……」有一個帶頭兒幾個人就都爭了起來。
這時候審訊組的人把人分開審訊了,其實沒什麼技術難度,這些人的意志力非常低,謝遠航抓他們的時候就知道他們不可能是日諜!因為幾個人的行為菜的摳腳!
但這又是唯一的線索,要說搜羅消息沒人比警察更厲害,謝遠航就臨時和陳明打配合,看看能不能挖出點兒有用的……
時間不長几份口供就送過來了,裡面林林總總什麼都有,就連不少逛胡同兒聊扯寡婦老娘們兒的事兒都有,而且檢舉了不少人,謝遠航看的牙花子都疼,這簡直就是相互瘋咬了……
但是消息最終出現了重疊!那就是提到了一個何先生!何先生在他們的渠道上走貨都是整船的!而且有緝私隊的人跟著,他們每次都收到了錢,也被勒令封口,何先生在他們的口供里是個有能量的人……
謝遠航看著口供陷入了思索,找出這個人不難,但是謝遠航有點兒害怕了,他怕是紅黨的同志!如果自己咬住的是同志,那麼就犯下了大錯……
「嗯!你們幾個還算是識時務!你們說說這個何先生有什麼特點啊……」謝遠航扔下口供起身對帶回來的幾個人問道。
「何先生有錢!那是真有錢!我說了,之前他給緝私隊長送過金條子……」一個人趕緊說道。
「那算啥啊!上次走船的時候,我眼見何先生帶著十好幾個娘兒給緝私隊的人呢!就在水面兒的船上伺候緝私隊的人,當時給我們饞壞了!吳老二用望遠鏡看了半宿!還跟我說那娘們兒真白呢……」一個人在一旁說道。
「對對對!有這事兒,那次給我們幾個人五十塊大洋,我們也不好為難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何先生那是真闊氣!要錢有錢,要娘們兒有娘們兒……」吳老二也趕緊說道。
「嗯!你們都見過這個人?」謝遠航問道。
「見過!見過!不過緝私隊的人不讓我們靠近,就是隔得老遠打個招呼擺擺手……」幾個人跟小雞啄米一般的點頭說道。
「孝安!把紙筆給我拿來!」謝遠航露出了笑容,他可以肯定這個何先生不會是自己的同志!
要說給這些人送錢謝遠航不敢保證,紅黨為了同志和情報是敢拼命捨得花錢的,但是搞顏色的那一套是紀律明確禁止的!是違背章程的!所以紅黨潛伏也不會在煙花柳巷這類的風月之地。
幾個人的描述和之前的花園小組的行為差不多,這就讓謝遠航基本判斷了這可能就是另一個專門走渠道的日諜小組,模式上跟花園小組如出一轍!
謝遠航問幾個人說,就這樣畫出了七八張的畫像,最終給幾個人看的時候都說就是何先生!而且說何先生個子不太高,也就一米六左右,身材壯碩微胖……
有了這些信息謝遠航就不在審訊室糾纏了,轉身就走,一句話都不想說了……
「弟兒啊!這幾個人咋處理啊?」陳明跟出來問道。
「不是漢奸,但是幹的事兒也真特麼下頭!警察不是有紀律法規嘛!照章辦事!送監獄去!我們這兒他們沒資格住!」謝遠航說道。
「要我說你還是心慈!直接拉出去斃了得了!這幾頭爛蒜都什麼德行啊!大敵當前挖自家牆腳兒……」陳明說道。
「現在是整肅警務系統!不殺他們是做給別人看的,你把他們全殺了,別人怎麼看怎麼幹?難道真的外調幾千人過來當警察?咱們手裡也沒那麼多人啊!立下規矩照章辦事,剩下的看站長的手段就完了!見了鬼子你就紅眼,你這毛病得改!要學會克制自己的殺心……」謝遠航摟了陳明的肩膀一下說道。
「我聽你的!以後你上哪我跟哪!說實話我就想殺鬼子!不說這些了,你啥意思?」陳明長嘆口氣收斂了一下問道。
「匯報!你跟我一起!我跟你說,毛秘書可是大人物,不求有功,但求無過,咱們的辦案流程務必小心,一定讓咱們的兄弟謹慎!不能在這時候跑了人!你給兄弟們都交代一下……」謝遠航叮囑。
「這事兒你放心,你哥我辦案子不如你,這點兒眼力見兒還是有的,每個監視點還有情報線我都是雙重布置!彼此之間都不知情的!跑不了……」陳明說道。
「嗯!咱們一點點來!緝私隊這條線絕對能扯出不少日諜,匯報完你趕緊去盯著,千萬別出紕漏……」謝遠航說道。
「嗯!放心!還是我弟弟貼心……」陳明笑著說道,倆人接觸的時間不長,但是彼此就是越走越近,好在吳敬中現在還沒有到平衡的時候,整個天津站都是他的人,換了其他地方只怕都要防備這種越走越近的情況了,特別是情報組和行動組走得這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