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7章 天命不可違
但此時的楚譯還有一個疑惑:
「黃局長,這橋建立之後也沒什麼用吧。村民既不需要從這裡過河,也沒有車輛從這裡經過……」
黃邈點了點頭:
「從這個角度來說,的確沒用。
但這座橋建立的初衷也並非是交通方便,而是借橋化劍斬龍頭。
否則困龍局不破這片水域很容易出現意外不說,不論你們怎麼建設向雲村,這村子都不會有什麼改變。
因為在困龍局中,不論財氣還是運氣都會被困處處受阻……」
黃邈的話讓楚譯半知半解地點了點頭。
他能聽懂,但覺得很玄奧。
他並沒有完全理解這到底有什麼意義,但在車上聽到的一切讓他對黃邈也不敢有絲毫的輕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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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現場的實際調查之後向雲村村委會的各個領導也紛紛前來。
按照黃邈所說,明天建橋項目就要正式啟動了。
因此在下午的時間裡大量的建築材料被拉入向雲村中。
黃邈囑咐了一些事宜之後便決定返回核心局。
只等明日一早便開始正式施工。
整個工期被黃邈不斷壓縮,最後商討一致決定用一周的時間讓這座小橋拔地而起!
……
然而對於整個連雲市來說,明日都註定是一個大日子。
不但向雲村的建橋工程動工,更有大量記者早早地便湧入了連雲市醫院。
目前包括女主播王凡在內的所有失蹤之人全都醒來,只是身子還比較虛弱暫時無法出院。
大量記者迫不及待地湧入市醫院,對失蹤之人進行採訪。
然而幾乎無一例外,包括女主播王凡在內他們對於自己的失蹤經歷一無所知,就好像這段記憶已經被抹去了似的。
在這群人里,女主播王凡是自帶話題的存在。
因此大量的記者非常默契地把注意力放在了她身上。
此時女主播王凡正躺在病床上,臉色雖然有些蒼白,但並不能掩蓋她優於常人的美麗。
很多記者圍在王凡的病床前,若是換了別人,只怕會因為這種場面而緊張到說不出話來。
但王凡畢竟是個女主播,對於鏡頭不但沒有任何的反感,反而還特別在意自己在鏡頭前的形象。
王凡女士面對鏡頭,顯得有些迷茫,她輕聲回應著記者們的連珠炮般的問題:「說真的,我這幾天的經歷就像一片空白,醒來時已經躺在醫院了。」
記者們顯然對這個回答並不滿意,他們渴望挖掘出更深層的信息,於是繼續追問:「王凡女士,您失蹤了數日,難道對這期間的經歷真的一點印象都沒有嗎?」
王凡試圖回憶,但每當她觸及那些模糊的記憶片段,腦海中便湧起一陣劇痛。
她眉頭緊鎖,輕撫著額頭,緩緩吐露出一些零星的記憶:「我只記得很冷,四周被濃霧籠罩,霧裡似乎有一艘船,還有一股濃重的魚腥味……」
然而,這些零碎的信息並不能滿足記者們的好奇心。
他們原本以為能從這個失蹤事件中挖掘出一個大新聞,但沒想到王凡對失蹤期間的細節一無所知。
就在記者們感到失望,聚集在醫院走廊里不知所措時,醫院大屏幕上的公告吸引了他們的注意。
市政府在向雲村的施工計劃讓他們眼前一亮,因為向雲村正是失蹤事件發生的地點。
記者們敏銳地嗅到了新聞的氣息,他們意識到在醫院已經無法獲取更多有價值的信息,於是紛紛決定轉戰向雲村。
「我們馬上去向雲村!」
「向雲村現在可是熱門話題,我們得去了解一下這個建橋工程是否與失蹤事件有關。」
「我們要搶在其他媒體前面,獲取第一手資料!」
隨著新的採訪方向確定,記者們像打了興奮劑一樣,迅速撤離醫院,前往向雲村。
醫院再次恢復了往日的寧靜,醫生和護士們對此已經習以為常。
而王凡和其他失蹤者則躺在病床上,努力回憶著那幾天究竟發生了什麼,但記憶仿佛被一層薄霧籠罩,難以觸及。
與此同時,向雲村再次變得熱鬧非凡。
施工車輛絡繹不絕,陳石指揮著施工人員緊張有序地工作。
村民們好奇地圍觀著,紛紛議論著這個突如其來的建橋工程。
「這是要幹什麼?怎麼運來了這麼多沙子?」
「聽說要在這裡修橋。」
「修橋?這不是畫蛇添足嗎?外面不是有公路嗎?」
村民們對建橋的原因感到困惑不解,但他們的疑惑並沒有得到解答。
此時,黃邈等人也在現場,但並未與村民站在一起。
很快,記者們也紛至沓來,陳石成了他們採訪的重點對象。
面對記者們的連環追問,陳石從容應對,滴水不漏地解釋著建橋的原因和目的。
「向雲村是市政府重點發展的旅遊景區,為了提升村民的漁家樂業務,市政府決定在這裡架設一座網紅橋,同時改善村中的交通狀況,吸引更多遊客前來觀光。」
陳石的這一番解釋雖然有些牽強,但記者們也無法從他那裡得到更多答案。
儘管心存疑惑,但施工仍然如火如荼地進行著。
大型設備的轟鳴聲此起彼伏,施工現場黃沙漫天。
黃邈作為總指揮,始終堅守在現場,就像當初監督盤蛇通道的建設一樣。
然而,記者們對黃邈的身份仍然一無所知……
黃邈再次戴上安全帽,與上次一樣,他親臨施工現場,親自指揮各個工種的工作分配。
這次,他不再是獨自一人,陳石、王也、馮寶寶和張靈玉都戴上了安全帽,在一旁協助,實際上是在學習。
為了確保工程能在一周內完成,黃邈決定白天進行大型設備的工程調動,而晚上則利用附近的電源照明,繼續推進小範圍的工程。
這樣的安排既保證了工程進度,又不會影響附近村民的休息。
然而,對於村民們來說,這座橋的修建卻讓他們感到困惑。
向雲村的河對岸就是市郊的其他村子,既不需要貿易互通,也有現成的公路和漁船作為交通方式,因此修建這座橋似乎並沒有太大的必要。
更何況,現在向雲村還在開發階段,修建這座橋似乎為時過早。
起初,村民們對此有些不滿,畢竟這涉及到村裡的資金。
但當他們得知這個工程是由政府全額資助後,也就不再過多干涉,只是私下裡議論紛紛。
黃邈和核心局的幾人甚至住在了施工地點,以便減少耽擱的時間,親自盯著工程的每日推進。
雷山、向天和副市長楚譯雖然不能一直待在這裡,但他們都表示完工之日一定會親自前來參加建成儀式。
黃邈對此並不在意,他全權負責了所有事情,從橋樑的造型、選址到築基,都傾注了大量的心血。陳石在閒暇之餘開玩笑說,黃邈比他這個城建辦公室主任還要認真。
工程進行到了第五天,整個項目已經接近尾聲。
橋面已經完成了簡支梁橋和等截面聯接橋樑的施工,接下來將進行預應力混凝土變截面連續梁橋和預應力混凝土連續剛構橋的施工。
看著進度沒有落下,黃邈心裡感到很欣慰。
他摘下安全帽,站在施工區域外,終於能鬆一口氣了。
這時,王也拿著橋樑圖紙走了過來,他研究了幾天也沒研究出個所以然來,現在看到黃邈有空,立刻湊過來詢問。
王也對圖紙上的橋樑感到疑惑,因為這座橋看起來確實有些特殊。
整橋全長四十米,跨度就有二十九點九米,是在向雲村最細的水域上架設的。
橋高十五點四米,寬度為四點八米。
但奇怪的是,橋身外部是迭拼式木質結構,而內部則是混凝土和鋼筋。
王也看不出這座橋如何能通車,它更像是一座人行橋。
整個橋分為十三間,六十四個吊柱,看起來非常古老。
但內部填充了混凝土和鋼筋後,工期大大縮短,也減少了繁瑣的步驟。
黃邈似乎知道王也的疑惑所在,他連圖紙都沒看,就直接問道:「你覺得這橋身看起來像什麼?」
王也仔細看了看圖紙,然後推到遠處又看了看。
漸漸地,他皺了皺眉頭,好奇地看向黃邈說道:「遠看像彩虹……」
黃邈讚許地點了點頭,然後又問:「那近看呢?」
黃邈將圖紙推到一個角度上,讓王也借著日光照耀重新去看。
很快,王也眼前一亮,驚喜地發現:「近看像是一把彎刀!」
「沒錯!」黃邈點了點頭說道,「這座橋既要美觀大方,不能成為向雲村開發的拖累;同時也要實現它原本的目的——彎刀斬龍頭,破此困龍局。」
王也恍然大悟,接著又指著圖紙上一些奇怪的紋路問道:「那這個又是什麼?」
黃邈看了一眼後不緊不慢地說道:「這是龍紋。斬龍之後此地無龍,因此遠看橋樑如真龍出水般壯觀;而近看則似鋒利彎刀般威嚴。斬龍頭是為了破解風水困局;但水無龍則無靈、地無脈則無神。這座橋的建設正是為了平衡美觀與實用、風水與地理之間的微妙關係。」
「斬一條龍,就得補一條龍。這座橋,就是我為向雲村這一片地勢補上的水龍!」黃邈的話語平靜卻充滿力量,透露出他風水之術的深邃。
一念之間,可斬龍亦可升龍,王也看著黃邈,眼中滿是震撼,再次感嘆黃邈風水造詣的深不可測。
此時,張靈玉和馮寶寶也圍了過來,黃邈便藉此機會,向他們解釋了一番。
「河水洶湧,常引發水災,因此你們常能看到河旁高山立有寶塔,這些多是自古流傳下來的。在風水中,寶塔能鎮妖邪,也能鎮水患。而橋在風水中,更多的是守護而非鎮壓。」
張靈玉和馮寶寶認真點頭,對於黃邈的話,他們總是全神貫注,不敢有絲毫輕視。
「在此水口建橋,風水上可謂一舉多得。一能彎刀斬龍頭,破解困龍局;二能升龍出水,為這方土地帶來吉祥;三能橋身關護,留住村中財氣。不出多久,向雲村必將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黃邈的話語中充滿了自信,仿佛已經看到了向雲村未來的繁榮景象。
然而,讓馮寶寶等人疑惑的是,黃邈在說這番話時,表情並未放鬆,反而更加嚴肅。
張靈玉忍不住好奇地問道:「局長,這明明是好事,為什麼您看起來卻有些擔憂?」
黃邈輕輕嘆了口氣:「的確,因為還有一件事,暫時無法解決。」
「什麼事?」三人幾乎同時問道,都希望能為黃邈分憂。
黃邈指了指不遠處的橋:「我剛才說的三點,都是這座橋會帶來的好處。但世間萬物相生相剋,有得必有失。此橋既是斬龍的刀,又是騰飛的龍,尋常鎮守之物都鎮不住它。你們可以去看所有的橋,幾乎都有霸下(龍的一種形態)的雕像或紋路來鎮守。但這座橋,卻無法用避水獸來鎮守,因為它戾氣太重,壓不住。」
三人聞言相視一眼,馮寶寶疑惑地問道:「局長,如果壓不住會怎樣?」
黃邈又嘆了口氣:「物極必反,這是永恆的定律。如果此橋沒有鎮守之物,只怕其斬龍的煞氣會讓周邊村落災病不斷。長此以往,此橋三年內必塌……」
黃邈的話讓三人如遭雷擊,愣在原地。
他們這才意識到問題的嚴峻性。
可那避水獸霸下是龍九子之一,連龍頭都被這座橋斬了,又如何能被龍子所鎮?
這似乎是一個無解的局面。
就在三人皺眉思索如何是好時,不遠處有兩個身影急匆匆地走來。
他們定睛一看,發現是市郊派出所的夏禾和村長王靜水。
「黃局長!黃局長!」夏禾率先看到黃邈,拉著王靜水走過來,語氣焦急。
黃邈見狀疑惑地問道:「陳所長,出什麼事了嗎?」
夏禾苦著臉點頭:「黃局長,您之前說要把十二年前那五口人葬入祖墳,我一直和王村長在處理此事。但今天去到祖墳才發現,因為常年無人打理,祖墳上長了很多野樹,樹根扎進了地下。翻開地下,棺材已經和樹根連在了一起,實在處理不了。您看這事該怎麼辦?」(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