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 全部撤走

  難道老菸鬼看出了準備之物中的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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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路上，諸葛青都在思考這個問題。

  來到河邊時，諸葛青一眼就看到了地上蓋著的五片白布。

  不用多想，他也知道白布下蓋著的是從河裡撈出的五具屍骨。

  此時，王也已經重新穿上了上衣，但他身上的神龍紋身仍然讓諸葛青記憶猶新。

  特別是見識過王也的手段後，他手中的黑金古刀更給人一種莫名的壓迫感。

  先前用於祭祀河神的桌子，上面的貢品已被全部撤走。

  黃邈此時正站在桌前，似乎專門在等待諸葛青幾人。

  諸葛青臨行前特別囑咐過，所有調查員和警員都要配合黃邈的行動。

  這大大減輕了張靈玉和馮寶寶的工作壓力。

  準備好一切後，警員和調查員們也紛紛好奇地看著黃邈幾人，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局長，你要的東西我們都準備好了。」

  諸葛青將手裡的幾個袋子放在不遠處，來到黃邈面前說道。

  黃邈回頭看了看，隨即注意到了跟隨而來的老菸鬼，好奇地問道：

  「這位是？」

  諸葛青剛想解釋，就見老菸鬼激動地走上前來。

  他上下打量著黃邈，試探性地問道：

  「這位領導，是位風水師？」

  風水師這三個字讓諸葛青大吃一驚。

  他之前從未提起過這三個字，老菸鬼又是如何知曉的？

  黃邈聞言，輕輕點頭，然後若有所思地說道：

  「您是？」

  誰知老菸鬼一聽這話，竟激動地握住了黃邈的手：

  「在看到這些要準備的東西時，我就大概猜到您不是尋常人。

  沒想到現在還能見到風水師，而且我這老頭子還能幫上忙！」

  老菸鬼激動地看著黃邈，而黃邈在這一刻也突然覺得這老人有些面熟。

  和老菸鬼交談了幾句後，黃邈實在沒心思去細想這種面熟感的來源。

  畢竟還有很多事情等著他去處理。

  諸葛青見此，立刻將老菸鬼帶到了一邊。

  老菸鬼則依然激動地拿出了旱菸杆。

  他熟練地往煙杆里塞了些菸葉，猛吸了幾口，仿佛在雲霧中稍稍安定了下來。

  「這個怪老頭……」

  孫旭晨擔心老菸鬼冒犯了黃邈，於是看向黃邈說道：

  「黃局長，這老菸鬼什麼都好，就是脾氣古怪，您千萬別介意。」

  黃邈聞言，深深地看了老菸鬼一眼。

  從剛才看到他開始，黃邈就覺得他有些面熟。

  但一時之間，又想不起來到底在哪裡見過他。

  而老菸鬼則拿著旱菸杆很快找到了諸葛青，請求能夠留下來看一看。

  對此，諸葛青和孫旭晨自然沒有決定的權力，於是看向了黃邈，等待他的指示。

  黃邈並沒有驅趕老菸鬼，只是囑咐了一句：

  「儀式將在今夜子時開始，老人家切勿靠得太近……」

  得到黃邈的許可後，諸葛青才放下心來。

  就在這時，諸葛青突然意識到了一個奇怪的問題。

  老菸鬼不知如何能道出黃邈風水師的身份。

  而在那之後，他竟二話不說地將桃木劍也放在了準備的東西里。

  很顯然，老菸鬼也很好奇黃邈接下來到底想用這些東西做什麼。

  黃邈心中對這位老菸鬼充滿了好奇。他能一眼識破自己風水師的身份，這實屬罕見。

  這不禁讓黃邈揣測，這位老者是否知曉些什麼不為人知的秘密……

  更令黃邈感到困惑的是，他總覺得這位老者有些眼熟，時不時便會忍不住多看他兩眼。

  而幾乎每次回頭，都能與老者的目光相遇，顯然，老者也一直在好奇地注視著他。

  在接下來的時間裡，無論是市郊派出所的警員還是國安局的調查員，都完全聽從核心局的指揮。

  一切準備就緒後，他們便站在不遠處，靜靜地等待夜幕降臨。

  張靈玉和馮寶寶一直圍在黃邈身邊，好奇地問東問西。但黃邈並未給他們過多解釋，只是告訴他們子時一到，一切自會明了。

  於是，張靈玉和馮寶寶只能暫時按下心中的好奇，靜靜地等待。

  自從黃邈和王也回到岸上後，河面的大浪便逐漸平息。不久之後，連天上的陰雲和驚雷也似乎從未出現過一般，消失得無影無蹤。

  這一切，仿佛都是專門為黃邈和王也準備的，在發現無法阻止他們後，便悄然退去。

  入夜後，河邊吹起了一陣陣涼風。儘管河邊圍聚了不少人，但氣氛卻異常安靜。大家都在關注著時間，迫切地等待著子時的到來。

  終於，在不知過了多久之後，當疲憊的警員和調查員們幾乎要昏昏欲睡時，突然聽到了黃邈站起身來的聲音。

  他們立刻打起了精神，抬頭看向黃邈。只見黃邈緩緩走向桌前，用清冷的聲音朗聲說道：「時辰到了，都打起精神來。」

  他回頭望去，只見包括諸葛青和張琳平在內的所有人，都一臉疲憊，剛剛才睜開眼睛。

  就在黃邈準備收回視線時，突然察覺到了一道視線。他循著視線看去，發現是老菸鬼所在的方向。老菸鬼依舊坐在石頭上，不知在想些什麼，但顯然對自己充滿了好奇。

  這讓黃邈感到有些摸不著頭腦。不過，現在已經到了子時，他實在沒時間再多想，只能把注意力重新放回眼前的供桌上。

  除了老菸鬼之外，所有人都好奇地站了起來，朝這邊看過來。他們等待到現在，就是想看看黃邈接下來要做些什麼。

  只見黃邈率先點燃了三炷香，朝著四個方向拜了拜，口中念念有詞。接著，他拿起了提前準備好的搖鈴，輕輕地搖了三下：「時辰到……」

  這聲音仿佛傳遍了整個河邊，讓所有人都立刻精神了起來。然而，接下來發生的事情並不像眾人所期待的那樣。

  黃邈既沒有拿起符咒使其無火自燃，也沒有掐起手印念誦神秘的咒語。而是隨手拿起了一旁的黑傘，撐開在自己的頭頂上。

  諸葛青疑惑地抬頭看了看天空，月朗星稀。他更加不解地看向黃邈，明明現在天氣很好，為何黃邈突然要打上一把黑傘？

  黃邈撐著黑傘，走到了五具屍骨所在的地方，逐一揭開蓋在屍骨上的白布。他繞著屍骨轉了一圈，經過一番觀察後，突然在其中一具屍骨上方伸手一抓。

  沒人看到黃邈抓到了什麼，但緊接著，他做出了拋出的動作，拋向的方向正是自己頭頂上撐開的黑傘。

  剎那間，這把黑傘開始劇烈地搖晃。到最後，黃邈甚至都有些控制不住這把傘。這一幕在諸葛青等人看來，簡直就像是一出默劇。他們看來看去，誰也不知道黃邈到底在幹什麼。

  「諸葛組長，黃局長他……」疑惑不已的張琳平剛想詢問身旁的諸葛青，二人的身後便傳來了一個蒼老且嚴肅的聲音：「別說話，泄了陽氣，小心鬼上身。」

  他們下意識地回頭看去，只見老菸鬼正瞪著雙眼朝這邊看過來。這讓本來就好奇的諸葛青立刻意識到這老頭絕不簡單。

  於是他迅速坐到老菸鬼旁邊，疑惑地問道：「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老菸鬼瞟了諸葛青一眼，然後低下頭一言不發地往煙杆里塞菸葉。諸葛青看在眼裡，立刻揮了揮手。一旁的張琳平心領神會，趕緊掏出了打火機遞了過去。

  老菸鬼把煙杆送到嘴邊，諸葛青便將打著火的打火機推了過來。老菸鬼又看了看諸葛青，隨後並沒有拒絕。諸葛青見此趕緊為他點上了煙。

  深深地吸了一口煙後，老菸鬼吐出了濃濃的煙霧。諸葛青也終於等到了老菸鬼開口說話：「他那是在招鬼，想要通過屍骨上殘留的怨氣引出怨靈。」

  一聽這話，諸葛青頓時皺起了眉頭：「你怎麼知道怨靈的事情？」

  這件事情諸葛青從未讓調查員跟任何人提起過，但眼前這老頭卻能心平氣和地說出這番話來。這讓他感到非常疑惑。

  老菸鬼並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自顧自地說道：「若是尋常鬼魂也就算了，但這怨魂怨氣積蓄已久，力量很強。用此法恐怕很難引他出來。」

  「滋啦……」就好像是為了驗證老菸鬼的話一般，黃邈手中的黑傘開始劇烈地顫抖。終於，仿佛支撐不住了似的，黑傘被一股極其強大的力量從中間一分為二。

  黃邈將手裡的傘杆重重地摔在地上，面色不善地看了看四周，語氣清冷地說道：「給臉不要臉！好好請你你不來，還毀了我一把傘！」

  說著，他大步走到桌前，用力一拍桌面。放在桌面上的手搖鈴立刻被震了起來。他拿起手搖鈴搖動起來，發出的鈴聲變得非常急促。

  緊接著，黃邈從旁邊的碗裡抓起了一把大米，朝著五具屍體的身上撒去。隨後還沒等眾人反應過來，他便從香爐里拽起了一炷香。

  快步來到其中一具屍骨前，將這香從中間折斷，在手裡捏成了粉末。然後借著粉末，在這具屍骨的頭上畫了一道複雜的紋路。

  緊接著，他用一個奇怪的手勢在這具屍骨的頭上一拍，口中暴喝一聲：「現！」

  就在黃邈話音落下之際，河邊突然起了一股陰風。這股陰風颳過，竟然將香爐里剩下的兩炷香如數熄滅。

  當諸葛青想要詢問老菸鬼黃邈這是在做什麼的時候，他突然驚訝地看到黃邈方才拍擊的那具屍骨上，竟然猛然出現了一道黑影。

  這黑影出現得莫名其妙，並且一步踏出，竟然從屍骨上脫離了出來。

  陰冷的風持續吹著，黑煙四處瀰漫，使得周圍的溫度驟降，諸葛青等人都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與此同時，與其他人的震驚表情不同，老菸鬼卻露出了驚異的神色，喃喃自語道：「難道說，傳說中的拘靈術真的存在？」

  諸葛青聽到這話，疑惑地望向老菸鬼，問道：「老菸鬼，你在說什麼拘靈術啊？」

  老菸鬼連忙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緊張地說：「現在可不能隨便說話，怨靈的殺意很重，一旦泄露了陽氣，可就麻煩大了！」

  老菸鬼的話讓諸葛青不敢掉以輕心，連黃邈也好奇地回頭看了老菸鬼一眼，心想這老者似乎真有些門道。

  然而，黃邈此刻無暇顧及老菸鬼，因為眼前的怨靈正變得越來越凝實。他喊道：「天真，紙人呢？」

  張靈玉聞言，立刻抱起一旁的紙人，跑到黃邈身邊。黃邈一手抓著紙人，另一隻手結了個奇怪的手印，捏住黑影，用力一拍，將黑影拍進了紙人里。

  剎那間，紙人竟脫離了黃邈的手，獨自站在原地。緊接著，紙人的頭開始自己轉動起來，發出沙沙的聲響，讓人毛骨竦然。

  這一幕讓所有人都驚呆了，而黃邈卻似乎鬆了一口氣，說道：「這些屍骨已經承受不住你這怨靈了，我幫你準備了一具身體。現在，我們可以好好談談了。」

  諸葛青等人詫異地發現，黃邈竟然在和紙人說話。更讓他們驚訝的是，雖然紙人的嘴巴沒動，但卻發出了一陣難聽且沙啞的聲音：「還我命來……」

  這話讓一股寒意湧上眾人的心頭，他們第一次意識到，鬼這種東西竟然真的存在。

  黃邈將搖鈴放在桌子上，一隻手撐著桌子，平靜地看著紙人說：「明人不說暗話，我就是來處理你的。果然如我所料，那五具屍體的怨念形成了你，在這河面上搗亂。沒人有義務還你命，這是你們自己的命數。」

  聽到這話，紙人發出的聲音變得更加犀利，其中夾雜著男聲、女聲，既年輕又蒼老，仿佛是多個聲音匯聚在一起。它吼道：「憑什麼！」

  這怨靈似乎說話不太清楚，每次都只是蹦出幾個字來。但這話語中的怨念極重，每次發聲都讓周圍的溫度驟降。

  黃邈淡淡地看了紙人一眼，然後指了指不遠處拴著的老黃牛說：「我不想跟你浪費時間了。那老黃牛我已經為你準備好了，它能在黃泉路上為你指引方向。我可以幫你超度，去掉你這一身戾氣，讓你能過奈何橋。這輩子的命數就是如此，誰也無法更改。與其苦苦糾纏於世，難為別人也苦了自己，何不就此放下一切離去？」(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