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李四娘
大周仙朝,朝歌城。
距離大周仙朝取代大商仙朝不到一年之久。
然而,對於尋常百姓以及底層修士來說,仙朝更替這種宏觀大事就如同明日黃花一般,在生活中再難掀起任何波瀾。
他們更關心的衣食住行,修仙資源,以及,眼前的樂子。
陳信正是其中一人,雖然他是朝天闕的一名巡捕,前來查一件案子,但仍然決定先看完眼前的樂子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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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呸,你個賊求根子,老身紅塵里打滾兒,肚皮上拋食兒這麼些年,從來沒見過出來找姑娘玩,卻反過來偷姑娘靈石的,什麼玩意兒?」
「左右,給我狠狠地打!」
登時,明月樓外傳來一陣鬼哭狼嚎之聲。
陳信向周圍一人問去:「老丈,這是怎麼回事?」
那人正看的火熱,不耐煩的說道:「嗨,還不是『靈石危機』鬧的,那人叫肖大龍,他家以前是做靈石生意的,這不前段時間破產了。
嘿嘿,沒想到,這小子膽大包天,竟然跑到明月樓偷靈石,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
靈石危機?陳信若有所思,在以前,一塊極品靈石本來能兌換一千塊普通靈石的。
可最近,竟然被有心人炒到了八萬塊,泡沫破裂之後,極品靈石價格一路暴跌,靈石危機爆發,無數從事靈石交易的商戶破產。
陳信暗忖,肖家那可是有名的靈石交易商,這次破產的商行中,也有肖家麼?
令人弔詭的是,負責監察市場交易的戶科給事中卻神秘的消失了。
據說,戶科給事中萬松是明月樓常客,所以,陳信接到上頭的命令前來調查一番。
不過看來明月樓還有事要處理,陳信看著眼前的樂子,老神在上的等著明月樓先把事情處理完再說。
那正在教唆打人的,是明月樓老鴇,喚作李四娘,而明月樓,是朝歌城數一數二的青樓,裡面豢養的打手眾多。
「四娘,別打了,求求你,就讓龍姑娘和我走吧,我對她那麼溫柔,那麼好。」
李四娘聽到被打的那人這般說,手絹兒一揮,打手紛紛停手,一扭一扭的向那人走去。
指著樂子人群中的一人說道:「肖大龍,你喜歡她麼?」
肖大龍向那人望去,那是一個二百多斤的女人,渾身上下都很大,很突出,胸前的兩座大山蔚為壯觀。
那女人也向肖大龍望去,甚至,還向他拋出了一個媚眼兒。
看到這般,肖大龍連忙將頭扭向一邊,生怕污了眼,不解的問道:「四娘,這是什麼意思?」
李四娘頓時有些狂躁:「你怎麼還不明白,這貧窮男人的溫柔就如同肥胖女人的巨乳一般,一錢不值。」
「肖大龍,你家以前是很富裕,可現在呢?你家破產你能拿出幾塊靈石?明月樓可不是一個做慈善的地方。」
肖大龍面紅耳赤,勃然大怒道:「呸,老豬狗,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你給我等著。」
李四娘也不廢話,脫下一隻鞋,拎起鞋向肖大龍衝去,將其揍的滿頭包。
陳信目瞪口呆,有些撓頭,這老鴇性格潑辣又伶牙俐齒,不好對付啊。
這時,打手們將肖大龍扔在一邊,不再理會。
樂子完畢,眾人紛紛散去。
陳信不緊不慢的向明月樓內走去。
看到有人來,李四娘眉頭一皺,計上心來:「原來是陳公子,快快請,龍姑娘早已等候您多時了。」
說話,狠狠地剜了肖大龍一眼。
陳信心知這是李四娘的詭計,故意激肖大龍,以榨乾他最後一塊靈石的。
於是推脫道:「四娘,我這次是來找你的。」
李四娘撇了撇嘴,冷笑道:「哦,那可是另外的價格哦。」
二人一同落座,李四娘纖纖玉手伸過來,說道:「拿來吧。」
陳信滿頭問號:「什麼?」
李四娘瞪大眼睛說道:「你當我這是什麼地方,在這明月樓,你呼吸一口空氣,就要交呼吸空氣的錢。
你在這地板上走過,還要交地板磨損費哩。」
陳信見狀,也不廢話,直接將巡捕腰牌拍在李四娘的兩座大山上,惹得李四娘花枝亂顫。
一陣咒罵之後,略帶凝重的問道:「所以官爺這是辦案辦到了明月樓的頭上?」
陳信心知這老鴇八面玲瓏,直接問可能沒什麼結果。
於是,轉而問道:「四娘,你這明月樓的生意聽說最近不太好哇。」
李四娘頓時倒起了苦水:「還不是『靈石危機』給鬧的,你們這些賊求根子,平時千好萬好,現在明月樓遭了難,也不來照拂一二……」
陳信深以為然,靈石危機爆發,各行各業遭到了重大打擊,尤其是這些風月場所。
陳信打斷李四娘的抱怨,說道:「四娘,我這次正是來給你排憂解難的。」
李四娘兩耳豎起,疑惑的問道:「哦?給我排憂解難?」
「是啊,你可知負責監察靈石交易的戶科給事中萬松消失了?
他可是你這裡的常客,你可知他的線索?只要逮住了他,就知道是誰在炒靈石。」
「打擊了這些靈石販子,市場才能回歸正常。」
李四娘推脫到:「那些達官貴人的去向,老身怎生得知?」
陳信不肯放棄,繼續說道:「聽說,他是你們這裡頭牌龍姑娘的常客,何不請出來問問。」
李四娘眉頭一皺,雖然,明月樓背後也有靠山,可是以她直覺來說,靈石危機這事可不算小。
這時,她打定主意,還是不要做出頭鳥的好。
於是,李四娘便差小廝去請龍姑娘。
間隙中,陳信開始緩和氣氛:「四娘,不是我說,你這裡的姑娘也忒貴了些。」
李四娘頓時氣憤不已,明月樓是她一生的心血,絕不容許別人說三道四。
立刻爭辯道:「怎麼就貴了,俺家的姑娘是和別家的姑娘那可是不一樣的。」
陳信反駁道:「怎麼不一樣了,關了燈都一樣。」
李四娘睜大眼睛呵斥道:「怎麼就一樣了,別人家的姑娘放屁那是『哈』,俺家的姑娘放屁那是『噗』。」
「我就問問你,這怎麼就一樣了,關了燈,這感覺也不一樣啊。」
陳信一口老血噴出,他就知道,和這老鴇耍嘴皮子,無異於班門弄斧。
於是,陳信不懷好意的問道:「四娘,那你呢,你放屁是『噗』,還是『哈』?」
李四娘直接賞給他一個大大的白眼。
正說話間,龍姑娘款款而來,陳信望去,果然不似尋常貨色。
肌膚吹彈可破,媚眼恰似兩灘清汪,這些都不必多說,難能可貴的是,這一副欲拒還迎的模樣,簡直能把人的魂兒勾出來。
陳信定了定心神,問道:「龍姑娘認識萬松吧,一個月前,他可是你這裡的常客,你可知他的去向?」
龍姑娘撲棱撲棱的閃著兩雙大眼睛:「不知道啊?」
陳信再次問道:「那姑娘可知他和平時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或者說,言語,神態,可有異常?」
龍姑娘一臉天真無邪的神態:「啊?並無異常啊。」
陳信心中長嘆,這麼問是問不出什麼來的,說道:「看來這一趟是白來了,兩位保重。」
正要起身離開,陳信打趣道:「四娘,這肖家以前的勢力不算小,那肖大龍以後東山再起了,你今天這樣對人家,就不怕他來找你麻煩?」
李四娘輕蔑到:「嗨,他若真要能變強,就會明白年輕時的情情愛愛不過是一抹蚊子血,說不定還會感謝老身呢。
若是不明白這個道理,沉溺於情愛之中,如何出人頭地?老身又有何懼。」
陳信脫口而出:「四娘,你真是個人才。」
轉而看向龍姑娘,問道:「那小子可是對你痴迷的很,姑娘就無動於衷?」
「嘁,官人說笑了,想他作甚,快活一場而已,縱使他有些真情,我又有什麼好留戀的呢,青樓裡面,我不過是逢場作戲罷了。
再說,肖家是翻不了身的。」
陳信高看那人兩眼,這一幅人間清醒的模樣,不愧是李四娘調教出來的。
同時,他又眉頭緊皺,她是怎麼斷定肖家翻不了身的?
陳信來了興致,問到:「聽說,龍姑娘本名名字為何如此怪異?」
龍姑娘臉色微紅,嬌嗔道:「官人說笑了,那是奴家的拿手絕活。」
看到陳信有些費解,李四娘到陳信耳邊解釋一番。
陳信恍然大悟,扔下三塊極品靈石,抱起龍姑娘,向客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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