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0章 起義
貝卡尼拉的面色和他的心情一樣沉悶。
他也是成年人了,又不是傻子,自然也能聽出來許伯安這話里話外的意思。
說白了,這話就一個意思,主打一個遙遙無期!
貝卡尼拉心裡那個恨啊!
只不過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啊!
貝卡尼拉壓制著心中的恨意和怒火,急切的哀求道:「不,不要這樣,我們再商量一下如何。我有錯在先,我願意賠罪,我可以給你錢,給你很多很多的錢,你放我出去,怎麼樣?」
許伯安沒有任何語氣上的變化,依然非常冷淡的說道:「哦!多少錢!」
貝卡尼拉見許伯安接茬繼續聊這個話題了,激動地豎起了一個指頭,道:「1個億,我給你一個億,怎麼樣!反正你把我關在這裡也沒什麼用,你放我出去,我給你一個億!這是一筆很好的交易,不是嗎!」
許伯安冷笑一聲,道:「才一個億?這也叫很多很多的錢?你當我是窮鬼呢!更何況,你覺得,你的自由才只值一個億?」
雖然一個億的確是不少了,至少對絕大多數人來說都是這樣。
但是許伯安現在金手指在手,別說是一個億了,再翻十倍對他來說也沒什麼特別的。
只要他想斂財,偌大的盆景世界,能讓他搗騰盈利的財路簡直太多了。
貝卡尼拉聽到許伯安的話,略微有些失望的笑了笑,而後一咬牙,道:「那麼……五個億,我給你五個億,這已經是我所有的財產了,我全部都送給你,這樣總可以了吧。」
許伯安一聽都要笑了。
這廝怕是還不知道自己也參與了那枚鳳鳴玉佩拍賣會的事兒吧。
咱老許可是清清楚楚的知道,單是那枚鳳鳴玉佩的拍賣價格都已經達到了五個億,哪怕是拍賣行要再扣除或者繳納一些手續服務費之類的費用,轉交到貝卡尼拉手裡的這筆錢也要四億多呢!
所以說,貝卡尼拉的個人財富也不可能只有五個億!
畢竟他當這個聲名赫赫的大師已經這麼多年了,不可能就這一筆收入啊!
這小子的心,是真的一點兒也不誠啊!
許伯安冷冰冰的說道:「好了,心不誠則願不靈,你在欺騙我,你心裡比誰都清楚!你已經沒有機會了,你就老老實實在這裡待著吧。」
貝卡尼拉焦急的大喊道:「不,你誤會我了,我沒有騙你。這真的是我所有的財富了。要不然你說個數目,不管多少都可以。等我出去之後,我可以努力去賺錢,也可以去借錢,我一定會儘快湊齊了錢支付給你。」
許伯安懶得再和他糾纏,便說道:「好了,你就別再異想天開了,你之前可是想要殺我的,雖然行兇未遂,但那也是重罪了,關你個無期徒刑都不為過的。」
貝卡尼拉一下子像是被抽取了骨頭,軟癱的坐倒在了地下,眼珠子顫顫巍巍的左右晃動。
就在許伯安以為他接受不了這個現實,準備讓他好好緩會兒時,這傢伙居然眼珠子一定,脫口而出道:「那你可不可以賣給我一些吃的。我聽說過,典獄裡也是可以買到東西的!這總沒問題吧。」
許伯安聞言甚是訝異。
不得不說,貝卡尼拉這抗壓能力還是很強的。
普通人一時半會兒肯定無法接受這樣的現實,這傢伙居然幾秒鐘就已經開始思考對自己來說最有利的選擇了。
怪不得他能騙人這麼久呢,不僅善於偽裝的技術高超,個人的心理素質也是真的穩啊!
許伯安問道:「不知道,你想要吃什麼呢?」
「漢堡,我要吃漢堡!」貝卡尼拉脫口而出,與此同時,還不忘看了一眼丟在一旁的那個麥麩餅。
這兩樣東西看似差不多,但卻在味蕾的體驗上有著天差地別的感知!
「沒問題,一百萬一個!」許伯安答應的很爽快。
貝卡尼拉驚詫的瞪大了眼睛,愕然道:「你說什麼?一百萬,你怎麼不去搶!」
「哼!無禮!這是你一個牢犯該有的態度嗎?」說話間,許伯安抬起手來,將貝卡尼拉壓在了地下,語氣冰冷的說道:「你……不會以為我真的不會要你的命吧!」
說罷,許伯安手中的力氣又加大了一些。
貝卡尼拉起初還覺得自己只是有些狼狽,伴隨著許伯安力道的增加,貝卡尼拉頓時覺得自己就要呼吸不上來了。
死亡的恐懼,頓時籠罩在了他的心頭。
「我知道錯了,饒了我吧。」貝卡尼拉再也撐不下去了,畢竟生命對於每個人來說只有一次,而他還沒有做好接受死亡的準備呢!
許伯安又加大了一些力度,厲聲道:「給我一個饒你的理由。」
貝卡尼拉用力的喘了一口氣,艱難的說道:「錢,我賠償你一個億,饒了我這次吧。」
許伯安冷哼一聲,不屑的說道:「哼,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小樹,給他點兒苦頭吃,把他倒掛吊起來。」
貝卡尼拉一聽,頓時臉色大變,喊道:「不,你不能這麼對我,求求你,放過我吧!我乖乖的配合,不胡亂折騰了,求求你!」
許伯安並未接話,樹靈當即知道了山神大人的意思,當即也不說話。
下一刻,一根樹根靈活的穿了出來,纏住了貝卡尼拉的腳脖子,不顧貝卡尼拉嘰里呱啦的亂叫,直接讓他頭朝下腳向上被吊了起來。
「很好,一個時辰之後,再放他下來。」許伯安吩咐了桃樹一句,這才不再理會這邊的情況。
……
轉頭,許伯安又把注意力放在了森林中李五福教導初學者的人們馴獸辦法的現場。
李五福耐心的招呼道:「小牛啊,來,試試這隻松鼠怎麼樣?」
牛老三的孩子點了點頭,湊近了一下過去,沒想到那隻松鼠格外的警覺,還不等他靠近,便一溜煙的竄出去五六米遠,行動無比的矯健和靈活。
牛老三孩子有些氣餒的抿了抿嘴,道:「師父,對不起!」
李五福不以為然的搖了搖頭,道:「沒什麼對不起的,松鼠這小玩意兒本就警覺。好,現在不急著去觸碰他,試著用先給他一些吃的,喏,這些松子給你。」
牛老三的孩子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自己的心情,然後再次向著小松鼠走去。
這一次,小松鼠並沒有跑,而是低著頭開心的吃著這些東西。
李五福見狀,輕聲說道:「很好,你已經邁出了第一步。記住,和動物們溝通需要耐心與真誠。現在,你可以嘗試輕輕地撫摸它,更進一步了。」
許伯安聽的一陣頭疼!
好嘛,如此墨跡的教學,簡直就是浪費人的時間吧!
自己也不可能一直等著這裡看著吧,罷了罷了,先忙別的去,回頭有時間了再說這事兒。
反正按照現在這種教學程度,等到他們小有所成了自己再開始學也絕對沒問題的!
……
許伯安正想著先去洗漱一下,忽然,他感到山神廟中傳來一種召喚的感覺。
許伯安倒也沒有猶豫,當即便把注意力集中在山神廟內。
山神廟中,和老規矩一樣,兩個氣泡漂浮在空中,第一個是原本山神廟的景象,另一個則是熟悉的嚴守一的面貌,如此看來,今天喊自己的就是嚴守一了。
不過讓許伯安奇怪的是,此時此刻,嚴守一那邊的情況似乎有些奇怪。
許伯安在小小的氣泡里居然看到,嚴守一帶了非常多的人擠在了那裡,也不知道在做什麼?
屋子裡這麼多人,總不會是在避雨吧,可是眼下這地方根本不可能下雨的。
那就奇了怪了,嚴守一這邊的屋子裡怎麼就要聚集這麼多的人呢!
……
盆景內,嚴守一神色肅穆的望著眼前的神像,他身後站的整整齊齊的那些人們,也是目不轉睛的盯著前方。
在雕像前面的香案上,放著各種款式粗細的立香。
嚴守一身披鎧甲、眼神炯炯有神,緩步上前,他的雙手輕輕的捏起三根粗壯的立香。
而後,嚴守一從懷中取出一根火摺子,輕輕一吹,火苗兒便揚了起來,他小心翼翼地將這團小火苗湊向了立香的頂端。
隨著「嗤」的一聲輕響,三支粗壯的立香逐一被嚴守一點燃,裊裊青煙升起,直衝而起,似乎要進入九天之上,與天上的神明進行著無聲的對話。
周圍的將士們也都不約而同地屏息以待,整個氛圍莊嚴而神聖。
嚴守一轉過身,面向身後的那些訓練有素的男人們,沉穩而有力的說道:「眾位弟兄,今日我們在此集結,非為個人榮辱,亦非一時之憤,而是為了那些被壓迫的百姓,
為了那被扭曲的正義,為了我們共同的信念與夢想!在這決定性的時刻,我們向山神爺爺上這一炷香,祈求他們的庇佑與指引。」
說罷,嚴守一深深地鞠了一躬,周圍的將士們也紛紛效仿,整個場面充滿了肅穆與敬畏。
而後,嚴守一將手中的三根立香輕輕插入香爐之中,然後又深深地鞠了一躬。他身後的那些人也紛紛效仿,他們或低頭默禱,或高舉兵器,以各自的方式表達著對山神爺爺的敬意與對勝利的渴望。
上一次,巨型蚊子追逐,是山神爺爺的廟宇收留了他們暫時避免,並且還出手滅了那些巨蚊,救了他們!
香火繼續燃燒,青煙繚繞,仿佛在訴說著一段即將開啟的傳奇故事。
……
許伯安這邊還不知道嚴守一這邊的情況,等到立香燃燒後,他才感覺到的召喚,也就在此時,許伯安點選了那個漂浮的氣泡。
視線場景一切換,許伯安頓時怔了一下。
好傢夥,嚴守一聚集了這麼多人不說,好似都很很嚴肅啊。
許伯安正想要問問嚴守一這是在搞什麼么蛾子,忽然,就見嚴守一拿出一個捲軸一般的紙張來,緩緩展開,舌燦蓮花的朗讀了出來。
「嗟乎!世風日下,朝政昏聵,權貴橫行,百姓塗炭。吾輩生逢亂世,目睹蒼生之苦,心實痛之。今特發此檄,以明大義,誓舉義旗,共討賊寇。
昔者,天地生民,本欲共享太平,然權臣當道,以私慾凌駕萬民之上,橫徵暴斂,民不聊生。吾等雖為布衣,亦有血氣之軀,豈能坐視不理?故聚義師,以清君側,復我華夏之朗朗乾坤。
吾輩起義,非為一己之私,實乃為天下蒼生請命。願以微薄之力,喚起萬民之覺醒,共赴國難,以圖復興。吾等誓將賊影掃除,還民以安寧,復我中原之盛世。
然起事之路,荊棘滿布,危難重重。然吾輩既已立誓,便不懼生死,勇往直前。願以熱血灑疆場,以忠魂祭天地,誓與賊寇鬥爭到底,直至勝利之曙光普照大地。
願山神爺爺,佑我義軍;願大地為證,鑒我忠誠。吾輩起義之心,昭昭若日月!」
聽完這段拗口的話,許伯安忽然有點兒明白過來了。
嚴守一,起義。
就是這兩個關鍵詞!
許伯安腦海中閃過一道寒光。
「對了,一定是這樣,嚴守一這廝,是想要造反啊!」
許伯安渾身一激靈,他居然要造反?
上次見的時候不還好好的嘛!怎麼突然就這麼暴虐了。
許伯安忍不住開口道:「嚴守一,你要起事?」
嚴守一似乎對於許伯安的問題也很意外,疑惑的說道:「沒錯,山神爺爺,不是你讓我起事的嘛?」
許伯安聞言頓時傻眼了,當即疑惑的瞪大了眼睛,訝異的問道:「不是,你等會兒,我什麼時候讓你起事了。」
嚴守一立刻有板有眼說道:「上次您幫我消滅那些大蚊子後,曾經說過,我的隊伍,去留的問題,我看著來安排就是了。這不就是在說,我的隊伍我做主嘛。」
聽到嚴守一說的很是板正,許伯安隱約之間似乎也恢復了一些記憶,一瞬間忽然倒也記得這事兒。
但是自己當時說出這句話的意思並非如此,當時是因為嚴守一這個副職千總被正職上司陷害前去剿匪,還是明知道不敵的那種,害的嚴守一差點兒損兵折將丟了性命。
當時許伯安正好被嚴守一喊過來求救,為了安慰嚴守一,許伯安當時也就是隨口一說,想著鼓勵他一下。
得嘞,沒曾想這小子居然會錯意了。
他居然直接給揭竿而起了。
這事兒整的。
也不知道怎麼收場了。
而且眼下最主要的是,自己到底該不該摻合盆景內勢力的爭鬥?(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