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隱瞞與條件
巡盪艦隊的留下幾人帶著這群苦力回去，其餘人則是繼續巡盪。
讓齊瀾有些意外地是，林漓選擇留在船上。
他可是聽陳宇說，殺海賊什麼的，師姐永遠沖在第一線。
等在艙室門口，周瑾表情有些奇怪地走了出來。
這讓齊瀾內心一突突，那瘋女人不會把自己的身份告訴周瑾了吧？
一陣交流後，他才知道周瑾為什麼壓著一張臉，聽他說，林漓把他叫進去後，就和他聊起了關於前身的事。
意料之中，自己是冒牌的，可和前身相依為命三年的周瑾可是貨真價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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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自己的某些細節在從小一起長大的林漓那裡沒有過關，周瑾則不需要擔心這種問題。
「瀾哥，我和她說你經常提起她，說她老是和你對著幹，說她就是個不懂事的丫頭，說她很好...可林漓姐看起來很傷心。」
周瑾垂著眸子道。
齊瀾拍了拍他的肩，糊弄道：「傷心也是難免的，畢竟我過得這麼慘，放心，以後會好起來的，我們都會好好的。」
「嗯，一定。」
船隻依舊在海面上航行著。
苦力們滿臉輕鬆，享受著許久沒有經歷過的閒暇，很大一部分人還不習慣，不干點什麼事不舒服似的。
倒是被人無情斥罵，說你他娘的就是個當牛馬的命。
到了晚餐時刻，這些苦力們也是吃到了以往海賊的食物，吃著吃著又想起了某個自私的傢伙，大罵齊瀾是個白眼狼，有好東西只想著他那個小弟。
周瑾只是默不作聲地聽著。
齊瀾也全然不當一回事，這麼多苦力，自己哪有這個本事啊？能照顧一下周瑾都算好了。
現在他對另外一件事更加苦惱，林漓倒是偶爾會關心一下周瑾，對自己則是愛搭不理。
這很奇怪，這在周瑾眼裡會很奇怪，明明自己才是她更該關心的人，投懷送抱什麼都也不是不能接受。
齊瀾美滋滋地想著，不過這不是他真正擔心的事，周瑾對自己很是信任，忽悠他就是了。
對於這個小弟，齊瀾是問心無愧的。
他擔心林漓把自己的事情說出去，靈魂附著在已死之人身上，還能神奇地傳出消息，這要是被公開自己麻煩就大了。
雖然對那瘋女人還是有些畏懼，齊瀾一咬牙還是朝著船頭走去。
海上明月共潮生，林漓在船頭吹著海風，月華輕輕灑落在她無暇的臉龐之上，像蒙上一層潔白的薄紗。
齊瀾一時分不清是月亮更美，還是人更美，同時有些理解前身捨命相救了。
果然，美色是少年要面對的第一關。
「你找我有事？」
林漓輕聲道，聽不出什麼感情波動。
快刀斬亂麻，齊瀾開門見山：「我想活下去，我的事希望你能替我保密。」
一陣沉默，林漓緩緩道：「可以，不過我有幾個要求。」
「你說。」
「第一，周瑾我會帶回武館，你別來沾邊。」
「第二，回去之後我不想看到你，我活動範圍不大，你不要出現在我的世界裡。」
「沒問題。」
表面上齊瀾利落地答應了，背地則開始痛罵：可惡的自私女人！他可是打聽到了，想要自己去武館，拜師費可是要十兩銀子！
這對普通人來說可不是一個小數目。
至於周瑾，林漓這態度擺明了是要護著他，齊瀾沒什麼可擔心的，只是有點疑問。
「林漓，你區別對待我和周瑾我是沒意見，可你想沒想過他會怎麼想？他要是懷疑起我的身份，知道我不是他原來的瀾哥，我是無所謂，因為我本來就不是，可他會作何感想呢？」
林漓陷入沉默，她不難理解這種感受，因為她自己親身經歷過。
「他有權利知道真相。」
齊瀾點頭：「得嘞，那我現在去和他說，說和你相依為命的瀾哥早就死了，我只是個冒牌貨，然後讓他看在這幾天我照顧他的份上，讓我替我保密？」
這種做法風險很大，自己的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齊瀾不願意如此，可這不取決於他。
林漓又陷入沉默。
現在齊瀾是看出來了，這孩子不樂意講話，於是又道：
「當然，我們可以撒一個善意的謊言，我可以是他的瀾哥，一直是。」
此刻，林漓的眼眸終於有了些許動容。
她知道欺騙是不對的，可她不忍心周瑾經歷和自己一樣的痛苦。
冷冷地開口：「好，我可以配合你，不過之前的條件不改。」
這瘋女人還是能講道理的，齊瀾鬆了口氣，又奮力爭取：「既然要瞞著周瑾，那就不能區別對待我兩，起碼帶我一起去武館吧？」
林漓依舊搖頭，她之所以提出那那兩個要求，就是不想見到占據齊瀾身軀之人，見到他，自己的心情會很不好。
如果可以，她想一劍殺了齊瀾，當時在艙室內拔劍便是做此打算，可對這熟悉的軀體，她還是下不了手。
後證實了齊瀾的對原身的作為，她更沒理由殺了這個人。
若不是他，周瑾或許已經死了，丘丘海賊群也會逃走，自己將再也沒有贖罪的機會。
所以她的選擇是，讓齊瀾離開自己的世界。
見林漓思考著，齊瀾有了不好的預感，該不會這女人讓哥倆一起滾吧？
很快，林漓拿定主意，提議道：「你可以說你是自願不去的。」
自願？好好好，我又能是自願的了，你可真是個天才！
齊瀾不忿，想要爭取，又聽林漓問：「你難道不是自願的嗎？」
女人眼眸寒光吐露，讓齊瀾虎軀一震。
好好好，瘋女人，威脅小爺是吧？小爺我還...就吃這套。
所謂能屈能伸方為大丈夫，齊瀾利索地點頭，發誓等自己修為有成要把今天的場子找回來。
船隻航行了一天一夜，終於是到達了最近的船市，大部分苦力在這裡下船，之後便要找工作投入生產之中。
齊瀾也不擔心這些人。
活下去對他們來說不成問題，挺多老闆喜歡從海賊手裡奪回來的苦力，因為他們被海賊們調教好了，任勞任怨，吃得了苦頭。
不像那些沒進過摧殘的勞動力，整天抱怨工資低，時不時就偷懶耍滑。
真該讓這些人和海賊的苦力學學，那樣他們就會知道誰才是真正的青天大老爺！
可這些老闆不會也不想知道，海賊是在以不人道的方式對待苦力的，這種方式是艦隊禁止的，不該成為好的例子。
苦難不值得被歌頌，這是句屁話。
對於老闆來說，只要歌頌苦難有利可圖，那它就是聖經，僅此而已。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