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合作

  來到聖州已經好幾天了，於阿水每天就是閒來沒事跟其他人熟絡熟絡感情，偶爾幫忙干點雜活之類的。

  不過整天一副遊手好閒的樣子，還是迎來了一些異樣的眼光，聖州建設初期就有這樣遊手好閒之人，很多人都不是很高興。

  但畢竟於阿水屬於帶資進組，髒活累活真不好安排他親自去干，大家也就把這想法按下去了。

  所以於阿水成了整個先登最清閒的人，一有空就拉著其他人一起玩楚明羽鼓搗出來的撲克和牌九。

  甚至還因此交了不少朋友。

  「胡了！」

  「哈！哈！哈！」

  又是一局牌九，於阿水又贏了，已經是連勝九場了。

  「老於，玩的不錯啊！」正在視察先登的楚明羽看到這邊忍不住過來說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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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呦！小羽啊！」於阿水說道，自從來到先登之後，因為不在需要拼死拼活了，於阿水身上的戾氣減輕了不少，已經一點看不出他曾經是一個海盜頭子的痕跡了。

  「老於，跟我走走？」楚明羽問道。

  「走！」於阿水起身，在離開牌桌之前，將贏來的錢還了回去。

  兩個人沿著海岸線走著。

  「老於，我是想不到，你居然能來。」楚明羽說道，之前王金和於阿水一同在李魁奇手下做事的時候，原來的楚明羽就經常過去串門。

  雙方的感情也是很好的，甚至有一次於阿水都說要認楚明羽當乾兒子，當然王金沒同意。

  楚明羽穿越過來之後，也是零星的有點這方面的記憶。

  「唉！有啥想不到的，不是誰都願意當一輩子的海盜。」

  於阿水說道，如今的他也就三十來歲了，年齡倒是不大，正是當打之年，但是誰不想提前偷會懶。

  「老於，在我們這呆的怎麼樣？」

  「很好！說實話，小羽，我是不知道，你居然這麼厲害，居然能把這一個海盜窩打理的井井有條，以前當海盜真是虧待你了，你就應該去當官。」於阿水誇讚道。

  「我要是有這麼能幹的一個兒子，我做夢都得笑醒。」

  「這裡是先登，是聖州先登城！沒有海盜窩。」楚明羽強調了一下。

  「對！對！先登！」於阿水急忙改口。

  兩人沿著海岸線走了一會，楚明羽說道。

  「老於啊！你有沒有興趣在拼搏一把，我聖州現如今正是用人之際，到處崗位都缺人，我知道你身份不一般，但是這些天不少人都來找過我，說你不幹活，有點看不慣。」

  「如果在這樣下去，怕是會引起群憤。」

  「這其中甚至有你以前的兄弟，我今天過來找你，就是想跟你談談這個事的。」

  於阿水之前的呢些兄弟，經過這些天在聖州的生活，已經對此地有了歸屬感，所以有時候也看不慣自己這個曾經的老大這般頹廢遊手好閒下去。

  怎麼回事，自己老大之前不是這樣的啊！

  「你現在其實也不算大，三十來歲，正是當打之年，可不能這般頹廢下去，否則你在聖州可是很難讓兄弟們信服。」

  「所以，為了咋們聖州的和諧，還是希望你能參與一下勞動，當個頭領也行。」

  「你說的也有道理。」

  於阿水摸著下巴，瞄了一眼四周說道：「只是你舅舅呢.....畢竟我......我年齡上還比你舅舅小.......這個，這點自知之明......我還是有的。」

  「原來你擔心這個，我說自從我們來聖州之後，你的表現就跟以前不一樣了」。

  「這你就放心吧，咱們聖州不同於大明，我們要建設的是一個不同於大明的天下，而且我相信舅舅也不是呢般心胸狹隘之人。」

  「況且我舅舅說過要把聖州之主的位置傳給我，所以我信得過你就行了，你自管放開手腳施展，為我聖州發光發熱便是。」

  「傳給你？？？」

  於阿水有點驚訝，他真沒想到，這個老王頭，連接班人是誰都定好了，也是目前來看小羽是最合適的，畢竟整個先登的建設就是楚明羽在忙活，老王頭也就負責拉點移民，雖然拉移民也很重要。

  只是

  「你舅舅不是剛成親嗎？他現在應該這個年紀應該還能生吧！」

  於阿水看了一眼楚明羽，這自古以來哪有傳位給外甥的道理，或許王金現在的確有，但人是會變的。

  「老於，我跟舅舅的關係好的很，你別瞎想！我舅舅不是食言之人！」

  「嘶！老王的為人我還是信得過的，這，要不你給我安排一個位置乾乾吧，就在船上的吧，畢竟也屬於老本行了。」

  於阿水沉思了一會說道。

  其實楚明羽過來找於阿水想給他安排活，主要目的是，不希望讓於阿水一直在先登待著，並且有那麼長的空閒時間。

  畢竟於阿水勢力挺大的，他這般在先登待著，在加上他閒暇時間很多，跟人交往也方便，遲早會有人接近他，或者推舉他。

  於阿水畢竟當個海盜頭子，拉攏人的本事還是有的。

  不說別的光這段時間於阿水就交了不少新朋友。

  所以得杜絕於阿水勢力繼續擴大的這種可能，避免聖州出現第二個山頭。

  所以要在他還能蹦躂的時候，儘可能的減少他在先登城的時間，以正當的理由派他出去。

  至于于阿水自己想的呢些事情純屬是他自己，自我腦補過度，想多了。

  但他自己尋思的也不是沒有可能。

  ......

  巴達維亞，靶場。

  嘭！

  「十環！」

  一陣稀里嘩啦的掌聲響起。

  顧恩笑著將槍收起，小心翼翼的將它放進早就準備好的盒子裡：「德國佬這毛瑟步槍到底是好使！難怪兩次反德同盟都沒打敗他，金，感謝你送給我的這份大禮！」

  「顧先生喜歡就好！」王金點頭應道。

  「一會將金先生送來的毛瑟步槍，用油紙包好，打包上船，運回本土。」顧恩對著身邊的僕人說道。

  僕人點點頭，就離開了。

  「金，不知道我為你草擬的呢份合作協議，你可滿意？」顧恩喝著茶問道。

  顧恩說的協議名為《聖巴合作協議》。

  軍事上，聖州的軍事力量在東印度公司需要的時候，輔助和參與荷蘭艦隊在瓊州（海南島）以南海域地區的活動。

  瓊州以北海域的荷蘭軍事行動，聖州可視自身條件和根據自身意願參與，不強求。

  這是楚明羽特別要求的。

  聖州在外，需要的時候也可以打出東印度公司的名號，確保自身安全。

  荷蘭艦隊有使用先登港口進行停靠補給的權利，巴達維亞亦允許聖州的船隻艦隊停靠補充，但必須將武器收繳，武裝人員嚴禁登陸，此條雙方適用。

  經濟上，聖州所有的物資進口都必須從巴達維亞進口，出口若是特產，也需如此，其餘的不多做管制（當然聖州本身也沒有其他選擇）。

  巴達維亞方面，將會開放沿途所有殖民點，為聖州的移民船隊進行必要的物資補給和人員修整場所，但聖州方面需要提供一筆使用費用。

  合約為期三年，過期之後可再續，如果雙方對合約有不滿之處，也可在合約到期之後進行更改。

  此外還有更多細小的條款，基本方面還算是對等的。

  同時條約還簽訂了一條特殊的規則，即此合約中聖州的義務僅在顧恩總督在任或者高升之時有效。

  這是楚明羽特地要求加上的，理由就是，顧恩總督是我們聖州的朋友，為聖州的建設提供了巨大的幫助，聖州有義務為了顧恩總督的前途著想。

  顧恩本人看著這條，也是滿意的點點頭，這份合約是需要將一份原稿送回聯省共和國，如此一來，聖州的這份功績，他是跑不掉了。

  為此顧恩還特意加上了一條，呢就是東印度公司方面的義務，也僅在王金在任之時有效。

  王金也算是比較滿意，這麼一來在南洋，他們沒有強大起來之前，也算是有了靠山。

  至於顧恩特意加上的呢條，王金到不在意，反正小羽現在還小，長大還得很多年，急啥。

  既然條約雙方都不反對，也就很愉快的簽上了，接下來就是愉快的宴席。

  宴席上，王金數次提到，希望能從巴達維亞購買一些大型船隻，用來移民，但都被顧恩拒絕了，理由是，自打英格蘭人從西面過來，戰據了錫蘭，他們東印度公司面臨的壓力也很大。

  甚至於他們自己，一些臨近退役的船隻，目前都延遲退役了，用以應對英格蘭人的威脅，實在是沒有多餘的船隻出售了。

  當然著其中會不會有顧恩擔心聖州移民速度過快，而導致實力增強過快的考慮因素，就不得而知了。

  兩人相互碰了一個杯，在宴席即將結束的時候，王金突然說道，他們的船隊在經過馬打蘭王國的時候似乎看見馬打蘭王國在集結軍隊，不知道要打誰。

  王金就離開之後。

  「大統領，我們經過馬打蘭王國的時候好像沒這回事吧？」剛出總督府，王金身邊跟著的一個護衛就小聲問道。

  「當然沒這回事了，這是小羽讓我這麼說的，也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就說他掐指一算，算到馬打蘭必將與荷蘭人打仗，讓咋們提醒一下。」

  「說，指不定，荷蘭人聽到了之後，會因此加強自身防備，而減少在我們先登附近遊蕩的軍隊數量。」

  「嘶！這小統領想的挺遠啊！」

  「呢可是我外甥！行了，趕緊回碼頭吧，我們還得回大明移民呢。」

  ......

  總督府里。

  顧恩還在享用著宴席。

  艾克比爾說道：「總督，剛剛王金說的關於馬打蘭的事情，還是需要重視，你看要不先把準備派到先登的呢支艦隊叫回來？」

  「不用，王金提醒我，也就是為了這個打算罷了，馬打蘭才被我們的軍隊痛擊一次，怎麼可能這麼快就再次進攻！」

  顧恩不在意的說道：「原計劃中派過去的艦隊不要動，讓大家熟悉聖州周邊的海域環境，等合約到期，三年的時候足夠他們把一片荒蕪的土地開發出來了，到時候就是我們將聯省共和國的旗幟插在先登的時候了。」

  「艾克，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但是你要相信巴達維亞的實力，就算馬打蘭真的集結軍隊再次攻來，就憑他們呢點力量，怎麼可能攻破巴達維亞，我們的力量足夠保證巴達維亞的安全。」

  「因此奪下聖州，是必須的！這將為聯省共和國帶來可觀的收益。」顧恩揮揮手，弗雷斯特上校就走了上來，手裡捧著一本書，是他這段時間在聖州的見聞。

  「聖州面積，不詳，但是已經探明的面積堪比婆羅洲，整體面積只會更大，按照先登自己的說法，聖州的面積堪比整個明朝。」

  「土著數量不詳，但僅僅是先登前前後後就已經接觸過了上千的土著，土著沒有形成農業，故動植物資源豐富，且土著實力孱弱。」

  「礦產數量不詳，但已經明確知曉的有煤礦，這段時間聖州用自己的貨物以極高的單價賣給土著，用了將近半年才將土著收集的金銀換完，可見金銀礦確實有，且儲量不低。」

  「但這段時間並沒有發現聖州組織人手大規模開採，疑似金銀礦脈距離較遠，開採成本過高。」

  弗雷斯特一邊匯報著自己這段時間的考察結果，一邊根據自己的考察結果總結自己的觀點。

  另一邊蘇府，蘇漢業也一樣將自己的考察結果上報蘇鳴崗。

  「老爺，就是這樣，以我這段時間的觀察，聖州的確是一塊適合投資的地方。」

  蘇鳴崗表示同意的點頭，將楚明羽拜託蘇漢業幫忙轉交的信件收起。

  「老爺，小統領的意思——」蘇漢業沒有說完，但蘇鳴崗已經明白了其中的意思，狡兔三窟，巴達維亞雖好，但終究是荷蘭人的地盤，難有根基。

  南洋的華人需要一個足夠強大的歸屬地。

  但是荷蘭人太強了，現在聖州跟荷蘭人合作的這麼緊密，真的搞不好那一天，就被荷蘭人吞了。

  畢竟這些荷蘭佬可沒那麼好心，而且荷蘭人已經有所行動了。

  「聖州一事還是先需要看看為妙，最起碼他們要有這面對荷蘭人，西班牙人的自保能力。」蘇鳴崗喃喃自語的說道：「只有這樣才能在南洋保住自身的基業。」

  「漢業。」

  「老爺！」

  「這次你繼續跟著船隊回聖州吧，這次讓興年跟著一起去，讓他帶著家室也一起過去，他們的小統領都這般邀請了，沒有回應著實不好。」

  「你們二人便在聖州建立商站，依舊以經商為要，必要的時候可以為聖州提供一些幫助。」

  蘇興年，蘇鳴崗之子，如今剛剛成年，以成婚有些年頭了。

  「是，老爺！」蘇漢業行禮，便退出蘇府，去準備第二次去聖州的事情了。

  大堂里，只剩下蘇鳴崗一人，手裡盤著珠子，細細打算著什麼。

  南洋荷蘭人最強，西班牙人次之，鄭芝龍正在崛起，不過背靠大明，想必很快就能成為南洋最強的存在。

  面對這些從西邊來的夷人是真的沒有什麼好的對抗方法，這南洋土著藩國根本威脅不到他們。

  「或許，聖州能發展起來？整個南洋的漢人還是很多的，到時候與鄭芝龍，一南一北......」

  蘇鳴崗細心思索著，根據蘇漢業的匯報，這聖州雖然大統領是王金，但是平日裡都是這個名叫楚明羽的小統領在管理。

  聽聞此子尚未成年，也無婚配。

  不行！還是在看看吧。

  也不知道這個聖州究竟能不能發展起來，別到時候投資虧本了。

  ......

  馬打蘭海域，南洋號以極快的速度行駛在海面上，跟著他們後面的馬打蘭小船上的一眾馬打蘭士兵看的目瞪口呆，但就是追不上。

  「哈！哈！哈！小統領搞得這個船可真快啊！」

  「呢是！話說小統領猜的還真准，這馬打蘭王國還這的打算去打巴達維亞，莫不是犯了失心瘋，你覺得馬打蘭拿了我們那麼多小炮，這打巴達維亞能有幾分勝算。」

  「他們有幾分勝算管我們什麼事，不過，不得不說這馬打蘭就是豪橫，就那麼幾門小炮，居然能從馬打蘭換取那麼多真金白銀。」

  「哈哈哈」

  聖州與馬打蘭的這次貿易，楚明羽基本上是將先登所有口徑較為小的炮全都拿了出來，一共十門火炮和幾百把大砍刀。

  為了避免被附近的荷蘭船隊發現，南洋號的路線是沿著爪哇島南部海岸線航行的，基本上就沒走主要航路。

  所以當南洋號剛登陸的時候，把馬打蘭的人嚇了一大跳，這多久了，都沒有人從南邊的海岸上來，一開始表現的還是很抗拒的。

  不過在聖州等人表明是過來做生意的，馬打蘭人才允許他們上岸進行貿易。

  看著南洋號上的火炮，馬打蘭人眼熱的很，直接以高價買下了。

  整個貿易過程順利的超乎楚明羽的意料，如果沒記錯的話，這馬打蘭王國跟荷蘭人可不咋地，甚至還兩度兵圍巴達維亞。

  如今馬打蘭人有了這些火炮，呵呵，這些事足夠荷蘭人焦頭爛額三年了，到時候合約到期了，在怎麼樣，就看先登的情況而定了。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