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信仰

  土人營地里，雙方大眼瞪小眼，雖然都有想交流的欲望，但是語言不通，根本不知道如何開口。

  最後還是馬爾喬治提出了交流方法，直接把背包里的鹽，香料等拿了出來。

  然後指著說道：「鹽！」

  「#￥」土著老人也跟著重複了一句。

  方坤見狀也急忙拿出小本子來記了下來，從菲律賓道澳洲在船上的呢段日子，楚明羽可是一點都沒放鬆，瘋狂給大家上課，到現在方坤也算是能寫出幾百個常用字了，當然都是簡體字。

  就這樣交流開始了。

  方坤等人帶來的東西中，鹽是最受歡迎的，不過方坤等人畢竟只是一小支探索隊，所以食鹽並沒有攜帶多少，只有一小包，很珍貴。

  自己的東西拿出來了，就看這些土著認為什麼東西的價值能比的上這些鹽了，當然方坤等人也不指望，這種百來人的小部落能有啥好東西。

  單就為了換這一小包的鹽，土著老人幾乎把自己整個部落自認為有價值的東西都帶來過來。

  這都啥！這都是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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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坤一臉難色，這些土人拿出來的東西，他們根本用不上，亂七八糟的，最有價值的可能就是呢些塗料了，但這些塗料他們自己能拿出更好的。

  土著老人也看出方坤的臉色了，但他也沒辦法，整個部落也就這些東西了，這鹽一定要換到，太珍貴了，必要的話，直接搶了。

  不行，不能搶，萬一這次搶了，他們以後不來了怎麼辦。

  「方哥！你看這東西是不是黃金啊！」方坤旁邊的一個人拿著一塊黃色的石頭說道。

  「好像真是！」

  「看來這些土著還是有好東西的，這個黑黑的東西會不會就是小雨說的煤炭！」方坤踢了一腳馬爾喬治讓他說說。

  「應該是，看樣子得問問他們這些石頭都是從哪弄來的了。」幾個人倩倩私語。

  土著老人看出方坤等人對呢些黃色黑色白色的石頭感興趣，頓時大喜，立刻招呼部落的人把部落里這種石頭都拿過來。

  最後上方對拳示意交易成功。

  ......

  營地的建設依舊在繼續，在房子勉強夠所有人住的了之後（成家的獨棟，沒成家的都擠一間這種），甚至夜間還能經常聽到抽查運動的聲音，這說明人是真的閒下來了。

  三隊的工作依舊很繁忙，楚明羽也看著把其他隊還算閒的人都安排到了三隊加快建設。

  磚廠已經建起來了，一連建了十座，可以保證每天出磚上千，也因此營地的建設速度得到了加快。

  除了磚廠還有水泥廠，因為工匠隊意外在營地周圍發現了相應的材料，這可把楚明羽興奮急了，有了水泥營地的建設就可以加快了。

  為此，楚明羽還提前把防禦工事的建設計劃提前了。

  「咕嚕咕嚕！」

  楚明羽從新建好的水庫捧了一口水一飲而盡。

  「有了這座水庫，日常生活用水總算是解決了。」

  水庫只挖了有二三百方，足以滿足目前，甚至一兩年內的用水了，等接下來幾年慢慢擴大就行。

  等人多了，直接沿著河道找一片山谷圍起來，搞一個超級大水庫。

  經過這段時間的勞作，大家也都有了在此處安心的意思了，一想到他們現在的開荒，日後能立一基業，開一王國，每個人都會如大明開國的時候一樣，公侯世代，富貴百年。

  所有人都開始把此處當家了，你們誰要是敢來搶，我跟你們急。

  「起！請！王統領剪彩！」

  隨著營地里年齡最大的一個人高喊，王金從人群中走來。

  走到一間房子門口，從王守業端的水盆中洗手，然後從一旁楚時捧著的鋪著紅布的木盤上，拿起了一把剪刀。

  房子的門口兩個小孩拉起了一塊長條紅布，這兩個小孩分別是李一和蘇漢華，蘇漢華就是東王的呢位幼子，自從上船之後，楚明羽就把他拉到了自己身邊，並跟他講解了事情原委，同時為了不引人耳目，特意讓他改了漢名，以國名第一個字為姓，姓蘇。

  而李一作為最早投奔的人，雖然是小孩子，但依舊受到了最好的對待，基本上就由楚明羽自己當做親信培養。

  咔嚓！

  王金一剪刀將紅布剪斷，一座廟正式落成了，整個剪彩過程由楚明羽親自設計，成為日後聖州剪彩儀式的標準模板。

  這座廟面朝大海，用了五百根木頭和幾千塊石頭連帶著新出廠的水泥堆砌建成的媽祖廟。

  流落海外的人，總是需要家鄉的信仰作為依憑，而既然他們現在在海外，那麼平日裡保障出海的媽祖娘娘自然就是最佳的選擇了。

  更不要說，大家原來的家就是住在海邊的。

  楚明羽說出這個想法的時候，大家也都同意，甚至都建議把最好的材料用來建這座廟。

  只不過可惜的是廟裡面比較空，唯一的媽祖像，還是當時他們在海上王金主持開壇求福的時候刻的。

  畢竟條件還很簡陋，看樣子以後回大明移民的時候，得去福建請一尊正經的金身了。

  「說到回去請一尊金身，如今這廟宇已成，待我們集體焚香禱告一番，就該出發了。

  」王金說道：「之前艾克比爾邀請我們安定下來之後，去巴達維亞拜訪他，我看正好順道去一趟。」

  「嗯！」

  楚明羽點點頭，這是必然要做的，這些天營地的建設基本上步如正軌了，已經可以抽調出足夠多的的人手外出了，移民的事就必須加快了。

  這些天裡晚上，楚明羽一有空就跟王金商量了移民計劃，初步定下的移民線路有三條。

  西線，沿著中南半島海岸線走，一路感到巴達維亞，然後沿著這一串島嶼到達帝汶島，轉向南邊回來。

  中線，便是按照他們來時的路線走，優點事走過一遍了，大家都熟悉，但是缺點也很明顯，呢就是需要頻繁經過西班牙人的領地，這就有點太難受了，更何況他們已經跟西班牙人交惡了。

  東線就是繞一個大圈，從整個東南亞最東邊的邊緣過去，不過這條路從來沒有人走過，安全性如何也不知道，更重要的是，楚明羽擔心遇到游弋在附近的德意志劫掠船，現在的楚明羽還是不怎麼想跟這伙德國人打交道。

  所以最後大家定下的移民路線是西線，因為需要經過巴達維亞，所以還是需要跟荷蘭人打好關係，不過好在他們有艾克比爾幫忙牽線。

  王金要出發，要帶走的船有直布羅陀號，北冰洋號，以及喬有錢的商船和他們船隊的呢五艘福船共計八艘大船。

  船員一百五十人，五十個老兄弟，剩下的一百人，其中五十抽取的是已經有家室的人，這些人跟著走只要妻兒都留在澳洲，一般不會跑。

  這樣給先登城留下一百左右的老兄弟，還能掌控的過來。

  眾人在這幾天陸陸續續的根據自己的需要匯總了一份採購清單，包括糧種，菜種，機器，藥材在內的方方面面。

  甚至還包括了大量的糧食，先登的糧食在經過沒有補充的幾個月的消耗已經快要見底了（最後一次補充是在蘇祿）。

  所以這一次初步計劃起碼要採購能夠支撐三千人吃一年的糧食。

  對於移民也沒什麼好說的，本來楚明羽還想提議一下多招募一些匠人，但一想有手藝的人放著好好的日子不過，憑什麼來你這？

  所以也不強求，僅僅提了一下，能招募來最好，招募不來也不強求。

  由於是第一次採購，所以量非常大，大家經過這段時間的勞動也明白現在都缺少什麼，所以想到的東西都提了出來，基本上每個人都能提出點東西了。

  當然如果有奢侈品需求的，直接就給否了。

  為了保證這次的採購順利，王金直接從存放銀子的庫房裡，提取了五萬兩銀子，作為此次採購的資材。

  甚至還將蘇祿東王贈送給他們的珠寶以及名義上讓他們代交給天朝水師軍官的珠寶也都待上了，正好帶去巴達維亞出手，到時候又是好幾萬兩銀子。

  除了這些之外，最終要的還是移民，沒有人做什麼都不行，在移民的構成上，楚明羽建議，頭幾個批次的移民最好以成年男性為主，雖然目前先登男女比例極為不平衡。

  但這並不是當務之急，當務之急是足夠的勞動力，有足夠的勞動力先把聖州建設起來，到時候在考慮男女比例問題。

  再加上實在不行，他們可以跟土著要女人嘛！聖州幾十萬土著，起碼在自己人口達到五萬之前，都可以靠聖州土著解決。

  夜幕下，喬有錢坐在自己的呢間屋子裡。

  唉！又見面了，喬有錢自己雖然是個吃苦的料，但也沒吃過這苦啊！到現在自己還得跟著一幫大漢擠一間屋子。

  自己怎麼說也是小有身家之人，就算是在大明也是一方豪紳，這些海盜哪能這樣啊！

  特別是這些天，呢個叫楚明羽的小伙使喚起他來呢叫一個爽快，直接把他安排到七隊清點物資了，整天守著四個字都沒認全的，喬有錢都被煩的腦子疼。

  不過，這些姓楚的小傢伙倒是頗有本事，對周邊海域情況了解的極為詳細倒也罷了，畢竟是海盜出身。

  但這小子居然還懂經營之學，營建之力，短短個把月就把這片什麼聖洲，先登建設的初具規模。

  喬有錢是感覺這小子的本事怕是就連大明的一些縣太爺都不一定能比得上，雖然啥都不精通，但啥東東都懂上那麼一點。

  這要是放在大明，起碼也是一個治縣之才，重要是這小子還這么小，想我大明居然讓如此人才流落在外當了海盜，實在是——

  唉！

  「喬掌柜在想些什麼呢？這些天可真是辛苦喬掌柜了。」楚明羽從屋子裡走出來，坐在喬有錢身邊說道。

  「哪裡哪裡，盡些綿薄之力罷了。」喬有錢說道。

  「喬掌柜倒是客氣，過幾日我們首領就要帶著船隊外出採購了，巴達維亞我們畢竟沒去過，喬掌柜常年往返巴達維亞與蘇祿之間，到時候還望喬掌柜多幫忙。」

  「一定！一定！」喬有錢笑嘻嘻的說道，終於有機會離開了，這裡真不是人呆的地方。

  「我也看得出喬掌柜似乎不願意在我們這待，也是喬掌柜畢竟也是有錢人，不想我們都是一些窮苦人家，所以對於這些不在意。」

  楚明羽依靠著房子，望著月亮說道：「喬掌柜這次回去，如果不想回來了，就留在大明吧，我已經跟舅舅說好了。」

  「小公子言重了，喬某其實呢種忘恩負義之人，若非小公子等人將喬某帶離蘇祿，喬某恐怕早就死在了蘇祿與弗朗機人的戰火之中，小公子對喬某呢可是有救命之恩。」

  喬有錢恭維道：「小公子放心，在下並不會辜負小公子的恩情，救命之恩，無以為報，以後如果有需要，只要小公子吱一聲，在下能在大明幫上忙的，絕對義不容辭！貴部若有需要，喬某也願獻微薄之力。」

  「喬掌柜有心了，我們這的確有一件事需要喬掌柜幫忙！聽聞喬掌柜又是廣東人，這件事交給喬掌柜在合適不過了。」

  喬有錢錯愕不語，剛要醞釀幾句話說出來的時候，楚明羽直接補充道：「我這裡有一單生意，喬掌柜常駐大明便可，不用再冒險出海，我們還會給喬掌柜一筆啟動資金，至少一萬兩銀子。」

  得！我跟這伙海盜是撇不清關係了。

  「不知小統領，是有何事麻煩喬某？」喬有錢試探性的問道。

  「也不是什麼大事，喬掌柜就在自己家做就行。」楚明羽說道：「喬掌柜也能看得出來，我先登目前缺人啊！所以我希望喬掌柜回到大明之後，能幫我聖州招募移民，也不用喬掌柜親自送，我們聖州會過去拉的。」

  「可是，小統領，不瞞你說，這大明海域，海寇......」

  「這沒啥問題，我們的來歷想來喬掌柜這些日子也談明白了，我們之前在鄭家帶過一段日子，在鄭家也是有一些熟人的，如今鄭家屬於官軍，不需要太過擔心。。」

  「除了鄭家，其餘的海盜勢力，想來也能多少給同行一點面子，昔日我舅舅在李魁奇麾下做事的時候，也結識過不少人。」

  楚明羽說道，如果自己記得不錯，現在這個時間點，李魁奇應該已經被鄭芝龍打敗了，海上力量現在處於一個窗口期，過不久一個叫做劉香的大海盜就會接替李魁奇成為鄭家的主要對手。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