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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4章 共謀

  第1644章 共謀

  百里安笑了笑,道:「選不選擇並不重要,反正最後最壞的結果無非變成無意識的怪物,如今我既擁有意識,總得掙扎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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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人頭滿目譏笑地看著艷詭,道:「好了,你的算盤打空了,他似乎沒打算歸順於你,如此我們不如一起給他些苦頭吃?」

  艷詭目光幽幽、直勾勾地看著百里安,眼神逐漸危險,但並未被那老人頭煽動第一時間就向百里安下手。

  百里安轉頭亦是毫不忌諱地看著那艷詭,他忽然明白,好像不論那老人頭說些什麼,只要他此刻停下步伐,沒有做出任何從她身邊逃離後退的舉動,這艷詭縱然心中再如何動搖懷疑,都不會向他發起進攻。

  而那老人頭對於這裡的詭異知識十分了解,但真正實力,在這船中船客傷而言,似乎屬於需要最弱等需要投機取巧方能存活的那一類。

  故此他嘴巴上便是說得再如何兇狠,可真正對百里安卻是難以造成事實的殺傷力,只能夠通過他那嘴巴,來煽動其他的怪物攻擊於他。

  百里安略做思索片刻,他忽然抬起步伐,向前走出兩步,竟是主動靠近那艷詭。

  老人頭露出詫異佩服的詭異目光。

  那艷詭那雙空洞漆黑的眼眸雖是看不出什麼情緒,卻是明顯散發出異樣的亮光。

  百里安尚未靠近她身,她卻已經先是比百里安更為主動甚至是激動地朝他撲了過去。

  只是這一次,她並未將身體化出觸手去纏他。

  通過百里安腕間的污染精神的共享印記,她逐漸開始學習到了人類某些方面的知識,隱約之間,也似是明白了女人的纖細手掌玉指比起那些密密麻麻慘白可怕的觸手要美麗許多。

  她將百里安用力撲倒在地,傾力模仿化出與滄南衣一模一樣的修長大腿抵死纏綿般死死纏繞上百里安的大腿,像是盤覆獵物的蛇蜘般,帶著一股子絞殺的勁兒。

  手指纖細卻又無比鋒利,輕易地切開百里安的腰帶,急切地撫摸他的脖頸與側腰,將自己的身體無意識地朝他貼緊上來,張口就去狠狠舔舐百里安的嘴。

  饒是落入這般窘迫境遇的百里安,身上依舊冷靜,他腦袋一偏,就躲開了她的舔舐,女人濕潤的舌頭落在他的臉頰上舔來舔去,像是在品嘗某種事物一般。

  老人頭瞧得有趣,哈哈大笑,道:「任憑你嘴巴說得這般硬氣,可還不是會主動歸順這個女怪物,嘖嘖嘖,瞧瞧你這小子被撲倒的動作,這般嫻熟自然,分明是妖龍之身,想來在人間,可沒少被一些饑渴的妖女們撲倒吸陽吧。」


  百里安神色冷淡,空閒時分,尚有餘力伸手抵扣住艷詭壓下身來的一邊肩膀,他淡淡側了側眸子,注意道這艷詭死死糾纏之間,自己身上的衣帶也漸漸蹭得松落。

  寬大的輕衫袍子松松垮垮的掛在身上,就像是將將剝落的葡萄皮。

  雖說與這艷詭素昧平生,毫無關係,不過……此刻到底怎樣,她都是頂著他剛拜認的師父的皮囊。

  他眼眸壓了壓,身側的手指輕輕一抬,艱難地匯聚起妖力,玄霜之氣自指尖凝結成兩道冰刺,嗖然無聲地朝著正在看熱鬧的老人頭飛射而去。

  老人頭對百里安並不設防,他從不認為誤入這片世界空間裡的外界生靈還有凝聚靈力進行有效攻擊的能力。

  這一擊,他是吃了個結結實實,正中雙目,頓時慘叫一聲,飛快地縮回了牆壁之中。

  兩枚冰刺深深釘在牆壁之上,厚重的霜凍之氣瞬間攤化開來,在牆面上凍結出厚厚一層冰霜,隔絕了許多暗藏在黑暗裡的詭異視線。

  做完這一些,百里安手臂脫力般的垂落下去,抵叩在艷詭肩膀上的手掌也驟然無力松落,只能任由她身體傾壓下來。

  然而在百里安一瞬間全無抵抗力之下,艷詭卻也十分詭異地停了下來,她半撐起身子,雖面上並無表情,可歪著的腦袋卻是在顯示著她此刻的迷惑。

  女性艷詭漆黑冰冷的秀髮自蒼白的肩頭滑落,衣衫松敞里,薄薄青紗下那一抹圓潤的瑩白之色若隱若現,她身上雖有著此處詭怪獨有的精神污染氣息,可也不知是如何仿擬的,只要她不怪物化,這具身體從外形上來看,竟是與娘娘毫無差異。

  他暗自皺了皺眉,不動聲色地抬起手指,拉起自她手臂間滑落的衣物,將她裸露出的肩頭重新遮掩蓋住。

  對於這種舉動,艷詭只覺得意義不明。

  在這艘船舫里,她從來都是以一張白紙般的皮囊到處飄,從不知曉,皮囊也是需要遮掩不給旁人看的。

  百里安撩了撩眼皮,將她迷惑的樣子盡收眼底,終是開口說道:「不論在哪方世界,皆有陰陽雌雄之分,那傢伙說你是艷詭,是為女子之身,曾有情人,雖說你那情人曾欺你、害你、背棄你,但這並不是你可以將自己隨便給他人看的理由。」

  末了,百里安又補充一句,「當然,給我看也不可以。」

  他妄圖以教育知識的方式來告誡這怪物艷詭一些生理知識,然這個世界裡的生理特徵與人類本就大相庭徑。

  他這話不說還好,一說出口,艷詭聽一半,懂一半。

  只知曉,要將他視為伴侶,皮囊只能毫無保留地暴露給相互彼此。

  她甚至將他的好心教育理解成為對伴侶身體的一種霸道獨占欲。


  對於怪物野蠻殘暴的本能來說,對於這種獨占欲簡直在為興奮不過了。

  她蒼白的面容泛起一片不知名的潮紅之色,滋啦一聲撕去自己身上的衣衫,就這麼赤條條地糾纏貼上來,張口就用力咬在百里安的手臂上,留下一道血痕印記。

  壓在自己身上的那具身體忽然不知為何興奮地狂顫起來,隔著衣衫,百里安甚至能夠感受到腹部衣衫間泛開的潮濕之意,他就大感頭疼。

  他伸手一把掐住那艷詭的臉頰下巴,迫使她抬臉看著自己。

  對上百里安那雙幽藍冷漠的眼眸,艷詭一下子怔住,動作停了下來。

  百里安知曉,她身為這艘船舫的船客,既然能夠打開船門,將他帶到這裡,自然也就有能力重開船門,帶他回到船外甲板上。

  百里安眸色深幽,猶如寒夜,淡而冷靜地問道:「你何時替換成了她的模樣,與我一起來此的那個女人,現下在哪裡?」

  艷詭不答,面上潮紅一點點散了個乾淨,黑漆漆的眸子開始變得詭異莫名。

  她忽然掐上百里安的脖子,神情變得兇狠起來。

  百里安神情冷靜,甚至主動抬起脖子讓她掐,「你擁有著超凡的學習能力以及認知能力,你並非是什麼低等無知生靈,所以你應該明白,方才那老人頭所說的話,其實是有一定道理的。」

  對於百里安的話,艷詭顯然是聽不進去的。

  她的手勁在一點點變大,好像在試圖將他掐死,覺得他死掉以後,便能夠更聽話一些。

  好在百里安早就從自家那孽障阿嬈的手裡頭見識到了更為變態偏執的情感,對於艷詭這點子小手段,旁人怕是早已嚇瘋了過去。

  可是對他而言,當真無甚多大影響。

  他揚起頭來,目光幽幽地盯著她,語氣深然平靜,淡道:「他說你居住在這裡的時期將至,縱然此刻我配合你,來日一起成為這裡的怪物口中的食物,又有何意義?」

  這話由那老人頭口中說來,更多的是挑釁與蠱惑。

  可是由百里安說來,卻是大不相同了。

  艷詭驀然鬆開了百里安的脖子,神色幽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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