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0章 進來再說
顧盛心中湧起一股暖流,他連忙朝著天瀾聖母躬身行禮,感激地說道:「多謝聖母費心,如此一來,我便再無後顧之憂了。」
顧盛鄭重地向她鞠躬:「聖母大恩,顧盛沒齒難忘。」
天瀾聖母笑道:「顧盛,我此舉並非毫無原由。」
顧盛回應:「聖母但有所求,只要顧盛力所能及,絕無二話。」
聖母示意顧盛的妹妹和師娘退下。待房間內僅剩下顧盛、公孫月以及她自己時,面色變得有些凝重。
「顧盛,我今日找你來,主要有兩件事。」天瀾聖母神色認真,目光在顧盛和公孫月身上來回掃視。
「第一件,關乎我天瀾聖地的詛咒。唯有重新簽訂天道婚書,方能化解這綿延多年的災禍。而我已尋得合適之人,便是公孫月。」
顧盛反應極快,幾乎立刻便指向公孫月,脫口問道:「可是她?」
聖母點頭,解釋道:「公孫月乃你在我天瀾聖地為數不多的好友,你二人簽訂婚書,諸多事宜便能省去不少波折。
再者,我亦希望藉此拉近你我雙方的關係,讓你能更深地融入我天瀾聖地。」
顧盛略一思索,覺得此計甚妙。他與公孫月相識已久,彼此知根知底,若履行那假婚禮,確實能少去許多不必要的麻煩。
公孫月聽到自己要與顧盛簽訂婚書,臉色變得複雜起來。
她微微低下頭,眼眸中露出似是羞澀,又似是無奈。只是此時滿心都在思考第二件事的顧盛,並未留意到公孫月的異樣。
「聖母,那第二件事呢?」顧盛問道。
天瀾聖母緩聲道:「自我在你聖路歷練時,身體偶爾便會不適。我知曉你醫術精湛,希望你能為我診治一二。」
顧盛猜測這或許是那詛咒留下的後遺症。當下,他也不遲疑,立刻走到聖母身前,雙手結印,一道柔和的靈力探入聖母體內。
奇怪,聖母體內沒有詛咒氣息。可聖母方才的種種反應,又讓他不由自主地想起在聖路接受傳承時遇到的青河聖女。
那時,青河聖女也是這般,看似無恙,實則暗藏玄機。顧盛收斂心神,愈發專注地探索聖母體內的奧秘。
公孫月獨自一人走到了屋外。她的心中亂成一團麻,對即將與顧盛簽訂婚書一事,滿心都是抗拒。
看著眼前那棵高大的古樹,公孫月再也壓抑不住心中的情緒,揮出一拳。「砰」的一聲,拳風呼嘯,將那粗壯的樹幹震得簌簌作響,樹葉飄落。
「為什麼偏偏是我?」公孫月喃喃自語,眼眶泛紅,「我……我又該如何面對他……」
而在長老殿內,卻是另一番熱鬧景象。
眾人翹首以盼,等待著天玄神女的出現。傳聞天玄神女乃天瀾聖地百年難得一遇的奇才,不僅天賦卓絕,容貌更是傾國傾城。
今日,便是天玄神女挑選未婚夫婿的日子。那些平日裡自詡不凡的弟子們,都激動得滿臉通紅,,試圖在神女面前展現出自己最好的一面。
「來了來了!」不知是誰喊了一聲,眾人的目光齊刷刷地投向殿門。一位身著華服的女子蓮步輕移,走進殿內。
她身姿婀娜,氣質清冷,宛如仙子下凡。正是天玄神女。一時間,殿內鴉雀無聲,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生怕驚擾了這位絕世佳人。
「諸位師兄師弟。」天玄神女開口,聲音清脆悅耳,仿若天籟,「今日我應長老之命,前來挑選未婚夫婿。但我有一言在先,若誰能通過我的考驗,方能成為我的如意郎君。」
眾人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天瀾聖主恭敬說道:「天玄神女大駕光臨,我天瀾聖地蓬蓽生輝啊。」
天玄神女清冷的聲音響起:「聖主客氣了。」目光在眾人身上掃過,神色平靜,卻讓在場眾人都感覺仿若被利刃划過。
大長老低聲向身旁的長老嘀咕道:「這神女到訪,說是尋未婚夫,可我們這些老傢伙,對這事兒是一點風聲都沒聽過啊。」
「是啊,莫不是神女弄錯地方了?」另一位長老也小聲回應。
天玄神女似乎聽到了他們的低語,目光向他們掃去,二人閉嘴,神色有些不自然。
天瀾聖主趕忙打圓場:「神女莫怪,這些長老們平日裡只顧著閉關修煉,對外界之事知曉甚少。」
天玄神女輕輕「嗯」了一聲,沒有多言。
天瀾聖主接著尷尬地說道:「神女有所不知,自從傳出神女尋未婚夫的消息後,我天瀾聖地便有不少人冒認。不過您放心,那些冒認之人,事後我們都會重重懲罰,絕不姑息。」
天玄神女淡然說道:「此事我原本就有意保密,就是怕引來諸多麻煩。只是沒想到,貴聖地也有二十多人冒認,倒是有些出乎我的意料。」目光向那些自稱是她未婚夫的男子望去。
那些男子,有的緊張得額頭冒汗,有的強裝鎮定,卻難掩眼中的慌亂。
天玄神女目光一一掃過,眼神中逐漸浮現出失望。
她輕聲自語道:「這些人,氣質庸俗,氣息駁雜,與我在聖路之上見到的顧盛相比,簡直是雲泥之別。我原本對天瀾聖地抱有諸多希望,看來,怕是要落空了。」
天瀾聖主一直在留意天玄神女的神色,見她這般失望,心中一緊。
若天玄神女對天瀾聖地的人選不滿意,甚至提出退婚,那對天瀾聖地來說,將是巨大的損失。
天玄神女收回目光,神色冷漠地說道:「聖主,讓這些人都退下吧,只留下聖子。」
天瀾聖主心中疑惑,但也不敢違抗,趕忙揮手示意那些冒認之人退下。那些人如獲大赦,匆匆離去,不一會兒,廣場上便只剩下三個聖子。
這三個聖子,個個氣息雄渾,修為高深。他們雖然實際年齡都不小了,但因修煉的緣故,外表看起來不過是風華正茂的青年。
大長老看著這三個聖子,心中叫苦,這三人背後都有強大的靠山,他們的父親或是祖父,皆是天瀾聖地的長老或是閉關的老怪物。
此次他們敢冒認天玄神女的未婚夫,顯然是有人在背後撐腰。
天玄神女看著眼前的三個聖子,神色清冷。
她微微開口:「聖主,接下來該如何?」
天瀾聖主一時語塞,不知該如何回答。他心中也在犯愁,若這三個聖子都不是神女的未婚夫,那這事情可就棘手了。
周圍一些老一輩的聖子聽聞天玄神女只留下了三個聖子,心中懊悔,嘀咕:「早知道如此,當初就該參與冒認,說不定那神女的未婚夫就是我呢。」
天玄神女朱唇輕啟:「天瀾聖主,我欲單獨詢問三位聖子一些事宜,還望能尋一處空闊之地,以免旁人打擾。」
天瀾聖主提議道:「長老殿的大殿極為寬敞,平日裡便是商議要事之所,極為空闊,不知神女覺得如何?」
天玄神女黛眉輕揚,點頭應允:「如此甚好。」
天瀾聖主不敢耽擱,當即大手一揮,高聲命人速速清空長老殿,確保殿內無一人逗留。不多時,長老殿便被清理得乾乾淨淨,一眾雜役與無關之人皆被驅趕至遠處。
天玄神女身姿輕盈,蓮步輕移,帶著三位聖子朝著長老殿大殿走去。三位聖子神色各異,皆緊跟在天玄神女身後。
天瀾聖主見此情形,心中雖好奇天玄神女與三位聖子究竟要談些什麼,但也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向身旁幾位長老使了個眼色,諸位長老心領神會,一同朝著大殿走去。
而那藏寶閣主,作為一派頂級強者,自然也不會放過這等熱鬧,悄無聲息地跟在眾人身後,也朝著大殿混了進去。
藏寶閣主腳步匆匆,眼看到了大殿門口,正要踏入之際,腦海中閃過一道靈光,心中一震。
他思忖:「這天玄神女單單只留下聖子,莫不是她的未婚夫就在這聖子之中,又或者是曾經的聖子?」這般想著,他腦海中浮現出一人——顧盛。
「對呀,顧盛曾經也是聖子,且他與天玄神女年紀相仿。
再者,天山道人離世前,給顧盛留下了眾多婚書,說不定其中就有天玄神女的婚書,如此看來,顧盛成為天玄神女未婚夫的可能性極大!」
藏寶閣主越想越覺得有理,冷汗浸濕了後背。
此事干係重大,若是顧盛真與天玄神女有婚約,那日後的局勢怕是要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
他也顧不得大殿內即將發生之事,匆匆朝著長老殿外走去。
片刻之後,藏寶閣主已然來到了藏書閣。藏書閣內靜謐異常,瀰漫著一股淡淡的書香氣息。
他正四處張望,恰好看見休山道人正手持一本古籍,在書架旁專心研讀。
藏寶閣主快步上前,一把抓住休山道人的胳膊,喘著粗氣說道:「休山道人,大事不好了!」
休山道人被他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手中古籍差點掉落,他不悅道:「藏寶閣主,你這是作甚?如此驚慌失措,成何體統!」
藏寶閣主也顧不上休山道人的不滿,連忙將天玄神女只留下三位聖子,以及自己對顧盛可能是天玄神女未婚夫的猜測一股腦兒地說了出來。
休山道人原本平靜的面容變了顏色:「你說的可是真的?若真是如此,那顧盛豈不是……」
藏寶閣主重重地點了點頭,說道:「我看此事十有八九是真的。太上長老生前神秘莫測,他給顧盛留下的眾多婚書里,極有可能就有天玄神女的婚書。」
休山道人心中大驚,意識到此事的嚴重性。若是顧盛真與天玄神女有婚約,那他們這些人日後行事可就得多加小心了。
他也不再猶豫,將手中古籍隨手一放,說道:「不行,我得趕緊去水靈閣,將顧盛帶去見天玄神女,若是錯過了這等大事,可就糟糕了!」言罷,他轉身便要走。
藏寶閣主連忙說道:「我與你一同去!」
兩人便一同朝著水靈閣的方向奔去。
水靈閣外,公孫月心中煩悶異常,回想起近日來發生的諸多事情,只覺得一股無名之火在心中熊熊燃燒。
她盯著眼前一棵粗壯的大樹,嬌喝一聲:「看我不砍了你這破樹!」
手中靈劍一揮,一道凌厲的劍氣朝著大樹斬去。只聽「咔嚓」一聲,那大樹被劍氣攔腰斬斷,轟然倒地。
公孫月卻仍不解氣,又接連揮出數劍,將那倒下的大樹砍得七零八落。
而在天瀾聖母的屋內,卻傳來陣陣呻吟聲。天瀾聖母躺在床上,面色略顯蒼白,額頭上布滿了細密的汗。她眼神中透露出痛苦。
天瀾聖母神色一凜,她察覺到有人正朝著屋子靠近。
顧盛一臉關切地問道:「聖母,您感覺好些了嗎?」
天瀾聖母虛弱地說道:「我……我沒事,只是舊傷復發,休息幾日便好。」
她微微轉頭,看向顧盛,輕聲提醒道:「顧盛,有人來了。」
天瀾聖母坐起身,淡笑:「差不多好了,只是這傷勢……估計過段時間還得再治。」
一陣急促敲門聲打破屋內寧靜。「砰砰砰!」那敲門聲透著焦急。
天瀾聖母秀眉微挑,起身蓮步輕移,走到門前打開門。
休山道人站在門外,神色慌張,額頭上滿是汗珠。
「休山,你為何如此慌張?」天瀾聖母略帶不滿地問。
休山道人急切說道:「聖母,大事不好,我有急事找顧盛!」
天瀾聖母側身看看屋內的顧盛,又轉過頭看著休山道人:「沒看到我正在治病嗎?治病之事,難道不比你的事重要?」
休山道人連連擺手:「聖母,此事關乎重大,實在刻不容緩!」
天瀾聖母無奈嘆了口氣:「罷了,你且說說,到底是什麼事。」
休山道人看看四周,壓低聲音說:「聖母,顧盛他……可能與天玄神女之事有關。」
天瀾聖母臉色微變,回頭看了一眼顧盛,對休山道人說:「進來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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