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5章 還活著
公孫月連忙擺手否認道:「沒有沒有,我只是好奇而已。」
顧盛離開了水靈閣,走在那蜿蜒曲折的山間小道上。四周雲霧繚繞,偶爾有幾聲鳥鳴傳來。
正走著,迎面碰上了休山道人。
休山道人笑著說道:「顧盛,聖主允許你在神風雷山修煉半個月,我這便帶你去吧。」
顧盛說道:「多謝休山道人,不過我想先去天山居見見我的師娘和妹妹,許久未曾相見,心中甚是掛念。」
休山道人點了點頭,說道:「也好,那你先去吧,我在這裡等你。」
顧盛感激地說道:「那就麻煩休山道人了。」便朝著天山居的方向快步走去。
顧盛一路疾行,來到了天山居。
剛踏入天山居的範圍,他便迫不及待地感應妹妹的氣息。很快,他捕捉到了那熟悉的氣息,這氣息卻讓他心中一緊。妹妹的氣息微弱且紊亂,仿佛正在遭受著巨大的痛苦。
顧盛順著氣息的方向,飛快來到了妹妹的閨房外。
他輕輕推開門,妹妹正坐在床上打坐。妹妹的身體不停地發抖,臉色發黑,黑色黏稠的血液正從她的七竅流出。
「玉兒!」顧盛嘶吼一聲,衝到床邊。他顫抖著雙手,輕輕捧起妹妹的臉,抹去那不斷湧出的鮮血。
「玉兒,你怎麼了?快醒醒,哥哥在這兒!」
顧玉費力地睜開雙眼,看到哥哥熟悉的面容,眼中露出驚喜,可那痛苦便再次將她淹沒,她虛弱地張了張嘴,擠出一個「疼」字。
顧盛強忍著內心的悲痛,將靈力注入妹妹體內,仔細檢查著。
片刻後,他的眼神一冷,寒芒畢露,聲音低沉而充滿殺意:「不是練功走火入魔,是中毒!到底是誰,敢對玉兒下此毒手!」
顧盛知道時間緊迫,飛快盤腿坐在床邊,運轉九轉乾坤訣。
隨著口訣的念動,一股強大的吞噬之力從他體內散發而出,朝著顧玉體內的毒素涌去。
他牙關緊咬,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滾落,心中只有一個念頭:「玉兒,哥哥一定救你,不管付出什麼代價!」
毒素一點點被吸入顧盛體內,顧玉的臉色似乎稍有緩和,可顧盛卻清楚地感覺到,這些毒素遠比他想像中棘手。
每一縷毒素進入他的身體,都像無數細針在扎刺,帶來鑽心的疼痛。但他沒有絲毫退縮,反而加大了靈力的輸出,全力對抗著毒素的侵蝕。
「哥哥……」顧玉在痛苦中呻吟著,聲音越來越微弱,閉上雙眼,陷入昏迷。
顧盛心疼地看著妹妹,伸手輕輕撫摸著她的頭髮,那動作滿是寵溺,可眼眸深處卻燃燒著滔天的怒火。
他在心中發誓:「玉兒,你好好睡,等哥哥救了你,定要讓那下毒之人付出慘痛代價!」
一刻鐘的時間,顯得格外漫長。顧盛成功將妹妹體內的毒素全部吸入自己體內。
他將妹妹輕輕放在床上,蓋好被子。他也在床邊坐下,準備運功逼毒。
顧盛閉上雙眼,全力運轉靈力,試圖將體內的毒素逼出體外。可剛一運功,他便察覺到異樣。
這些毒素進入他體內後,緊緊依附在他的五臟六腑之上,還在有規律地朝著心臟移動。
他越是運功,毒素就粘得越緊,疼痛也愈發劇烈。
「這毒……不對勁!」顧盛冷汗濕透了後背。他想起曾經在古籍中看到的一種毒,專門針對煉體者,肉身越是強大,這毒的威力就越是可怕。
他心中湧起一股寒意,難道這毒是專門為他設下的陷井?
顧盛強忍著劇痛,繼續運功逼毒。可無論他如何努力,毒素不僅沒有被逼出,反而越來越深入,心臟處傳來的劇痛讓他幾乎無法呼吸。他的臉色越來越蒼白,身體也開始微微顫抖。
「不行,這樣下去不是辦法。」以他現在的情況,靠自己已經無法化解這毒素了。他想到了族中的前輩,或許他們有辦法救他。
顧盛強撐著身體,站起身來,腳步踉蹌地朝著門口走去。
可還沒等他走到門口,心臟處傳來一陣劇痛,眼前一黑,他整個人不受控制地向前倒去。
不知過了多久,顧盛睜開雙眼。映入眼帘的卻是一片血紅,他下意識地抬手擦了擦臉,手上滿是鮮血,七竅也在不停地流血,模樣比妹妹中毒時還要悽慘。
「二長老……一定是你!」顧盛猜到了事情的真相。
二長老一直對他和妹妹心懷不滿,此次肯定是知道他會來救妹妹,所以在妹妹體內種下這奇毒,引他上鉤,好將他置於死地。
「啊!」顧盛憤怒地咆哮著。他瘋狂地運轉心法,試圖將體內的毒素逼出。可毒素此時卻與他的身體融為一體,根本無法分離,還在加速朝著心臟轉移。
門外傳來一陣男子的笑聲。那笑聲尖銳刺耳,充滿了嘲諷與得意。
顧盛心中的怒火更盛,可此時他根本無暇理會門外之人,身體的劇痛讓他幾乎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他的意志開始迷離,身體也不受控制地顫抖著,一次又一次掙扎著想要站起來,卻又一次次重重地跌倒在地。
「我不能死……我在聖路經歷了那麼多絕境都活了下來,怎能死在這裡!」顧盛心中充滿了不甘,他強忍著劇痛,努力思索著化解困局的辦法。
顧盛感覺到身體深處有一股微弱的光。那是太極混元天書的光芒。他也感覺到沉睡在天書中的神秘女子氣息有了波動。
顧盛腦海中靈光一閃,想起自己曾經用心法煉化過荒樹的能量。或許,這心法也能煉化這毒素!
生死攸關之際,顧盛已沒有其他選擇。他緊咬牙關,忍著那幾乎要將他淹沒的劇痛,運轉起九龍乾坤訣。
隨著口訣的念動,一股強大的吞噬之力從他體內湧出,朝著那些毒素洶湧而去。
顧盛強忍著身體的疼痛,內視著體內的情況。他緊緊盯著那股吞噬之力,看著它一點點靠近毒素。成敗在此一舉,他的命運,妹妹的安危,都繫於這一搏之上。
顧盛只覺嘴唇一痛,咸腥的味道在口中瀰漫開來,那鑽心的劇痛刺進意識深處,總算是為他換回了片刻的清醒。
他的眼中布滿了血絲,直直地盯著體內那股肆虐的奇毒,牙關緊咬,心中已然做出了一個破釜沉舟的決定——用九龍乾坤訣去吞噬這專門針對煉體者的可怕毒素。
這毒素實在是詭異至極,顧盛心中叫苦。他那引以為傲的聖體,在此時成了不折不扣的劣勢。肉身越是強大,這毒的威力就愈發猛烈。
他的身子早已虛弱不堪,一股撼動乾坤的氣勢卻從他體內轟然爆發而出。那股驚人的吞噬力量,朝著體內的奇毒發起了最為猛烈的進攻。
顧盛感覺自己每一個細胞都在嘶吼著、掙扎著。
若是此番失敗,那可怕的毒素便會飛快攻占他的心臟,到那時,即便他擁有聖體,也將回天乏術。體內混亂而慘烈,生死之間的搏殺正在無聲卻進行著。
好在九龍乾坤訣的吞噬力量對這邪惡的毒素有著天生的克製作用,那毒素在這股力量面前,瑟瑟發抖。
顧盛強撐著沉重的眼皮,激動地看著二者相互撞擊,心中滿是希望。他的意識卻越來越模糊,眼前一黑,昏死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顧盛的意識像是在一片混沌的迷霧中飄蕩,
隱隱約約間,他聽到了一陣淅淅瀝瀝的下雨聲。那清涼的雨水,輕輕地拍打在他的身上,帶來了久違的涼意。
一個熟悉而又帶著哭腔的聲音傳入耳中:「哥,你醒醒啊,你別嚇我……」是妹妹顧玉的呼喚聲!
顧盛費力地睜開沉重的眼皮,映入眼帘的便是妹妹的臉龐。顧玉正緊緊地抱著他,哭得泣不成聲。
顧盛抬手,輕輕地摸著妹妹的臉,感受著那真實的觸感,心中滿是劫後餘生的慶幸,自己還活著。
顧盛強忍著身體的虛弱,內視體內,五臟六腑早已被毒素侵蝕得千瘡百孔,有著明顯的損傷。當他看到妹妹安然無恙時,一顆懸著的心總算是放了下來。
他微微張嘴,聲音沙啞地問道:「玉兒,你可還記得我們中毒的經過?」
顧玉抽泣著說道:「哥,我當時就覺得身體難受得厲害,在修煉的時候,就感到一陣劇痛,就昏了過去。等我醒來,就看到你昏迷不醒地躺在這兒了。」
顧盛心中一沉,他確定這毒是衝著自己來的。下毒之人必定極為謹慎,沒有留下證據。
他看著妹妹,輕聲說道:「玉兒,你先出去幫我護法,我需要修煉恢復。」
顧玉連忙擦了擦眼淚,點了點頭,轉身走出了房間。
顧盛強忍著身體的不適,全力運轉起心法。隨著心法的運轉,一股暖流在他體內流淌,他的身體也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著。
就在顧盛沉浸在修煉之中時,他察覺到了一股不速之客的氣息正朝著天山居接近。
他睜開雙眼,透過窗戶望去,是之前離開的兩個男子。這兩人正有說有笑地朝著這邊走來。
其中一個男子眼尖,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院子裡的顧玉,對身旁的同伴說道:「嘿,你看那邊,那模樣長得可真是標緻,我們過去看看。」
另一個男子笑著點頭,兩人加快了腳步。
他們的修為頗高,在他們看來,這天山居里根本無人能敵得過他們。他們之前本有機會殺了顧盛,可又怕暴露自己,所以才沒動手。
杜智鑫和壽向文一臉淫笑,腳步輕浮地朝著天山居靠近,他們的笑聲在這寂靜的夜裡顯得格外刺耳。
顧玉在閨房外,神色焦急,她不停地踱步。
顧盛的氣息消失,這讓她的心懸了起來,各種不好的念頭在腦海中不斷盤旋。
她喃喃自語:「顧大哥,你可千萬不能出事啊。」
杜智鑫和壽向文出現在了顧玉的視線中。
杜智鑫挑逗說道:「小美人,那個叫顧盛的,是不是已經死了?」
顧玉警惕地看向他們,大聲問道:「你們是誰?來這裡幹什麼?」
壽向文哈哈一笑,那笑聲充滿了嘲諷:「小丫頭,別裝糊塗了,趕緊把顧盛交出來。」
兩人身上釋放出強大的氣息,靈氣在他們周身涌動,形成一道道肉眼可見的氣流。
顧玉只覺一股無形的壓力撲面而來,讓她幾乎喘不過氣,心中湧起一陣絕望。
但她還是強裝鎮定,大聲說道:「你們別亂來,我們這裡的長老可不會放過你們!」
杜智鑫不屑地哼了一聲:「長老?我們也是長老的人,怕什麼!」
壽向文更是囂張地大笑:「我們早就用隔絕陣法把你師娘的房間封鎖了,今日你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顧玉被兩人一步步逼到了角落,退無可退。
壽向文伸出手,一把抓住顧玉的脖子,惡狠狠地問道:「快說,顧盛的屍體在哪裡?」
顧玉掙扎著,聲音帶著顫抖:「顧大哥……他沒死……」
壽向文一聽,臉上露出不信的神色,揚起手就要打下去。
杜智鑫伸手攔住了他:「別急,這麼個大美人,打壞了多可惜。」
杜智鑫盯著顧玉的美貌,心裡起了歹念。
壽向文則轉頭看向閨房,嘴裡嘟囔著:「這房間裡肯定有秘密,說不定顧盛的屍體就在裡面,或者有什麼寶貝。」說著,杜智鑫便準備推開房門查看。
就在杜智鑫的手快要觸碰到房門的時候,身後傳來了顧玉的尖叫聲。他回頭一看,壽向文已經開始撕扯顧玉的衣物。
杜智鑫無奈地搖了搖頭,心裡想著這個壽向文真是急躁,轉身走進了房間。
房間裡瀰漫著一股淡淡的清香,杜智鑫目光一掃,卻發現裡面空無一人。他仔細感受著,空氣中還殘留著修真者的氣息。
他暗忖道:「難道顧盛真的還活著?」此時已經晚了。
顧盛不知何時出現在了門外,他手裡拖著奄奄一息的壽向文。壽向文的臉色蒼白,身上氣息微弱,顯然受了極重的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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