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徐老爺子
「我這段時間都在京都，這是阿姨的地址，咱們周六？」
劉天亞說著從包包裡面取出一張名片遞給了李茂。
「那小子我周六下午就過去。」，李茂也沒有推辭，對於劉天亞女兒他實在是提不起興趣。
不過劉天亞他不會浪費，這個女人雖然勢利，但有能力，有財力日後頂少不了跟她攀關係。
所以這不只是一次簡單的飯局，而是促進關係，讓以後有合作的時候李茂也能有開口的機會。
自然他不會拒絕。
方正南在房間裡面還在放挺，宴席也走向結束的尾巴，送客的任務也放在了李茂身上。
雖然大部分他都不認識，但混個臉熟也是這次參加壽誕的主要目的。
他就站在門口，誰出去他都要說幾句客套話。
不過古建國離開的時候明顯有些喝多了，抓著李茂手眼神迷醉的說：「小李，有什麼事情幫我看著點，我家這孩子是個悶葫蘆，做事情沒頭沒腦，也不考慮那麼多誰一引怕是就跟著走了。」
李茂看了一眼古建國身後的古月，又把視線挪了回來：「放心吧古叔，都是一家人自然如此。」
古建國拍了拍李茂手背，略感欣慰的笑了，隨後離開的時候還說家裡面不用李茂操心，好好上學，好好努力。
而王建文卻沒了蹤影，只有王嬌嬌一個人坐在李茂身後的石階上，百無聊賴的照著小鏡子。
「王叔呢？」
李茂剛送走趙亮父子，回頭看向王嬌嬌問。
「別管他，在裡面跟方老還聊呢也不知道還要聊多久，你累不累？要不要吃個水果？」
王嬌嬌驀然一笑，那成熟大方的樣子還真是迷人，隨手就跟變魔術一樣掏出來一顆小沙果。
李茂也沒在意，咬了一口，清清脆脆，甘甜無比油膩的東西吃多了這玩意真不錯。
半個小時左右，四合院內陸陸續續也走的乾淨，僅僅剩下一個方老的好朋友坐在正廳裡面喝茶。
回頭瞧了一眼，剛才坐著的王嬌嬌也沒了蹤跡。
好像早就走了吧，李茂不記得，今天太累了，累的他感覺自己倒頭就能睡著。
「這小子我喜歡，吭哧吭哧幹了一晚上，一點不耐煩都沒有，但壞處也很大。」
「越是善良正直的人，那麼他就越好欺負，越好控制。」
一個白髮蒼蒼，穿著中山裝的老者看著李茂忙碌的背影忍不住感嘆。
方老拿起紫砂壺，面色平和的說：「說話歸說話，罵人就是你的不對了。」
說完便向著李茂招了招手，那慈祥的笑容看起來無比的和藹。
「都走了？」
方老拉著李茂坐在了自己身旁。
「恩，都走了，飯店的服務人員也都把東西撤回去了，現在就還有一些零散的瓶子和垃圾，我一會都弄去那邊的垃圾場就完事了。」
李茂說著方老卻抬起手捏住了他的肩膀，那手勁並不大，似在幫他舒緩一般。
「辛苦了，喝口茶，那些東西明天我讓街道過來弄就行。」
剛才開口說話的老人這時也笑道：「小子，我要是你，現在就跟他要工錢。」
「幹嘛啊，你過個生日給人家孩子累的小臉刷白。」
李茂喝了一口茶聞言連忙擺手，不等他說話，方老便看向自己老友逗趣道：「你這老東西過來連個禮物都不拿，還有臉給別人幫腔。」
老者一愣，頓時笑罵：「老子過來給你過生日是看得起你，我幫小輩怎麼了？你不疼有的是人疼，你叫李茂對吧，明天上我那，離這個摳搜的鐵公雞遠點。」
能看得出來這兩位是在開玩笑，可李茂又能說什麼，坐在中間渾身難受。
趕忙起身：「您二位...要不我去收拾衛生吧...」
「這小子還真是會逃，坐下，讓你走了嗎！」，老者哈哈一笑，抬手就把李茂按回了凳子上。
不過他又說：「我給你掙工錢，你不得謝謝我嗎？」
「好了，別逗我家孩子了行麼，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我的老戰友，你叫一聲徐老爺子就行。」
「不過在京都沒有什麼大能耐，也就在上海給你演個電影還是沒什麼問題的。」
方老說著不經意間又給李茂倒了一杯茶。
「淨說屁話！」，徐老爺子頓時喝道，別說嗓門是真的大。
李茂這時也趕緊抓起茶杯，一拱手：「徐老好。」
如果別人不知道尚且好說，但是李茂自然知道眼前這位是何等人士。
姓徐，上海人，在電影廠任職，除了他還能是誰。
今年六十二歲，擔任副局兼電影製片廠長...
可為什麼方老要把他介紹給自己呢，轉念一想，李茂開始回憶禮單上的姓名，他能在記憶中想起來幾個名字。
其中有一個就是謝晉...
前段時間鄭導說他有個朋友周五有時間，然後人家就要回去了，回哪裡？當然是上海。
對上了。
而且方老不經意間說李茂演電影的事情，怎麼聽也不像是空穴來風或者臨時起意。
所以自己的所作所為都在方老的注視下嗎？想到這點李茂瞬間有一種寒毛直立的感覺。
不過也正常，自己身上怎麼都背著方老的錢，誰也不會如此的慷慨對吧。
「好脾氣的人可是容易受欺負哦。」
徐老哈哈一笑，拿起自己的茶杯虛空一抬，抿嘴喝了一口。
不過他唯獨雙眼沒有在李茂身上，而是瞧了一眼方城。
這些李茂沒有注意到，還是恭敬的說了幾句客套話這才離開兩個老者的圈子。
跟他們聊天實在是太累了，本來今天忙的腦子就漿糊。
那邊方正南房間窗口外的台子上還能看到一個小托盤，中間李茂還給她送了一次飯，畢竟這女人已經失去了自由行動的能力。
可也實打實忙了一天，看托盤裡面就能知道，餓壞了。
但也別說仿膳飯莊的飯菜是真好吃，剛才桌子上的香酥鴨李茂舌頭都快香掉在了地上。
「你還要水不？一會我可要走了。」
李茂敲了敲房門，裡面很快傳來了方正南的聲音：「你給我拿一壺吧...」
幾步跑回正廳，他的所作所為方老都看在眼裡也沒多說什麼，倒是徐老爺子看到李茂跑回去才開口：「這小子人不錯，按照你說的他未來可是大有作為，有能力，有學識，還有眼界，只不過就是性子善良，被你拐了還得說謝謝。」
「一個月後就退休了吧，那麼之後的你到底是權，是相，還是民呢？」
方老微微一笑，拿起茶杯看向平靜的院落：「大部分民眾都想變成中產，中產呢，也想變成大中產，而大中產如果想要保住地位，就會不擇手段的蠶食權，不累麼，我想的簡單一點，做的簡單一點就可以了。」
徐老搖了搖頭：「可是你拿一千萬出來對賭，這孩子如果輸了會死無葬身之地，現在還要往死了盯，你對得起這麼一個好孩子麼？」
「我對得起所有人無知的時刻，人往高處走，可往高處走就是俗，我沒有那麼俗不是麼？」，方老放下茶杯聲音有些不悅。
徐老又說：「你瞧不起俗人？大家都是俗人。」
「沒有瞧不起，我只想著有些人進步了之後當上了這個俗人不會鬧我，會記得我的好，這樣我才能安心讓我唯一的血脈未來有個保障，不然我又能留下什麼呢，她又是個女兒家，若是你，你能怎麼辦？」，方老說罷放下茶杯。
因為他知道未來新的鬥爭就要開始了。
無名小輩會隨時被委以重任，任何顯要的人物也有可能會被取代。
他們這群老傢伙又能蹦躂多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