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精明的商人

  「今天上午要去電器廠，下午則是另外一家織布廠」

  「這邊都是文件，你先仔細看一遍，有什麼不明白的再問我。」

  方正南吃好後，從包包中拿出一沓文件，原本這些昨天就應該給李茂的，可是他倆不是鬧彆扭了麼。

  方正南想著如果李茂不跟自己道歉，那麼就用使館的翻譯，直至回去自己再跟爺爺告狀。

  可是現在...看他昨天那麼辛苦的份上算是原諒他了吧。

  「好。」

  李茂接過文件，嘴邊的粥幾口喝了個乾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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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就在方正南回房間後，張招娣卻好奇的湊了過去：「哎，李茂你咋這麼厲害？」

  「昨天小南都快恨死你了，今天你倆居然跟沒事人一樣？不會睡一起了吧？」

  李茂怔怔的抬起頭，看著眼前這張臉，他怎麼都想不到居然有人說話如此的不避諱。

  咳咳...

  「你在哪叫醒的我？」，李茂問。

  張招娣聽到這個問題居然還真的思考了一下。

  沒等她說話李茂就覺得實在是沒有什麼可以溝通的地方，想不通這種人是怎麼當領導的，也怪不得自己特麼能跟著她吃瓜落兒。

  「哎！你別走啊，我問問還不行嘛！」

  張招娣哼了一聲，見李茂不搭理她也不惱，自顧自的抓起碗開始幻想這倆人昨天肯定發生什麼了。

  回到房間，李茂將被褥扔在了床頭前，自己開始翻看文件。

  直至九點半多房間電話響起，他才離開，不過臨走前將需要收拾衛生的牌子掛在了門把手上。

  「這裡要多注意...」

  「恩...」

  酒店門口劉兆豐搓了搓眼睛，看著李茂和方正南攀談著走出還覺得自己眼嫉了。

  可眼看著就要出來，他趕緊讓車上的姑娘下去。

  「蘭鳴姐，你拿著這些，你先打車回去吧。」

  ......

  1965年，蘇大約有100萬冰箱用戶，大多數在莫斯科。

  而70年卻上升到了500萬，直至現在已經高達兩千多萬戶家庭都擁有冰箱。

  儘管蘇仍在努力提供優質食品、服裝和住房的基礎設施，但政府還是在發展大眾廣播方面不遺餘力。

  但令人驚訝的是，冰箱、電視從未被視為奢侈品。

  儘管售價已經超過普通職工幾個月的工資，但基本上人人都會選擇。

  進入廠子之後，眾人就被琳琅滿目的電器商品吸引住了目光。

  帶嵌入式真空吸塵器和電動手持刷、電子表時鐘、電子手錶、光碟播放器、蘇卡式磁帶播放機，前部可以移除並用作帶電池的隨身聽播放器。

  最後更是重量級，電視機，冰箱，半自動洗衣機，這洗衣機上還有自動排水計時器。

  「它能自己洗衣服？還能自己甩干？」

  張招娣看著眼前這個黃色的大方盒子就覺得不可思議。

  李茂對此並沒有什麼太過新鮮的表情，更高級的他都見過，只不過從這裡開始生活後，還真是有點不習慣看到這些東西而已。

  「價格，加上器械基本上是紡織廠的四倍多，而且更多的專業人員。」

  李茂看完手中的合同後，瞧了一眼身旁的方正南。

  不過出乎意料，方正南卻反問道：「如果讓你選，現在你想開一家紡織廠還是電器廠？」

  「我？」，李茂想了想：「電器吧。」

  方正南略有沉吟問：「為什麼這麼說？」

  「你看這台冰箱，剛才工作人員說是最新款，而從資料上看70年到現在一共更新了十四款不斷升級的冰箱，如果國家支持~」

  「按照市場價值，電器還是占優。」

  「後續我們也會跟他們一樣，甚至購買力絕對會超過，所以都是必需品。」

  「可投入和審批是個問題。」

  李茂說完看向一旁的電視機，這東西在未來的一段時間內絕對是爆品，現在雖然沒有走入千家萬戶但不代表未來，短短几年這玩意就從新鮮東西變得習俗平常。

  如果資金充足，又有外部力量全身心的投入進去，現在國內的廠商根本不夠打，甚至連尾燈都看不見就會被甩開很遠。

  但消費力卻不一樣，目前為止除非到明年的下半年，不然電器的個人廠子應該很難批。

  畢竟是大廠，跟個人私營的體系不一樣，如果街邊售賣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零售商店也是，但規模龐大的廠子目前為止是建立不起來的。

  「看來方老說的不錯，你至少還是有些眼光的。」

  方正南少見露出讚賞的眼神，不過她卻又說：「如果可以批下來文件延緩建設的話，就不成問題了。」

  「延緩建設？」

  李茂真是第一次聽到這個詞。

  方正南一笑，示意他不用多想自己也只是隨口一說。

  直至下午眾人去往另外一家紡織輕工廠，這裡的規模跟第一家廠子幾乎差不多，但卻要的更少。

  究其原因還是因為距離市區過遠，因為當時建設的時候就在郊區位置，造成大量紡織品被更近的廠子搶占市場。

  如果方正南可以拿下合作權，至少各比例的支出減少不說，前期這邊廠子也願意將囤積的貨物以半價的優惠發給國內。

  所謂貨比三家，好的有很多，但所有人都差不多的時候就會出現幾個倒霉蛋。

  「不著急，咱們還有一天多的時間。」

  方正南將合同複印後，跟工廠的負責人又聊了一會，這才跟李茂說。

  不過她這個操作李茂實在是看不懂，這不有更便宜的了？

  可她只是笑笑沒有說話。

  直至夜晚降臨，眾人去往了圖蘭朵後李茂才知道這女人要做什麼。

  不愧是在北大包括各個商貿之中遊走的女人，雖然說有些眼高不近人情，但對於『商』方面的把控力她還是很強的。

  怪不得方老居然放心把這些事情都交給她來做。

  方正南居然邀請第一家場子的領導，包括今天下午紡織廠的領導一起到達圖蘭朵商談。

  第二家廠子確實價格低廉而且優惠，但機器和人員方正南並不滿意。

  為什麼會被趕超這都是有根本原因的。

  不過有些話不能說，在這個互相擠壓的經濟時代，就算是頭部也有壓力。

  「方女士，我覺得你有些太過不懂得尊重人了。」，第一家廠子的領導瑞卡星不滿的說。

  反而第二家廠子的領導並密雪成卻嘲諷道：「不尊重你，你可以走啊。」

  「人家為什麼不能選擇更優惠，更加善待合作人的工廠合作呢？」

  方正南僅僅在開始的時候介紹了一下彼此，之後她便沒有繼續說話，全程都是兩個領導互相掐架。

  李茂負責翻譯的時候臉上更精彩。

  對啊，如果讓一家即將干不下去的跟他競爭就好了。

  將問題拋給能解決問題的人，那麼就不需要自己苦惱到底怎麼才合適。

  至於能爆出來多少裝備對於方正南來說能少最好，就算兩家都走她也不虧什麼，畢竟已經將此時莫斯科大部分廠商的信息進行了一個收攏。

  而此刻方正南忽然感受到有人推她，眉頭剛剛促起就看到李茂偷偷豎起來的大拇指，翻了個白眼可心裡卻十分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