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到站
「同志辛苦你們了，如果短時間他父親趕不過來，這裡是我的一點心意。」
到站後的乘務員已經不是只有國人，許多金髮碧眼的面孔也開始多了起來，實際上占據了將近八成。
畢竟此刻已經進入了將近莫斯科只有800公里的城市。
當地站點的乘務員說著俄語，有些驚嘆李茂這個華人居然能夠這般流利的跟自己溝通，再加上他幫助乘警擒獲人口買賣的罪犯，好感上也是倍增。
無論是什麼時期，什麼國家，無不憎惡這般職業。
將熟睡的男孩遞交過去後，李茂還懇請方正南幫自己寫了一封信。
畢竟他都是這孩子的英雄了！那麼丑的字怎麼拿得出手！
信紙裡面還塞著五十塊錢就在小孩哥的胸口裡面。
「咱們這位翻譯同志還真是個熱心腸呢，倒是不求回報。」
張招娣靠在窗口，瞟了一眼站點內正在跟警務人員攀談的李茂，說話的口氣有些傾佩而更多則是調侃。
「挺好的，只要不耽誤工作怎樣都可以。」
方正南看著李茂背影冷漠的臉上也出現了絲絲緩和，但還是沒有太多的改變。
列車即將發動，李茂深吸口氣，回頭瞧了一眼抱著小孩哥慢慢消失的乘務員後，笑著搖了搖頭。
「喂！李茂同志對吧？」
剛準備回去的李茂就在餐廳位置被攔住。
瞧了一眼居然是之前跟自己要碗錢的乘務員小姐姐。
她看起來有些不好意思，搓了搓娟秀的小鼻子，紅著臉將手裡找出來的零錢塞給了李茂。
「一個碗而已，用不了這麼多錢...還是要謝謝李茂同志了！」
說著她雙手緊貼褲縫，整個人鞠躬九十度，態度十分認真的說。
剛才在站點的時候，李茂根本就沒說他自己有多厲害，是怎麼看破是不是人販子的。
倒是把所有功勞都給了列車上的工作人員。
如此功勞他們回去肯定是要被嘉獎的，但是李茂同志卻什麼都不要，自己還拿了他一塊錢實在是心裡過意不去。
這不是，經過車上領導的批評她立刻找到了李茂。
「您快起來別這樣好不...」
李茂趕忙將乘務員身體回正，剛才後面去水房的旅客看他眼神都怪怪的。
「李茂同志下了車，我可以請你吃沙瓦瑪作為感謝嗎！」
可乘務員卻不依不饒，長長睫毛下是一雙明媚的眼眸，認真的盯著李茂問。
「可以嗎！」
她一步上前，雖然剛到李茂鼻尖但氣勢凶的驚人。
「可以可以...」
李茂算是怕了她，這姑娘看著挺正常的，怎麼求人跟要打架一樣...
「我叫丁錚，鐵骨錚錚的錚！等列車停靠後，未來四天我都會在莫斯科，約個時間好嗎！」
聽到這個時間，李茂想了想：「我應該會在四天後回去，到時候咱們在車上吃行不行？」
丁錚點頭，拉起李茂的手用力擺了擺：「那就說定了！」
說罷，李茂便看著她打著正步離開了餐廳...
看了一眼周圍工作人員的笑容，李茂就感覺這丫頭腦子好像只有一根筋...
一天過去，李茂在床鋪上甦醒後先去了一趟洗手間。
不得不說，從前天下午開始列車上的自來水已經刺骨，洗臉的時候感覺靈魂都快被拔出去。
收拾好自己，李茂打了一聲招呼就直奔餐廳去定飯。
這輛列車的伙食是真不錯，童叟無欺，包括漢堡、熱狗、三明治、披薩、果醬、綠葉蔬菜、土豆泥、餃子、雞翅等，越是靠近莫斯科，中餐就越來越少。
畢竟在各個站點過後，也會有相應的工作人員進行上下車更換職位。
除了一些跟車從頭到尾在返回的乘務人員外，餐食的食譜也是隨著深入慢慢改變。
往前面的車廂走，也會發現越來越多的歐式面孔。
捧著餐盤，李茂回到房間正好看到方正南擦著頭髮從衛生間走出。
「今天有粥嗎？」
方正南看了一眼李茂便問。
「沒有，今天的早餐是三明治還有熱狗，不過我拿了一些沙拉。」
聽到這些方正南表情有些不太好看，放下毛巾，拿起桌子上的眼鏡又走了回去。
倒是張招娣不挑口，這傢伙跟李茂一樣能吃，但是看她身形苗條真不知道飯都進了什麼地方。
直至下午一點左右，列車終於傳來了廣播的聲音。
李茂伸了個懶腰，將整理好的行李還有裝備都放在一堆，總不能讓兩位女士拎著吧。
再說方正南要是聽見李茂讓她拎東西，說不定怎麼埋汰李茂呢。
不過掙錢嘛，不寒摻，更別說這次開眼界的機會，對於李茂來說都是可遇不可求的事情。
但出站的時候卻讓李茂覺得莫名其妙，這裡的工作者工作效率極低，反覆審視護照上的照片和持照人的臉，而且用俄語提問讓你朗讀自己的姓名，聽其他旅客說，這些人根本聽不懂英語和漢語。
第一印象就是粗魯無禮或不夠友善，工作人員故意磨蹭，拖延時間，一個人要用數分鐘才能順利通過。
很難想像現在已經有很多國家都在簡化出入手續，而此刻的蘇手續如此煩瑣費和墨跡。
倒不說是他們的高傲還有淡漠。
「在國內，我以為我們的辦事效率就夠低了。」
「沒想到吧，這裡的辦事效率比我們還低。」
「急不得，耐著性子等著吧!」
人群中時常出現類似這樣的對話。
從下車到出站，墨跡了足足四十多分鐘，等走出去看到紀念塔的時候李茂都已經滿頭大汗。
但一出來便是豁然開朗，寬闊的街道，繁華的城市。
這裡的自行車和汽車比例已經超過了同時期的國內，周圍許多咖啡店、商店、旅行公司。
街道旁邊是售貨亭街，各種食品，應有盡有。
方正南走在前頭，沒過一會三人便來到了火車站外面的紀念塔下。
不多時，一輛老式奔馳繞了個圈停在了幾人面前。
車門打開，便能看到一名堆著笑，穿著皮大衣，體型略顯臃腫的中年人笑眯眯的走出。
「南姐~你遲到了呦~」
方正南冷著臉根本沒有任何回復，繞過此人打開后座直接進入。
男子僵在原地有些尷尬便看向張招娣，誰曾想也是一樣，而這個尷尬的局面由李茂打破。
「您好，我是這次隊伍隨行的翻譯李茂，您就是劉兆豐同志吧。」
在車上的時候方正南就說過，當地使館有自己人在會過來安排住行。
劉兆豐一愣，目光看向這個背著一大堆行李的青年哈哈一笑：「對！兄弟！你人不錯嘛！來來上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