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昧

  「輕點！疼啊...」

  「你能不能...換個動作...」

  「還有小點聲，我不是說了隔壁...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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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茂掙扎著，不得不說宋玖這丫頭一旦發起狠勁真大！

  「你這個混蛋！我還以為你開竅了！居然是讓我幫你寫東西！」，宋玖咬牙切齒的壓著李茂，手中抓著辮子死命勒著李茂脖子。

  原本俏麗美好的事物在此刻居然變成了兇器！

  「關鍵是回去就沒辦法弄了啊...」

  「這裡還安靜...就咱倆對吧！」

  「撒開...要斷氣了...」

  宋玖一愣，那紅撲撲的小臉在電燈的光火下顯得尤為鮮甜，甚至都讓人有一種摘果品嘗之感。

  「你是說，弄完了我也在這裡休息嗎？」

  「不然呢！學校又不是你家開的，現在都鎖大門了！」，李茂這才長舒口氣，不得不說宋玖這個辮子比麻繩還結實...

  宋玖表情變了變，可臉頰卻愈發滾燙。

  她試探性的問：「跟你一起睡嗎...？」

  李茂看了一眼這3x2.5的大鋪，兩個人不得放開了滾。

  「不然？我睡地上？」

  宋玖立刻哼了一聲：「你當然要睡地上，本姑娘的清白可不會毀在你身上~」

  「這樣啊，那好吧。」，李茂有些失望的說，但很快就從一旁的柜子上找來了紙和筆。

  前段時間他回來過幾次，主要是為了打掃這個小院的衛生還有一些自己平時需要的物品，當然每次回來他都會給方老買上六必居的醬菜，還有方老喜歡吃的青絲小炒。

  沒有多少錢，但只要記得就行。

  看到李茂有些失落宋玖倒是多了一絲笑容，得意的坐直身體，卻還是有些緊張尚未消退。

  而屋內的燈火就是這樣恍恍惚惚，不太亮，也不暗，李茂拉著線也能讓宋玖在桌子上看清楚要寫什麼。

  火爐的煙順著通風管道溜走，但屋內的溫度比上學校的暖氣還是顯得微涼。

  談話聲變得稀薄，而呼吸聲和鉛筆在紙上的聲音慢慢變大。

  兩個人坐在長椅上越靠越近，越靠越近，最後都擠在了一起。

  宋玖吐出寒氣，不自知的向李茂懷裡縮了縮：「然後呢？他們被救了吧。」

  李茂左手拉著燈，右手環抱著宋玖說：「沒有呢，讓他們下山再經歷一次奮鬥，你這樣寫他，成功後他和弟弟坐在山巔上，奏響了鐵琴。」

  宋玖點頭，可忽然發現什麼，側目瞧了一眼李茂。

  不知不覺幾乎都快貼在了彼此的臉上。

  「這故事真好」，宋玖沒有完全轉過去，只不過是讓自己的動作變得輕盈，最好不會被專注的李茂發現。

  她輕輕，輕輕的又向著他靠了靠。

  完全沒有任何故事的融入，她只在意身旁的他。

  李茂一笑，轉頭看去的剎那空氣有所懈怠，仿佛時間都在這一刻靜止下來。

  那雙眼真漂亮，就像是黑夜中不斷閃爍的星光，且只對著他一個人綻放。

  情不自禁，李茂試探性的向前而她也沒有躲避，只是愣愣的看著李茂不知道在思考著什麼。

  直到柔軟一觸即發，那瞬間彈開站起來的宋玖捂著嘴，驚恐而又不知所措的說：「你幹嘛！」

  這時李茂才回過神來，撓了撓頭：「情緒到了...」

  「屁的情緒！我們現在要努力學習然後為祖國添磚加瓦！報，理來，應該在我們左右，你怎麼能這樣...」，宋玖說到這裡也有些語無倫次，羞紅了臉說了句：「不理你了！」

  「應該先好好學習麼...」，李茂搓了搓鼻子，苦惱的看向稿件。

  而少女的心跳聲卻如同擊鼓一般，無論她如何下壓，如何趴在床上都沒有辦法制止。

  悄悄回頭望了一眼書桌旁的背影，宋玖咬著下唇痴痴的笑了一下。

  一個小時左右，李茂在原稿上進行打圈和規劃結束後才走回床邊。

  宋玖好像睡著了，裹著被子就靠在角落。

  李茂沒有打擾，褪下鞋子，蓋上另外一個被子就這麼心跳不止，舉棋不定的看著天花板。

  不知道過去多久，慢慢，慢慢的閉上雙眼。

  而一隻手臂的出現悄然搭在了李茂胸口，安安靜靜，仿佛是夢醉後的無意識。

  一幕幕記憶從李茂睜開眼慢慢浮現，那不是他的記憶，卻又是自己的回憶。

  當他發現自己只是一個帶著記憶過來的人，而不是真正李茂的時候才意識到了一件事。

  可這種情緒是他的還是李茂的呢，略作沉吟他抬起手，將這隻小手放在了一旁。

  感情是真的，感覺也是真的，但「我」好像......是假的。

  李茂閉上雙眼，許久，終於陷入了沉睡。

  第二天清晨，李茂睜開眼便看到了同樣望著自己，又驚慌閉上眼的宋玖。

  「醒了？」

  宋玖不說話，閉著眼搖了搖頭。

  「那我先起來，一會送你回學校。」

  冰涼的井水刺骨一般激活了身體。

  方老一般都是九點之後才會起來，然後在院子裡面拉練，現在還早，京都的清晨卻有些喧鬧。

  鳥鳴，吆喝，塵埃中的冷空氣也在收縮。

  李茂馱著默不作聲的宋玖在胡同裡面七拐八拐，足足十幾分鐘這才看到寬敞的馬路。

  「真不吃點什麼了嗎？」，李茂偏著頭問。

  宋玖眼含笑意的說：「不吃了，早點回去，不然夜不歸宿被發現會被警告的。」

  「行，抓緊咯！」

  李茂用力蹬車，卻沒有看到身後她的笑容，就像是這即將結束冬季中盛開的花朵，暈著雪色，慢慢盛開。

  將宋玖送入學校後，李茂停車拎著袋子直奔自己宿舍走去。

  老吳和老郝都在睡覺，自然還有另外一個床鋪上熟睡的李氏同學。

  李茂沒有打擾，自顧自的走到自己床前開始更換衣服。

  將舊衣服扔在床上後，李茂對照著鏡子中的自己看了看，沒有什麼太大的問題。

  不過轉頭卻看到一旁桌子上放著幾張文件。

  【大學生經濟學團體聯合會、首發刊物】

  裡面有一張就是李茂寫：成功養殖母豬的飼養方法帶來經濟效益的稿子。

  如果沒記錯他不是讓郝斌把這個送到人民文學麼，怎麼還在這裡呢...

  而下面的就是昨天幾人精挑細選出來的幾篇文章。

  做了個標註，隨後李茂就把自己的養豬稿子放在了郝斌床前，還特意給他寫了一個定要送到。

  隨後收拾了一下身上的西裝，披上大衣直奔方正南主樓的辦公室走去。

  可剛下樓便聽到一聲極為慷慨的呼喊。

  『我知道有人是靠關係，有人是靠父母，而我是靠自己的一雙手進入北大！』

  這人有點瘦，但是年紀並不大，可頭髮都稀的跟鹽鹼地一樣...

  保安跑了過來喊：抓住他，這小子是翻牆進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