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通知書
「趙德柱！」
「朴布城！」
「錢步構！」
...
「聽到廣播的請來大隊領取錄取通知書。」
李茂原地佇立許久，他一直看著遠處可到最後也沒有聽到自己的名字。
他此刻有些恍惚，怎麼回事？
這不應該啊。
難不成是數學出了問題？還是政治？
為什麼沒有聽到自己的名字，他...沒考上？
那雙眼漸漸凝實又慢慢鬆散，遲遲回不了神。
「兒子？...」，李立國走了出來，他看見了李茂的神態，身為父親怎麼會不知道如此時刻的失落。
剛想開口說些什麼，安慰李茂大不了明年再考，可李茂卻已經跑出了院子。
「他爹...兒子沒考上嗎？」，方春華本來笑容洋溢，而此刻也是滿眼哀愁。
李立國搖了搖頭：「我不知道，但...」，他也沒說出什麼所以然，唯有老兩口對視之間的嘆息。
這個新年怕是沒有那麼開心了。
街上人頭攢動，年味在此刻迸發，爆竹，煙花，絢爛無比，包括那些拿著錄取通知書回來的學生，他們喜極而泣，相擁大笑。
反而有一個身影匆匆跑過。
李茂來到了大隊的門前，略有遲疑還是抬起手敲響了房門。
開門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劉嘉，他也滿眼迷惑。
翻找了很久很久，真的很久，他都沒有看到李茂的名字，這怎麼可能啊！
此時對視，劉嘉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他只覺得一口氣憋在胸口難受的很。
「回去吧...」，劉嘉深吸口氣，拍了拍李茂肩膀，他看到了李茂的不敢置信，還有他眼中的不解。
但事實就是如此...
這個在所有老師心中最有可能的學生，失敗了。
而李茂也終於感受到了挫敗。
那是一種無法言說的壓力，就像是一記重錘狠狠砸在了他心間的夢想之上。
可能這時候應該哭，但是他哭不出來，不知道為什麼，可能這就是現實。
回到家的剎那他便看到了一輛熟悉的轎車，不知何時停在了自己家門口。
是古建國的專車。
該來的還是要來，既然不行，那就坦然接受。
推開門，他就看到古建國正坐在客廳跟老媽老爸熱火朝天的說著什麼。
而此刻目光匯聚，所有人都看向了歸家的李茂。
「兒子！你考上了！」
「對！你古叔叔親自給你送來的錄取通知書！」
老媽老爸一唱一和，方春華甚至都已經直接來到李茂身旁，將他拉了過去。
「我考上了？」，李茂愣愣的說。
「你們看這小子，自己有多少把刷子還不知道嗎？自己看！」，古建國抓起桌上的文件拍在了李茂面前。
拆開後是一張手寫的紙。
沒錯就是一張紙。
入眼可見十一個大字。
【高等學校\學生入學通知書】
下面寫著：革委會轉李茂同志。
經省招生委員會批准，進入我校經濟學專業學習。
請於一九七八年二月二十二號前，憑本通知到校報到。
錄取學校四個字上面還有北大的蓋章。
「可是我的高考成績單呢？」，李茂看完錄取通知書後看向古建國，如果沒記錯，其他人出來的時候都有兩個文件。
一個是錄取通知書，另外一個就是高考成績單。
為什麼現在手裡只有錄取通知？
聽到這句話古建國明顯侷促，一擺手笑道：「那我不知道，你就只能去報導後在學校問了，你別找我。」
方春華這時候也打起哈哈：「你這孩子！人家副局長親自把錄取通知書給你送過來，你還要什麼成績單！」
「好事！行了他媽，快去蒸肉！今天副局長在我們喝兩杯！高興高興！」，李立國也是打起馬虎眼，將李茂手裡的通知書仔細放回牛皮紙袋裡面後，這才安心。
他們的眼神透著古怪，而且交談中似乎已經商量好了什麼似的。
李茂微微皺眉，卻沒有說話。
直至零點古建國這才起身，而李茂則是起身送人。
剛走出家門，李茂便開口：「古叔叔，我是不是沒考過，然後通過關係給了我這個機會？」
古建國嘴角帶笑，意味深長的拍了拍李茂肩膀：「小茂啊，你要知道這個世界有很多人，太多太多的人，而其中的機會只有一個」
「我可是實話實說，你考過了，而且都是滿分，但有一些事情不是現在的你能夠解決的，好好學習吧，剩下的事情你無需考慮。」
古建國打開車門的時候忽然想起什麼，又走了出來，抓著李茂手語重心長的說：「記住一件事情，不要觸及別人的飯碗，這是規矩。」
轎車遠去，李茂自然明白了一切。
明明就差那麼幾年而已，只是這樣而已。
而這幾年就是跨天的一步。
沉默少許，李茂嘴角多了一絲無奈。
看似局外人，實則瓮中鱉。
這個時代的鴻溝比他想像的還要深，謹記步步為營小心發展，否則一步踏空便是萬丈深淵。
甚至都沒有辦法翻身。
剛準備回家李茂就駐步原地，眉頭緊鎖：？
【你說你多倒霉，剛跟青梅產生了一點點情愫，喚醒了以前的記憶就遇到了第三者插足】
【這情敵來者不善！你豈能坐視不理，難不成要放棄嗎？你個廢物！】
【擋在他們中間讓情敵知難而退！任務獎勵：基礎武術功底】
1978年二月二十號。
空蕩的教室內突然出現一個俏麗的身影，對著那個身穿碎花長裙，梳著一根長長辮子的姑娘開口鬧道。
「宋玖！」
宋玖放下書，處變不驚的轉過頭看向這個從入學開始相處就不錯的同學張楠。
「怎麼啦？」
雖然時間並不長，短短半年左右，而宋玖卻看起來更加美麗。
眉似柳葉，眼含清，一瞥一笑貌佳人。
本來就是活潑的，而現在足增了一份沉穩。
「明天下午就是新生入學了，要我說別去浪費時間了。」
說著張楠就坐在了宋玖身旁，看著她眉眼似絲又忍不住開口。
「我剛才又去看了一圈，沒有他的名字。」，說完心疼的抓住宋玖小手。
「沒事的，男人嘛都是會騙人的」
「我不是在這裡陪著你呢，我剛買了冰棍，一起吃？」
宋玖嘆了口氣，拒絕了她的好意。
她心裡似乎明白，但仍然不願意接受，或許學分高的沒有，李茂也可能擦著及格線進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