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晚會
說實話，學校更熱鬧。
李茂剛回來就被宋老師抓著肩膀拎了回去，常青跟在後面止不住的偷笑。
「人家謝同志還找你！你倒好居然出去玩！」
劉嘉氣憤的瞪了一眼李茂，不過看到他身後的常青才算氣消半分。
原本學生用來跑步的操場已經被砸開了圍牆，方便群眾能夠在外面聽到裡面廣播的聲音。
按照劉嘉的話：牆在不在都一樣，它沒了我們可以修理，但人民若是聽不清楚舉國歡慶的聲音他們會失落！
回到後院的李茂很快就看到了遠處獨自排練的謝俐斯。
「不好意思來晚了，這個謝同志你嘗嘗是我們小島的特產！」，李茂說著，就讓謝俐斯去一旁休息一會。
看他排練兩遍後，兩個人在一起進行最後的問題尋找。
至於晚會的排位，李茂二人則是在開場後的第三場，作為整個晚會第一首歌曲他們比誰都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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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個鐵架的七層座位，從操場這頭挪到了破開牆壁的街道上，而這前面就是校領導包括其他單位領導，當然還有一個特殊的位置屬於來自首都的這位領導。
對於此人的身份誰也不知道，但糧食局那邊給了消息，不能怠慢。
這不是剛進市中心，這個車隊早早就停在了校門外，人進去了，但沒幾個群眾看到什麼樣子神神秘秘的。
直到十點鐘的來臨。
沉寂許久的廣播忽然爆發期洪亮高亢的聲音，就在這校園內快速迴蕩，所有在外的人只要抬起頭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他們眼中閃爍著亢奮，熱血沸騰的笑著，那聲音來自國之心臟！
小城不大，但全國上下都是如此，仿佛一個人。
「祖國萬歲！！！」
有人揚起手，向著天空大聲喊著。
而聲浪一茬接著一茬，如似海浪般綿綿不斷。
李茂佇立在原地，不知為何慢慢流出一滴眼淚，此時此刻，他也被一切所感染。
長舒口氣，表演一場節目其實並沒有什麼。
但此刻他由衷的感到驕傲！
直到黃昏將近，這一切的一切仿佛永遠不會衰竭。
人們的熱情點亮了黑夜，歡呼，雀躍，每一幕都讓人覺得熱血沸騰。
「小李，怎麼樣？緊張嗎？」，劉嘉忙的滿頭是汗，擦著紅嘴巴，看起來少了一份穩重倒是多了一絲歡騰，這麼重的任務放在他身上是誰都會焦頭爛額。
「沒事，不緊張。」，李茂長舒口氣，畫好了妝容，雖然看起來怪怪的但還挺喜慶。
身旁謝俐斯也是如此，只不過她處變不驚，仿佛都是小場面一樣。
隔著舞台幕布的縫隙，李茂能看到外面一層接著一層的群眾，不緊張是瞎說，他現在緊張的跟跳蚤被人發現了一樣。
心臟怦怦，手心都是汗水。
「那就行，別掉鏈子！」，說完劉嘉火急火燎的跑去下一個表演隊伍位置。
就在這時常青出現在後方舞台位置：「李茂你看見我舅媽沒有？」
李茂現在哪裡有心情看別人在什麼地方，搖了搖頭：「沒看到。」
而常青卻有些焦急，跑走後又折返回來，從口袋拿出她的小手帕塞給了李茂：「你快擦擦吧，一腦門都是汗。」
李茂會心一笑，拿著手帕也算是給予了他片刻的緩解。
倒是謝俐斯盈盈笑著，那眼神充滿了祝福。
外面大量的人群已經入座，包括李茂的父母也是，畢竟是家屬所以都能坐在前三排，就在領導身後不遠。
而安排好一切折返回來的劉嘉滿眼疲憊，抓起水壺噸噸噸就是一大口。
「好好表演。」
跟李茂說完，他便在幾個人的陪同下，拉著話筒繩推開幕布走了出去。
熱情洋溢的開場白，讓外面群眾發出陣陣呼喊。
熱烈，這就是李茂在舞台後看不到畫面唯一的感覺。
而第一場表演則是李茂母親廠子的代表隊伍，所帶來的則是一場舞蹈加頌詞。
是由工人們自編自演，自己填詞完成的。
名字就叫做：偉大的人民領袖。
群眾手持旗、發光球、螢光手套、挑竿風箏、花球、最簡單的道具，傳達出最豐富的內容。
「挺好，這小城的積極性不比我們哪低」，第一排的領導座位中央位置，一名身穿中山裝帶著花鏡的老年人笑著說。
他身旁就是副局長古建國。
「您老覺得好就行，不過這裡面有一個青年我跟您說過的那個。」，古建國笑著又描述了一遍
老者點了點頭：「我知道，我知道，這種好青年確實值得更好的資源，晚會結束的，我見見他行了吧。」
看二人的對話不像是兩地陌生人，而是很多年的老朋友，雖然歲數不成正比，但能從口氣中聽出老者的無奈可見關係。
節目結束，滿堂喝彩。
劉嘉又走了出來，他讀著手中稿子熱情洋溢，讚美後，迎來了第二個隊伍。
是本地工農推薦的孩子來表演一個獨自閱讀詩歌的節目。
而名字就叫做：我為祖國獻石油。
幕布後面的李茂深吸口氣，越來越近了，好緊張。
「沒事的，你就當下面人都是大白菜，平靜後，就按照我們排練的來。」，謝俐斯微微一笑，拍了拍李茂肩膀以示鼓勵。
李茂感激的點頭，而那孩子高亢的聲音也拉起了他的信心。
小孩都行，自己憑什麼不行！
很快就輪到了李茂二人，劉嘉出去前跟他點頭示意，隨後拉開幕布。
「各位！接下來這場表演是我們這場晚會第一首歌曲！」
「他們二人一個是我校最勤奮的校工，另外一人則來自首都！」
「有請！」
「李茂！謝俐斯！」
「給大家帶來歌曲：花兒為什麼這樣紅！」
一步踏出，李茂頓感眩暈。
人潮人海，每張臉都讓他覺得緊張，呼吸變得長了。
而伴奏響起的那一刻，謝俐斯輕輕拉住了李茂的手，這瞬間所有的一切煙消雲散。
他二人對視在一起，樂聲，歌聲娓娓道來。
卻沒有人發現就在人群之中慢慢出現幾個臉色陰沉的身影，他們仿佛進行過踩點一樣，趁著黑暗站到各個位置。
而李茂轉頭的剎那便看到了一個黑洞洞的槍口，就在人群之中對準了他！
砰！
「李茂！」
「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