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高考推進
而就在夜深後，李茂渴的摸出書房。
卻看到了仍在客廳坐著的舅媽，此刻的她滿眼愁苦，聽到聲音轉頭看了過去。
片刻過後。
李茂也算是清醒過來，兩隻手攥著水杯坐在凳子上。
舅媽顯然思緒很久，她輕輕開口：「你跟小青...在談戀愛嗎？」
李茂搖頭，此刻他居然覺得有些緊張，甚至有說謊後的侷促，攥著水杯目光不合時宜的游離。
「這樣最好，小李，其實我不應該說的」，舅媽看向低著頭的李茂，實際上這件事情她不想管了，但又怕常青的父母知道後怪罪他們。
自由戀愛是好事，可階級不同，註定是一場悲劇。
倒不如在開始之前就把一切掐斷。
不是說舅媽看不起李茂，而是事實如此，常青的家世可不是能夠靠著寒窗苦讀能夠比擬的。
父母都是並不出彩，又是這濱海小城中往上數三代稱不上有權有勢，貧農起家這小城裡面只要是認識，誰不是知根知底呢。
如果常青綁住了這顆並未展開的樹苗上面，極有可能這輩子也就這樣了。
明明還有更好的未來不是麼。
「您說...」，李茂已經猜到了舅媽會說什麼，還真沒想到居然這麼快就會發生在自己身上而已。
舅媽看著李茂近乎安慰的說：「一別兩寬，各生歡喜吧。」
剩下再無其他話語，房間內無比寂靜，李茂點了點頭將空的水杯放在了桌子上。
輕聲彎腰：「打擾了。」
吱呀...
房門慢慢關閉，而舅媽卻嘆了口氣。
濱海小城的夜晚真的很涼，風有些刺骨，而他穿的還有些單薄。
開鎖，上車，李茂深吸口氣又狠狠吐了出去。
這更堅定了他要一往直前的心態，如果階級是一個看不到的屏障，自己就打破它！
就在他回家後，劉老師晃晃悠悠的走出房間，看到自己愛人坐在客廳裡面嘆氣忍不住問：「你怎麼了？」
舅媽看著自己愛人抿著嘴起身，拉著他坐在了長椅上說了剛才自己跟李茂說的話。
「你這人怎麼這樣？！」
劉老師騰的一下站了起來，滿眼都是不敢置信。
舅媽低聲說：「我這樣不也是為了常青好嗎？不然你姐回來你怎麼解釋？」
劉老師微微皺眉，想要出去追可又走了回來。
看向自己愛人指了指，還是放下，一屁股坐在長椅上開口道：「你知道我回來後為什麼邀請小李去晚會嗎？」
「前幾個月我曾經跟他聊過，返程後我就好奇他為什麼不去廠子，而是留在學校裡面當校工。」
「你知道他怎麼說的嗎？」
舅媽一愣：「說什麼？」
劉老師證言道：「他說現在的錄取方式是錯誤的，依據學生的政治表現和家庭背景來進行招生的方式，不僅忽略了學生的學術能力和潛力，而且導致了教育資源的分配不公，許多有才華的學生因為家庭或政治原因無法進入大學深造。」
「你覺得這些話誰能說出來？」
「而且你知道嗎？我這次去省里開會高考好像要恢復了！」
舅媽震驚。
「馬上就要恢復了嗎？」
劉老師擺手道：「是正在推動，這個消息還沒有出來。」
「而你再看李茂，他從回來後就一直在深造，仿佛有預知能力一樣，擁有這種眼光的人才！你居然讓他走！」
舅媽無言以對甚至說話都有些顫抖。
因為她能從老劉的話中聽出來，李茂這個年輕的不同凡響，就算是他現在還是個幼苗。
那麼以此時的天資，也絕對不會平凡。
「我沒法說你」，老劉站起身指了指愛人後氣呼呼的走回房間，但沒過一會又走了出來。
舅媽還以為他要幹什麼去，結果劉老師卻說：「都讓你氣的尿都忘撒了！」
「那我明天...」，舅媽抬起頭，而劉老師卻道：「你別管了就行！」
老劉奪門而出去衛生間了，倒是舅媽呆呆的坐在長椅上，表情變了又變。
第二天清晨。
老劉還等著李茂來學校，卻沒成想等到了李茂他爹。
「小李呢？」
李立國笑著說：「這孩子昨天晚上回去凍感冒了，在家正捂著呢，我過來給他請一天假。」
「感冒了啊，去醫院吶，在家裡捂著怎麼能行！」，劉老師一怔，熱情的樣子讓李立國都有點不太習慣。
「老劉你沒事吧，我兒子。」，李立國說。
劉老師笑著說：「我知道是你兒子，咱兩家這麼近我也沒兒子，給我當兒子不行嗎？」
李立國吧唧吧唧嘴，好像也沒有什麼不妥的...
不過老劉怎麼奇奇怪怪的不能理解。
「不行，你回家不？」，劉老師立刻問了這麼一句。
李立國被他弄得迷迷糊糊的隨口說：「回家啊，幹嘛？」
「走，我去看看大兒子，買點水果給他吃。」，劉老師嘿嘿一笑，抓住李立國手臂就走。
......
「李茂同志，副局邀請你後天去往糧食局，這是他親手寫的邀請信。」
家中李茂裹著被子，正站在房門內：「幹嘛啊？」
他看向工作人員詢問，可是此人並沒有給予答覆，完成任務後直接離開了這裡。
【李茂同志你好，我是古建國，見信如見人】
【經受李茂同志的救命之恩，無以回報，唯有小敘，後天中午我誠摯的邀請李茂同志來到糧食局做客】
【無政，無官，個人之意】
看完這些李茂撓了撓頭，這老傢伙怎麼奇奇怪怪的。
做客就做客，還弄封信文鄒鄒的...
收好信，李茂打了個噴嚏。
老媽去上班，老爸替他去請假，在家撅一天的話還真是有點百無聊賴。
回到自己房間後，李茂翻出來一本俄語小說『鋼鐵是怎樣煉成的』目前為止這本書比任何教科書都有用。
因為是俄版，所以裡面有大量的語法標註。
為了買到這本書，公社都快把李茂的腿跑斷了，不過幸好，它還是來了。
窩在被窩，李茂也慢慢沉浸在故事之中。
現在他的俄語水平絕對可以達到B2，幾乎可以到達C1的邊緣，不過他相信這本書看完一定會大有長進。
但彈舌還是彈不明白。
沒辦法天生剛硬，直就是直，彎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