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6章 眾人歸心
第861章 眾人歸心
人類是一種很奇怪的生物，他們最敏感的東西，是跟自己常識相似的東西。
比如恐怖谷理論，如果有一個人偶跟人類相去甚遠，那麼就不會覺得有多可怕，就是要跟人類差不多很相似，就反而會讓人毛骨悚然。
同樣的，如果有一個人跟自己很相似，但是做出了比自己強的事情，就會讓人詫異，比如平日裡跟自己一起考倒數第一的朋友，忽然有一天考了80分，就讓人覺得很離譜。但如果是年級第一這次考了150滿分，就讓人覺得「嗨，那正常，誰讓人家是年級第一呢」。明明分數更多了，衝擊力卻下降了。
類似的就是古代的各種神祇。
根據現代人的科學考據，據說神祇傳說往往誕生於「自然災害」，比如暴風驟雨啊，雷霆轟鳴啊，大地震動啊，森林大火啊……這些是最容易被認為是神祇之怒的東西。
古代人比起古樸的自然科學，寧願相信這個世界上存在著誰也沒見過的神仙妖怪。
芳澤霞的情況也是一樣。
如果她只是表演了幾個諸如變撲克牌，或者是手裡變花之類的小神通，大概率也只會被當做是譁眾取寵的小丑，當她表演了這種斷指復原的大神通，在所有人心中的地位就忽的拔高了。
畢竟，斷指是不能重生的，這是日本黑道的常識——不然你以為為什麼全世界最優秀的小拇指義肢製作技術全部凝聚在日本？單論小拇指義肢，日本的科技世界第一！
然後，芳澤霞是怪盜團的人，姜天蔚是怪盜團的人，所以姜天蔚和芳澤霞是同等級的存在……
因為芳澤霞的做法，現在姜天蔚在川原組的聲望也是水漲船高。
雖然這些人搞不懂什麼認知什麼宮殿什麼超能力的，但芳澤霞是很厲害的女人這件事已經很清楚了。這就是一層一層強化印象，突破個人形象。
一開始芳澤霞表現得像是一個普通的小姑娘，之後先扔出跟姜天蔚的關係這一層炸彈，引起一波漣漪，現在又用斷指重生，又驚起一波震撼。
如芳澤霞一開始說的，她有辦法把這場家宴給糊弄過去……
這女人，了不得。
姜天蔚自己也開始害怕未來的婚後生活了。
「我還真是……老了啊。這雙眼睛，已經跟不上時代了——所以，你是什麼時候成為怪盜的？」
川原雅明問道。
姜天蔚有點尷尬，想了想，還是說了實話……從兩人第一次在高級飯店見面的時候，他就已經是怪盜團的成員了……
「那你現在，在這個團里是什麼身份？」
川原雅明又問道。
姜天蔚正猶豫著要不要謙虛點，芳澤霞先搶到：「這可是我們大名鼎鼎的雙團長中的一位啊！」
此話一出，全場再次譁然，原本小少爺是怪盜這件事就已經很嚇人了，芳澤霞這麼強，說明姜天蔚也是同等級的人……
現在在知道姜天蔚是怪盜團團長之後，那就更加讓所有人驚為天人了！
在黑道的邏輯里，別管是組長還是團長，那肯定是有能者居之啊！所以姜天蔚肯定比芳澤霞更強啊！芳澤霞都能做到斷指重生，那姜天蔚能做到什麼……
仿佛看穿了川原組這幫老臣的心思，川原雅明替他們問出來了心理最好奇的問題：「你也能做到她那樣的事情嗎？」
「我，比較偏向戰鬥層面啦……」
姜天蔚說道，大肚腩的老將豪爽一笑：「這就對啦！純爺們就是要衝在第一線！那才夠勁，那才叫爽！那才是真男人！想當年，老夫跟組長一起在道兒上拼殺的日子……」
他正要回憶，山羊鬍男人搖搖手打斷他：「別提你那陳倉爛穀子的鬥爭史了，今天主角可不是你啊。」
「……嘿，只有今兒個你這話有理，是老夫多嘴了！哈哈哈，老夫自罰一杯！」
爽朗的老爺子抬手喝了一杯白酒，芳澤霞趕緊過去滿上。
姜天蔚看氣氛到這裡了，自己不表演點絕活估計是很難收場了，他忽然想到了某場電影的名場景，於是他問道：「在場有人帶著手槍嗎？」
大家面面相覷，這是家宴，誰會帶火器？雖然帶了，但都在樓下的車裡，誰
也不會帶著這種東西跟老大吃飯。川原雅明默默掏兜，摸出一把黑光鋥亮的手槍。
姜天蔚接過，把它對準了自己的太陽穴。
這是電影裡常見的自殺動作。
不給所有人驚訝的時間，姜天蔚扣下扳機，就聽碰的一聲，黃銅色的子彈命中了姜天蔚的太陽穴。
但，沒有預想之中的血肉橫飛，姜天蔚連頭髮都沒有斷一根，子彈頭被怪力扭曲成扁平的金屬殼，根本沒有貫穿姜天蔚的皮膚。
「我滴個乖乖，老夫今天可是開了眼了！」
最震撼的莫過於大肚腩老爺子，他是川原組的衝鋒隊長，跟那個背叛了組織，敢對老大動手的狂氣混蛋一樣，都是刀口舔血的暴徒。最清楚什麼樣的武器能置人於死地……
今天姜天蔚這手太陽穴擋子彈的絕招，真是徹底顛覆了他的認知。
「有這種功夫，哪裡還用什麼死禿驢當後台，咱們有小少爺就夠啦！」
「是啊……之前櫻野那幫瘋人的事，我收到底下人的通知，說小少爺刀槍不入，我還以為是他們吸了毒氣發癔症，居然是真的……」
反應最大的，自然是薑母和川原雅明，這兩個一個是親娘一個是繼父，哪怕是內心深處知道孩子很強很優秀，還是不由自主的會擔心，兩人都是震驚的站起來，就要往姜天蔚的方向跑，結果看到子彈沒能打穿他的腦殼，這才鬆了口氣。
「你這孩子……真是不讓人省心……」
薑母怪罪似的說了他一句，姜天蔚尷尬笑笑：「這不是沒事嘛！」
「沒事也不行，可不能再嚇我了……」
她驚魂未定，不住撫摸著自己的心口。
今天短短一個晚宴，知道了太多震驚她的東西，已經有點刺激到她的心臟……
丈夫的血仇，孩子和繼父的關係，孩子自己的人生大事，孩子未來的事業問題，沒想到，一口氣全都解決了，她現在忽然感覺一直以來壓得自己喘不過氣的重壓，消失了，但意外的，沒有什麼輕鬆地感覺，只是覺得好累。
川原家的家宴就這樣在熱熱鬧鬧的氣氛之中落下帷幕……姜天蔚帶著芳澤霞先走一步，薑母也先行回去休息了。只剩下川原雅明和川原組的幹部們……
川原雅明看這裡都只剩下親信，這才開口：「我……最近越來越感覺，我已經力不從心了。我有心把組長之位傳給我兒子，各位意下如何？」
「組長！您別說這個！您還正當年！繼承人的事，不著急！組裡有蠢蛋敢不服的，老夫第一個剁了他！」
「是啊，組長，繼位之事急不得的，您不見那櫻野組，就是因為繼承的問題，弄得一團糟。不過，我跟田村那莽夫難得同一個意見。文才看不出，但武略絕對沒的說。日後我們會傾盡全力輔佐他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