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黑風老怪
上了二樓,凜依舊住在熟悉的房間中,但這次看上去氣色比起之前要好的多,甚至能趴在床上看書了。
祁肖剛走進房間,凜趕忙慌亂的躺好,將書虛掩,不滿道:「哥哥!祁肖哥來了你也不和我說一聲!我這副模樣太失禮了。」
馮撇了撇嘴,熟練的靠近後將手背放到了凜的額頭上,感受了一會,轉身道:「你先看看他現在的身體情況吧,麻煩了。」
祁肖沒有多言,一步上前,手掌輕輕放到了凜的胸口。
凜的外貌脆弱的如同白瓷一般,祁肖也不敢用力,只能用些許魔力慢慢探察,凜看起來有些難受,咬緊了牙關,閉目不語,細長的睫毛卻劇烈顫抖著,顯然這痛苦絕對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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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約半刻鐘後,祁肖終於收回了右手了,凜如釋重負,大口的喘著氣,額頭密密麻麻滲滿了汗漬。
馮皺眉將凜額頭和脖頸的汗漬擦乾,擔憂的問著祁肖:「怎麼樣?」
祁肖正整理著藥劑包,輕聲道:「自然不怎麼好,但起碼喝了一個多月的藥,體內的病毒大多被抑制起來了,再等幾個月,我的解藥基本就能研發出來了。」
馮顯然對祁肖極為信任,聽他這麼說,瞬間鬆了口氣,如同放下了一個重擔。
凜的眼睛也亮晶晶的,靜靜地看著祁肖:「謝謝祁肖哥,我將來一定會報答你的!」
祁肖被逗笑了,摸了摸凜稀疏的頭髮:「那我可就等著了。」
馮的眼中閃過一絲溫和的光芒,他知道凜的康復之路還很漫長,但至少現在已經有了希望,比從前好了太多,他轉頭對凜認真道:「之後你可要好好吃藥,認真修養精神,別再天天看童話故事。」
凜嗯嗯的應著,也不知道聽沒聽進去,馮搖了搖頭,看祁肖已經將藥劑包整理好了,拉著他走了出去,囑咐了一句讓凜好好休息,隨後輕輕關上了門。
下了樓,祁肖疑惑的看了一眼馮,伸手將藥劑包遞給他,問道:「怎麼了?」
馮面色有些嚴肅,沉聲道:「我的老師和『秘語者』雅琳娜爾閣下是閨中密友,前段時間雅琳娜爾閣下來到林中尋找老師,我也在身旁,聽說……她預言到了一些不得了的東西。」
說完停頓了幾秒,看著祁肖的眼睛。
祁肖沉默了片刻,看馮沒有接著開口的意思,只好無奈捧哏道:「雅琳娜爾閣下看到了什麼?」
馮攤開了手,壞笑道:「接下來她們就進屋談了,我沒聽到。」
祁肖面無表情盯了馮幾秒鐘,忍住給他一拳的衝動,扭頭就走。
「誒誒,等一下,雖然我沒聽清,但是應該和某片海有關!而且就是最近會發生的事!」
祁肖頭也不回的擺了擺手,表示知道了,踏出房門的同時消失在了原地。
憑空出現在了對戰塔大廳,讓周圍的幾個路人嚇了一跳,按照熟悉的流程報了名,剛刷完卡就被傳送到了比賽場地內。
「參與高級場比賽的人倒是比中級場多的多……」
祁肖心中閃過一道念頭,站穩後開始觀察著自己此次比賽的對手。
一個看起來白髮蒼蒼的老頭扶著拐杖,傴僂著身體,時不時咳嗽著,祁肖表情怪異的看向他登記的名字——「黑風老怪」。
如果沒記錯,這是40歲以下的高級場吧……無年齡段的應該在隔壁,也就說這老頭最多40歲,也不知道為什麼把自己弄成這副模樣,是想讓對手放鬆警惕?
祁肖表情複雜,沒有多言,只是將幽能元素槍拔出後上了膛,準備給他來槍狠的。
這場比賽的裁判也是一個飛在空中的圓形機械球,長著三對菱形翅膀,聲音和系統的聲音有幾分類似,都是充滿了機械感的女聲。
這機械裁判的話也極多,絮絮叨叨了半天詳細規則,祁肖都怕對面那老頭聽睡著了,也難怪這個場地的觀眾那麼少,恐怕和這個裁判脫不了關係。
機械球念了將近三分鐘比賽條款,終於開始了倒計時,機械球上的數字歸0的那一刻,場上忽然狂風大作。
這是一個看起來類似熱帶雨林的場地,但空氣卻有些陰冷,此時狂風一吹,各類草木瞬間拔地而起,四處亂飛。
祁肖看著黑風老怪手中的拐杖,這場地類的法術顯然是這個法杖本身附帶的法術之一,這鍊金拐杖的級別估計不低。
祁肖的大腦在思考,手也沒停,先是三發子彈送上,隨後水霧術放出,被狂風一吹,瞬間滿場露水。
三顆子彈剛剛靠近黑風老怪後立刻爆裂了開來,巨大的爆炸波動在中心點綻開,祁肖沒有去關心結果,補了一槍後向空中撒了一捧泥沙,大地瞬間開裂,一隻由沙塵構成的巨大手掌從裡面伸出,爬出了地面。
祁肖指揮著土元素守衛踩向爆炸點中心,自己默念著下一道法術,他可不相信自己三連勝時遇到的對手會被幾顆子彈送走。
煙塵散去,黑風老怪在狂風中穩如泰山,他那蒼老的面容上露出一抹狡黠的微笑,拐杖輕輕揮動,周圍的風暴似乎與他呼應,形成了一個巨大的風旋,將祁肖射來的最後一枚子彈彈開。
土元素守衛的腳掌停在了黑風老怪的上空,似乎在與什麼看不見的東西做著角逐,嘶吼一聲後重新抬腳,又用力跺下,但最終還是被看不見的空氣護盾彈開到了十米開外。
黑風老怪仿佛與風暴融為一體,風的每一次旋轉和呼嘯都似乎在他的掌控之中,為他提供了極佳的掩護。
祁肖面無表情,並不氣餒,這本就在他的預料之中,幽能元素槍再次響起,這次是一連串的火屬性子彈,直奔黑風老怪而去,子彈在風中划過一道道明亮的軌跡。
這黑風老怪或許未來不如馮,但此時確實是祁肖見過的最強風系巫師,微風與狂風都被他如臂驅使般掌控著。
土元素守衛無視了周圍的風暴,它的身形在風中穩如泰山,重新向黑風老怪走來,每一步都重重地踩在地面上,濺起一層層泥土。
黑風老怪的拐杖在空中划過一個圈,風元素迅速凝聚成無數道風刃,隨著風暴的旋轉,向祁肖和土元素守衛席捲而去。
祁肖釋放出冰霜之息,空氣中的水分子迅速凝結,形成了一片片冰霧,削弱了風刃的威力。
他指揮土元素守衛改變戰術,不再直線衝鋒,而是利用大地的力量,直接顫動黑風老怪腳下的大地。
雖說風系是最靈活的元素側派系,但祁肖敏銳的發現這老頭在進入戰鬥後就未離開原地一步,恐怕修行的是某種極為偏門的風。
不動之風嗎?祁肖對風系研究不深,準備回頭問問馮,但此時還在戰鬥,自然要全力以對。
一道大地裂紋朝著黑風老怪延伸,但在接近老怪三米內時裂口突然停在了原地,似乎被什麼東西控制住了。
祁肖嘴角勾起,他已洞察到黑風老怪的弱點,雖然對方掌控著周圍的風暴,但似乎無法自由移動,這無疑給了祁肖一個絕佳的機會。
祁肖開始施展協同元素的法術,將火蛇,潮汐,沙塵三道元素系法術同時放出,並組成了一個類似魔紋陣的形狀,旋轉著朝黑風老怪猛襲了過去。
這也是多系法師的經典版招式之一,因為不難,祁肖也學了一手。火元素提供破壞力,水元素負責冷卻和削弱,土元素則用於固定和控制。
法陣直擊黑風老怪的風障,三色組合法術在接觸風障的瞬間爆炸,產生強烈的熱浪和衝擊波。
緊接著,祁肖釋放出一片濃厚的水霧,迅速覆蓋了爆炸區域。高溫遇到水霧,瞬間產生大量蒸汽,不僅阻礙了視線,還對黑風老怪的風系法術造成了干擾。
在蒸汽的掩護下,祁肖操控土元素守衛,放出了大量的地刺和地網,試圖固定黑風老怪的移動範圍,限制他的躲避空間。
黑風老怪終於妥協,他的身影突然變得模糊,仿佛化身為風,快速穿梭在戰場上,躲避著祁肖的法術和土元素守衛的攻擊。
四周爆裂的狂風瞬間平息了不少,祁肖為了抵擋著無處不在的風刃一直開啟著月朗,魔力被耗掉了不少,此時終於緩了一口氣。
祁肖指揮土元素守衛,不再釋放法術,而是進行多點突襲,試圖捕捉黑風老怪的真身。
黑風老怪見狀,知道不能讓土元素守衛近身,他開始吟唱更加強大的咒語,風暴中開始閃爍著雷電,風刃中夾雜著雷電之力。
風暴的中心突然平靜下來,形成了一個風眼,黑風老怪就被卷在在風眼之中,他的身體周圍環繞著一圈圈風和雷電的光環。
祁肖能認出黑風老怪用出的身法是風行術,這法術的弱點就在於行動有規律,一旦被捕捉到極為致命,祁肖此時正在腦海中計算著閃爍的頻率。
祁肖感受到了黑風老怪的強大,他開始蓄力,幽能元素槍的槍口聚集了一顆巨大的能量球,準備發出致命一擊。
同時,他命令土元素守衛發動全面攻勢,以分散黑風老怪的注意力,為他的終極一擊創造機會。
土元素守衛狂吼一聲,捨身撞向風暴,土元素守衛與風暴的碰撞產生了巨大的聲響,整個場地都在顫抖。
祁肖的終極一擊終於發射,一道巨大的光束穿透了風暴,直擊風眼中心的黑風老怪。
黑風老怪身形瞬間模糊,快速移動到了風眼的左上角,但祁肖早就算到,一道黑色的煙塵不偏不倚的正好點在了黑風老怪出現的位置。
「律令:死亡。」
祁肖體內的魔力為之一空,黑風老怪本就毫無防備,還被如此大威力的技能擊中,身體瞬間震顫了起來,很快從空中掉落了下來。
好在機械裁判反應飛快,放出了一道網將黑風老怪接住,感受到黑風老怪已經昏迷後,從身側伸出了一個機械爪,握著一個針筒,將藥液注入在黑風老怪體內的同時也宣判了祁肖的勝利。
觀眾席掌聲響起,祁肖鞠躬致敬,沒有再撐下去,瞬間傳送出了場地。
祁肖虛弱的在對戰塔的休息區坐了一會,盤算了一下自己的魔力,覺得怎麼都不會夠一次遠距離傳送的,只能久違的取出了蔚藍之紗,在一片讚嘆聲中飛回了湖心島。
他狀態實在不好,也沒和伊芙打招呼,回到房間內就如一灘死水一樣趴在了床上,一動不動。
祁肖久違的睡了一覺,夢中,他看到了粉色的雲朵,粉色的小溪,粉色的城堡,粉色的兔子,粉色的……
「師兄?!」
祁肖瞬間清醒了過來,但卻沒從夢境中脫離,也不覺得意外,只是奇怪道:「師兄你怎麼來了?我怎麼在你的夢境中?」
魯伯特的面容在夢境中比在現實更加完美,隨手擺弄著手中的花,輕笑道:「你什麼時候學會夢系法術的?你有那麼多空閒時間學這麼多無關緊要的旁系法術嗎,感覺你平時忙得很呢。」
「那天去過你的夢境後,覺得很有意思,就學了一下……怎麼了師兄,有事嗎?」祁肖心裡有些緊張,面上不顯,平靜問道。
好在魯伯特也無疑探察別人的小秘密,只笑眯眯道:「你做的那支魚竿我看了,有些粗糙。」
「呃……畢竟我不是夢系巫師,只是盡力發揮出夢系材料原本的威力罷了,讓師兄見笑了。」
「那倒沒有,以你學徒級的水平,可以說做的相當不錯了,只是和你做的其他鍊金裝備比起來差點意思罷了,怎麼樣,從我這裡取一件材料,去改良一下吧。」
祁肖猶豫了一下,沒有推辭,只道:「畢竟事關伊芙學姐的巫師之路,我會盡力的,材料在哪裡呢?」
魯伯特將手中的花瓣灑在周圍,笑道:「這裡的每一個存在都有可能是夢系材料,我可是澆灌養育了許久,去吧,三個小時以內,拿到多少都是你的,我說話算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