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陳金魁

  一人之下世界。

  夏目和王也同行,遊歷大好河山。

  在這個存在超凡的世界當中,很多山水都存在天然「炁局」,某種程度上和洞天福地類似,也是異人門派普遍跑進深山老林的重要原因。

  只不過時代在變化,數量上更多的普通人始終是主流,天然炁局已經越來越少了。

  「哈~欠……」夏目雙手揣在袖子裡,靜靜看著王也破防——

  羅天大醮上王也用風后奇門的時候有多爽,後續的麻煩事就有多煩。

  現在,王也被國內異人屆明面上地位最高的十佬之一,陳金魁纏上了。

  原本陳金魁是去羅天大醮看看能不能收一個青年才俊當關門弟子,結果被王也的風后奇門驚艷一臉,滿腦子都是風后奇門。

  隨著時間的推移,陳金魁的入迷程度還在不斷加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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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目靜靜等待王也發泄完起床氣,然後出門看他約見陳金魁。

  「傳他麼?」夏目問道。

  「傳個屁,他當場就得瘋。」王也沒好氣道。

  「那你直接拒了?」夏目接著問道。

  「嗯……看能不能給他心病治好吧。」王也惻隱之心又犯了。

  「哼哼哼,我估計你治不好,到時候要不要跟我去國外避一避?」夏目想到了有趣的事情。

  「……」王也用一種「你當我傻×嗎」的表情看著夏目。

  「唉,你這熱心腸怎麼就不對我有效?你就忍心看到我一個人孤苦伶仃地跑去國外打拼嗎?」夏目捂住胸口,滿臉悲傷。

  「……你要真快死了,打我電話,我去陪你,行了吧!」王也咬牙切齒道。

  兩人吵吵鬧鬧地跑到荒郊野外,靜靜等待陳金魁到來。

  王也倒是想獨自解決,但夏目擺明了要看熱鬧,王也也沒法子,只能捏著鼻子認了。

  不多時,一位五大三粗,滿臉絡腮鬍,身上全是橫肉的大漢走了過來,對兩人拱手行禮:「王也大師,夏目大師,二位好。」

  「我也是大師?」夏目伸出食指指著自己的臉。

  「來之前,算了一卦。」陳金魁伸手撓頭,露出一抹看上去憨厚老實的笑容。

  「卦象顯示的內容是什麼啊?」王也心生好奇——按理說他不可能傳風后奇門給陳金魁這種沉迷的人,那是害人,可陳金魁還是來了。

  「嘿嘿,實不相瞞,二位身上的因果關係太大,我什麼都沒算出來!」陳金魁笑得更憨了。


  不過,算不出來本身就是一種答案,以陳金魁術字門老字號的身份,世界上讓他沒法算出來的,也就只有那幾樣。

  「好傢夥,算不出來就不算了,在這方面你倒沒有那麼執著。」王也汗顏。

  「我總得留足精氣神,來面見兩位大師不是?」陳金魁笑道。

  「王也的意思是,如果你對風后奇門也是一樣的態度,才具有學習風后奇門的資格。」夏目翻譯道。

  「……」陳金魁被這一句話直接干沉默了,他又何嘗不知道,一切術法最忌諱的就是沉迷於其中無法自拔。

  哪怕看不懂學不會都沒關係,大不了慢慢學或者換一行,唯有沉迷,會讓人失去自我,徹底瘋狂。

  而一旦陷入瘋魔,那就基本不可能救回來。

  但現在的陳金魁,就和得到神機百鍊戰勝心魔前的諸葛青是一樣的:

  我先有了再說,有了再決定練不練,練的時候先小練一下,萬一我不會沉迷呢?真沉迷了沒準過些年我還可以清醒過來嘛!

  但王也和馬仙洪不一樣,王也更加細膩,無論如何也不會給風后奇門讓陳金魁去賭那一種可能性。

  「抱歉了,兩位大師,我恐怕不能放下執念,那一門手段……至少在我眼裡,他就是通天手段!」陳金魁的表情漸漸狂熱:

  「朝聞道,夕死可矣!哪怕就此瘋魔,也是我自己的選擇,我願意承擔那樣的代價!」

  「你是真的病了。」王也嘆了口氣。

  「是啊,王也大師,我這是心病,走進死胡同了,我要得到那手段才能解開,但有這心病又沒資格得到那手段。」陳金魁滿臉哀求:「您就由著我去吧!好嗎?」

  「不止吧,諸葛青在見識到風后奇門,還在猶豫,到底是諸葛家的強,你可是直接認定自己不如風后奇門了,別說你不如年輕氣盛的諸葛青,還始終那手段那手段呢,我可不信你不知道風后奇門這四個字。」夏目站著說話不腰疼。

  「……」陳金魁看向夏目,眼中情緒極為複雜,有驚恐、有釋然、還有些惱羞成怒:「您這話難免有些強詞奪理,我若是一輩子不曾見到這種手段,年紀越大眼中的世界越頑固,遇上這手段只會比年紀輕輕的諸葛亮更崩潰。」

  「所以,你以前見過?」王也發現關鍵詞,頓時整個人都不好了。

  本以為這是自身狂妄自大,不知天高地厚惹來的麻煩,結果是歷史遺留問題,算在傳人身上了。

  陳金魁猶豫了一會,還是把昔日的醜聞全盤托出。

  三十六賊的年代,術字門有前輩去圍剿谷畸亭以謀求大羅洞觀(找不到追不上周聖),結果谷畸亭在眾目睽睽下消失了。


  在場的人都是大師級別,硬是沒有一個人看出來那是什麼手段。

  從那以後,術字門有一位老前輩就終日不得安穩,總是嘴裡叫嚷著有人在看他,無論是吃飯睡覺還是修行,都會突然驚呼而起,神神叨叨的樣子,在所有門人眼裡就像發瘋了一樣。

  陳金魁入門後曾照料過那位前輩,當時陳金魁年歲還小,覺得老前輩瘋魔的樣子格外嚇人,周圍也陰氣森森的,每次都匆匆忙忙,不敢多看。

  直到多年以後,那位前輩大限當至,生死關頭,境界又有些突破,換來門人,留下遺言:

  「他站在我的命運上了。」

  而在留下遺言以後,那位前輩當場坐化,周圍的氛圍瞬間陽光了許多,仿佛什麼東西就此消散了。

  大羅洞觀,超脫於現實世界,對常人來說幾十年的漫長一生,與大羅洞觀而言,一眼就看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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