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女人唯新
果然，不多時。
先是王和尚的聲音傳來：「我一會兒就在佛爺面前告你一狀，就沒有你這麼不要臉的，騎人家脖子上撒尿，這像話嗎？」
然後是張老道庫庫庫的笑聲傳來。
餘歡拿起手電照向了走來的三個人影，看到三個人的裝扮都變了回來，不見在謝家的陰森恐怖，開口問道：「你們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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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人被手電忽然照到，有點兒不適應強光，用手遮擋了一下。餘歡趕緊把手電的方向調轉開。
他們看清了餘歡這裡的情形，只見他和謝三在一處田埂上坐著，滿臉笑意的看著他們。王和尚率先跑到了餘歡近前，一屁股坐在田埂上：「佛爺，老馬不是人！」聲音很是委屈。
隨後馬丞相跟張道士也走到了餘歡身邊，坐在了田埂上。
「額是人！」馬丞相分辯道。
王和尚指著馬丞相說嗆聲道：「他騎著弟子也就算了，還在弟子脖子上撒尿，佛爺要給弟子做主。」
餘歡一臉的不可思議，看向了馬丞相。
馬丞相喏喏開口：「額是有一點兒糖尿病，不好控制，額真滴不是故意，陛下明察！」
「怎麼證明？」王和尚不服氣。
「我聽說糖尿病是甜的，你龜兒子可以嘗嘗看。」張道士補了一句。
「恁奶奶個腿兒！」王和尚罵了一嗓子，朝著張道士就撲了過去。然而就在他即將碰到張道士的時候，突然之間，他腳下一個踉蹌，像是被什麼東西絆倒了似的，整個人朝前撲倒，跌了個滾地葫蘆。緊接著，一陣嘩啦啦的鐵鏈聲響起來。
王和尚欲哭無淚：「該死的牛鼻子，你怎麼把這屙了雜碎的都給帶回來了。」
馬丞相走過去，把王和尚給扶起來，幫他撣了撣身上的土然後說道：「咱不能留下痕跡啊，惹人懷疑，萬一報案就麻煩了。」
「陛下，臣等把謝國光又抬進屋裡，放到了他的炕上，院子裡的痕跡都打掃乾淨了，這樣他醒過來，就感覺是做了一場夢，讓他疑神疑鬼就是最好的結果。」
餘歡問道：「大李莊的狗不會被藥死吧。」
「不會，這方面和尚掌握的很好。」馬丞相捧了一句和尚。
和尚聽到這話哼哼兩聲，不再追究老馬尿他的事兒了。
「行，咱咋走？」餘歡站了起來。
馬丞相負責行程，這事兒還得他來回答，於是他繼續說道：「陛下，根據我的判斷，躍進兄弟很有可能是去了礦上，所以我的意見是先去焦欒礦。」
餘歡不解：「為啥？」
「他是尋找意義，根據額分析，他的意義有兩個，其一當然是王學玲或者冬妮婭，其二就是奮鬥，艱苦的奮鬥，不碌碌無為。」
幾個人點頭，繼續聽他說：「找王學玲或者冬妮婭這件事兒，不管是他還是咱們，都沒有頭緒。那麼咱就從奮鬥的線索找。他奮鬥的地方一是部隊，二就是礦區了。對於部隊我們完全不了解，那麼就先走礦區。」
餘歡接著問道：「我們現在有多少錢？」
「一千六百四十三塊五，佛爺不用操心這些，我們會辦好。」王和尚回答道。
餘歡點點頭，拿出了姒雲暖送他的懷表，用手電照了照：「現在一點鐘，接下來怎麼辦？」
馬丞相說道：「咱們回家睡覺，五點鐘的時候，咱們趁天黑去隔壁的高廟鎮坐車去焦欒礦，因為謝三不能在朱仙鎮露面。」他解釋了一句原因。
幾個人沒啥意見，於是站起身把地上的痕跡清理了一下，就往大王莊走了。
「小三你拉著我的手，天太黑，找你有點兒難。」
謝三乖乖的把手放到了餘歡的手裡。
馬丞相走在後面搖了搖頭，他拉了一下王和尚，王和尚停下來疑惑的看著他。馬丞相低頭在王和尚耳邊小聲說道：「這個黑丫頭可不能做陛下的妃子，太黑了一些，不利於以後皇家子嗣的形象。」
「你跟俺說是啥意思？」
「你對女人研究的深啊。」
王和尚低聲說：「老馬，你以為佛爺以後會只有一個女人？」
「那不會。」
「那不就得了，我佛歡喜，必定天下女子以供驅之，天下女子任取之。這女人啊不在於都是美的，而在於新鮮，新奇，你懂不懂？而且以我佛來說，都不會只限於人類一個物種，只要是雌性，都……哼哼。」
王和尚話沒說完，暗自吞咽了一口唾沫，不再理會老馬，趕緊快步跟上去。
馬丞相搖了搖頭，心說這黑丫頭即使做丫鬟也不夠格啊。
等回到家，小三還如上次一樣睡西屋，先給餘歡暖床，餘歡拗不過她就讓她先上了床，睡在自己床頭的位置。
餘歡自己則坐在椅子上，思考著身體的變化的原因。今天他跟劉軍幾個人打架的時候，他感到劉軍幾個人的速度變慢，餘歡以為是自己眼睛的問題。
包括他能看到爺爺奶奶離開，及離開時的景象，他都把這些歸為眼睛的原因，他知道自己能看到別人看不到的一些事物。所以後來好幾次他把精力集中在眼睛的部位上，想探索其中的原因，但並沒出現什麼特別的情況。
此時餘歡不斷的揮舞著自己的手臂，眯起自己的眼睛捕捉著手揮動的軌跡，很遺憾還是沒有出現什麼特別的變化。
然後又開始思索著，那年自己不知不覺的走到黃河裡的事兒，入手不沉的事兒，眉心消失不見的胎記，還有好像刻在自己腦子裡的那個楚字。
腦子裡紛紛亂亂，一時也沒有個頭緒。
看著小三已經自己挪去了床尾，餘歡只好先上床睡覺，躺進了小三暖好的位置。
但是躺下以後，他還是睡不著，今天發生的事情每一件都對餘歡來說都具有非常的意義，每一件都震撼著他年幼的心靈。
先爺爺奶奶化成了骨灰，然後決心離鄉找爸爸，他跟劉軍幾人打架，跟姒雲暖道別，跟楊愛華道別，最後扮鬼搶小三。
一樁樁一件件，都發生在了這一天裡。
他失眠了，一個不到八歲的孩子，失眠了。
最後不得已，只好在腦子裡背誦《禹王山論》，這篇文字由於拗口難懂，確實催眠，不知不覺餘歡就睡了過去。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