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一頓忽悠，時代變了！

  「古惑仔？那不就是黑社會片嘍，這種電影不好賺錢的。」

  靚坤一聽，立馬表示不看好。

  港島這幾年，倒是有一些關於古惑仔的電影上映，但都反響平平，票房表現十分一般。

  蔣子信回道：「拍得好，自然就會賺錢。我研究過之前那些黑澀會電影，票房不好的原因有三。一，不夠真實，根本沒拍出來真正的黑澀會精髓。二，注重槍戰，看著更像是槍戰動作片，大家早都看膩了。三，冇花臣，電影想要賣得好，就要做好宣傳，要宣傳就要有花臣。」

  蔣天生笑著補充：「子信在美國讀書，念的導演系。這次回來就是想拍電影，希望各位能幫幫他。」

  基哥忙表態：「蔣生，不是我們不幫忙，實在是我們不懂拍電影啊。」

  蔣子信說道：「基伯，能幫上忙的，我主要是想借點人，用大家的名諱，拍我們洪興自己的故事，希望各位叔伯能首肯允許就好了。」

  一聽這話，在座的人臉色都是一變。

  「信少，這不好吧？拍咱們洪興自己，那不是讓差佬盯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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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就是，社團的事多敏感，怎麼可以拍給外人看。」

  「不要說笑啦，誰真會承認自己是黑澀會？」

  港島這些年的古惑仔電影，基本都是虛構的，即便是好多年前就已不復存在的幫派，也不太好拍。

  因為，還有相關人員活著，想要拍，哪怕是化名，都要獲得這些人的許可，否則很容易惹禍上身的。

  拍真的黑澀會片，還用他們的名字，腦子秀逗了？

  如果蔣子信不是蔣天生兒子，他們早就拿起菸灰缸往對方腦袋上招呼了。

  蔣子信笑著解釋：「各位叔伯長輩，不要急，請聽我跟你們分析，以咱們洪興為原型拍一部電影，絕對是百利無一害的事情。首先，這只是拍電影，故事純屬虛構，如有雷同，只是巧合，電影內容本來就是假的，又不會拍真事，誰說咱們就是黑澀會了，差佬難道還能拿電影當證據抓人嗎？在座各位叔伯早都在差佬那邊掛上號了，還怕因為一部電影被他們盯上？再說了，有我老豆在前面頂著，絕對不會有事。」

  「大家不要過於擔心，一部電影而已，我的名字也會在裡面出現。」蔣天生笑著點頭。

  眾人聽後，互相之間都是看了看。

  確實，電影不能當證據，他們也早就被警方盯上了，拍不拍這麼一部電影都一樣。

  蔣天生這個話事人都這麼說了，他們也沒什麼可慫的。

  蔣子信接著說道：「其次，整個社會對於我們古惑仔，太有偏見。我認為，如果我們自己拍這麼一部電影的話，可以通過電影展現一些好的方面，有機會讓大眾對我們有所改觀。當然，更重要的是，這可以為我們洪興壯大勢力，吸引更多的成員。洪興雖然目前還是港島的第一社團，但這幾年其他社團崛起的得極快，像什麼東星、和聯勝之流，勢力迅速擴張，已經隱隱有威脅到洪興的地位，我們不能坐以待斃啊。我認為，若是把電影拍好了，這非常有利於洪興招攬人才。」

  大B一聽，立馬帶頭髮言表態：「我認為信少說的很對，東星收小弟收得非常勤快。尤其是那個烏鴉，做事太囂張，我們是要警惕一些，也多收點人，鞏固洪興的地位。」

  作為蔣生的忠實支持者，蔣生的兒子要做事，他是一定要捧場的。

  蔣子信繼續拋出好處：「只要電影賺錢，我可以拿出一半的利潤分給各位在座的叔伯們。」

  想要讓這些堂口的揸fit人都答應，那肯定是要給點利益的。

  當然，他願意讓出一半的利潤，主要原因是系統會給他額外的獎勵補償，本身那點票房帶來的淨收益，對他而言，不算什麼。

  只要電影成功上映，無論最後票房多少，他都可以系統那裡得到等額的金錢獎勵。

  除此之外，說是還有其餘特殊獎勵。

  所以，這部電影，他是一定要拍出來並且上映的。

  要是一半利潤不夠，還可以再讓出一些。

  眼前這點蠅頭小利，算不得什麼，以後有的是大賺特賺的機會。

  「五成利潤？」

  眾人一聽，眼中頓時就露出了貪婪的神色。

  不需要他們掏錢投資，只要電影能賺錢，他們就可以坐著分錢，那好像還不錯的樣子。

  出來混，就是為了錢，誰會嫌錢多呢？

  「最後，還有一個最重要的原因，我認為我們洪興需要迫切的轉型與洗白。」

  蔣子信見他們已經意動，便加大了說服力度。

  「大家都知道，距離97回歸，也就六年時間了。事實上，自從鐵娘子當初摔了一跤，談判失敗，大局已定之後，港島這邊就已經開始接受內地的旨意，加大了打擊各類非法產業的力度。這些年，社團的各項活動遠不如早些年自由方便。說句日薄西山，並不過分。一旦真到了97，各位認為，眼下社團里大半踩線的灰色甚至黑色產業，還能繼續維持下去嗎？」

  聽到這裡，眾人不禁面面相覷。

  確實，97是個很重要的分水嶺。

  雖然現在還距離六年之遠，但已經有不少人開始自危起來，在做移民的打算了。

  像他們這種社團，一旦尾巴沒藏好，被抓到什麼問題，可想而知下場。

  「而拍電影，布局文娛事業，不僅僅是賺錢，還很有利於對社團的轉型，不乾淨的黑錢也可以通過這方面慢慢洗白。這一點，我相信大家都知道，之前道上就有其他幫派的人試過了。當然，他們做的不太好，拍得電影不怎麼樣，票房不太行。坤哥不愧是我們洪興最有能力的人，能成立電影公司，足以說明深思熟慮，目光長遠。」

  靚坤聽到蔣子信對他的一番吹捧，臉上露出放肆的笑。

  伸手不打笑臉人，聽好話總是讓人神清氣爽。

  蔣子信繼續說：「除了這方面的好處外，拍電影還可以收攏人心，獲得更正面的聲望。如今不僅港島人民喜歡看電影，東南亞也都喜歡看港島電影。如果我們把電影做好了，捧出了明星，就可以通過明星為洪興收穫粉絲，進而幫助龍頭以及各位堂主嘗試參選議員！」

  面對他又拋出的一個重磅誘惑，眾人臉上都是露出震驚之色。

  「選議員？」

  「真的假的啊，選議員哪有那麼容易。」

  「不可能吧，我們可是黑澀會，誰會選我們！」

  雖然聽著美好，但大家還是不怎麼信。

  「諸位叔伯，是懷疑我說的有假？我不知道大家有沒有去台島那邊了解過，台島那邊的社團，早就有大佬在嘗試選立委了。甚至，還成功選上了。不得不說，人家在這一方面，確實比我們走在前面，而且遠遠超出。說到這裡，我想問各位一句，是否知道夜壺呢？」

  「夜壺？」

  不少人都是一頭霧水。

  當古惑仔的嘛，都是不讀書的，很多東西都不了解。

  「是尿壺嗎？」

  不過，還是有人說了出來。

  蔣子信笑著點頭：「對，就是尿壺。以前，生活沒這麼方便。半夜三更，當你尿急的時候，就很需要一個夜壺。搞鄭智的人，對黑澀會的看法也是一樣的。一旦天下太平，他就覺得這個夜壺又髒又臭，恨不得把它一腳踢開，以免污了自己。台島那邊的社團大佬，早早就意識到了這一點，不能再繼續當別人的夜壺了，必須自己站出來從政，由被動轉換為主動。所以，我們這邊也是一樣的。要想在97之後整個社團成功上岸，我們得有人進入官場，掌握權力，這點很重要。」

  眾人聽後，紛紛面露沉思。

  蔣子信這話，聽著還是在理的。

  就說好多年前，四大探長那個時代，社團與警方都是勾搭在一起的。

  後來廉政公署成立了，警隊裡的一些蛀蟲就被踢出去了。

  但是，依然還有一部分人與社團在暗中做交易。

  有用的時候，他們就和社團一起分好處。

  一旦出了問題，他們就翻臉不認人，直接掃場子，先下手為強了。

  說社團是夜壺，這個比喻的確沒錯。

  基哥不由道：「聽著是挺好，就怕做起來，不容易啊。」

  蔣子信回道：「那當然不容易，容易的話，人人都去選嘍。但是，總是要嘗試的嘛。嘗試了，才有機會。有一位偉人說過，世上無難事，只要肯攀登。各位，時代變了。這個年頭，再靠以前那套打打殺殺，混不了多久了。就去年，港島已經接入了網際網路，你們知道嗎？」

  「網際網路？」

  「什麼東西？」

  「沒聽說過。」

  「這個網，能撈魚的嗎？」

  對於這個新興事物，在座的人全都不了解。

  「電腦計算機總聽過吧，很貴的啊，一台好幾萬了，在這之前只能做單機處理，使用困難。有了網際網路之後，就可以進行上網，與人實時溝通，檢索資料，都將方便得多。」

  見眾人一副跟聽天書的白痴模樣，蔣子信就知道自己是在對牛彈琴了。

  「好吧，懂不懂不重要。總之，時代變了。社團要想繼續壯大下去，必須得換條路走。儘快在97之前賺錢轉型洗白上岸，喜迎王師，才是正道。否則，好光景沒幾年了。反正，小子我就是試試看。我若是成功了，那大家一起坐著分錢。要是我拍電影不成，那也就罷了。諸位叔伯，也不會有什麼損失。實在不行，還有坤哥嘛。坤哥也成立了電影公司，可以讓他試著帶大家賺錢轉型。」

  蔣天生聽得面露讚賞，他玩過許多情婦，生了不少孩子。

  其中，蔣子信可以說是出類拔萃的佼佼者了。

  之前蔣子信說想回來試著拍電影，就跟他聊過這些。

  他聽得非常滿意，覺得可以讓蔣子信試試看。

  反正，失敗了也沒什麼。

  要真成了，那好處可就太多了。

  「信少說的有道理。」

  「國外留學歸來的高材生，就是不一樣。」

  「讀過書的比我們這些大老粗懂的就是多。」

  「那就聽信少的，試試看再說。」

  在蔣子信的連番說辭之下，堂主們都是被說服了。

  靚坤問道：「電影內容具體拍什麼啊？」

  他對蔣子信剛才最後那句話很是心動。

  說來，他早有當龍頭的想法了。

  只是礙於蔣天生威望高，他又沒好機會發難，所以一直隱忍不發。

  現在蔣子信這麼說，簡直正中他的下懷。

  兒子這麼說，當老豆的也沒反對。

  那蔣子信要真失敗了，他不就可以順理成章跳出來，就延著蔣子信說的思路，通過拍電影賺錢帶領洪興轉型嘛。

  到時候，他就攬住大權，收買人心，眾望所歸。

  龍頭位置，唾手可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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