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絕境

  真想回到自己那狗窩，無憂無慮地睡個懶覺，然後再不管不顧，連續打上幾天遊戲。喝點快樂水，啃泡椒鳳爪，美滋滋地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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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咻！

  一支弩箭沒入馬蹄前的泥土，老大揮著十字弓，不耐中還帶著警惕：「速度，獵魔人。丟下劍，先把那頭雞送來！」

  「還有，剛才那頭熊是怎麼回事，魔法道具？統統交出來！」

  很謹慎，也是，畢竟剛才兩人在如此絕境下都能逃生，表現有點駭人。孟德心想，那連突襲都沒可能了。

  「賈斯汀，旅途愉快嗎？」

  他苦笑著，旁若無人地問起騎士。

  「閣下，這正是我所追求的冒險！」賈斯汀的嗓音帶著顫抖，「與你一起並肩作戰葬身於此，這是我的榮幸。」

  乳白的光芒從劍上亮起，刺破夜空下的黑暗，令火把都為之失色。

  強盜們有些騷動，笑罵聲減弱，手紛紛按上劍柄。儘管只有兩個人，卻有股千軍萬馬的氣勢。

  鏡子大師在腦海里翻騰，「這個時候不許個願試試？」

  回應他的是無情的嘲諷：「哈哈哈，許願有用的話，那還要獵魔人幹嘛？」

  昆恩！

  拔劍！

  腎上腺素瘋狂分泌，心跳快得要爆炸。

  既然沒法活了，那死前帶多幾...

  「你幹嘛不問問我？」

  突如其來的嗓音，打斷了兩方的動作，眾人的視線集中瞄向獵魔人的坐騎。

  公雞側著頭，滿臉鄙視。

  「義父——」

  孟德心臟慢了一拍，隨後臉現狂喜，喊得聲嘶力竭，差點熱淚盈眶。

  羽毛比了個耶，獵魔人狂點頭。

  見到承諾，耶穌立刻挺直胸脯，撲騰舒展著翅膀，將背上的豬和人全甩下。

  瞬間，地面只留下竹葉般的爪印，泥點輕微地脫離引力飛濺，升空！

  月牙被公雞的身影完全遮住，皎潔的月色給耶穌描上神聖的輪廓，淡定的聲音遙遙傳來，「這次，你需要記住教訓。生死之間，再多的準備都不為過。」

  「射它！」老大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變故，但是心中的不安陡然放大。手中的十字弓快速地朝空中身影射出。

  眼疾手快的強盜紛紛舉起手裡的弓弩。

  同一時間，淡漠高昂的冷聲在夜空中響起：

  「漫——」

  話音未落，半空中的耶穌體型一縮，驟然膨脹，羽毛根根立起，隨後，無火自燃。

  強盜們看到了此生難忘的場景：公雞化成火球，血紅的羽片眨眼間被燒灼一空，只剩晶瑩的針狀的羽柄。跟煙花似的，瞬間轟然炸開，羽柄暴雨般朝他們紮下！

  「...天飛羽！」

  這時，剩下的字才響起。

  血花四處綻放，短促的慘叫此起彼伏，射出的弩箭被暴雨席捲而回，大半強盜們跟割麥子般倒下。少數帶盾的，以及避開要害的人僥倖存活，捂著暴露在空氣中的的傷口呻吟。

  老大射完箭後，就一把扯過旁邊的手下擋在身前。待暴雨結束，他扒開已死透的強盜，看著周圍的慘狀，腦袋嗡嗡。

  後方徘徊的食屍鬼也被扎倒一小片，但空氣中血腥味讓它們蠢蠢欲動。

  白白淨淨的身形從天而降，公雞咆哮著：「給我件袍子！還有...」

  目瞪口呆的兩人瞬間驚醒，孟德扯下黑披風給它隨意掛上，疑問脫口而出：「還有什麼？」

  剛問出口，他就給了自己一巴掌。無它，這一瞬間有點降智。飛身躍上公雞背上，底下奇怪的觸感也無暇他顧，喝道：

  「賈斯汀，跟上！」

  有月光，孟德的貓瞳視野跟白天差不多，在上方指揮耶穌從旁繞開陷阱，輕巧地跳過障礙，朝邊界哨站猛衝。順手回頭給了強盜首領一箭，後者痛苦地捂臉倒下。

  賈斯汀縱馬緊跟其後。

  馬蹄聲就像一個信號，後方的食屍鬼再也按奈不住，沖向數量銳減的對手，將一直把它們的工具的罪魁禍首淹沒。

  撕咬，咀嚼，哀嚎，讓寂靜的黑夜沸騰。期間，哨子響起，但又急促地斷掉。

  有時候，邪惡需要用其他邪惡來制止，騎士心想。緊緊地貼緊馬頸，一騎絕塵。

  天蒙蒙亮，孟德二人帶著十來個個瑞達尼亞的守衛，還有清理屍體的工人，慢慢地返回昨晚的事發地。

  將幾個仍在貪戀美餐的食屍鬼嚇走，烏鴉呱呱地盤旋空中，人們立刻被眼前的一切鎮住了。

  滿地血腥，本就深褐的泥土浸染上新鮮的血紅，上面四零八散著人類斷肢內臟，還有滿是膿腫水泡和腐爛皮膚的怪物屍體，就像發生了一場小規模的戰役，範圍驚人。

  「這，這...是你們做的？」

  領頭的隊長，老熟人格瑞戈，上次的交易讓他的職位升了個級。他臉色發白，結結巴巴地轉頭，望向那個裹得嚴嚴實實的坐騎上的身影。

  打仗時大家都有腎上腺素，渾身是膽。現在只是跟著出來而已，自然是不一樣的衝擊。

  「對。」獵魔人大言不慚，掏出早上告示牌上剛摘的委託，「我倆將這裡的大部分強盜都剿滅了，但可能有漏網之魚。現在確認了吧？」

  騎士無聲地張張嘴。

  「尊敬的狩魔獵人大師，你們的技藝真讓人驚嘆。」格瑞戈將一個袋子客氣地遞給孟德。「一直有謠言說這裡有金礦，只需用特殊的咒語開啟，就可獲得數之不盡的財富。」

  「但我們知道，這裡只有吃人的強盜和怪物。現在幸好你們伸出援手。」

  隨後轉身招呼工人開始清理屍體。

  如果放置不理，這裡容易發展出食屍鬼的聚集點，對守衛工作不利。

  「所有的裝備，還有搜到的物品，都要上交。」

  他鄭重提醒，猶豫片刻，又跟獵魔人低聲幾句：「大師，如果你們不嫌棄的話，也可以去參與搜索，這群盜賊身上應該有不少值錢玩意。但只限金幣，裝備我們可能需要用。」

  後者欣然應許，招呼騎士一起。賈斯汀躊躇片刻，孟德立刻點醒他：

  「我們將這些財富收集起來，再換成裝備，金幣可以給得慷慨些。既增加我們的實力，又促進了經濟流通，給貧苦的人們多點錢買麵包。」

  「這也是消滅邪惡的一種方式，不是嗎？」

  騎士思考片刻，加入搜索。

  整個隊伍喜氣洋洋，不時傳來驚喜的喊聲。有些工人悄悄地藏起一兩枚金幣，看到上面全是血污，隊長睜一眼閉一眼。

  直到一個工人驚叫，突然沒入地下。

  「啊——」

  中氣十足的慘叫從落點傳來，格瑞戈帶頭一起聚集，圍上直徑約一米，深約兩米的土洞。比死老鼠還猛烈的腐臭味溢出，洞壁沿著橫向還開了幾個口子，不知道通往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