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七章 那位吱一聲,各家不敢登門(求月票)
第307章 那位吱一聲,各家不敢登門(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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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上午,晉府,料峭寒風也吹不散這朱門喜氣。
府宅內,下人穿行其間,張帶造景,侍女托盞蓮步,裙帶飄飄。
府宅外,車馬絡繹,駕輦異獸,紛至沓來。
門前有高聲唱名。
「廖家家主.到,送百年龍鬚草一對。」
「鵲刀門門主,獻龍泉丹一顆!」
「,,,,,,,,,,,」
不久後,晉家後院,一位身穿管家服飾的人影,快步穿行著走廊間,滿臉喜氣,路過見到一隊搬著盆景的下人,就面色一板,抬起威勢。
「小心點,給我個個擦亮眼睛,不准偷懶!」
「世子殿下可就在府上,今天又是表老爺的還鄉宴,很多貴客要來,若是出了任何差錯,小心你們的皮。」
其厲聲交代了一句,說完就腳步匆匆,來到走廊轉角一扇房間前,剛才的表情馬上變成笑呵呵的模樣,敲了敲門。
「表老爺,是我!」
很快,裡面傳來一道粗獷的聲音,「進來!」
「哎」,其立馬推門而進。
而不遠處,剛被這管家訓話的其中一位家丁,被劈頭蓋臉地訓了一頓,不滿嘀咕了一句,「不知道他高興個什麼勁兒,咱們家主去了道撫司一天一夜了,都沒回來,不知道出了什麼事,他倒好,好像表老爺才是這家的主人。」
同伴聽了變色,趕緊打斷,「小點聲,表老爺如今是那位殿下的,,,,,算了算了,這種大事你小子活膩歪了亂說話,老子可不想被你牽連,丟了小命。」
說著,就搬著東西走了,那說話的家丁臉色青白變幻,也趕緊離開。
而此時,進了房間的管家,進去後,便見到表老爺晉太元,正站在立著的大銅鏡前,伸直著手臂,由晉家的兩位漂亮侍女仔細伺候著穿衣。
「表老爺,外面來了不少客人,托您的福,府上可好久沒這麼熱鬧了。」
管家微躬著身子,臉上都笑出了褶子,說些恭維的話。
晉太元此時穿戴的差不多,擺了擺手,兩位漂亮侍女蹲下身行了行禮,隨後娉婷退下,出了房間,將門拉上。
而晉太元站在銅鏡面前,高昂著頭,手扭了扭頸上的絲扣,滿臉胡茬的臉笑了一聲,「呵呵,伱倒是個會來事的。」
「來了哪些人?四宗八姓的人來了沒有?」
說著,戲謔笑了一聲,「不對,應該是三宗三姓,剩下幾家聽說前不久被第九山的那位中郎將給滅了。呵呵,勾結人魔,反抗撫司,倒是膽識不錯,只是可惜了。」
管家聽著這位表老爺話里含著的意思,忍不住身子一抖,臉上的笑容一僵,不敢回答這個問題,
「回表老爺的話,那幾家還沒來,還沒到時辰,應該也快了!」
說著,臉色有些猶豫和擔憂,「表老爺,家主去了撫司,一天一夜未歸,小的怕.」
卻見整理衣扣的晉太元臉色一冷,臉側過來,豹首環眼一鼓,
「怕什麼?」
「怕那位九中郎吃了你家家主?」
「他敢!如今世子住在府上,他九中郎敢如此對待,就是打世子殿下的臉,打整個北涼王府的臉,他一介中郎將,敢與王府對抗,莫說他是武藏,就是龍虎道主,也要掂量掂量。」。
「哼,不過是想噁心一下我等,這等小伎倆,世子殿下早已看破,你急什麼。」
說著,此人嗤笑一聲,
「來日方長,今日世子殿下,借用我的名義,屈尊降貴,宴請各家,那些人還不得感恩戴德,他九中郎也只能幹看著。」
而那管家聽言,臉上的擔憂也盡去,神色振奮起來,「表老爺說的是,小的茅塞頓開,有世子殿下在府中,料想那位大人也不敢如何。」
「還得是表老爺,您可是世子殿下跟前的大紅人。」
管家一頓馬屁輸出,笑呵呵地恭維。
晉太元眼中閃過一抹得意與傲氣,擺了擺手,「你且下去招待客人,等那些四宗八姓的人來了,再來告知我,現在來的這些人,還不值得我親自去。」
「哎,小的這就下去!」
管家滿是恭敬地應聲,出了門。
而晉太元捋了捋長袖,耳朵聽了聽外面熱鬧的動靜,哈哈笑了笑。
而就在此人還在得意高興時,此時,晉府前院大廳里,高朋滿座,來了十幾位小家族的天關高手,大半都是北城勢力範圍,隔得近,來的快,大家相互認識,有的家族之間平日裡嫌隙,就坐不到一起,有的則寒暄到一塊。
其中兩位天關相鄰而坐,抱了抱拳,搭起話來。
「廖兄,你也來了。」
「淮海兄這話說的,聽聞晉家的太元兄衣錦還鄉,能不來賀喜。」
「我看未必吧,呵呵。」
說著,其中一人眉眼一垂,頭一側向對方,低聲道:「誰不知道那位北涼王府的世子下榻於此,這晉家真是走了狗屎運,能結交到這種大人物,也不知今天那位世子殿下,會不會賞臉現身?」
「很有可能,聽聞這位太元兄,如今在這位世子殿下下面當門客,才有了今天的事,我看吶,這位世子殿下來的也蹊蹺,你們收到消息沒?有些地方出現了異象,坊間有消息在傳。」這些出身小家族的天關也相當清明,知道如今這一場雪下了後,很多地方都變得不同了。北涼王府的世子萬里迢迢來到錦官城,肯定與這有關。
「沒錯,最近坊間傳聞的消息越來越多,不過我聽說,很多地方被撫司給封鎖了消息。」
這時,大廳里突然有人出聲,有些不高興道,
「我等來了這麼一會兒,怎麼不見晉家主出現。」
隨後,問了大廳里晉家的下人。
那下人支支吾吾,說不出所以然來,惹人奇怪。
也就在這時,有一位廖家的隨從,腳步匆匆地闖進了大廳,找到了自家家主。
「家主!」他語氣有些急,但看到這麼多人在,趕緊彎下身子,小聲傳音道:
「在第九山訓練的公子派人來信,晉家家主昨日上午被九中郎叫去撫司,在巡天殿外站了一天一夜,好像這位大人與這府中,,,,,,,」
隨從嘴唇微動,卻見那位廖家家主一聽,臉色一變,屁股趕緊從椅子上彈了起來。
「廖兄,你這是怎麼了?」隔壁剛才交談的那家天關臉色微驚,其他人也被他這動靜吸引了過來。
而這位廖家家主臉色有些驚疑不定,隨後對著旁邊相交不錯的天關嘴唇微動了幾下,接著對著在座各位抱了抱拳,
「諸位,不好意思了,廖某家裡出了點急事,需要趕緊回去處理。」
說完,此人帶著隨從大步離開。
而方才被廖家家主稱呼為「淮海兄」的天關,也「蹭」地一下站起,匆匆忙忙說道,「各位,我家裡也出了事,就先走一步了。」
說著,也要大步離開,只是走了幾步,他耳朵一動,頓了下來,隨後嘴唇也快速動了幾下,接著,也離開了大廳。
下一秒,
「蹭蹭蹭」椅子摩擦地面的聲音在大廳里一一響起,接著又有幾位起身來,像是驚跳反應一般,不約而同起來,隨後對視了一眼,同樣的說辭,或是裝都懶得裝了,大步離開。
就這樣,一傳二,二傳三大廳里來的天關像是得到了某種嚇人的消息,快速離開了大廳。
沒過七八個呼吸的功夫,十幾位各家天關陸續離開,原本高朋滿座的大廳,轉眼變得空空蕩蕩。
把留在大廳里服伺的下人看的傻了眼,怎麼這些家裡都出了事?隨後意識到有些大事不妙,便趕緊去匯報。
下人匆忙朝外跑去,在半路上碰見了那位從後院回來笑呵呵的管家。
「劉管家,劉管家。」下人著急忙慌,跑到近前,氣喘吁吁。
卻見這位管家臉色一冷,開口便訓斥道:「做什麼,慌慌張張的,成何體統,若是讓客人看見了,還以為我晉家的人沒有規矩。」
只見那下人心裡都想罵管家傻逼了,哪還有什麼客人,開口急道:
「客人都跑了!」
「什麼?」
管家懷疑自己聽錯了,瞪大眼睛。
「各家家主好像得到了什麼消息,很害怕的樣子,都走了。」
管家一聽,臉色一變,趕緊推開面前的下人,腳下飛快,來到前廳,只見裡面空空如也。
隨後他便聽到外面,馬嘶獸鳴,車輪滾動,壓過雪地咯吱離開的動靜,趕緊追了出去。
到了晉府大門外,他便看見,各家的車馬飛速離開,像是那年冬天,負了心的浪子,頭也不回。
「糟了!」
這位管家如喪考妣,隨後沖向後院,跑到了之前去過的表老爺房間,對方不在,隨後便牙齒一咬,沖向更裡面的深宅大院。
當其來到一間院子門前時,兩把長刀在雪地里倏地反起寒光,架在他脖子上。
「再往前一步,死!」
只見兩位身穿紫色盔甲的高達甲士,眼神如看死人一般,聲音默然無情。
而在那間閣樓小院裡,晉太元穿著新衣,正喜氣洋洋地昨日的地方跟世子匯報。
「殿下,時辰還沒到,外面就已經來了不少人,看來這些人都等不及想見殿下雄姿,倒是讓屬下沾了些光。」
還是那面草簾遮擋,北涼世子的背影依舊坐在那地方,只是換了一身黑底銀繡蟒袍。
「不錯,等時辰到了,我自然會出現,你下去吧。」
「是!」
「屬下會安排好的。」晉太元語氣閃過一抹喜色,世子親自出面,他這身份在錦官城自然水漲船高。
說著,準備退下去。
但這時,昨日那道蒼老的聲音在這座二層閣樓響起,一聲冷哼,「我看不用安排了。」
那位端坐草簾中的北涼世子神色微微一動,「先生怎麼說?」
只見那蒼老聲音沒回話,而是樓下傳來盔甲碰撞的聲響。
接著傳來一人金鐵摩擦的聲音,「啟稟世子,晉家下人來報,進了府的十幾位家主,不知什麼原因,匆匆離開府上,招呼都沒打一聲。」
這話一出,原本滿是期待與喜意的晉太元,臉色瞬間變得難看,黢黑的臉像是被人硬生生打了一巴掌,變得漲紅,「什麼?」
隨即怒聲咆哮,
「豈有此理!」
「他們怎麼敢的。」
說著,眼中寒光迫人,氣勢洶洶,就要出去。
「你去做什麼?」草簾中的世子,語氣沒有起伏,只是聲音低沉了些。
「屬下去找這些傢伙算帳,就憑他們也敢拂殿下您的面子?」晉太元環眼瞪起,滿是殺意。
卻見這位北涼世子語氣捉摸不定,「這是你的名義,他們給不給面子,本世子也不好插手。」
晉太元臉色更加漲紅。
自己這是成了小丑。
「而且,不是他們不給面子,是有人不給面子,去查一下就知道了,如果沒猜錯的話,應該是那位中郎將發了話。」
說到這,草簾中的這位世子,眼角眯了起來,裡面閃過著攝人心魄的冷光。
「怎麼可能,難道這麼多家,就怕他一個?我不信,屬下就去查。」晉太元不甘心,眼中滿是憤怒。
他之所以這麼說,是覺得幾分不可思議,偌大錦官城,難道就因為那位中郎將一句話,不敢來他晉家,而且晉家現在裡面住的可是有北涼王府的世子,比一介中郎將顯赫不知多少。
他想不通,他來了錦官城後,自然聽說過這位就中郎的事跡,殺武藏,滅六家,還斬殺過武藏妖魔,確實厲害,神通廣大,但在他眼裡,對方就算是尊武藏,也跟北涼王府遠遠比不了,。
但過了一個時辰後,這位仁兄回來復命,沒有了之前的憤怒,只有惱火與憋屈。
「回稟殿下,消息確實是撫司那邊傳出來的,沒有明指,但各家不敢再來晉家登門。」
一個時辰了,那些人走後,晉府再也沒人上門。
他惱火,想不通,是因為他沒有切身體會過五寶山一戰以及之前,各家感受到的壓力和恐懼,而且屁股決定腦袋,收到消息的各家才不想捲入大人物間的恩怨,與他想得截然不同。
接著,此人幾乎咬牙切齒道:
「而且,就在剛才,撫司那邊派人馬公然上門,說屬下表弟已經出發去川中關,前去支援前線,說他是自願的,簡直是豈有此理。」
「殿下,這簡直是上門羞辱我等。」
而草簾中,卻傳來一聲耐人尋味的輕笑。
「有意思!」
「這位中郎將,當真是出人意外啊,」
「既然他想碰,本世子當然奉陪,傳令下去,可以不用藏著了,自己行動,收集消息,若是遇到盯梢的,不用再留手!」
「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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