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戀愛?
廬州。
人民南路,阿爾伯特西餐廳,靠近街道,是一層厚厚的玻璃幕牆,里外透視,卻能把聲音隔絕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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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著長裙的張藜捏著自己的手機,站在餐廳外,對著裡面不好意思的笑了下。
旋即自顧自對著電話那頭的張澈開噴,只是,被問到分數,她也稍有些語塞。
倒是找了老師幫忙打聽,但她也沒來得及問這個。
現在回想起老師在電話裡面欲言又止,難不成還有什麼隱情?
「那你說說吧,怎麼個情況。」張藜稍耐住些性子,就是殺頭,也得給個機會辯駁不是。
不過,等到電話那頭的張澈慢慢將分數說出來,她亦是震驚到咬住自己的上唇。
這小子......
良久。
張藜方才出聲:「行吧,你有你的想法,也有些道理,我這邊還有事,錢不夠用記得和我說,先掛了。」
將頭髮捋到耳後,她回到餐廳,繼續吃飯。
只是,面對著蘑菇湯以及沙拉,包括牛排,張藜尚有些吃不慣,間隙中偶爾失神,想起來剛剛自家小弟說的,若是除去理化生三科排名,他已經可以到達年級前五。
不禁有些唏噓,更多的還是高興,要是再打磨打磨,說不得,能考上比自己還要好的全國四大名校。
清華燕大有些難,武大,中大,復旦,未必不能夠一夠。
眾所周知,這四大名校,一般有五個。
文科相對於理科的劣勢,是在於普通學生,到了年級前幾的水平,那又沒多少區別了。
張藜叉起一小塊牛排,送進嘴裡慢慢嚼著,滋味倒也沒有說的那般好,還不如醬滷牛肉......
「怎麼了,不對胃口?下次還是吃中餐吧。」座位對面,藍色襯衫男溫柔說道。
「好。」
張藜點點頭,忽然臉色微變。
壞了,有件事忘記和小弟說,他那媳婦,在廬州可算是小有名氣,隨便一打聽就有人曉得。
這般年紀,就成了職業棋手?
要是真守不住,只能她給介紹個同學的妹妹。
倒有兩個相貌性子不錯的。
想到這裡,她又啞然失笑。
就小弟這個年紀,考慮這個事情,顯然還是早了些。
......
張澈聽著對面傳來的嘟嘟嘟聲音,不禁搖頭笑了笑。
今天是周五,應該沒有在加班,不會是在約會吧?
好在,挨了一頓噴之後,張藜還是同意了自己的這個選擇。
到底是理性的,不愧是中科大的女學霸。
張澈亦是鬆了口氣,要是對方不理解,後面可能還有麻煩。
因為,在學習上,家人都很信任家裡的第一個名牌大學生。
要是自家父母找張藜諮詢意見,沒大姐的支持,張澈甚至懷疑他們兩個要從蘇省提前趕回來,到學校找老黃要求改回去。
畢竟認知局限,好心但也干擾了選擇。
不過,經此一遭,選科的事情,就是塵埃落定。
不可能再有天皇老子來改他的決定。
心下大定。
人非是孤舟於世,和家人的纏磨才是最耗費精力和情緒的,如今有了支持,不說什麼精神層面上的鼓勵,也算擺脫了掣肘。
走出客廳,老太太在外面等著在,問了嘴張藜的事情,不自覺的就眉開眼笑。
張澈也陪著說了會話,專挑些好聽的來說。
比如,大姐可能是談了男朋友,說不定過年就會帶回家來......
如今仔細回憶,還似乎真就是今年。
老太太聽了,自然樂的開懷,笑聲都傳出了院子外,和蛙聲共一片。
說到最後,又嘆息道:「你爸上次打電話,還是上個星期,算算日子,他們七月份應該是要放假了吧?」
張澈接了一句:「差不多,七月十幾號。」
這年頭手機算不上稀罕,但也不是尋常人家用的,多數用的都是小靈通。
只能撥打本地電話,不能長途,接電話倒是沒有限制。
兩人在蘇省打工,也就個把月報一次平安。
按照那些製衣廠的規矩,到了七八月份會短暫放個假,十幾天的樣子。
一來天氣炎熱,宿舍以及廠區沒有空調,容易出事,再有,這打工人又非是沒有家人,總有些事情要處理。
老太太搖著扇子,既是驅蚊,又是弄些風祛暑,看著損了小半截的圓月,沒有繼續說話。
張澈曉得對方是在操心小兒子,自己的父親,便陪著看了會夜色,約莫九點才回到房間。
小心翼翼的踩過田埂,沒驚沒險,主要是路上看見好幾個人都在田裡忙活,準備了鐵盆、紅色塑膠袋以及稻草人,用作驅除野豬。
沖了個涼水澡,擦乾頭髮,夜涼如水的同時,神思也因此清明起來。
作業,先往後擱一擱,主要是,寫字的靈感來了,迫不及待要繼續在幽暗古城中探索。
鬼吹燈第一部差不多二十五萬字,張澈連日寫著,筆耕不輟,到目前差不多已經二十萬字,快到了收尾的地方。
約莫再有半月的功夫,就能完成首稿並且大致修訂。
檯燈的光芒,只在幽暗的房間內照亮一小片地方。
聽著外面的松濤之聲以及蛙鳴,張澈只覺得心中無比的寧靜,所有的一切,都在朝著好的方向發展。
即便是住在這水泥毛糙的毛坯房,亦是沒有任何的焦慮。
只等光陰流轉,大鵬振翅。
......
張秋生約莫是晚上十一點半才提著手電筒回來,簡單沖了個澡之後。
發現沈玉芬還在床上坐著,借著燈光看著故事會,但明顯心不在焉的模樣,就曉得有事要和自己說。
「老三,剛剛張澈和老太太說,藜藜談了戀愛。」
張秋生在兄弟姐妹中行三,除了一個弟弟,上面還有兩個姐姐。
聞言,他面上沒有多少表情,只是掀開毯子,搭在自己的胸膛上,說:「談就談了,都二十四五歲的人,也正常,放在過去,孩子都生了。」
沈玉芬一時無言。
這個家看來只有自己撐著,老爺們都不頂事。
過了會,她又是說道:「葉志堅家那個女娃,不得了,聽說考上了職業棋手,等到放暑假要回來辦酒,正在挑酒店呢。」
「嗯,的確是喜事,不比考大學差,辦酒是對的。」
張秋生睜開稍疲憊的眼睛,繼續問:「隨多少錢合適?」
「我看了藜藜考大學,他家給的一百,再一百給回去。」沈玉芬早就有了主意,隨即又嘀咕了句:「回頭考大學還得給,賺兩遍錢呢。」
她扭過頭,繼續道:「還不曉得張澈和葉家娃娃親怎麼樣......」
只是,說了一半,沈玉芬已經是發現身側之人,已經閉上眼睛,舒呼吸舒緩,顯然是睡著了。
如此,只能自言自語的回答,作為今晚簡單交流的結束。
「張澈就是考上好大學,估摸著這門親事也說不下去了,柳雯那女人,可是個看的高的。」
啪嗒。
房間內頓時漆黑一片。
只有清冷的月光,透過窗戶上的玻璃,靜靜飄進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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