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玩世不恭呂南人

  【我們先再看完接下來這一段，再來說說上面這段對話里提到的武林紛爭與「小李飛刀」李尋歡究竟有什麼關係。

  天幕上，畫面又再一變，變成了一間籠罩著詭異光華的石室。

  石室中，一個男子趴在一個女子的身上，男子幽幽醒轉，而女子依舊昏睡不醒。

  此時，石室石門緩緩打開。

  上一段圖像中與白髮男子對話的女百曉生帶著跟隨於身後的年長女僕一前一後走了進來。

  女百曉生首先開口對醒來的男子恭喜道：「呂教主突破了幽玄之間，可喜可賀。」

  男子則毫無喜色，反而滿面怒容開口罵道：「你這臭婆娘，用這毒計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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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完立刻向女百曉生攻出了凌厲的一拳。

  然而拳頭剛攻到百曉生面前，還未沾到百曉生之身一分，便被百曉生身前憑空冒出的一道氣牆給擋住了，再也無法寸進。】

  「這……這難道就是傳說武功練到最高境界，絕世高手才能做到的護身罡氣？可是竟能將罡氣外放，化虛為實，形成這三尺氣牆，這究竟是怎樣堪比天人的實力才能做到？」上官金虹內心驚道。

  隨著天幕播放至此，已經遇到梅二，並隨梅二先生來到其住處解毒的李尋歡眼見天幕女子身形未動便憑空放出氣牆阻擋對手之拳，亦嘆道：「此非凡人也。」

  「不過，這難道就是以氣化勁，凝虛為實嗎？倒是和我飛刀發射的訣竅有異曲同工之處。」

  而李尋歡不知道的是，《多情劍客無情劍》他的時空和《小李飛刀》時空不同的則是，首先《小李飛刀》的時空里他見不到梅大先生，因為梅大先生按照第二部《飛刀問情》的劇情，此時應該已經被江憐月抓走了。

  其次，《小李飛刀》的時空他並沒有那麼容易被別人下毒，而是來找梅二先生緩解因飲酒過多身中酒毒導致的肺癆咳疾。

  【男子見自己的攻擊被突然出現的氣牆所擋，並且自己的內力竟無論如何都無法破開女子的防禦，仿佛想到了什麼，訝異地道：「又是這種邪門功夫！」

  百曉生道：「呂教主不是要找令夫人嗎？現下不是找到了嗎？」】

  看來地上躺著的女子應該便是上一段百曉生與白髮男子對話中所提過的薛若璧，而男子就是白髮男子口中的呂南人了。

  【呂南人道：「她在這兒躺多久了？你們對她做什麼了？」

  「閣下身上發生過什麼，也正在她的身上發生。三日了，你看她那祥和和滿足的樣子，不知道在做怎樣的美夢。」百曉生道。

  「快給我弄醒她！」呂南人急道。

  「其實你弄不醒她，我也一樣，在這幽玄之間，沉睡於自己的美夢中，只能靠自己醒過來。」百曉生解釋道。

  呂南人蹲下身，對著地上依舊昏睡不醒的薛若璧，用力晃動她的身體，試圖叫醒她，同時大聲而焦急地叫道：「若璧，這全部都是夢，不是真的，你快醒來，若璧！快醒來啊，若璧！」

  然而薛若璧依舊沉浸在自己的美夢之中，正在經歷三代同堂的親情誘惑。即便中間仿佛看見自己的夫君入夢提醒，有過一瞬的動搖，但卻仍舊不肯醒來。

  呂南人見叫不醒妻子薛若璧，便又嘗試給她輸送自己的真氣內力喚醒她，結果卻被沉睡中的薛若璧本能自我保護的潛意識，和強大內力防禦機制給反彈震開了。

  「雖然薛教主在酣睡之中，但她的內息運行，臟器功能，內外呼吸，均行進如常。」百曉生繼續解釋道。

  「那她為什麼不醒過來？」呂南人問道。

  「她不是醒不過來，而是不願意醒過來。」百曉生道。

  「難道要她在這兒活活餓死嗎？你們要怎樣才能放過她？」呂南人這下是真急了，一股腦兒從地上爬起來道。他們畢竟還是夫妻。

  「你只要把她帶離幽玄之間，她便可自行甦醒。」見呂南人尚存疑惑，女百曉生又道，「你當天極峰是什麼地方？黑店嗎？」

  呂南人一聽百曉生說得如此簡單，頓時如釋重負，道：「你早說嘛，嚇死我了。」

  接著便轉頭向一旁的女僕人說道：「對了，你剛剛不是說有茶點招待嗎？」

  女僕人似乎對他如此快速的轉變亦有些無語，沒好臉色地道：「有嗎？」

  「我剛進門的時候你說的，對吧？」而呂南人仿佛絲毫未覺，自顧自地說道。

  「那請吧。」女僕人見拿他無可奈何，手一擺，只好請他出去了。

  百曉生和女僕人先行出了石室，呂南人轉頭看了一眼地上躺著的妻子薛若璧，此刻方才露出一絲憂慮與自責的神情。】

  《陸小鳳傳奇》系列，《陸小鳳前傳》的時空，花滿樓對身邊的摯友陸小鳳一笑道：「這個呂南人有意思，和你倒是有許多地方很像，都是嘴硬心軟，不願意在人前暴露自己的真心，總是喜歡用玩世不恭來掩飾自己的關心和脆弱。」

  「哪裡像了，你看他，整個人傻乎乎的。我可是四條眉毛的陸小鳳，江湖中最聰明的神探。」陸小鳳自戀道。

  【接著畫面一轉，呂南人竟然真的坐在外面大堂中吃喝起來了。

  看著坐在一邊直直地盯著他看的百曉生和侍立一旁的女僕人，呂南人終於開口道：「哎，你們不吃啊，只有我一個人在吃，我還挺不好意思的。」

  「你還會不好意思？」女僕人語帶譏諷道。

  百曉生也終於開口道：「呂教主可算是個奇人，前一刻還為了令夫人要拔刀拼命，下一刻已經在開懷吃喝了。」

  「那婆娘剛開始我以為她沒救了，所以才跟你們拼命的。搞了半天根本就沒事嘛。那婆娘，陰險、毒辣、蠻橫、專制兼而有之，我早就想教訓她了，現在讓她躺那兒挨挨地氣，挺好的。」呂南人則恍若已然渾不在意，邊繼續吃喝邊回答道。

  「我明白了，閣下是個豁達之人，所以才能突破幽玄之間。不過只有豁達還不足夠，閣下必定曾經練習禪定功夫，方能臻此境界。」

  百曉生說著轉頭看向吃喝中的呂南人道，「老李探花教你教得不錯啊。」】

  「老李探花？這是指李探花嗎？」天幕之下，有李尋歡的時空，眾人都疑惑道。

  金庸江湖世界《笑傲江湖》的時空，田伯光對正在與自己鬥智鬥力的令狐沖笑道：「照這個百曉生所言，以令狐兄之瀟灑豁達，必定亦能突破這個所謂幽玄之間的幻夢之困。」

  令狐沖則是心念急轉，在腦海中快速思索著怎樣才能在田伯光手下救走五嶽恆山派的儀琳小師妹。

  而《多情劍客無情劍》的時空，李尋歡聽到門外傳來一個明顯是小孩子的聲音。

  「天幕稱這個呂南人為教主，也稱薛若璧為教主，那他們夫妻究竟誰才是真正的教主呢？還是兩個都是教主？看呂南人對自己妻子的這個形容和態度，我想他們夫妻之間，還有他們這個教派先前一定發生過什麼事情。」

  【「吶，關於我呢，有什麼事你不知道的，你就直接問吧，我現在在你們面前，就像沒有穿衣服一樣，好不自在。」呂南人道。

  「天極峰的規矩，以秘密換秘密，等值交換，如果我有想知道的事情相詢，我得先有你想知道的事情。我想，還是先由客人發問吧。」百曉生轉頭對著呂南人道。

  「不過我的一切對你來說，應該沒什麼價值吧？」呂南人道。

  「判別原則十分簡單，天極峰只對能左右歷史發展的秘密感興趣。如果閣下身懷這樣的秘密，天極峰無比歡迎。」百曉生道。

  呂南人此時終於停止了吃喝，道：「廢話說完了，點心也吃完了，該讓我見百曉生了吧？」

  女子轉頭道：「閣下正跟百曉生談啊。」

  「你是百曉生？」呂南人一驚站起，徑直走到女子跟前直直地盯著女子嬌美的面容，既驚且疑道，「百曉生是個妞？」

  女子道：「百曉生只是個稱號而已。世人知道百曉生，是從幾十年前的兵器譜事件開始，如果百曉生只是一個人，他豈非過百歲？」

  「不不不，你搞得我好亂啊！」呂南人顯然還不能相信，隨意往百曉生跟前地上一坐，道。

  「如果我說，天極峰的每一代主人都冠以百曉生的稱號，閣下是否易於理解？」百曉生道。

  「就像鬼谷子跟玄機子一樣，每一代都是頂著同樣的招牌，對吧？」呂南人問道。

  「閣下想這樣理解亦是閣下的自由。」百曉生道。

  「百曉生是個妞？」呂南人卻還是不願相信這個事實，一臉疑惑地看著座位上的百曉生。

  「嗯？」百曉生也沒有對呂南人此時的無禮打量和懷疑及不認可真的生氣，只是對呂南人充滿不解注視著自己的目光偏了偏頭，眼神微凜。

  「行行行，說正經的，我在幽玄之間躺了多久？」呂南人這才收起自己的懷疑，正經道。

  「兩個時辰。」百曉生回答道。

  「老李躺了多久？」呂南人又問道。

  「這個問題對你真的重要嗎？」百曉生道。

  「重不重要我不需要判斷，我只想知道。這個問題又無關歷史的發展，可以說吧？」呂南人道。

  「這是個無關痛癢的問題。老李探花在幽玄之間花了兩時兩刻。」百曉生答道。

  「好！」一聽這個結果，呂南人馬上得意地握拳道。

  「閣下的好勝心可真是強烈。」百曉生也不禁微微一笑，道。

  「那最快出來的人花了多長時間？」呂南人又繼續問道。

  「好奇心也很旺盛。」百曉生笑道。

  「哪兒來那麼多無聊的問題！」旁邊的僕人此時卻忍不住了，出聲打斷喝止道，「你今天來不是有要事相詢的嗎？」

  「你家主人不想答就會就此打住，身為下人，你在這兒插什麼嘴呀你？」見下人對自己如此不客氣，呂南人也毫不在意主人的面子，立刻轉頭開口教訓回懟僕人。

  「半刻。」百曉生則開口道。

  「半刻？那不是一睡便醒？」呂南人疑道。

  「那個人天賦異稟，他說他一生當中只做噩夢，當他做了美夢，便知道一定不是真的。」百曉生道。

  「那這個人的童年肯定比我還慘。」呂南人嘆道。

  「此人閣下也認識，他就是青龍會的大老闆。」百曉生道。

  「臭白毛？」呂南人吃驚道。

  「呂教主，天極峰的一切對世俗人來說都是無比新奇的，你想知道的東西將會無窮無盡。」百曉生終於不再接話，反而意有所指道。

  見百曉生沒有正面回答，呂南人此時竟也沒有追問，反而轉向女僕人道：「你看，你家主人打住了吧，看到沒有啊？」

  顯然是還沒有忘記剛才女僕對自己的無禮。

  說完，方才從胸口衣服內掏出一本卷宗，遞給座上的百曉生。

  百曉生卻沒有接，只是直接道：「不用看了，這是關於上官金虹與老李探花第二次決戰的日期，是青龍會的大老闆從這裡換取的。」

  「老李果然是個卑鄙小人！」眼見從百曉生處問到了答案，證實了卷宗的真偽，呂南人不禁面上一冷道。

  「呂教主，請你注意一點，天極峰只能為你提供事實，卻不能為你提供真相。」百曉生出言提醒道。

  「你可否說得淺白一點？」呂南人道。

  「個中分別，請閣下自行參透。」百曉生卻未正面回答，只是給出了一個似是而非的答案。

  「姑娘，我給你個忠告，說話不要一直說得那麼高深。如若不然的話，你就會老得快一些。還有那個青龍會的大老闆不是什麼好東西，看你涉世未深，跟他打交道小心著了他的道啊！」呂南人從百曉生這裡得到了自己想知道的事情答案，也決定回報以善意，提醒道。

  「大老闆與老李探花都是充滿秘密的人，換言之，都是天極峰的上賓，在武林中他們是一正一邪，天極峰對他們卻是一視同仁。即如蒼天，不會只讓好人出生，也會讓壞人出生。」百曉生的回答依舊是充滿了高深莫測的智慧與禪意，「而且，他本來就是天極峰的人。

  「你跟白毛是一夥的吧？」聽得百曉生說青龍會大老闆也是天極峰之人，呂南人當即抬眼質問道，仿佛絲毫不在意對方會不會翻臉。

  「不是，他本該也是守護歷史秘密之人，卻經不住創造歷史的誘惑，背叛了山門。我和他同時事師，我們對彼此的修為十分了解，除非他得失心瘋了，否則不會打天極峰的主意。」百曉生並不在意，反而實話實說毫無保留道。

  「嗯，行，人也來了，機關也中了，茶點也問了，事也問了，走了！」呂南人顯然很滿意從百曉生這裡得到的信息和答案，起身道。

  走出幾步又道，「哎，對了，如果抬走那個臭婆娘，需要再另外收費嗎？」

  身後，百曉生都忍俊不禁笑出了聲。

  「哎呀，你別笑啊，一笑我心裡沒底。」呂南人終於不好意思道。

  「本座倒是覺得很奇怪，怎麼呂教主從頭到尾都沒有問起過孫敏的身世？」百曉生奇怪道。

  「不是不想知，而是我沒有秘密跟你交換，況且我也打不過你。」提起孫敏，呂南人再次又轉回身道。

  「閣下倒是有一個秘密可以交換。」百曉生道。

  「我怎麼不知道我身上有可以左右歷史發展的秘密呢？」呂南人道。

  「你最愛的人是孫敏還是薛若璧？」百曉生問道。

  「這個秘密可以左右歷史發展？」呂南人驚訝道。

  「這倒是本座想知道的秘密。」百曉生看著大惑不解的呂南人，意味深長道。】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