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授予知識

  極為大量的知識頃刻間湧上來，艾琳感到一陣極為劇烈的頭暈襲來，仿佛所有周圍的景物都在旋轉。

  她的視線模糊，無論怎麼努力都無法將目標聚焦，試圖站穩搖搖欲墜的身體，卻感覺腳下的大地仿佛失去了重力。

  仿佛有無形的手正在擠壓著艾琳的大腦，讓她無法思考或集中注意力。

  漫長的一瞬間，艾琳覺得深處的靈魂仿佛與現實世界隔絕了，孤立在一個無邊無際的虛空之中，直到眾多的知識逐漸消化。

  「嘔。」

  

  艾琳乾嘔著逐漸清醒，只不過眼神依舊有些茫然。

  盧修斯和拜恩目瞪口呆，面面相覷，兩人都充滿擔心和憂慮，不知道艾琳身上突然間發生了什麼事情。

  雖然他們今日還是第一次見面，但那女孩是二人確鑿無疑的血親，相互間天然就具有親切感。

  看來過量的知識確實是有害身心，誰說學習永遠是好事的，卡爾立即意識到下次不能再灌輸較多的知識，孱弱的凡人很有可能因此直接壞掉。

  凡人的軀體與心靈看來比自己想像的還要脆弱許多。

  明明我很輕易就消化了那些知識來著。

  卡爾內心深處突然意識到，自己和普通凡人間存在著極大的區別。

  艾琳眼神中的茫然漸漸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深深震驚還有根本不掩飾的崇拜，敬畏。

  就在剛剛，新世界的大門向她打開了。

  那是名為序列力量的大門，從未曾聽說過的一種超凡力量，按照偉大的失落之主給予的知識，甚至大陸上再沒有其他超凡者掌握序列力量。

  她緩緩看向另外兩人，說道：「我得到了失落之主的神諭中蘊含的寶貴知識。」

  「我們要搜集蘊含靈性的超凡材料，失落之主將會叩開靈界之門，於靈界中拓印下序列力量的靈性法則。」

  「隨後我們即可製作魔藥獲得序列的力量，那是一種源於靈魂最深處的強大力量，遠遠要比大陸上的其他超凡力量更優秀！」

  盧修斯和拜恩都靜靜聆聽，父子兩人的眼神中充滿不加掩飾的好奇喜悅和興奮。

  只要收集足夠的超凡材料製作魔藥，就能獲得強大的超凡力量！

  盧修斯十幾年的傭兵生涯里也見識過何為超凡者，也大致知曉施法者和戰士們的區別，只是具體的魔力、血脈力量等超凡知識就不太清楚了。

  他倒是很清楚一件事情，那就是超凡材料極為寶貴！

  「如果想要得到超凡材料，最簡單常規的手段就是拿錢進行交易，可是如今的費歇爾家族幾乎一窮二白。」

  盧修斯思索完很鄭重地看向侄女，剛剛她展示出的力量極為的重要，治癒類型的施法天賦一向是最為珍貴的那種。

  「不過只要有艾琳的力量，我們想短期賺取足夠的金錢也不是做不到的事情。」

  「使用治癒他人的力量，是麼？」

  艾琳倒是根本不反對，事實上她很慶幸，自己能有回報失落之主和幫助家族成員的能力。

  盧修斯的眼神突然極為嚴肅，對艾琳和拜恩認真說道：

  「對了，實際上有一件事情我必須和你們說清楚，那或許是最重要的一件事情！」

  他早年走過很多的地方，甚至親眼見過正神教會的審判者們屠殺異教徒的村莊。

  大陸上所有沒能被認可為正神教會的教團，全部都是違禁的異端存在，邪教徒在任何國家被殺死都無需審判。

  「我們費歇爾家族的所有人都必須保守偉大的失落之主的秘密，絕不能泄露任何關於祂存在的隻言片語！」

  「正神教會們對於除了正神們的所有神秘存在，全部都具有極大的敵意，尤其是那些不被主流認可的神靈……」

  正神教會？

  默默傾聽的卡爾陷入深深地思索，他能感覺到靈魂深處十個封印的力量強弱不一，但給予封印的那些存在無疑都擁有真實不虛的強大力量。

  他忍不住朝眼前的思路考慮下去，莫非封印自身靈魂記憶的那些存在，其實就是正神教會們供奉的所謂諸神？

  「是的，要學會守秘。」

  拜恩點了一下頭，也覺得失落之主的存在本身就蘊含極大危險，一旦曝光，整個費歇爾家族就將萬劫不復，絕對要謹慎行事。

  他贊同父親的觀點，靦腆緊張地說道：

  「父親說的很對，根據我在書里看到的內容，我們的身份在教會眼裡就是極為邪惡的存在，守秘是最重要的原則。」

  盧修斯又補充說道：「需要守密的是失落之主的存在本身，艾琳倒是不需要為此刻意隱瞞自己的力量，因為施法者里也有掌握治療魔法的存在。」

  「實際上為了積累金錢，展現那份治療力量就是必須的事情。」

  艾琳思索，想要得到超凡材料和神秘奇物，金錢確實是必須擁有的資源。

  只是眼界狹窄的她還不是很明白，如何才能用自己的力量換取金錢，要自己去市集上給商販們治療疾病麼，或許確實可以這樣做。

  叔叔盧修斯臉上又浮現出慵懶神色，微笑著說道：「不要焦急，我接下來去納西爾城鎮裡打探一下情況，尋找我們能用得上的機會。」

  晚上，納西爾鎮裡的酒館。

  空間寬敞的大廳里擺滿粗糙卻結實的木製桌椅，掛在牆上的油燈照明昏暗微弱。

  港口城鎮納西爾的水手、漁夫們是酒館的絕對主力，周遭的喧譁吵鬧聲不絕於耳。

  神色慵懶的盧修斯推開門緩緩走進來，手裡把玩的一枚銀幣上下跳動。

  他伸出手，輕巧地彈射銀幣，那枚銀幣一躍而出，正好落到酒保身前的桌子上。

  「酒保小哥，我需要幾杯麥芽啤酒，嗯，最好還能有人來陪我聊聊天，我可以請他也喝一杯。」

  盧修斯笑著坐了下來，很快就吸引到周圍人的注意。

  酒館無疑是收集本地信息最方便的地方，他很快就開始了解存在於這座港口城鎮裡的大小勢力，重要人物，甚至是一些「發財」的渠道。

  等到凌晨，盧修斯喝得酩酊大醉從酒館裡離開，幾名帶著武器的水手悄悄尾隨上來。

  他在離開城鎮前，突然拔出腰間的劍刃大聲喊道：

  「我勸你們還是不要覺得，一個殺過很多人的外地傭兵可能是所謂的『肥羊』，小心點吧，不要付出死亡的代價。」

  呵斥過後，幾名水手就沒有再跟上來。

  走到野外的盧修斯突然覺得可惜，擁有那位偉大存在賜予的超凡力量後，自己根本就不用再畏懼那幾個傢伙，反而可以得到一筆意外收穫。

  早在進入納西爾鎮前，盧修斯就已經讓兒子配合自己測試過「防護符文」帶來的那股超凡力量的實際效果，凡是普通人使用刀劍的攻擊基本都能擋得住。

  作為一個身經百戰的老傭兵，很清楚藉助這股力量就足以在凡人中鶴立雞群。

  「終究是超越凡俗的力量啊……」

  可是他轉念一想，要是殺了他們很可能會得罪本地碼頭的海商勢力，盧修斯又覺得不打起來是好選擇。

  「反正適合的目標已經打聽到，接下來就要看艾琳得到的治癒力量有多強了。」

  他已瞄準好納西爾鎮裡真正的「肥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