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瞌睡遇枕頭
餘四斤聽到方丈對自己說話,便抬頭望去轉過身來的白須老僧,當看到老僧的面容,心頭不禁一驚。
原本從背面看過去,白須老僧身材魁梧,體型碩大,然則轉過身來看臉,卻皮包枯骨,雙眼深陷,滿臉白須籠罩,無一絲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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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樣子,權德之倒是面色從容,沒有驚訝,而跟在餘四斤身後的權塔兒,卻不由得嚇出聲來,害怕到緊緊挽住餘四斤的胳膊。
「大師,我想救我的親人」
餘四斤心頭一轉,又是一個下跪,跪倒了白須老僧跟前。
「看來小施主遇到劫難了,善哉善哉」
「古渡方丈,目前情況,我們依照約定吧,您沒看錯,這就是我們要等待和守護的那個人。」
「等待和守護?有故事?」
餘四斤差點又宕機了。
權德之話語沉重,一字一句中,無不透露著無奈和堅毅。
「阿彌陀佛,三位施主請隨老衲來。」
話語間,古渡白須老僧敲了三下木魚,邁著蹣跚的步伐,緩緩走向大殿後方。
剎那間,大殿口呼啦啦跑來十八個魁梧和尚,每一個和尚手中都拿著法器,面目猙獰,各不相同。只見這十八個和尚迅速將大殿團團包圍,背靠大殿,面向外側,目不轉睛凝視著天際。
「唉,終究還是走出這一步了。」
權德之搖了搖頭,也不管餘四斤和權塔兒疑惑的表情,緩步跟在了古渡白須老僧後面。
大殿後面一個狹小的側門,並沒有上鎖。
古渡白須老僧緩緩推開,便見一個小房間,裡面四面靠牆依然是雕塑。中間有一塊圓形的直徑三米左右的地毯。老僧站在地毯上,示意權德之和餘四斤他們也站了上去,然後搓動手裡佛珠,嘴中呢喃數句聽不懂的話語。
片刻,古渡白須老僧手中佛珠放出金光,屋子一片通明。餘四斤只感覺眼睛一陣白熾眩暈,白光消失,眼睛恢復視覺。
餘四斤看向周邊,卻有些疑惑,四面牆壁的塑像,依然是原來的塑像,他們四人依然站在中間的地毯上,好像除了白光刺眼,卻什麼也沒發生。
古渡白須老僧輕輕移步,走向他們進來的門的口,權德之也跟在走過去。餘四斤雖然有疑惑,哪敢怠慢,拉著權塔兒的手也緊跟了上去。
然而,奇妙的事發生了,當餘四斤踏出這扇門,映入眼帘的並非是大雄寶殿的背面殿裡,而是一條通體透明的狹長走廊,走廊四面全是岩石,上面有栩栩如生的佛家壁畫,不,應該說是浮雕更準確些。但這些浮雕,根本無法看出雕刻痕跡,仿佛是天然形成的。
穿過一條近半里路的走廊,眼前依然是另一條走廊,跟前面沒有什麼樣子上的變化,微微有差別的是,應該光線些許暗淡。又走了近半里路,餘四斤才發現,這條走廊是向下的螺旋狀,而這半里路估摸也就是一個螺旋的樣子。
餘四斤牽著權塔兒,緩緩走在權德之和老僧的背後,不知走了多少個螺旋,總算到達底部,而進門的霎那,他又愣住了。這不還是剛才的那個屋子嗎,也沒敢多問,他隨著老僧一齊走出那道看似認識又覺得不認識的門,眼前盡然是另一番景象。
這裡居然是一個一望無際的湖面,湖面中心有一顆參天大樹,估摸萬尺。大樹根部隱約坐著個人。
古渡老僧率先踏入湖面,但並未沉下去,在湖面上從容行走。權德之他們一行也跟了上去。
餘四斤滿是疑惑,腳踩到湖面,泛細圈圈漣漪,但鞋子一滴水都未沾。他四下張望,除了看到位於湖心的巨樹,其他都是一望無際的湖面,連自己進來的門都看不到。
眨眼功夫,巨樹居然出現在餘四斤他們跟前。餘四斤這才看清樹下坐的人影,赫然就是白須老僧本人。
「來了?」
一道蒼老的聲音從樹中傳來,飄散在空中久久迴蕩。
「來了,終究還是來了。」
古渡白須老僧向樹下盤坐的和自己一模一樣的白須老僧行了禮。盤坐之人眼睛微閉,緩緩點頭。權德之和餘四斤也緩緩行禮。
「貧僧法號古惡,小施主請跟我來。」
隨即,一道金光從盤坐老僧身後的樹幹中裂出,大樹緩緩裂開一道兩米寬的口子。
古惡白須老僧緩緩步入樹縫內,並示意只讓餘四斤跟上。當二人進入金光縈繞樹縫,外人便看不到樹縫內的情景。
餘四斤進入樹內,居然是巨型蓮花座,蓮花座上坐著一位老者,身形巨大,白色長須,居然面容跟古惡老僧一模一樣,只不過不是光頭,頭上是規則的佛家標準的肉髻發冠。
古惡白須老僧簡單行了個禮,長紗一揮,便將餘四斤送上了巨型蓮花座上戴冠老僧的手心。到了手心,這手心如剛才八卦房子般大小,通體泛著淡淡白光。
餘四斤看著發著金光的掌心中央,一團白色火焰熊熊燃燒。
「貧僧古揚,孩子,磕一個吧。」
巨型白須老僧居然說話了,餘四斤聽到話語聲,普通就跪下了,不知是自願下跪還是嚇著了跪下。
話語間,巨型掌心浮現出一個人影,站在餘四斤跟前。
餘四斤緩緩望去,居然又是肉髻白須老僧,那憔悴深邃的面容,依然讓人感覺害怕。
餘四斤想都未想,迅速就是三個響頭。
「師父在上,請受徒兒三拜!」
肉髻白須老僧緩緩點頭,又緩緩搖頭。
「貧僧法號古善,終於等到小友了。」
古善?玩呢?
餘四斤老是感覺這幾天腦子不夠用。
「正常來說,你的磕頭我是受不起的,我也無法做你師父,但出於因緣,我有義務指導你。」
古善白須老僧隨即簡單說了一些緊迫的信息。原來餘四斤跟前的古善白須老僧只是一縷殘魂,要不是受到九龍山這密境的保護與孕育,早已消散殆盡。古善白須老僧也並未向餘四斤透露自己的身世,僅僅是說日後他慢慢會知曉。當前緊迫之處在於餘四斤儘快認領眼前天空飄浮的火焰狀物體。
漂浮在空中的火焰狀物體,並非是火焰,而是一種具有特殊功能的能量體,這種能量體可以以能量為動力,催化一些特殊的技能,業界稱呼其為「dan」,文中姑且用諧音「旦」來表示。「旦」在業內是極其珍貴的奇特寶貝,若一旦有人知曉,將會引起諸多場血雨腥風。
這不就是洛神醫所說的「勢」嗎?怎麼叫「旦」?旦不是固體的嗎?怎麼還會動?
餘四斤對旦又有了新的認識,因為肉髻白須老僧應該不會說謊。
而今天,古善白須老僧便要將身邊的這個「旦」送給餘四斤。
這不是瞌睡遇上了枕頭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