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命運相逢的前夕
女生房間的特色在於它所散發的獨特魅力。房間每個物品都有其獨特的擺放位置,且在色彩搭配和風格上別具一格。陽光透過潔白如雪的窗戶在屋內呈現五彩繽紛的虹,走進其中,仿佛進入了一個典雅別致、舒適寧靜的書房。
案台前,少女一襲翠綠煙紗散花裙,面龐如桃花般嬌艷與流暢的線條相得益彰,她的肌膚潤白如雪,眼眸褐若琉璃,一頭青絲高高挽起,發間的綠芳青雲簪與碧綠釵花流蘇兩相映襯,更襯得她面容清新脫俗。
少女伏案練字,一手《誡子書》展現出在書畫方面的卓越天賦。
在她身側,家裡僱傭的女童在認真為其磨墨。屋外,陽光和煦,清風徐來,不知名的鳥兒在屋外嘰嘰喳喳的,卻不顯得吵鬧,反倒讓人覺得是在盡情高歌。
「中午吃飯聽舅舅提了嘴,說已經有了那英雄少年的高清照片,而且知道我喜歡還為我帶了一張。」
女童眼睛一亮,語氣中帶著好奇和激動:「好看嗎?好看嗎?」
少女微微一笑,起身向書櫃走去,抽出裡面小心保存的圖冊,放在案桌一側,看了眼花痴般的女童,嫣然一笑,指向一張素描畫。
照片中的少年長相中等偏上,救人時的英姿自己是百看不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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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童定睛一看,轉眼就失去了興趣,瞅見邊上一張合照,眉開眼笑地指向合照上的一人,高聲讚嘆:「這個帥,這個帥!」
相冊被少女保存的很好,裡面每張照片對自己來說都有著特殊意義,合照上,被女童指著的少年是她打小就認識的青梅竹馬。
要是沒記錯,他現在在首都的私立中學,接受著華夏的最高等教育。
夜晚很快降臨,潮水般的人群逐漸褪去,路燈一盞一盞地亮起。
羅致遠躺在粗壯的樹幹上,夜空星辰被茂密的葉片遮擋,夜幕降臨,城市仍舊舞蹈。他下方,一對情侶在樹下卿卿我我好不甜蜜。
愛情是一種奇奇怪怪的東西,甜蜜和苦痛相伴,希望與失望相存。
他在樹幹上做夢,夢中人群四散奔逃尖叫,有個少女一身淡藍色連衣裙,梳著幹練的高馬尾,矯捷的像只在非洲草原奔跑的獵豹,在廢墟中,她一來一回無數遍地遞運石塊,豆大的汗珠在她泛紅的臉頰流淌。
羅致遠被吵醒,一腳將樹幹踹地搖晃:「公共場合注意形象!」旋即扭頭看著躺在一邊的小蛇,當時救下對方的剎那,自己便果斷與對方締結主僕條約,畢竟七陽境戰力可不低,若是無故浪費,可以去醫院看一下腦科。
另一邊,少女美夢依舊,她坐在廢墟上歇息,一雙美眸一動不動地盯著將自己替換下來的少年,他很怪,穿著道士袍,一條黑布將雙眼遮住,他皮膚白皙,細皮嫩肉的,似乎從未做過什麼重體力活。
少年賣力地遞運著石塊,但狀態與自己卻是天差地別,對方全身上下不見半點汗珠,更讓她感到不可思議的是他竟還有餘力給周圍人加油鼓勁。
她有印象卻是怎麼也記不起來,哪怕二人並肩坐在一起。
當耀眼的陽光刺入少女夢境,夢幻的泡影便無情地消散於虛空。
大清晨,福未至,禍先臨。
被綁在椅子上的少女恐慌地盯著碗裡的藥湯,自己前一刻還在庭院裡與丫鬟開心地踢著毽子,下一刻眼前一黑倒在地上。
少女極力穩住心態,掃視周遭,除擺在自己身前的一碗湯藥外一切如常。
她努力聯想分析,自己從未得罪過任何人,父母又早逝更不可能招來什麼仇家。現如今寄居在舅舅家,而他位高權重,故此很快得出結論——綁匪欲將自己當作人質來威脅索要錢財。
門外傳來笑聲,陌生人帶著欣喜的語氣:「小公主怎麼樣?我師弟沒有弄傷你吧?」
少女細細打量青年,對方留著捲曲長發,倒三角的眼睛像是沙漠中的蝰蛇,加上嘴角上的一顆黑痣活脫脫抗戰片裡的偽軍模樣。
「你們是誰?要幹什麼?」
「嘖嘖。」青年繞至身後,離得極近,貪婪地聞著少女體香,一雙手在她脖頸處緩慢移動。
少女顫慄,深怕對方下一步行動,她咬緊牙,憤恨警告道:「停手!不然我舅舅不會放過你!」
青年沒答話,深吸一口氣後露出極其暢快的神情,正準備更近一步,突然被人叫住。
「秦師兄,沒找到。」
青年青筋乍起,一把捉住少女秀髮往後拉扯,再粗暴地將身側的藥湯灌入對方咽喉,緊接一巴掌將少女扇暈過去。
幾刻鐘過去。
當男人邁進家門的剎那,眼前滿地狼藉挑動他的神經,整個劉府像是墓地般寂靜。
他神色逐漸癲狂,撒丫子狂奔,直到看清房門口的少女,慌忙上前檢查,他大口呼吸著,慶幸少女呼吸平穩,餘光瞥見桌面的一封信,果斷拆開查看。
「他媽的,玩不起來暗的!」
男人啐了口唾沫,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二話不說拿出手機向對面的接聽者下達命令。
少女被安置在床上,年齡近半百的中年男人站在一邊回憶起過往,孩童時期的少女在雨夜中不斷敲打門環,身上濕漉漉的像個落湯雞,手中緊緊攥著封信,倆人四目相對,他驚異女孩的倔強與不屈,也佩服少女的勇氣和毅力。
不知過了多久,手機震動,劉秀站起身,眼神凌厲似刀。
另一邊,羅致遠百無聊賴地在公園長椅躺著,視線隨意晃動,他挑了挑眉,瞅見兩名修行者在房頂穿梭。
跑這麼快,趕去投胎?
他定睛一看,二人周邊鬼氣環繞,好在自身陽氣足用不著擔心。
「這鬼道走成這樣,也是沒誰了。」
人修行有三道可走,一天,二人,三鬼道。
天道浩瀚無盡路,人道玄妙萬物生,鬼道蒼茫身獨行。
又聽得喧鬧的警笛聲,入目是大片大片的特種車輛從他眼前駛過。
「出事了!」羅致遠閃現擋在兩鬼氣纏身的青年前,冷冷地注視對方,言語中帶著恐嚇和憤怒,「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見二人不理睬,羅致遠抬手搜魂,了解全貌後,臉上展露陰森微笑。
修行者有兩大關,四破五蛻關,九天化仙關。
妖物也有兩大關,但與人類稍有不同,分別是七八化形關與九天化仙關。
如今這倆人師父卡在四破五蛻關十數年,若此次行動無法圖謀到劉府內的妖刀,利用其威能突破,兩年後定是一命嗚呼。
羅致遠也不客氣一腳踢爆其中一名青年狗頭,視線轉向對方同伴,上去就是一巴掌。
他再次閃現,一身黃袍道服站在劉府上空處俯瞰。
數十人整齊有序地排列在劉府門前,他們的出現也是一下子吸引了許多好事群眾的圍觀。
羅致遠往劉府裡面瞅,好幾人聚在客廳商討對策,更深處,少女如同故事中的睡美人躺在床上。
許多人說當人們看到喜歡的人時,心中仿佛有小鹿亂撞,那種刺激的感覺讓人無法呼吸。對方的每一個動作,每一個微笑,都像是一首動人的詩,讓沉迷的自己沉醉其中無法自拔。
羅致遠輕顫,出了神。
日落西山,待劉府門前的部隊離去,羅致遠這才站在門口敲響門環。
管家打量來人,十六歲左右的少年一身道士服飾,眼睛被黑色的布條遮掩,氣質獨特宛若一柄銳利的劍。
「不說那麼多,裡面的人想見我,帶我進去。」
管家狐疑,僱主身居高位,他那些親戚朋友他也或多或少知道一些,可沒有哪個與道士有聯繫的呀。
「我去通知一聲,你在這稍候。」
黃金瞳透過厚重的大門,管家緊隨中年男人腳步,從步態看,穩穩噹噹速度偏快,想來是個做事乾淨利索的漢子。
兩人相見,羅致遠率先伸出手,禮貌介紹,話里話外透露出唯有自己能解決麻煩的自信。
「劉局長話不多說,三千解決。」
劉秀明顯一愣,怔怔看著少年,這道士怕是不正規,怎如此好財?
「不考慮?」
「一萬塊,治好我外甥女外加那些無力反抗的兇手。」
好傢夥,財大氣粗。
羅致遠想了想,拒絕道:「前者可以,後者有待商議,畢竟我很好奇一堆的精兵強將面對修行者會怎樣。」頓了頓,沖劉秀眨眼睛:「難道您不好奇?」
又寬慰道:「放心,對面實力強不到哪去,而且我不會袖手旁觀。」
部隊與修行者的戰鬥嘛,劉秀逐漸浮想聯翩,看少年表情,手拿把掐一副不把對方當回事的樣子,估摸敵人實力真不咋地。
「行!」劉秀後撤一步,擺出個請的手勢,咧嘴笑道:「還請道長隨我走趟,在下外甥女如今昏迷不醒焦急萬分。」
少女明媚似陽,好生可愛。
羅致遠站在床頭吹出清氣一口,正準備露出招牌微笑,忽皺眉,化作一蓑煙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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