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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一夜未眠

  【等級:3】

  【任務:殺人】

  【進度:5/20】

  【獎勵:九品武者境,縮地符籙】

  【修為:武者(未入門)】

  【技能:身輕如燕】

  【背包:匕首(品質:下品),金剛符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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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龍山余寇十六人,人頭盡數收下。

  ......

  東方亮起一片,如同翻白的魚肚。

  風也變得清冽起來,只是血腥味卻經久不散。

  三人互相攙扶著朝著白鹿城方向走去。

  「他的其他同夥呢?」鍾玥拄著隨手撿來的樹枝,心有餘悸道。

  「死了。」許越淡淡開口。

  「你殺的?」鍾玥好奇。

  「自殺。」許越懶得搭理。

  「你小子挺厲害嘛!」鍾玥用手肘頂了頂許越,讚賞道。

  「要不是體驗卡過期,還能更厲害。」許越惋惜道,金剛符籙確實強悍,可惜時效太短,不然也未嘗打不過黃破軍。

  沉浸在勝利的餘暉中,鍾玥說話也漸漸放開了起來,隨口道:「看來你還真有兩把刷子,怪不得小師妹......」

  不等她說完,武棠便一把將鍾玥的嘴捂住。

  「師姐累了吧,還是少說些話吧。」

  意識到自己失言的鐘玥也趕忙識趣閉嘴,假裝無事發生。

  「怪不得什麼?」許越好奇道。

  「怪不得今天天氣這般好。」鍾玥乾笑兩聲,幽怨地看向武棠。

  既然喜歡,乾脆就直接說嘛。

  就算許越早已經成親,他與妻子的關係就未必比你們同生共死一番還要親近吧?

  不遠處,一個孱弱的身影出現在眾人眼中。

  那身影似乎也發現了他們,立在原地一動不動。

  「荒山野嶺的,天還沒亮全就有人出城了?」鍾玥小聲嘀咕道。

  那人灰頭土臉的,似乎還是個女子。

  認出眼前之人的武棠卻突然怔住了,呆愣在原地。

  許越也是一怔。

  「怎麼了?」鍾玥不禁疑惑。

  不等武棠回答,許越也不顧一身傷痕,竭力向前跑去。


  「小漁,你怎麼在這!」

  許越一把將童漁擁入懷中。

  隨即,他便明白了一切。

  一定是昨日他未回家,童漁放心不下,才出門尋找。

  這個時辰在此遇到,就說明她至少找了一個晚上,狼狽的樣子就像一個小叫花子。

  可她偏偏最怕黑。

  許越心頭一陣酸澀。

  童漁見到許越,積壓許久的情緒終於掩蓋不住,大聲哭泣起來。

  全然不顧許越一身的血跡,死死地抱著許越,生怕下一刻自己的丈夫就要飛走。

  看著不遠處相擁的二人,鍾玥恍然大悟。

  原來這就是許越的妻子,似乎還是個普通人。

  看著少女狼狽的模樣,似乎已經走了許久,白鹿城有宵禁的習慣,那就說明少女至少在城門關閉之前就已經在城外尋找許越了。

  自家丈夫被匪徒擄走,她又如何放心的下呢?

  鍾玥不禁微微動容。

  突然,鍾玥像是意識到了什麼,連忙看向武棠。

  武棠呆愣許久,隨即只是一笑,默默朝白鹿城方向走去。

  鍾玥站在武棠身後,只感覺少女的背影是那麼淒涼,像是秋日裡落下的枯葉,再沒有絲毫生機。

  唯有風吹過,才會小心翼翼地摩梭著地面,發出寂寞的吱呀聲。

  少女已經在許越的懷中睡著了。

  許越小心翼翼的脫去童漁的鞋子,原本嬌嫩的腳丫上此刻長滿了水泡。

  許越頓時心疼無比。

  童青山一向疼愛童漁,從未讓她幹過什麼重活,所以相比於其他女子,她自小就柔弱無比。

  可偏偏為了自己,她竟傻傻的在城外尋了一夜,同時又全然不顧自己的安危。

  許越又好氣又好笑,最後竟不爭氣地鼻頭一酸。

  童漁蜷縮在許越懷中,稚嫩的面孔彷佛初生的嬰兒一般。

  也許是太累了,也許是終於找到了許越,少女睡得格外香甜。

  許越小心的將少女抱在懷中。

  「恩公恩公,你沒死吧?」

  「許公子!許公子你沒事吧?」

  一陣馬蹄聲疾馳而過。

  緊接著,林慶才便連滾帶爬地跑到了許越身前。

  張仙兒緊跟在後。


  看到許越懷中熟睡的童漁,她的眼中閃過一絲疑惑。

  許越抬起頭,原本空蕩的荒路此刻已經圍滿了人。

  多數是縣衙的人,也有不少武館弟子。

  除去張仙兒與林慶才站在許越身邊,其餘人都急忙向武棠二人靠攏過去。

  許越懶得去想別的,一晚上的鏖戰已經讓他精疲力竭。

  看出了許越的疲憊,張仙兒焦急開口:「許公子先把這位姑娘放下吧,我先帶你去馬車上歇息。」

  林慶才不明所以,但聽到張仙兒開口,便要去接下童漁。

  「帶我去馬車吧。」許越緊緊抱著童漁,朝著二人身後走去。

  張仙兒心中一緊,也不再多說什麼。

  另一邊,見自家兩位師姐安然無恙,武館弟子不禁欣喜:「師姐,你們沒事真是太好了。」

  「那些山匪在哪,今天我們所有同門都在,勢必要取了他們的狗命。」

  眼見終於見到自家人,兩名少女一直緊繃的弦終於鬆弛下來。

  只一瞬間,就變得極為疲憊。

  「他們都死了。」

  「黃破軍呢,他還在這麼?」

  「也死了。」

  眾人聞言,皆是心中一駭。

  七品武者何等的威風,哪怕是朝廷欽點的武館館主宇文川,也不過六品修為。

  白鹿城之所以一而再再而三的容忍這幫流寇的肆意妄為,不就是因為唯一能鎮殺黃破軍的館主不在城內麼。

  可如今,高高在上的七品武者,竟被兩個年輕修士給鎮殺了。

  當真是聞所未聞。

  這時,一直眉頭緊鎖的張知縣適時開口:

  「真是自古英雄出少年,鍾姑娘,武姑娘,你們為我們白鹿城除了大害呀。」

  知縣名為張世安,雖然年歲稍長,但氣度卻極為英武,身披黑色官袍,威嚴中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正氣。

  面容冷峻,看上去頗為嚴肅,尤其是兩道濃眉如劍,平添了幾分威嚴之氣

  「不是我們,是許越乾的。」鍾玥輕輕搖頭。

  眾人又是一驚。

  在她們趕來時,除去黃破軍以外的賊寇早已盡數歸西,哪怕是後來與黃破軍鏖戰,也是許越給出了致命一擊。

  若是沒有許越,興許兩人早已命喪當場。

  他甚至不是一個武夫。


  如果說先前因為武棠的緣故,鍾玥看待許越是帶有一絲偏見的,而現在經過一夜的出生入死,鍾玥在心底已經完全認同了許越。

  他遠在她之上。

  張世安聞言,不禁一怔。

  許越這個名字,他是聽過的。

  自家女兒的救命恩人。

  在張仙兒回城之後,淚流滿面的講述了自己被綁後的種種。

  其中最不可思議的部分便是一個名叫許越的年輕人,獨身剿滅所有匪徒,並在面對拿到贖金後的黃破軍時,讓張仙兒二人先行離去。

  而那個許越,甚至不是武館弟子。

  雖然眾人即刻啟程趕來支援,但張世安並不認為他能在一個七品武者的手下僥倖苟活。

  若是反殺,更是天方夜譚。

  所以當武棠說出黃破軍已死之時,他才理所當然的以為是武棠二人所為。

  至於許越,為救自家女兒不幸身死,張世安也是打心底感激。

  可如今,那小義士不僅沒死,居然還絞殺了黃破軍。

  難以置信!

  「那義士現在在哪,張某一定要親自拜謝!」

  張世安心潮澎湃,不僅為了許越救了自家女兒,更為了白鹿城出了一個習武天才而興奮。

  「已經上了馬車了。」不知誰說了一句。

  張世安這才後知後覺,三人經過一夜的廝殺早已筋疲力竭,哪裡還有精力來應付自己。

  想到這,不禁有些羞愧。

  「武姑娘,鍾姑娘快請上車,咱們先行回城。」

  看著數輛馬車先行離去,縣衙眾人,以及其餘武館弟子,也都默默記住了那個名字。

  許越。

  何方神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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