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傷心總在離別時
劉湘聽說了是星雲的堅持才讓王星改變主意,她也當面誇獎了星雲,覺得自己的兒子很棒,為自己這些年對他的不信任而道歉。
看著過去世界的母親劉湘,星雲有些心疼,這些年,她並沒有因為自己不是她的親生兒子而區別對待,給了他完整的童年和相同的愛。
想起在現實世界遭受欺凌、孤獨無依靠的奶奶,星雲動容了,開始做思想鬥爭。
他很想一輩子無憂無慮的生活在這個家,這個有父母,有大哥,有親人,有愛人,有朋友的家。
但有些事情,刺痛了他,劉湘給了他最美的童年,養育他長大,在他眼裡,劉湘就是自己的母親,他不能眼睜睜看著母親受苦受難而無視。
他的抉擇有了傾向,拋去自己的個人感情,他要為大哥,也為自己盡孝,去照顧奶奶劉湘的餘生。
所以,他要和所有人道別,和自己這輩子從小到大建立的感情說再見,心痛如刀絞。
有太多的不舍卻不能向他們傾述,因為他想讓這裡的一切美好都停留在自己走的那一刻。
星雲的內心非常痛苦,但他告訴自己,他只能堅強,所有的一切都要像一個男子漢一樣去扛。
三天後,凌雲順利產下一名男嬰。
在起名這件事上,王星徵求了星雲的意見。
星雲有想過和他同名,但最後還是放棄了,因為這是王星作為父親的權利,他不想被歷史束縛,希望他們一家人往後能平安幸福。
最後,王星卻取了個令星雲意想不到的名字——王幸運。
不同名,但同音。
因為怕和星雲撞音,就順帶取了個正式的小名——小滿,有圓滿的寓意。
……
第二天,星雲走訪了自己在這個世界的一些朋友,包括譚金明,不過他並沒有說明來意,只是和往常一樣聊著天敘敘舊,讓記憶停留在這最後的美好。
最後,他約了景月在山腳的桂花樹下見面。
要做最後的道別了,內心十分悲痛。
「這麼急著叫我出來,又想我啦?」
剛一見面,景月有些俏皮。
「是啊,時時刻刻都在想你。」
星雲將心愛的女孩擁入懷中,在她耳邊細語,「如果時間就定格在這一刻該過好。」
景月臉頰緋紅,身體都有些酥軟了,一股甜蜜湧上心頭,湧進大腦,涌遍全身。
就這樣,兩人感受著各自的溫度,持續了很久,相信多年以後,這一刻的時光都是星雲永遠的回憶。
幾分鐘後,星雲才慢慢鬆開手,看著景月在他心目中的絕世容顏,閉上眼輕吻過去,景月有些羞澀,但還是很配合的將櫻桃小嘴迎了上去,這一吻持續很長時間,比任何時候都要深情。
一吻過後,星雲懷中摟著景月,背靠在足有一人粗的桂花樹下,此刻,他心痛無比,無法用言語形容,心中有無數次想放棄離開的念頭,但成熟的內心和理智以及擔當敲醒了他。
他不能和景月道別,因為他不想看到景月傷心難過的樣子。
也怕內心的防線被衝破,而迷失自我。
所以現在,他能做的只是在心裡默默的道別,
『小月,我一生的摯愛!我要走了!對不起!原諒我沒有做到往後的日子和你分擔一切的誓言,把悲傷獨自帶走了,我想有生之年都不會再見,我能留下的只有離開前的美好,希望你的內心永遠存留著幸福時刻的樣子,因為這是永遠記憶在我心裡的樣子,這樣我才能安穩離開。』
他的淚水已經劃滿了臉龐,滴落在睡著的景月身上,但她卻沒有醒,因為此刻的她睡的很安穩,很幸福。
晚上,星雲擁抱了這麼多年一直被自己稱為父親的王齊林,平時不善言表的他說了很多話,感謝他的付出,因為再也見不到了,只有這個時候才能道別。
見到劉湘,這個一直以來的母親,下一次相見就要改稱呼了,星雲微笑著擁抱,沒有太多話語,感慨歲月,內心說了句「現實世界見。」
躺在床上做月子的凌雲,自己的生母,星雲內心無比複雜,沒想到是以這種方式見面,又以這種方式道別,他感謝凌雲給與自己的一切,卻不能報答,此刻的擁抱就是他所能做的唯一感謝方式。
『媽,希望來世我們能成為幸福的一家。』
這是星雲內心最後一絲願景。
夜晚十點左右,縣城一家燒烤攤。
星雲和王星相對而坐,服務員拿過來一打啤酒。
「星雲?大晚上的怎麼突然想喝酒了?」
王星看向正拿開瓶器開酒的星雲問道。
噗呲——
啤酒打開,星雲將酒倒入兩個杯子,遞了一杯給王星道:
「慶祝大哥你當老爸了啊。」
「乾杯。」
王星微笑著接過杯,舉向星雲道:「謝謝叔叔,我替他說的。」
「哈哈。好。」
星雲拿起酒杯和王星對碰了一下,雙方一飲而盡。
「哥,謝謝你這麼多年對我的包容。我……」
星雲有些深情,又欲言又止。
「你不是說了嗎?我們兄弟間不要說謝!」
王星舉起酒杯,「來。」
星雲點頭,再一次碰杯一飲而盡。
「星雲,其實,我要向你道歉,這麼多年我一直誤解了你。」
王星聲音有些低沉。
「哥,我能理解,換做任何人都會那麼想,你對我的遷就已經非常多了。」
星雲淡然道。
王星沉默了一會,突然眼神凌厲的看向星雲,「你能回答我一個問題嗎?」
「嗯…什麼問題。」
見王星有些奇怪的樣子,星雲緩緩點了點頭。
「你是……來自未來嗎?」
王星放慢了語速,說出了自己一直以來的猜想。
「哥……你…是認真的嗎?」
星雲愣住了,他並沒有打算告訴這個世界的親人事實,生父王星居然發現了一些端倪。
「我最近一直在回想關於你從小到大的怪異事件,曾經堅定的猜想被你準確驗證未來那件事所打破,按照科學角度來說,沒有人能夢到未來事件,除非這件事是被這個人親眼所見。」
王星給出了自己的解釋,嚴肅的看著星雲,繼續分析,「你來自未來,見過這一切,然後穿越來到現在的世界,長大之後想起了所有事情,阻止了我們死於地震的悲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