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利弊

  張瑞出繳費處的大門時，蒙熊正準備進來，見到他後一臉崇拜的說道：「師兄你真厲害。」

  

  張瑞看著這位身高近一米九形似熊羆的昂藏少年，道：「蒙兄，你也很強。」

  蒙熊似乎不太習慣被人誇獎臉上露出靦腆的笑容道：「謝謝師兄誇獎，我先去交錢。」

  「蒙兄請。」

  張瑞有心結交，索性便在門口等他，一個十六歲扛鼎兩百斤的少年稟賦亦是不凡，要不是他異軍突起，蒙熊就是今天測試中身體稟賦最好的那個了。

  甚至從某些方面說他的身體稟賦是要超過自己的，因為蒙熊並沒有神農鼎煉化後的元靈精氣培育提升體質，純粹的天生異稟。

  張瑞手指摩挲著銅牌上的靈禹二字，思索起顯露扛鼎三百斤後的利弊得失，有利的無需多說，主要是對自己的弊處，這相當於將自己暴露在陽光下，很多人會對他產生好奇，進而去調查他。

  他倒不是經不起調查，身上唯一最大的疑點便是力量一下子突然增加這麼多，雖然以前也算身強力壯，但是並沒有展現出如此驚人的稟賦。

  關於這個倒是也有理由可以解釋，那就是在大山中採藥，吃了天材地寶，無論是寶藥還是靈藥都有這種效果，很多人受不住寶藥靈藥的藥力衝擊但是不代表他不可以。

  再就是遭遇了生死危機爆發自身潛能增長了實力，武道修行本就是不斷的開發自身的潛能，而生死危機就像是催化劑，度過一次劫難往往便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穫。

  這兩種情況不是沒有還很常見，而且他確實是吃了天材地寶，只是吃的有點多，吞了三株寶藥和幾百株普通藥草，別人短時間內要是像他這麼吃，先不說藥草中蘊含的藥力能不能承受得住，單就是那些藥毒都夠喝一壺的了。

  他也確實遭遇了生死危機，不說大山中採藥遇到的危機，張二虎等人就將原身打死了一次。

  至於他將張二虎幾人殺掉的事情被發現了，這實在是無關緊要的小事，不值一提，頂多別人會認為他心狠手辣，睚眥必報，而這在武道修行上來說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根據他在酒樓聽到的消息，雖然扛鼎三百斤是很不錯的天才，但是廣明城每隔幾年都會出現一個，扛鼎兩百多斤則大有人在。

  所以將自己的稟賦顯露出來風險有但是算不上很大，而要想在廣明城內站穩腳跟，展露自己的稟賦無疑是最快的。

  只要自己的實力進步足夠快，那麼展現出來的就永遠是冰山一角。

  雖然這次的做法看起來不符合自己謹小慎微的理念，但是同樣是為了自身的安全。

  「師妹。」錢克武笑呵呵的聲音響起，打斷了張瑞的思緒。

  排在隊伍最後面的那位少女走了過來，眼神沒有任何變化視他為無物，反而看了張瑞一眼走進了繳費處。

  錢克武屁顛屁顛的跟了進去，看樣子是想去獻殷勤。

  清靈的聲音響起：「蘇月瑤，十六歲，籍貫廣明城。」

  「師妹的名字真好聽。」

  蒙熊來到張瑞的身旁，看到錢克武迫不及待的就要替少女交學費時感嘆道：「這位師兄人真好。」

  張瑞搖了搖頭，他那是人好嗎？他那分明是看人家姑娘長得漂亮。

  這姑娘明顯看著就不是一般人，也就小胖子還敢死皮賴臉的往上湊，張瑞是巴不得自己能夠離遠些，免得殃及池魚，這不是他能招惹得起的。

  不過這小胖子雖然一言不合就喜歡掏錢，但是尺度卻把握的剛剛好，並不會讓人覺得他是在故意炫富，臉上也一直是笑容滿面。

  錢克武最終在蘇月瑤平靜的眼神中悻然而止的將自己的錢袋收了起來，他也不覺得尷尬，還笑呵呵的朝著屋外的兩人點了點頭。

  看著出了院子的蘇月瑤，小胖子來到兩人身邊一臉痴情的說道：「為了月瑤師妹我決定從明天開始就再也不去章台聽曲了。」

  蒙熊有些疑惑的說道：「為什麼不是今天？」

  「因為今天晚上還要再去一次，慶祝我正式加入武館學武。」

  蒙熊：「……。」

  這時，一直在院內還沒得急離開的李長青走了過來，經過了最初的震驚後，此時他已經恢復了平靜，抱拳道：「張師兄好。」

  張瑞對他的印象很深刻，不管是半個月來了五次只為加入靈禹武館還是最後扛鼎一百斤時的表現讓人想忘記都難，抱拳回禮道：「李師兄好。」

  劉長青誇讚道：「張師兄扛鼎三百斤可真是讓人震驚，據我所知這次靈禹武館秋季招收的外門弟子當中最出色的也不過扛鼎二百四十斤，跟師兄差距甚遠。」

  張瑞搖了搖頭，語氣平淡的說：「也是僥倖爆發，武道修行長路漫漫，區區扛鼎三百斤不過微末之力，人外有人山外有山，武道修行不在於一時長短，更看重厚積薄發。」

  他說這句話時，坐在椅子上一直閉目養神的周老眼睛眯開了一條縫打量了他一眼，轉而又閉上了。

  劉長青肅然起敬道：「張師兄好志氣。」

  劉長青不再開始吹捧張瑞轉而看向了蒙熊，打趣道：「師弟，我就說你沒問題吧，以後靠你罩著了。」

  蒙熊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多謝師兄，要不是師兄告訴我要相信自己，二百斤的石鎖我還不一定能舉起來。」

  這下反而把劉長青說的有些懵了，真的假的？我說的話還有這效果？還有蒙師弟你是不是太實誠了？

  他臉上卻是認真的說道：「師弟繼續加油，不管什麼時候都要相信自己。」

  蒙熊重重點頭：「嗯。」

  劉長青又和小胖子錢克武打起了招呼，小胖子倒是沒有因為他才扛鼎一百斤就看不上他，同樣滿臉笑容的抱拳回禮。

  四人出了這處院子朝不遠處已經在等待他們幾人的人群走去，那裡都是下午通過測試的外門弟子，有差不多三十餘人，男女比例大概在七三左右。

  此刻蘇月瑤站在那裡，周圍的外門弟子離的遠遠的，特別是女弟子看到她多少有幾分自慚形穢。

  張瑞發現來靈禹武館學武的大部分都是普通人家出身，富戶子弟很少見，像小胖子這種一眼就能看出是「狗大戶」級別的更是一個沒有，而且他好像也不吝於讓別人知道他就是很有錢。

  幾人匯入人群中，之前主持測試的教習站在前方說道：「明天早上辰時四刻準時到演武場，正式開始教學，過時不到者取消外門弟子資格，學費不退，等下所有人跟著雜役弟子熟悉武館，記住哪些地方不能去，之後去領兩套武館武服。」

  一群人在武館雜役弟子的帶領下熟悉武館環境，重要的地方其實就兩個，一個煉藥房，一個食堂，吃飯買藥都得額外花錢。

  諸如武庫，藏經閣等都在後院，那不是外門弟子能靠近的地方，整個活動範圍也就是包括演武場在內的前院，還有一些房屋供外門弟子日常休息，但是不提供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