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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1章 第二門中等之術【求月票】

  第221章 第二門中等之術【求月票】

  枯墳老人看著這一幕,眼神之中大為欣喜,也很是滿意,甚至都止不住的連連點頭。

  「這法門好啊。」

  「這法門,天生就應當是為我們天妖門準備的。」

  也怪不得枯墳老人會做如此想,他們這天妖門的門人……本就是以人修鬼體,所以才成了這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

  承受莫大苦痛的同時,還要背個「短命鬼」的真名。

  可現在他看見了什麼?

  他看見了一個人,或者說是一個鬼,能完全將人體和鬼體分開不說,各司其職並且還都有著莫大實力。

  這法門,不是給他們天妖門專門準備的又是什麼?

  有這法門在,他們這些天妖門人就再也不用背負這苦難,若是還能跟走陰人擁有一樣的壽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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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愁他們天妖門不興?!

  所以此刻的枯墳老人越想越是興奮。

  僻靜空曠的街道上,柳白轉過身看著那激動不已的老人。

  「這位小兄弟,咱都是出自聖地,這可否商量商量?」枯墳老人笑呵呵的問道。

  「商量什麼?」

  「你這人跟邪祟互相轉變的法門……可否相傳我們天妖門?」

  柳白聽著這話笑了,「原來是這啊。」

  「這法門的確不錯,但卻是我娘傳給我的,我……不想外傳。」

  柳白搖搖頭,說的也很是認真。

  但是枯墳老人臉上的笑意沒減,「這萬事可以商量嘛,這法門實在是太過適合我們天妖門了,要不商量商量,實在不行,老朽也是可以和令堂商量商量的。」

  「哦?你要和我娘商量?」

  柳白聽著這話笑了,這王座邪祟見了娘都只有等死的份,這天妖門人還想去跟娘親商量。

  不止是柳白,連小草也「庫庫庫」地笑了。

  枯墳老人臉上的笑意陰冷了些許,但看著至少還是能交流的那種。

  他自是覺得,眼前這個少年覺得自己不配跟他娘商量。

  「無妨,就算不行的話,我們天妖門還是能請動幾個王座大人的,這麼重要的事,他們肯定會願意幫忙勸說的。」

  「你是要用王座邪祟威脅我家公子嗎?」

  小草忍不住了,從柳白身後站了出來,高呼道。


  枯墳老人看著小草,認真道:「真要等著王座大人出了面,伱家公子可就不當事了,得你家老主子出來接待才行。」

  「接待?」

  小草氣笑了,然後伸手指著對面的枯墳老人,怒吼道:「今天,你必須死,我小草說的!」

  「是嗎?就憑你?」

  枯墳老人失笑道。

  小草見狀則是立馬縮回了柳白背後,小手一揮,「公子,快上,殺了他!」

  柳白沒動,枯墳老人的目光又落回了他身上,「你也不行。」

  說完他臉上的笑意徹底消失。

  「老朽願意和你好好說的時候,你就好好說,不然等著老朽剝了你的魂,抽魂煉髓,用不著你娘出面,老朽也能從你口中知道這法門!」

  不知怎地,原本趴在柳白背後的小草立馬鑽進了他的衣服裡邊藏好。

  柳白「嗯?」了一聲,忽而抬頭,可還沒看清,便是見著自己跟這枯墳老人之間多了個人影。

  背對著自己,面朝著枯墳老人。

  「張蒼?!」

  枯墳老人這下慌了,連聲音都是帶著明顯的驚慌失措,「你怎會在這裡!」

  眼見著他就身化一抔墳土散落地面,想著遁逃。

  可很快他又被這地面擠出,眼神惶恐,兩股戰戰口不能言。

  看著張蒼沒動,他又單手搓了命火,欲要身化流光離去,可沒等他飛起,就又跌坐在了地面。

  手持鐵鍬的他,一臉絕望。

  「公子,他是你搖來的嗎?」柳白腦海裡邊響起小草的聲音。

  「不,我還沒搖,他自己就先來了。」

  柳白知道這老登肯定是在這附近的,就算沒有,只要自己喊他,他肯定能趕過來。

  而眼前的這枯墳老人,話都說到這份上了。

  不管自己能不能殺死,總之他都是必須死的了,反正實在不行,要是這張蒼也不在的話,那就只能動用自己的底牌了。

  「沒想到你們還真沒死絕啊,而且竟然還都已經摸到江州來了。」

  張蒼終於說話了,「如此看來,老夫子當時罵的也沒錯。」

  「他說我們楚國西境長城的守將們,都是一群酒囊飯袋。」

  「現在看來的確是如此。」

  枯墳老人忙說道:「不是的不是的,小的,小的是神教接引過來的,沒有走西境長城的路子。」


  時至此刻,狗命當前。

  這枯墳老人再也沒了先前的桀驁,癱倒在地上的他,很是卑微,甚至都恨不得把頭埋到地底,以示對張蒼這監正大人的尊敬了。

  而他這話,也即是在說,這楚國西境長城的守將們不是廢物。

  想著拐著彎的來求饒。

  可張蒼聽了卻是身子微微前傾,略顯疑惑的問道:「你的意思是,我說錯了?」

  「我……我……」

  枯墳老人又是一個叩首,哀呼道:「監正大人,監正大人,小的悔過,小的悔過,小的知道錯了。」

  「求你饒小的一條狗命,小的願意鞍前馬後,小的以後只聽監正大人您的話。」

  張蒼不為所動。

  小草又在柳白的腦海裡邊嘀嘀咕咕的說道:「公子,這天邪門的就是這德行,他們打得過的時候,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模樣。」

  「等著打不過了,只要能活下去,就什麼事情都能做得出來。」

  「你信不信,張蒼現在讓他去吃屎,他也吃得下去,還會說好吃的。」

  柳白雙手環抱胸前,就這麼看著這一幕,也不說話。

  張蒼見他這模樣,終於有了動作,只見他伸手輕輕一抬。

  這個不知籠罩幾寬的鬼霧,霎時間就好似被蒸發了一般,消失的無影無蹤。

  「要是我們走陰人跟這禁忌裡邊的邪祟打完了,沒打過,你們投降活命我可以理解。」

  張蒼低沉的嗓音在這街道之中響起。

  「但是這未戰先降,我不理解,更……不能容忍。」

  張蒼說話間,已是到了這枯墳老人面前,伸手輕輕摁在了他的頭頂。

  旋即只是輕輕一摘,就好似摘桃子一般,將他的頭顱從脖子上摘了下來。

  枯墳老人的一雙眸子仍舊在動,還肉眼可見的張了張嘴,但卻沒有聲音出來了。

  緊隨其後,他那癱倒在地面的軀體,則是徹底化作一抔墳土散落在地面。

  陰氣盤繞極為濃郁,一看就是好東西。

  只是讓柳白有些失望的是,這老鬼死了之後竟然沒有絲毫血氣。

  不然讓張蒼給自己供奉一下,嗯……這估摸著是神座的枯墳老人,想必血氣的量應當是挺大的。

  張蒼看著手中的這顆頭顱,冷笑一聲,也就將其收進了須彌裡邊。

  至此,這也就只剩下柳白跟這老監正了。

  只是見著他始終沒有回頭,柳白便出聲咳了咳。

  張蒼好似根本沒有聽見一般,眼見著他就要裝聾裝瞎離開,柳白喊道:「你就是這楚國的監正?」

  如此一來,張蒼就不可能裝作沒聽見了。

  他只得轉過身來,好像才看見一般,「嗯?竟然還有頭【穢】。」

  「怎麼,監正大人要殺我嗎?」柳白看著張蒼,認真問道。

  張蒼有模有樣的打量了柳白一眼,然後說道:「看你身上並無太多煞氣,想來是沒殺多少人的,你走吧。」

  「還是殺過不少人的,要不監正大人殺上一殺?」

  柳白走近了些。

  「不殺。」

  張蒼一口咬定。

  柳白只好微微歪頭,看向枯墳老人死後化作的那些墳土,「那些東西好像是我掉的。」

  張蒼嘴角不自覺的抽搐了一下,然後一揮手,左右的墳土都到了柳白面前,並且還貼心的用一個好似骨灰盒的黑盒子裝好。

  柳白當著張蒼的面將其收入了須彌裡邊,然後又道:「我好像有一門術,也掉這了,就是那個能壘墳的術。」

  張蒼:「那不是術,那是他身化墳頭鬼後,用的邪祟手段。」

  柳白眼中的光芒逐漸退卻,自己還白期待了,但也還好,墳頭鬼是嗎?

  自己拿了那墳土,應該能借用一下他的真名。

  這點自信柳白還是有的。

  「還有掉什麼東西嗎?」張蒼看著眼前的「邪祟」,略顯無奈的問道。

  「有,我掉了個須彌在這裡。」

  柳白還真敢開口,而且他也看了那些墳土裡邊,那裡並沒有須彌,即是說要是有的話,還是在他這頭上。

  可柳白剛見他動手的時候,他的須彌又好像是在腰間的。

  所以就比較迷惑。

  「他們天妖門的沒有須彌,他們自有一套藏物本事,等著他們一死,裡邊的東西就會消失,別人是搶不到的。」

  「真的?」

  柳白有些狐疑。

  「真的啊,我騙你做什麼。」

  張蒼都想著直接撕破臉好了,省得被這小子玩弄。

  柳白目光狐疑,但是好在,小草也給他介紹說:「公子,這個好像是真的嘞,是真的找不到他們藏東西的地方。」

  「但我記得娘娘說過,他們死後,東西都會掉到一個地方去,這要能把那個地方找見,鐵定是會發大財的。」


  「那好吧。」

  柳白這才相信張蒼是沒有撒謊。

  張蒼聽著這話竟是鬆了口氣,然後卻又聽著這邪祟說道:「我聽聞九大家的胡家,跟一個不知名的俊俏少年約了架……」

  聽到這話,張蒼也認真了許多,「這事我也聽說了,我會關注的。」

  「那就沒事了,監正大人你好,監正大人告辭。」

  柳白抱了抱拳,身形一躍衝起消失在了原地。

  張蒼就這麼看著他離去的身影,眼神中的笑意也逐漸退卻,他轉而看向了楓葉山的方向。

  「正好缺幾個守門的。」

  他好似自言自語的說著,也是一步跨出上了這楓葉山的山頂。

  另一邊,柳白也沒急著去尋小算道長他倆,他想著看能不能找見開始動手的那個神龕。

  神座的話,柳白興許只有跑路份,但是神龕興許還是能殺的。

  這雲州的沈若若有點交情不好殺,但是這江州的走陰人就沒關係了。

  只是臨著他將這楓葉城都繞了一大圈,也沒找見那人的身影。

  估摸著是見勢不妙,趕緊溜了?

  柳白又拿出生死棋盤來問了問,可這次不僅黑車沒出現,其餘的棋子也是一個都沒有出現的。

  「這江州的棋子真是太沒有禮貌了,應該統統殺光。」

  柳白還是頭一次見著,這生死棋盤上有人說話,都不帶理的。

  臨著柳白又回到了這楓葉山的山頭,自己找不見,不如來問問張蒼試試。

  等著他來到這山頭時,才發現這些墓堆竟然都已經消失不見了。

  墳土也都重新回歸了地面,平整的整整齊齊。

  而張蒼此刻正在這大殿前頭站著,他面前則是還跪著一個獨眼的蒼老男子。

  只是柳白看著他好像是沒了什麼活人的氣息,但是死人的氣息也並不多。

  就像是……活的不太明顯?

  「你又來做什麼?」張蒼看著落在這山頭上的邪祟身影,略顯無奈的問道。

  「是不是又掉什麼東西了?術還是奇寶?還是須彌?」

  張蒼伸手指著跪在他面前的羅死雨說道:「有也都在他這裡了,其他的都沒了。」

  張蒼的主動反而讓柳白有些不好意思了。

  但也只是不好意思了剎那,很快他就說道:「確實是掉了點東西,但不是這些。」


  「哦?那是什麼?」

  張蒼還有些好奇了。

  「九百二十三枚血珠子。」

  「嗯?」

  張蒼有些意外,要血珠子他不意外,他只是意外這數字,竟然有零有整的。

  但眼前的這「邪祟」竟然開口了,他也沒猶豫遲疑。

  而是直接從這羅死雨的須彌裡邊清點出了足夠數量的血珠子,順帶又問了句,「還有別的嗎?」

  「有,術我也要。」

  張蒼:「……」

  饒是如此,他依舊將這羅家的術給出,其中有三門書冊,還有一塊則是一面龜甲。

  「這三門都是下等之術,但這龜甲上所記載的《朱紫鈴》卻是一門中等之術。」張蒼還貼心的給了解釋。

  柳白也是「嗯」了一聲。

  他原以為能有一兩門下等之術也就罷了,可現在,誤打誤撞竟然撿了門中等之術?

  這倒是意外之喜了。

  張蒼看出了他的疑惑,也就解釋道:「別忘了,羅家當年的老祖可是立了從龍之功,這也是當年的楚皇贈與這羅家的。」

  「只可惜,現如今這羅家式微,連個像樣的晚輩都沒有,這《朱紫鈴》也只有羅死雨能敲個一響。」

  原來是這樣……柳白看著手裡這面龜甲,自是欣喜。

  至於這下等之術,他著實有些看不上了,一來威力不大,二來自己能用到的地兒也是少。

  「多謝監正了。」

  這羅家的是自己可以拿的,柳白自然是收下,而且過兩天還得跟那胡說打一架,自己若是能趁著這兩天將這《朱紫鈴》學會,也能多一門手段。

  臨著柳白又回去尋了小算道長,結果是在這南邊的城門口找見了他們。

  不止是他,這附近還聚集了許多百姓跟走陰人。

  柳白甚至還見著一些穿著城主府衣裳的走陰人,也在這避難。

  柳白沒去管他們,而是來到了眼神擔憂的小算道長面前。

  「公子!」

  見著柳白沒事,他也鬆了口氣。

  雖然知道自家公子出事的可能性極低,但是這沒見到人,始終是沒什麼安全感。

  但現在就好了。

  「公子,怎麼樣?我看那些鬼霧都已經沒了。」無笑道長也是急忙問道。

  「張蒼出手了,已經解決了。」柳白說著又回頭看了眼城主府的那群人,「怎麼這城隍都不露面的?按理來說他應當是能發現的。」


  「貧道去看了,這城隍事先就被那人殺了,所以才沒走漏半點風聲。」

  無笑說完,摸了摸自己光禿禿的腦門,「那羅家那邊?」

  「也死絕了,那是天妖門的門人,他來這就是為了殺羅家人的。」

  「後邊估計殺的興起,順帶著想將這全城百姓都殺死。」

  柳白話音剛落,便是見著一道陽神身影從人群當中一躍而起,進了城內。

  估摸著就是這楓葉城的城主了,這會進城,勢必也就是張蒼喊他回去了。

  「那接下來道長準備怎麼辦?」

  柳白看著眼前的無笑道長問道。

  他來這本就是為了找羅家尋仇,甚至柳白來這楓葉城,也是為了這事。

  可沒曾想兩兩都落空,反倒被這枯墳老人搶了先。

  無笑道長沉吟道:「公子身邊還缺人嗎?」

  餘下沒說出來的那句話是,他想侍奉左右。

  雖只是這麼短短几天的相處,但是柳白是什麼天賦實力,其背後又有著什麼底蘊,無笑不會沒有看見。

  再加上他自己……神霄觀已經沒了,螟蛉觀背負的秘密也已經埋葬。

  所以他也理所當然的成了孤家寡人,既然如此,來去自有他定。

  柳白聽著這話,也是稍有沉思。

  無笑道長是元神……而且還是實力極為強悍的元神,甚至離著神龕也只有一步之遙了。

  柳白甚至懷疑,只要給他足夠的材料,他甚至都能直接鑄出自己的神龕。

  至於為人,別的不說,有趣是有趣的。

  「那二笑怎麼辦?」

  「二笑……人都這麼老了,總不能還是要貧道一把屎一把尿的餵著。」無笑道長雙手攏袖,笑呵呵的說道:「再說了,貧道這麼一大把年紀了都還得為了自己的生計而奔波。」

  「徒兒自有徒兒福,莫為徒兒做遠憂。」

  「貧道帶他走了遍生死,也足夠了。」

  無笑道長很是看得開,在柳白看來,他也不是個扶徒老道,那也就足夠了。

  「我跟胡家的那個公子胡說約了架,與其去那別處,倒不如就在這楓葉城附近好了。」

  「所以接下來這兩三天,我就在這等著他。」

  柳白沉吟著說道:「這兩天你先去把二笑安頓好,最好還是給他找個看能不能養出陽神的地方吧,這樣他自己行走天下好歹也能安全些。」


  對於這個二哥,柳白還是比較有好感的。

  畢竟當時他離開的時候,是單獨給自己寫了信,將這神霄觀螟蛉觀的大秘密告訴了自己。

  若不是他,自己還是得兜兜轉轉好久。

  投桃報李向來是柳白的為人準則,或者說的通俗些,就是別人對他好,他也就會對別人好。

  無笑自然是聽明白了柳白的意思,眼神中閃過一絲欣喜,然後朝著眼前的少年深深一揖。

  「如此一來,貧道就多謝公子收留了。」

  「互相幫忙罷了。」

  柳白說著,背後的小算道長也是拂塵一擺,「來,無笑啊,貧道先入門一步,喊聲師兄來聽聽。」

  剛滿懷欣喜的無笑當即臉一黑。

  小算道長哈哈大笑,也是上前攬住了無笑的肩膀,然後小聲說道:「不為難,但是下次遇著二笑的時候,你得讓他喊貧道師叔。」

  無笑猶豫了眨眼功夫,就點頭答應了。

  「好。」

  「貧道讓他多喊你幾句。」

  「成交,貧道下次把我最愛吃的燒烤讓你點。」小算道長很是認真的說道。

  柳白看著這倆活寶道長,別的不說,這接下來這一路,不無聊應該是肯定的了。

  臨著也就這會功夫,先前進去城內的那個楓葉城的城主也是再度出現在了這城頭之上,放聲道:

  「城內邪祟已除,諸位可自行回家了。」

  言罷,他又看向那些穿著官僚袍服的走陰人,沉聲道:「城主府眾,各司其職,速速返回。」

  「是!」

  人群當中響起了一聲整齊的大喝,氣勢很足。

  相比之下,柳白都覺得血食城就跟個鄉下小鎮差不多了,一群散兵游勇。

  興許當時娘親找到黃粱鎮隱居,也就是因為這個原因?

  或許下次回去可以找她問問。

  只是這下次回去……得是什麼時候了?

  柳白下意識朝著南邊望去,娘說過等著可以修第二命了就跟她說,到時自己要去黑木的墓裡邊修第二命。

  說那裡有對自己好的東西。

  既然如此,那就等著陽神走到極致的時候,回去吧。

  另一邊,城主發了話,這些百姓自然也就信了,在那些走陰人的護送下,成群結伴的往城內走去。

  小算跟無笑一合計,無笑也準備現在就走,儘早將二笑的事情解決。


  然後儘可能的在柳白跟胡說打架之前回來。

  看著無笑在這夜色之中拔地而起,小算也是湊到柳白身邊小聲問道:「公子,那咱們?」

  「城外,找個地方閉關,我要琢磨一門術。」

  「好嘞。」

  「……」

  次日清晨,楓葉城城東,一個名為「田心坳」的山坳裡邊,柳白正在這琢磨著術。

  小算道長則是守在這山坳的前頭,充當著護法的角色。

  至於這山坳外邊,則是個荒廢的村子,叫做田心村。

  前些年還是有人的,但是遭了次邪祟圍村,後邊死的死,逃的逃,村子自然也就沒了。

  這樣的地方,別說在楚國,在魏國秦國也都很是尋常。

  山坳裡邊,柳白盤坐在地,緩了好一會平息下氣息之後,他也就從須彌裡邊取出了那片滿布字跡的龜甲。

  上邊寫著晦澀古樸的字跡,柳白也只能認清其中幾個,當然,最顯眼的還是這龜甲中間那道明顯將其一分為二的裂痕。

  但是無妨,他倏忽點燃了命火,不止是兩肩以及頭頂,其雙手更是如此。

  那枚龜甲在他的命火之下被灼燒,逐漸漂浮而起,最後停在了他面前,緩緩旋轉著。

  其上還散發著盈盈的青光,但只是持續了片刻,這龜甲上邊就有一道青色的絲線蔓延搭在了柳白眉心。

  旋即,一股陌生的記憶便是出現在了柳白的腦海裡邊。

  片刻後,青絲斷裂。

  《朱紫鈴》的所有信息都到了柳白腦海裡邊,他睜眼低頭看去,只見這龜甲的右手邊又多了道明顯的裂痕。

  要是左手邊再來一道的話,這傳承的龜甲基本上也就廢了。

  一面龜甲只能用四次,先前羅家人已經用了兩次了,現在柳白又用了一次,餘下就只有一次機會了。

  而要想再擁有這樣的龜甲,那麼就得柳白將這《朱紫鈴》練到第三響了。

  這樣才能繼續將這門術傳承下去。

  至於什麼叫做《朱紫鈴》的第三響,這就跟這門術法有關了。

  柳白的這第二門中等之術……朱紫五響,一響一絕魂。

  大致就是說這《朱紫鈴》一共有五響,每一響都有著莫大威能。

  跟張蒼說的那樣,這羅死雨作為羅家老祖,都已經是神龕走陰人了,也都只學會了一響。

  也足以說明這中等之術的難度了。


  柳白也不奢求一下學會這「朱紫五響」,過兩天就要跟胡說干架了。

  他想著要是能在胡說過來之前,學會這第一響就好了。

  這樣至少也能多一個對敵手段,對方乃是出身九大家的天驕,而且柳白也得用走陰人的身份正大光明的對敵。

  這事,讓柳白不得不慎重對待。

  而這《朱紫鈴》的第一響,名為「初鳴」。

  朱鈴初動曉星殘,紫氣東來破夜寒。

  大致即是說,這第一響「初鳴」響起時,鈴聲清脆似是能破開連夜寒,但等著人聽完這「初鳴」之音。

  那麼離死也不遠了。

  而要想學會這第一響,首先便是得凝聚出自己的「朱紫鈴」。

  用這命火凝聚,什麼時候等著命火散去熄滅而鈴不消失,那麼想敲響這朱紫第一響,也不遠了。

  相比較於《野火》那種沒有半分頭緒,甚至都還要用一絲神韻壓迫才能習得的術。

  這《朱紫鈴》這種有門道的術,要想學會就已經簡單許多了。

  至少不用跟無頭蒼蠅一般亂撞。

  但這樣的話,是不是也即是在說,雖同為中等之術,但是這《朱紫鈴》卻不如《野火》?

  柳白沒空去考慮這些,他收起龜甲,然後虛抬右手,剎那間手心當中的命火便已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化著,最後化作一枚鈴鐺。

  早在點三火的時候,柳白就已經能將這命火化作火弓了。

  所以命火化鈴鐺,自然也沒什麼難度。

  可難得是怎麼在命火熄滅後,還能保持著這枚鈴鐺?

  柳白嘗試著熄了命火,旋即手裡的這鈴鐺也隨之消散,沒有絲毫停留。

  難道說,是我融入的命火不夠多?

  柳白再度嘗試著……

  ……

  與此同時。

  一處未知的山澗前頭,溪水從一線天的山谷當中流出,而在這溪水岸邊則是還坐著一個少年。

  他身上幽藍色的命火燃燒著,雙目略有沉思。

  忽而清叱一聲,「出!」

  旋即他身後的地面像是被雨後春筍拱出一般,出現了一顆腐爛的頭顱。

  再之後是雙手一搭,一具屍體便是從他身後的地面爬了出來。

  其看著像是個死去多日的老年男子,但爬出後也只是呆呆地站立在這少年身後。


  少年並未起身,身上命火閃爍,然後……撲在了這殭屍身上。

  按理來說,這命火灼身,這殭屍應該很快就變為陰珠的。

  但這次並沒有,過了片刻後,命火竟是給這屍體燒出了一身的……毛髮!

  匡紅蓮看著這一幕,大喜道:「公子第一次養屍,竟然就能養出毛僵,這事要是被老祖知道了,他肯定會很是開心的。」

  湘州胡家擅養屍,這本身就不是什麼秘密。

  胡說見狀卻是搖搖頭,「我只有把握一次養出一頭毛僵,這天賦算不得什麼,在我們胡家歷史上連前十都擠不進去。」

  「但是用來對付那柳白……應該也是差不多了。」

  「穩妥起見……」

  胡說右手一攤,手心當即出現了一條白白胖胖的蛆蟲,就像是食人腐肉而生的蛆蟲。

  這即是他的役鬼。

  「讓黑狗幫我再養一頭偽毛僵,這樣一來,總是能拿下他了。」

  看著慎重對待的公子,匡紅蓮微微笑道:「對付一山野小民,用不著這麼麻煩的。」

  胡說冷笑道:「他會鄧家的無源火。」

  「什麼?!」

  匡紅蓮還是頭一次聽胡說提起這事。

  「但是不管他是誰,就算他是鄧家這一輩的天驕,我胡說也會將他斬於身下!」

  胡說擰著拳頭,其上命火溢出,隱隱之中,他身後跟著的那頭毛僵身上好像也是燃燒出了命火。

  「老奴相信公子。」

  匡紅蓮稍稍欠身,然後又道:「既然如此,老奴就先算算,看那小東西現在躲在哪裡吧。」

  她說完抬起了左手,牙齒輕叩。

  因為上午出去了,所以更得晚了點,不好意思哈

  看了前幾章的應該都知道

  今天起了個大早,在山裡跑了一上午

  具體的話,沒你們想的那麼邪乎,但有些事情也的確是用現在的科學解釋不清楚的

  有些東西丟出去,的確是會飛……

  咳咳,說正事

  那女的的確是到了這來砍柴,然後也衝撞了陰人

  砍了不該砍的柴

  不能在這說,總之明天還得跟我爺再帶著那個男的走一趟

  然後附一張路上拍的很有意思的圖片,不知道有沒有了解的

  (本章完)

  (還有更新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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