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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4章 眾神教至,漸起殺伐!【求月票】

  第204章 眾神教至,漸起殺伐!【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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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白始終覺得,在這場即將上演的大戲裡頭。

  范元益的戲份比較多……或許是因為他是雲州州牧的關係,但是這神教的戲份,未免有些太少了?

  神教的下屬勢力,都能橫跨三大國了。

  而范元益只是三大國裡邊,一個州的州牧,這兩者之間的差距,屬實是有點大。

  他跟小算道長也聊了這事。

  小算道長同樣如此認為,並且他表示,他曾經從大算道長口中聽到過。

  大算道長說,這天下的未來,勢必會是神教的。

  所以……神教就這麼被范元益一個人壓著,任由他擺布?

  縱使後邊還有張蒼那老東西的影子,但是這麼多個神教都被吸引來了目光,真沒一個對付得了張蒼的?

  柳白是不大相信的。

  於是接下來一連幾天,他都在這等待著。

  一眾修第二命的走陰人,來了又走,走了又來,但日落山那邊卻始終沒有什麼動靜。

  柳白的生死棋盤上也是死氣沉沉,沒有一絲動彈。

  他也回去了雲州城好幾次,沒打聽到日落山有什麼消息,反倒是聽說,有好些神教來了人。

  也不知真假。

  柳白到這日落山附近的第五天。

  是夜,月明星稀。

  小算道長在吃著陰珠,柳白在默默吃著烤肉,兩人都在修行,兩人都在漲著氣血。

  可就在這時,日落山上空像是響起了一道驚雷。

  「噼啪——」

  巨大的聲響在這夜幕之中滾滾迴蕩,瞬時就吸引了眾多人的目光。

  柳白自是也抬頭看去,只見這天上的驚雷過後,出現了一道人影,還是個熟人。

  他身上穿著青藍色的長短褂,臉上則是戴著銅錢面具。

  只一出現在這夜空之中,他便怪笑一聲。

  「都想著日落山,真以為范元益那老東西會給你們?一個個都想著吃不花錢的餡餅,誰給你吃?真以為吃屎呢!」

  驢得勝的聲音剛剛落下,日落山裡頭就有一道璀璨命火升起,而後在他身上轟然炸開。

  「喪葬廟之流,鼓弄人心,該殺!」

  但這術法過後,驢得勝的身形竟是紋絲不動。


  「虛影……不是真身。」

  小算道長出聲,柳白同樣也看出了這點。

  驢得勝在半空中捂著嘴笑,「急了,你看他們州牧府的急了。」

  「也罷也罷,那就告訴伱們實情吧。」

  「不然待會范老狗回來了,還真就沒有我說話的機會了。」驢得勝大笑三聲。

  地面之上,有三道身形倏忽升起,停至半空,將驢得勝團團圍住,同時更是有著一個布袋覆壓而去,想將其收攏,不讓其出聲。

  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意味更加明顯了……柳白也好奇這驢得勝到底想說些什麼。

  這個時候捅出來,勢必是有點道理,絕不是單純的為了樂子了。

  多半是他背後的神教,給了點什麼信息。

  驢得勝怪叫著,身形虛影一分為六,緊接著又分三十六,身形散開,但是聲音卻匯聚一處,在這日落山上空炸響。

  「這個日落山是假的,假的,都是假的!!!」

  「是范元益弄出來,想把我們這些修第二命的走陰人哄進去,然後一網打盡……不不不。」

  「他想控制我們,他在裡邊布置了很久,他想藉機控制我們。」

  「從而徹底掌控整個雲州!」

  他在大聲喊著,但是那些個州牧府的元神走陰人,則是已經在這日落山上空瘋狂出手了。

  想著如何將這驢得勝的身形打散,可怎麼都無濟於事。

  於是又在這上空鬧出巨大聲響,想著藉機掩蓋過驢得勝的聲音,但是驢得勝的身形太過分散。

  所以造成的結果就是,不僅沒有掩蓋住驢得勝的聲音。

  反倒有種欲蓋彌彰的意味在裡邊。

  驢得勝這一手招式,多半也是有著限制,只是說了這麼幾句話,身形就已經在不斷的消散了。

  但他依舊在大笑著。

  「不信?等虎姑奶奶回來,你們就知道是不是了。」

  驢得勝來了,驢得勝走了。

  自從上次被那柳霸天屠殺了水火教的教眾之後,虎姑奶奶一直在追殺那柳霸天,至此都沒怎麼露過面。

  日落山上空,只剩下那三個州牧府修第二命的走陰人,還在那用命火打著響,像是不想讓眾人聽見。

  這誰沒聽見?

  「你們州牧府的,不妨交代交代?」

  山巒之中,響起一道小兒的聲音。

  柳白也聽出來了,這聲音,是那孩兒幫的曲小兒。


  日落山之上,一個男子斥聲道:「喪葬廟說的話你也信?還要我們州牧府給交代?!」

  曲小兒陰惻惻地笑著,詭異的笑聲在這山谷之間迴蕩。

  「區區州府小民,怕是不知道我們孩兒幫背後也是鬼神教吧?」

  「鬼神之下,要不得交代?」

  孩兒幫跟水火教一樣,都是橫跨三大國的大勢力。

  而現在,這曲小兒竟然說,孩兒幫背後也是鬼神教。

  柳白記著,這天上諸神之中,鬼神是實力最強的那位,甚至比那道祖佛陀,還要強。

  其中強的一個體現就是,其信眾也是最多。

  比方說這孩兒幫跟水火教,都是其鬼神教延伸出來的信眾勢力。

  他倆正吵鬧不休,糾纏不下。

  正北方向一道身形筆直南下,同時伴隨著一聲炸響,「范元益狗膽,真以為自己能掌控這諸神教派!」

  言罷,虎姑奶奶臨著極遠,便已是劈過來了一道劍光。

  其劍光浩蕩,隔著許遠都似乎是要將這日落山一分為二了。

  「這虎姑奶奶倒是個有本事的,山精出身點了火也就罷了,現在看來竟然還輔修了兵家的手段。」

  小算道長剛點評完,這日落山的正山頂,赫然有著一道青光升起。

  隱隱之中,整個雲州光景都好像在這日落山頂浮現。

  虎姑奶奶斬出的那浩蕩劍光,則是盡皆被這青光擋住,未能傷及這日落山分毫。

  與此同時,日落山以西,一道身影大踏步而來。

  「虎姑,莫非真以為本州不敢斬你不成?!」

  范元益大音煌煌,緊接著每一步跨出,其身後神龕,也是一步步出現。

  等著他來到這日落山附近之時,其身後神龕已是徹底出現。

  但這次,虎姑奶奶沒再忍了。

  「驢得勝說的你們都聽見了吧,都是真的,這狗娘樣的范元益還想控制姑奶奶我?找死!」

  說完,她再度雙手握持著巨劍,斬了上去。

  「呵!」

  范元益冷笑一聲,身形帶著這巨大神龕,覆壓而去。

  地面,柳白看著這一幕也是不斷搓手,耳邊小草也是不停地說著。

  「打起來了,打起來了。」

  「公子,你說他們會一塊出手嗎?」小算道長推測著問道。

  柳白瞥了他一眼,「行了,別算了,你們這一脈,真就不怕死?」


  小算道長聽著這話,手上的動作一停,原本已經掐算到一半的他都散了。

  「我們天機觀這一脈……就沒有長命的。」

  「其實貧道上邊,曾經都有過七個師兄師姐,現在也只剩下貧道一個了。」

  小算道長說著牽強的笑了笑,「不說這個,公子不必擔心這些。」

  「嗯。」

  柳白沒有多問,個子不高的他,命火燒開了眼前的樹叢,「會的,現在州牧府在上邊壓著,他們都過的不舒坦。」

  柳白話音剛落,山谷之中又是響起了聲音。

  「來來來,早看你這個州牧不順眼了。」

  曲小兒上了。

  他蹦蹦跳跳的踩在這夜空之中,像是拾階而上,光著的腦門也在這月色下反光,身後元神在他體內進進出出,穿梭不定,像是在施展著什麼法門。

  隨之這夜空之中又是一道紙傘飛出,圍繞著這日落山轉動。

  今晚月兒明顯,像白玉盤掛在天幕。

  因而照射的這油紙傘都泛著一層茵茵白光,但這只是初始,隨即眨眼間,這油紙傘上就多了一道血色。

  像是從血池子裡邊撈出來的一般。

  不僅如此,隨著月色灑下,這油紙傘上的血色也是愈發濃郁,像是嬌艷欲滴的花朵。

  「范大人近年來,對我們紙傘會意見好像也很大。」

  旋即,這猩紅的紙傘下邊,倏忽多了個人影,其身後黑髮披散飄搖,高大的身材穿著血衣。

  腰間則是挎著一把長刀,通體漆黑,連帶著刀鞘都是墨一般黑,黑洞洞的擇人而噬,一看就像是殺人利器。

  這人柳白也識得,倒也不是說識得,只是聽人說起過。

  紙傘會在雲州的堂主,江湖人稱王提刀。

  真名則不知曉了,總之是殺人的一把好手,據說早年剛修第二命時,曾在別州靠暗殺手段,重創過一個鑄神龕的走陰人。

  也正是因為此,才被調任這雲州當了堂主。

  而現在,他一個殺手,竟然明目張胆的出現,同樣也對這范元益表露了殺意。

  「看來真的是嘞,他們都想殺這個范元益。」

  在柳白耳邊的小草也是嘀咕著說道。

  「但其實真要沒了這范元益,對他們這些走陰人來說,是好了不少的,但對於普通老百姓來說,日子恐怕就更難了,至少有他在,那些個走陰人還不敢這麼猖狂。」

  小算道長也是看出了這一點。


  而那王提刀舉著油紙傘露面之後,也是倏忽熄了手中傘,旋即整個人也就憑空消失了。

  殺人的殺手,沒理由正大光明的殺。

  要殺也得蟄伏暗中,然後一擊出手,悍然奪命!

  另一邊的山頭之上,一個扛著大刀的人影,嘴上罵了句,「操你娘的范元益。」

  然後就沖了上去,很有水火教當中,火教弟子的風範。

  至此,三名修第二命的走陰人盡皆出手,硬抗了范元益這鑄神龕走陰人的這一招。

  轟鳴聲陣陣,掀翻林木無數的同時,范元益也被打的接連後退幾步。

  但隨之虎姑奶奶,曲小兒以及那火壇主,則是盡皆倒飛出去,砸入山嶺。

  王提刀則沒露面,還在尋找著機會。

  「哈哈,范大人,看來你這神龕,也不過如此嗎!」火壇主嘴上吐著血,癲狂的笑著。

  「虎姑奶奶,干,乾死他!」

  夜色天幕之上,范元益的臉色同樣有些難看,倒並不是說火壇主的這些話。

  而是因為,他的確有些低估了虎姑奶奶的實力。

  先前那次她估計還是有所隱藏了,如若不然,是斷然沒有現在這實力的。

  隱隱之中,范元益估計這虎姑奶奶都能跟一些稍弱點的神龕相提並論了。

  『他娘的不愧是號稱修出了第三命的狗賊!』

  「寇立三,還有媒姑,你倆以為真能置身事外,這事要是解決不了,以范元益這性子,能放過你們?」

  曲小兒陰惻惻的聲音響起,顯然也是在蠱惑人心了。

  「媒姑,是這個理。」

  寇立三顯然也是早就想動手了,但是周八臘已死,媒姑又沒個動手的跡象,他自己一個人就拿捏不住了。

  媒妁會所在的山頭之上,媒姑確實是臉色陰沉。

  事情發展到這程度,屬實也是有些超出了她的意料,她也把握不住,不清楚這事情到底會鬧到什麼程度。

  雖說這事情……本就是因她而起吧。

  她起先也只是想著,按著柳白的提醒,提前準備進去這日落山裡邊撈一筆,可現在卻說這日落山都是假的。

  反而是這范元益整出來,準備將他們這些個修第二命的走陰人一網打盡的東西。

  這能忍?

  媒姑下意識回頭望了望,她想看看能不能找到柳白的身影,雖說可能幫不上什麼忙。

  但只要看得到柳白,她的心也能稍稍安穩些。

  但可惜,一眼望去,這山林上的林木就跟料峭鬼一般,孤零零的,雖能看見人影,但隔著遠,誰知道誰是誰?

  「殺吧。」

  寇立三言語,「你不殺他們,他們遲早殺你,就跟這日落山一樣。」

  這話一出,媒姑終於霍然起身,雖無言語,但是身上的殺意依然說明了一切!

  天幕之上,范元益見著這一幕,冷笑道:「來來來,既然控制不住,殺了一樣了帳!」

  說完這日落山上,先前出手過的州牧府那三個修第二命的走陰人再度升起。

  他們三個,攔住了媒姑以及寇立三!

  可也就在這時,最右邊的那個走陰人身後,倏忽現出一把長刀,一把純黑色的長刀!

  只一刀,就刺過了這人胸口。

  刀上流著黑血,上下而出,捲住了這修第二命的走陰人,只一下,便是將他的肉體跟元神殺了粉碎。

  下一瞬,更是連他的身體都被這黑刀後邊的王提刀收走,他身形往後一仰,消失不見。

  夜幕之中只餘下他的暢笑。

  「這總動手卻不見血是怎麼回事?來來來,我先殺個元神開開葷。」

  下一瞬,范元益的身形就已經出現在了其上空,一巴掌朝著虛無的空中橫掃而去。

  明明什麼都沒有的夜空之中,倏忽便是現出了那王提刀的身形。

  其口噴鮮血,手中黑刀護在身前,但卻從中間應聲斷開,甚至連肉體都被這一巴掌打的遍布裂痕。

  若不是有元神在竭力維持著,這一巴掌下去,恐怕都要將其肉體打的粉碎了。

  「虎姑救我!」

  王提刀大喝一聲,身形急忙朝著東邊遁逃而去。

  百無禁忌的范元益頓時跟上,可隨即還沒等著虎姑奶奶出手阻攔,南邊的山嶺裡邊,終是升起了第二道神龕。

  范元益一個神龕打了這麼久,終究是出現了第二道神龕。

  看戲看的熱血沸騰的柳白見著這情形,又搓了搓手。

  小算道長見狀終於是忍不住問話了,「公子,你是準備出手?」

  「那不然?這樣的好機會,這樣的大場面,可不能錯過了。」

  柳白興奮的說著,小草也是應和道:「一會可是會有好東西的,怎麼能不出手?」

  「嗯?」

  柳白錯愕的扭頭看向了它,小草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急忙捂住了嘴巴。


  「沒有好東西。」

  「呵呵。」

  柳白猜測可能是柳娘子又跟它說了什麼,但是沒有跟自己說。

  小算道長則是在想著自家公子究竟會怎麼出手,畢竟以如今這情形來看。

  他就算是傾力出手,恐怕也就只有養陽神的實力吧。

  雖說陰神殺陽神已經很強了,可是……這在場的,連修第二命的元神走陰人,都差點被解決了兩個。

  現在更是有著鑄神龕的走陰人出手了,這讓公子怎麼出手?

  思量間,南面的那尊神龕終於屹立在了山嶺之上,旋即一道威嚴的聲音響徹山巒。

  「范大人,莫非鑄了神龕,真就可以天下無敵了不成?」

  柳白順著聲音,扭頭看去。

  只見這神龕不同於范元益的通體深青之中,泛著金色,這座神龕,通體都是褐色。

  就跟尋常人家裡那上了漆的祠堂神龕,一般無二,神龕上邊也沒什麼神光,但卻多了一分真實。

  不像是走陰人鑄就出來的神龕,而就像是一座真正的……神龕。

  其間甚至還有點點蠅頭香散發著香火煙氣,左右兩側的廊柱上邊,也各自釘了一塊木板,上邊用金粉寫著神龕對聯。

  上聯:聖殿巍峨接蒼穹,仙靈庇佑萬民安

  下聯:香火鼎盛通神霄,祈願聲聲繞九天

  橫批:神恩浩蕩

  跟范元益的那副對聯相比,這副對聯明顯是長了許多,但是神龕上邊的廊柱卻沒長多少,因而只能是這字跡小了些。

  一時間,柳白也有些好奇,這神龕到底是怎麼鑄就的?

  難不成是走陰一突破,這神龕就自行出現了?

  還是說,真的得是自己一點點,跟建房子一般,將自己的神龕鑄就出來?

  「天下無敵肯定不是,但是殺你是綽綽有餘!」

  范元益甚至都沒問這突然出現的走陰人,到底是哪方勢力的,總之是出現了,那就殺!

  旋即這范元益便是化作一道深青色流光,跟這貿然出現的神龕,撞到了一塊。

  緊接著二者又去了更南方,兩座神龕碰撞,就算是溢散一些氣機,恐怕都會殺死不少走陰人了。

  反正都是殃及池魚,與其殺這走陰人,倒不如殺些這峴山當中的邪祟為好。

  隨著范元益被帶走,這日落山附近也就終於安靜了下來。

  不……余著還有州牧府的那兩名修第二命的走陰人,沒了范元益這個高個子在上邊扛著,虎姑奶奶等人的目光自然都是落在了他倆身上。


  他倆沒有一絲一毫的停留,反應過來之後,他倆當即便是朝著東邊遁逃而去。

  沿著那王提刀離開的方向。

  虎姑奶奶等人自是想追,可隨即……一道道陰森鬼氣,便是從這日落山的西邊以及北邊蔓延了過來。

  只一下,原本位於這日落山西邊山頭的媒妁會,就傳來了一道道女子的慘叫聲。

  媒姑當即反應過來,身形一閃而逝,緊接著那山頭之上便是有著一道道紅線纏絲,籠罩山頭。

  「孽畜,找死!」

  媒姑護住幫眾的同時,十條牽絲紅線便是朝著虛空刺了過去。

  而後一道穿著雪白長袍的身形憑空出現,他面容俊美,背後六條雪白胡尾晃動間,便是打散了媒姑的牽絲紅線。

  他微笑著說道:「女走陰的滋味,可真不錯啊。」

  山精!

  還是一隻狐狸精,一隻堪比元神走陰人的穢!

  柳白當即想起了他上次遠遊這峴山的時候,就在這峴山深處撞見的那頭邪祟。

  還是在老水坑裡的水鬼,它當時便說了,它所在的地方以北,在那青鳥山上有一頭狐狸精。

  以南的廢墟裡邊,則是有個人頭鬼。

  都是跟它實力不相上下的存在,所以,這就是青鳥山上的那個狐狸精?

  柳白眯眼看著這偷襲的狐狸精。

  「峴山終究是我們的地盤吧,什麼時候,也輪得到你們這群走陰人在這夜間撒野了?」

  狐狸精說著,背後的狐尾招搖,旋即這西邊……便是陰氣肆虐,眾多邪祟的身形,影影綽綽。

  連帶著天幕之上都形成了一片陰雲!

  「一個個打秋風的都來了,你們還不過來!」媒姑沉聲喊道。

  「哦?」

  「真是亂世一起什麼都不安分啊。」虎姑奶奶說著,又是扛著巨劍幾步來到了媒姑所在的山頭。

  隨即寇立三幾個,也是盡皆來到了這西邊的山頭之上。

  各自站立的同時,身後也是浮現出了自己的元神。

  這沒有邪祟當前,大家內鬥也就罷了,但這邪祟都打上門來了……總得先把邪祟解決了再說。

  這情形,也讓柳白不禁想起了當初還在黃粱鎮的時候。

  邪祟圍住了鎮子,但現在邪祟圍住的,卻是這眾多走陰人。

  這些個修第二命的走陰人都衝上去了,其餘走陰人,也沒逃,並不會說,有高個子頂著,自己就跑。


  而是一個個的,也不用誰提醒,盡皆朝西而去。

  直面邪祟!

  看著有些彆扭,但仔細一想,又好像的確是這樣,就像一個家一樣。

  平日裡家裡邊吵吵也就罷了,但要是有外人打上門來了……那家裡頭再大的矛盾,都得放下。

  只是讓柳白沒想到的是,虎姑奶奶作為邪祟出身的走陰人,竟然也會在這個時候頂上去。

  「公子,那咱們……」

  小算道長在詢問著柳白的想法,但又沒敢細問。

  「咱也算是這雲州的走陰人,當然得出一份力。」柳白說著已是將小草重新放到了自己後背上邊。

  「好嘞。」

  小算道長微笑著,而後這看戲的兩人也就離開了這圍子,轉而去了西邊。

  現在是去殺邪祟了,加之西行的人又多,所以走起來自然也是百無禁忌。

  柳白點著火,施展著《咫尺》俗術,不過盞茶時間,就已經到了這西邊的山嶺上頭。

  這裡早已亂做了一團,就像是先前柳白在黃粱鎮阻擋邪祟一般。

  所有的走陰人都成排站立,像是組成了一堵人牆。

  一個個都不斷施展著各自的術,若是實在不會的,也能用嘴吐出幾枚火箭,縱使殺不死邪祟,嚇唬嚇唬他們,也都算是好的。

  命火熾熱的氣息,都已經驅散了這初冬的冷意。

  柳白兩人到了這之後,也就尋了個空檔站了進去。

  旁邊一個聚五氣的長臉男子見狀,自是往旁邊讓了讓,嘴上還在笑道:「你這小娃,這般年紀就來這峴山走陰了,也不怕死啊。」

  「不怕不怕。」

  柳白笑著點了火。

  這長臉男子見著柳白身上陰神的氣息,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

  柳白抬手間,便是拉開了火弓,一道命火之箭射去,打殺了一頭撲向這人的詭物。

  「邪祟當前,還是先殺邪祟吧。」

  「正是正是。」

  長臉男子意識到自己的失神,急忙反應過來……這世道,真是什麼天驕都出來了。

  一個這年紀的小娃,竟然都已經養陰神了。

  我這半輩子,真就活到狗身上去了不成?

  柳白自是不知道這人的想法,他看著山下這密密麻麻的邪祟,這正是磨鍊命火之術的好機會。

  平日裡想找著這麼多的對手,都還找不著,今日尋了這好地方……柳白雙手抬起,十條牽絲紅線便是從他雙手之中朝著山下飄去。


  所過之處,但凡觸碰到了的邪祟,盡皆斃命。

  畢竟柳白已是養了陰神,而此時衝上來的這些邪祟,頂多也就是像剛剛那樣的,是個詭物。

  連鬼影都還沒見著一個。

  柳白掃了一大片的邪祟,左右的走陰人都壓力頓減,那個長臉男子甚至都還得著空隙,笑道:「原來是媒妁會的定緣媒,失敬失敬。」

  說著還朝柳白行了一禮。

  柳白笑笑不說話,只是沒一會兒,手上的術就已經從《牽絲紅線》,變為了《臘八之術》。

  沒有動用奇寶,只是動用了術。

  一個命火之碗出現在面前,柳白屈指彈去,一顆顆命火所化的臘八粥打落在這山林之中。

  每一個炸開的同時,都讓好些山精邪祟化作了陰珠。

  「前……前輩是臘八教的?」那長臉男子見著柳白施展這術,一臉錯愕。

  什麼時候,這兩家的核心之術,都能通用了嗎?

  還能被同一個人學會。

  「是吧。」

  柳白說著,便將手上的「臘八粥」盡皆丟了出去,炸死眾多邪祟的同時,他也拍了拍雙手,招呼著身後的小算道長說道:

  「邪祟太少,不盡興,我們下山殺去。」

  「好。」

  小算道長到這之後,都是看著柳白施展,他都還沒出過手,自是沒什麼問題。

  更別說這些個【穢】都被虎姑奶奶他們攔下了,餘下的這些,頂多也就是有幾個鬼鑄身的邪祟。

  這些對於柳白兩人來說,沒什麼太大危險,只要不是被圍攻了便是。

  旋即在這眾目睽睽之下,兩人便是直接衝下了山,衝進了這邪祟叢中。

  亂殺一片。

  小算道長則是還趁機撿上些許陰珠,讓那山頭上的走陰人眼紅。

  卻又無可奈何。

  這個時候,自是膽大者吃飽了,不怕死的就能衝進去撿。

  柳白一路且殺且走,臨著也見到了好些慘相,畢竟不是每個山頭上都有這麼多的走陰人。

  稍有些人少的地方,就被這些邪祟鑿穿了陣地,然後衝進去大殺特殺。

  讓那整個山崗子都變成了一副人間煉獄。

  「公子,那有個鬼鑄身的邪祟,貧道先去了。」

  小算道長見著也是身形飄走,很快便是消失在了前邊的夜幕之中。


  柳白則是盯上了前邊樹下的一頭鬼影,他反手從身後取出了一個射覆盤,問道:

  「你猜猜我這下邊藏的是什麼?」

  「……」

  這一晚上,柳白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殺了多少邪祟,總之這術是磨了個通透。

  甚至殺到後邊,都能左手施展《牽絲紅線》,右手施展《臘八之術》了。

  若是還不行。

  那不好意思,我還有個中等之術……身如野火。

  然後一把黑火燒他個乾乾淨淨。

  於是這一晚下來,邪祟死了無數,但同樣走陰人也死了很多,尤其是那些「江湖散修」。

  沒有統一的調度,各自為戰。

  往往一個山頭被攻破,就導致附近好幾個山頭都面臨著邪祟圍殺。

  時至凌晨。

  連柳白都殺的有些麻木了的時候,終於見到這夜幕雲層之上,現出一道神龕。

  今夜……連鑄神龕的走陰人,好像都不值錢了。

  「今日當時我人族主場,爾等山精邪祟,還是退去便是。」

  聲音並不高昂,也不威嚴,反倒就像是個尋常老翁在絮絮叨叨的說話。

  可隨即,卻是有著一尊香爐從那雲端之上的神龕落下。

  頓時,遠邊的山嶺之中,那吃了媒妁會走陰人的狐狸精忽然背後狐尾倒豎,身上那被燒的斑駁的毛髮倒豎。

  它化作狐身,匆忙朝著北邊遁逃而去。

  可依舊被這香爐砸中,慘叫一聲跌落進了山谷,再沒聲響。

  其餘還有幾頭【穢】見狀,則是作鳥獸散,紛紛消失在了西邊的叢林深處,余著的那些鬼影詭物之類的小邪祟,見著上頭都已經跑了,自是也跟著逃離。

  邪祟來得快,退的也快,運道好有實力的自是飽餐一頓。

  余著的,要麼僥倖回去了,要麼就是化作陰珠跌落在了這山嶺裡邊,然後被這些走陰人爭搶。

  柳白則是沒做這事,他仰著頭,看向那沒有露面的神龕。

  「既然邀了我們這些個神教中人過來,不會只有這麼點開胃菜吧?」

  而後又是一道陌生的聲音響起。

  「蜃龍澤內,已擺好宴席,靜待諸位光臨。」

  也就在這時,天邊的雲層終於破曉,一道清晨的霞光灑落,照耀在了這無盡峴山之上。

  隨之,在這日落山以北的山頭之上,隱隱之中,一道血色的神山緩緩浮現。


  許是因為其血色太過耀眼,一時間,竟是吸引了這無數走陰人的目光。

  甚至連雲層之上的那兩個鑄神龕的走陰人,都垂下了目光。

  柳白背後,小草瘋狂的捶著他的肩膀,叫喊道:

  「就是這個,就是這個!」

  「公子你可一定要搶到來!」

  (本章完)

  (還有更新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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