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思考

  「怎麼，又被人打了？」蕭瀟一臉唯恐天下不亂的樣子。

  「跟幾位學長在斗魂區切磋了一下。」當然，入場金幣都是學長繳納的，二十金幣一場，他可交不起。這麼算起來，好像他還給學院創收了不少。

  他不好意思跟蕭瀟說跟學長打架的原因，雖然他看蕭瀟的樣子已經猜到他怎麼經常都有切磋。

  那些學長看到蕭瀟只接受他送來的東西，就跑過來跟他說些什麼離開蕭瀟之類的話，這些無聊的話他肯定不會在意，只不過......

  總之，前面忘了，中間也忘了，最後他們打起來了。

  勝負方面很難評價，畢竟那些高年級的學長也知道自己年長，修煉時間長，在等級方面有優勢，多少會收著點力氣。他們本來也只是想揍霍雨浩一頓，出出氣，別讓這小子太囂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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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起來，等霍雨浩面對著越級的敵人，霍雨浩才切身感受到蕭瀟的一始丹有多麼逆天。

  雖說學長們不會用盡全力，但霍雨浩的武魂是精神系的靈眸，武魂對身體的強化力度幾乎沒有，而他在跟強攻系的學長進行肉搏的時候竟然能不落下乘，甚至受傷後的恢復速度也大幅度提升。

  「如此技藝，近乎於道。」這是伊老對一始丹的評價，現在霍雨浩才體會到這句話的精準。

  「嗤——」蕭瀟正在優雅地分割著霍雨浩精心準備的甜品，「你們男人的嘴，騙人的鬼。爭風喝醋都說得這麼好聽。」

  霍雨浩：......為了不再讓蕭瀟有發揮的機會，他選擇沉默。

  日常相處中，蕭瀟就經常打趣他。好在經過一個多月的共同進餐，他多少產生了些抗性，不再像之前那樣動不動就紅臉。

  「這次的蛋糕不錯，我挺喜歡的，不過再冰一點我會更喜歡。」蕭瀟把手裡的空盤子推到霍雨浩身邊。

  「好，那下次我會把它冰一下再給你。」霍雨浩慢慢收起盤子，將蕭瀟的愛好暗暗記在心中。

  「對了蕭瀟，我想問一下，你是不喜歡吃烤魚嗎？」當了一個多月的專門大廚，霍雨浩多少對少女的口味有所了解。她倒不怎麼挑食，食材種類跟烹飪方式來者不拒，獨獨很少吃烤魚，這讓以烤魚起家的霍雨浩深受打擊。

  蕭瀟聽了霍雨浩的話，好像想起了什麼，滿臉嫌棄，「我家那個老頑童，每次興致來了，說要讓我感受父愛的時候就給我做飯，他只會用火烤食材，做得最多的就是烤魚，而且他都撒上調料了，但是做出來的東西就是不好吃！」

  「明明他很擅長控火跟煉藥的！」

  霍雨浩聽到這話，就知道蕭瀟有個很好的父親，父親哪怕身居高位也會為了女兒下廚，女兒明知父親做的東西不好吃也會乖乖品嘗。

  聯想到自己那素未謀面的生父，霍雨浩的神色暗淡下去了。

  蕭瀟注意到了霍雨浩的神色變化，她柔聲地說：「是我勾起了你的不好回憶嗎？你想到了自己？」

  霍雨浩搖了搖頭，又點點頭，但是沒說話。

  空氣就這樣沉寂下來。

  良久，蕭瀟道：「對了雨浩，雖然有點冒昧，但我還是要問一下你。你——有想過怎麼復仇，還有復仇之後的安排嗎？」

  霍雨浩愣住，他答不上來。當日他離開白虎公爵府後，發誓此生要不惜一切代價覆滅白虎一脈。

  這是第一次有人問他，你要怎麼報仇？報仇之後呢？

  「我......答不上來。」霍雨浩是真的迷茫了。

  蕭瀟把目光投向遠方，「仇恨能成為你人生一段路程的目標，但它不能是你生命中的主旋律。因為這樣的話，當你大仇得報的時候，也是你陷入毀滅的時候。」

  「你說你要覆滅白虎一脈，範圍有多大？萬年傳承的家族，血脈旁支數不勝數，你是把這些人全部殺光？還是要狩獵每一個擁有白虎武魂的人，還是說只屠了白虎公爵府，包括裡面的家丁？」

  霍雨浩腦子裡一閃而過，當初那些下人借著戴華斌跟公爵夫人的威名來欺壓他們母子的畫面。

  「最後，能完成復仇的你肯定擁有強大的力量。但所謂能量越大責任越大，白虎公爵死了之後，星羅就少了一位將軍，由此引發連鎖反應可能導致大陸生靈塗炭。你有那份心態和能力能在最短時間內穩住大陸的局勢嗎？」

  說到這裡，蕭瀟笑了笑，「最後一點並不是叫你放棄復仇。這事放我身上，我肯定會屠了白虎公爵府滿門，哪管身後洪水滔天。」蕭瀟一臉平靜地用37℃的嘴說出0℃以下的話。

  「你距離實現復仇的那一天還有很長的一段路要走，但這我今日問的問題，從現在開始思考也不算太遲。」

  「好好想想吧。」蕭瀟拍了拍霍雨浩的肩膀，轉身離去。

  「對了，身為我的廚子，打輸了也太不好看了！等你心情平復了就來找我，我教你幾招！」蕭瀟的話從遠處傳來。

  ......

  霍雨浩回到了宿舍。

  他呆坐了一會，然後問王冬：「王冬，你說，假如有那麼一個貴族家庭，他們有兩個兒子。其中大兒子在外求學，貴族老爺漠不管事。而貴族夫人放任二兒子作威作福，二兒子性格殘暴，最後將你母親欺壓至死。」

  「若你日後成了封號斗羅，你會怎麼做？是滅了整個貴族府邸，還是冤有頭債有主，只擊殺貴族夫人和二兒子？」

  王冬：啊？

  王冬以為霍雨浩壞掉了，連忙跑到他身邊擔憂地看著他，「你怎麼了，怎麼突然問這個問題？」

  「我沒事，你先回答我的問題。」

  王冬神色糾結起來，他只好順著霍雨浩的設想慢慢思考起來，「嗯......我是傾向於冤有頭債有主的，但是你傷害了貴族夫人跟二兒子，他們的家人會甘休嗎？」

  「若是他們的家人也要為家人報仇，那你肯定要反擊的，那最後跟滅滿門有什麼區別？這樣下去，冤冤相報何時了？」

  王冬糾結死了，他甚至伸手狂抓自己的頭髮。突然，他兩眼發光地抓著霍雨浩，「可以由國家進行裁決嗎？貴族也要聽皇帝的吧！而且你成為了封號斗羅，皇帝也多少要尊重你的意見吧！」

  霍雨浩定了一下，然後慢慢搖頭，「我不知道，而且，這個問題我也不知道要怎麼選。」

  王冬：硬了，拳頭硬了。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