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四章 掀桌子

  「同意我們開通一條專用航線，可以直達京城，不定期運送在這邊訂購的貨物，不用再走列車運輸，算是縮短了物流周期。」

  這個就很利害了，現在算是第一個，雖然只能運輸自己的貨物和人員，也算一個良好的開端。

  「再有就是，辦事處可以發邀請函，邀請這邊的學者、教授等各行各業的人員去香江研討和幫助公司加快項目研究什麼的，具體的太多，反正倩倩說，以後這邊要是有人需要過去，邀請函就管用，我們要坐飛機過去，辦事處就能處理…」

  這是支持東升公司加速發展了，這倒是個意外驚喜，朱雪峰沒想到上面這麼痛快，當然，太具體的還得問問鄔倩倩，這倆轉述的了解也不多，就知道個大概，看來有必要再跑一趟香江，了解清楚，最大程度的利用好這來之不易的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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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了，倩倩還說，你要是有時間，最好再跑一趟，王子送的禮物到了，她挺頭疼，不知道如何處理。」

  「啥禮物？收起來不就得了，還不好處理？」

  夏雨虹簡直樂得不像話，趴在林娜背上，笑嘻嘻的。

  「你這麼聰明，猜猜唄，先說好了，這禮物我也要選，娜姐也要。」

  燕子還真不知道有啥禮物，這是別人送給師兄的，這兩位都是師嫂，自己可沒法搶，關鍵她也好奇到底是啥。

  「猜不到，一點提示都沒有怎麼猜。」

  林娜拍拍肩膀上夏雨虹的手，「多大人了，還這麼逗他，告訴他吧，時間不早了，讓他早點休息。」

  夏雨虹這才不情願的開口，「三十二匹阿拉伯駿馬，可惜，貨輪到港口時，有兩匹受不了海上風浪，病了沒救過來。」

  朱雪峰一陣頭疼，阿拉伯駿馬當然是好東西，自己非常喜歡，上次去推銷焰火，他就要送，可自己是跟團去的，沒法要，這次直接送到香江了。

  自己在香江可沒有馬場，香江倒是有了賽馬會，可這是一個非牟利的俱樂部組織，按照港府的要求，主要負責提供賽馬六合彩活動、體育及博彩娛樂，是一個專營賽馬的慈善機構，現在實行的是俱樂部會員制，自己可不是啥會員，再說三十多匹馬，就是會員也沒法安置。

  「看來只能送到自治區去養起來，算了，沒別的事了吧，今天早點休息吧，明天我還得去廠里報個到，後天還得跑趟香山。」

  「師兄，這麼多馬，能不能讓我挑一匹？」

  「多大點事，這麼多，你愛挑就去挑，不過短期沒戲，還得跟我去歐洲辦事。」

  「小峰，你去香山幹嘛？」

  「嗯，那邊有個孤兒院，我和謝軍傑他們幾個約好了，明天休息一天，後天一起去看看。」朱雪峰簡單說了一下這幾個二代的心思，讓三位肅然起敬。

  「要不我們也參加？這是好事。」

  「這事你們別摻和，別問原因，有精力抓緊充實自己，娜娜尤其是你，聽說開學就會公布學制縮短，這樣你明年就會畢業，要準備的事多了。」

  林娜點點頭，還真是，明年就要畢業，這還有一年的功課和一年的實習，就看學校怎麼安排了，見林娜摻和不了，夏雨虹也就不再提這事。

  臥室里，林娜拿出幾封信，「這是我爸臨走時讓我帶給你的，說是具體情況和你說過。」

  朱雪峰收下信，滿是歉意的扶著林娜的雙肩。「對不起，你爸應該挺失望吧。」

  「他還好吧，知道你是去救災，還說為你自豪，沒事，我爸是個豁達的人，不過我媽沒跟著去，不知道他倆咋安排的，我媽還在圖書館，學校分給我們的房子也不收回，說我爸只是短期借調，還會回來。」

  「估計是你媽不放心你。」收起信件，「你們先歇了，明天還得實習，我去熱個身再來休息。」

  知道兩位會有些不滿，伸手各颳了兩下鼻子緩和一下氣氛，朱雪峰可不想明天兩人去實習露出破綻，只能憋著去練功，發泄旺盛的精力。

  …

  「小朱同志，真是不巧，領導都在開會，要不我幫你去把他辦公室打開，你自己等會領導。」

  朱雪峰想了想，還是去看看其他熟人，再去車輛廠看看老夏和許教授更合適，自己時間也不多，按計劃軋鋼廠不會再來。

  「那就算了，我去其它部門轉轉，領導回來你說一聲就得。」

  「那好吧，我會和領導說的。」小馬本來還想問問朱雪峰他們救災的事，見他還有事也不再開口。

  軋鋼廠正在對這次洪災的救援工作進行總結。

  前半程還算正常，對以劉廠長帶隊的赴津海救援人員予以了高度評價，還點名表揚了保衛處的保衛股長林依蘭同志不怕犧牲、無私奉獻的革命精神，又對以李副廠長和後勤張主任的工作進行了表彰。

  尤其是後勤的同志，二十多天裡，後勤69位同志共出動3000多人次，配合街道為職工住房解決了多次危急，搶修和加固近600多間住房，保障了職工財產，做到了無一人受傷，確保了工人同志上班無後顧之憂，會場對兩位領導的工作給予了長時間的掌聲。

  工廠因院牆缺口，導致停產半天，後面恢復生產又用了一天時間清理，沒完成當時不停產的承諾，楊廠長代表留守同志進行了自我批評，也獲得了在場幹部的理解。

  「再完整的計劃也會出現意外，院牆倒塌不是我們希望的，但老楊能第一時間保住發動機生產，我認為已經做的很到位，而且還第一時間讓我帶隊支援車輛廠，我認為老楊沒必要為這事道歉和自我批評，水火無情人有情，你做了什麼廣大幹部職工都看在眼裡。」

  谷副書記正在發言，她也是留在廠子裡指揮的重要幹部。

  「這次停產完全是個意外，我倒是很欽佩老楊當機立斷讓進了水的車間馬上拉閘停產，才會在這麼大的災難面前，我們軋鋼廠做到了無一人傷亡，大家都知道，機械廠那邊車間進水後，強行施工，導致多人水中觸電，一人死亡的惡性事故，其它多個單位也出現了水中作業觸電的案例。」

  底下一片議論紛紛，這些消息大家都知道，只是沒往心裡去，也沒人細想為什麼軋鋼廠沒人觸電，這會谷副書記一提，倒是都恍然大悟。

  「沒錯，老楊在第一次組織抗洪的會上就提醒過大家，很多車間都引起了高度重視，才避免了這些意外。」姜副廠長及時進行了補充。

  劉書記的臉色很難看，本來，讓楊廠長為自己在會上做出的不停工承諾，沒有得到兌現而展開自我批評，就是他的要求，沒想到一向默契的谷副書記突然跳反，很少表現的姜副廠長居然也藉機表態，想讓老楊繼續開展自我批評看來是做不到了。

  對各部門能抗災生產和外出支援救災再次提出表揚後，劉書記的臉色總算變得緩和，似乎還有一絲得意，笑著再次開口。

  「還有，告訴大家一個好消息，靜一下，靜一下。」面對因為表揚而嗡嗡四起的議論，劉書記雙手前伸虛壓，再次笑了。

  會場再次安靜，「大家應該都知道，咱們軋鋼廠這次提供的衝鋒舟，在這次津海、冀省和京城的救災工作中發揮了極大的作用，為保障群眾的生命安全和轉移國家財產做出了極大貢獻，為此，市政府將重點表彰我們！部里和上面也要表彰我們！」

  會場響起了熱烈的掌聲，沒什麼比集體榮譽更讓大家自豪的了，聽說這麼多上級要表彰軋鋼廠，頓時掌聲雷動，好不容易安靜下來，大家才發現和書記滿面春風不一樣，楊廠長似乎情緒不高。

  「老楊，你這情緒有點問題啊。」劉書記皺著眉頭，老楊怎麼這麼沒有集體榮譽感，還不如車間的中層幹部。

  「書記，我這有點想法，我想和大家討論一下，不知道行不行。」

  「有什麼不行，咱們自己內部的會議就是要討論得明明白白，才能讓大家進一步的統一思想，一個步調嗎，只有統一一致的步調，咱們軋鋼廠才能一次一次的取得輝煌的成績嘛。」

  劉書記很得意，這次他被集中到上一級集中指揮，得知到處缺船，想到老楊的建議，靈機一動，表示軋鋼廠願意提供3800套衝鋒舟，受到了各方的稱讚和表揚，雖然很快上面就傳下消息，東升公司無償捐獻這批衝鋒舟，但劉書記還是撈到了一些意外的收穫。

  「那我就說說，現在外面傳的熱熱鬧鬧的衝鋒舟的事，在這裡，我先提醒大家，這些衝鋒舟不是咱們軋鋼廠的！」

  楊廠長的話將在場的幹部全部驚醒，是啊，這批衝鋒舟根本不是軋鋼廠的，上次書記就明確表示過，就聽楊廠長繼續說道。

  「是咱們的合作夥伴的，是他們願意無償捐出來救災，這份榮譽，軋鋼廠受之有愧。」

  劉書記臉都紅了，眼神里更是快滴出血來，這個老楊太不像話，嚴重的打擊了廣大幹部職工的革命積極性，居然把這麼重要的榮譽甩給了香江的資本家，這是屁股有問題，正想用什麼名目制止老楊，卻被老楊下面一番話給驚住了。

  「咱們軋鋼廠在衝鋒舟救災這件事上，不僅沒有功勞，還有錯誤，現在上面正在調查，為什麼說好的四千艘衝鋒舟，我們軋鋼廠只能提供三千八，還有二百去哪了，再多二百艘，是不是可以挽救更多的國家財產，更及時的救援更多受難同志！」

  熱鬧的會場變得死一般的沉寂，沒有人知道這裡面的細節，但少了二百衝鋒舟卻是事實，老楊說的沒錯，軋鋼廠的確沒有功勞，有的只是過錯！

  這事就大了，劉書記的臉已經掛不住，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嗓子都有些變聲，似乎話說多了，嗓子有些發緊，清了兩下嗓子。

  「老楊，有些事情沒有調查不要猜疑，咱們可以接受調查嘛，軋鋼廠沒有這些情況，三千八的數字是我向市里報上去的，這個沒有錯，這三千八百艘衝鋒舟的確也起了極大作用，有些地方還是關鍵性作用，這些都是市里認可的，這些都和資本家無關，在我們廠，就由我們支配，這個沒有錯。」

  劉書記伸手制止住楊廠長的質疑，「讓我把話說完，至於你說的少了二百艘，這事我知道，數據統計的小錯誤嘛，實物還在生產線上，這是統計失誤，老楊啊，你為了災情著急我們都可以理解。」

  劉書記再次覺得嗓子發緊，不太自然的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溫溫的茶水似乎平復了他的心情，臉色也趨於平靜，放下茶杯，意味深長的說道。

  「現在災難已經過去，我們可以加快生產，這些數據上的小錯誤不影響我們戰勝洪災的偉大勝利，這點在上面的會議上已經提過，是毋容置疑的，這是全市指戰員和工人階級以及廣大市民和群眾的偉大勝利。」

  見劉書記給事情定了性，又扯到了抗洪的勝利，老楊沒有再說話，剛才就有些衝動了，當著這麼多的幹部，否定書記的話，對的也是錯的，有理也是無理，違背了最基本的原則。

  一場總結大會莫名其妙的散了，回到辦公室的李懷德還是很興奮，自己回來的很是時候，雖然吃了不少苦頭，但自己總是紮根在一線，及時處理了多次危急，得到了廣大幹部職工的一致好評，為自己添分不少，這次回歸，李懷德給自己打了滿分。

  更令人喜悅的是，傻老楊居然想和書記唱對台戲，真是幼稚，這種政治白痴是怎麼上到高位的，這裡可不是戰場，要懂得迂迴，傻子才頭鐵往上沖，就老楊這種工作方式，總有一天會摔個大跟頭。

  「老楊啊，你讓我說你什麼好，唉，不是說了讓你別聲張，讓上面來處理嗎，要不然部長怎麼會知道庫里還有二百沒發動機的，你這是太衝動，太衝動！」

  老陳在電話里不客氣的批評了老楊，這個老搭檔還是太耿直。

  「老陳，是我錯了，我實在是看到他把錯誤隱瞞，還在竊天下之大功而沾沾自喜，就看不慣，一時衝動。」

  「知道錯了就好，以後一定什麼話出口之前，心裡先再想想再說，你這話到嘴邊不吐不快的性子必須得改改。」(本章完)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