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四章 登島

  和林娜幾人簡單交待一下在春節在香江集合的事，也沒過多解釋，朱雪峰就和梁燕先奔香江。

  

  「唉，他總是忙啊忙的，啥時候是個頭。」

  看著朱雪峰帶著梁燕走遠，夏雨虹嘆了口氣，今年春節去香江，自己費了好多口水才搞定父母，明天就起程去看姥姥，就是為了擠出時間陪他，他倒好，一句有急事就帶著梁燕跑了。

  「算了，多理解吧，你也知道，他方方面面的事多如牛毛，能有心陪我們過春節就不錯，走了也好，這段日子，我好好在家陪陪父母。」

  再說這邊，一踏上香江，燕子就憋不住了。

  「師兄，現在可以告訴我，咱們要去哪了吧。」

  「去對面。」朱雪峰帶著墨鏡，言簡意賅，一個多餘的字也沒有。

  「你是說去那邊？」梁燕理解能力還是很強，但有些出乎她的意料。

  「嗯，別再問了，帶你就犯錯誤，你可別讓我不停犯錯。」

  眼看天星渡過了維多利亞港灣，直奔淺水灘，梁燕很艱難的忍著。

  「老爺，小姐回來了。」

  管家殷勤的招呼，朱雪峰遞過包，又脫下外衣，管家趕緊接過。

  「通知鄔小姐，趕緊回家，我回來的消息只讓她一人知道。」

  「好的，老爺。」

  管家掛好包包和外套，讓女傭泡茶，自己趕緊去通知鄔倩倩。

  「你怎麼不先去找陳東啊，不是說他們在那邊有人嗎？」

  「他在那邊是有人，可那些人身份都有問題，不算好人，和那邊有千絲萬縷的關係，我要是找了陳東，說不準人還沒到，那邊就知道我要過去了。」

  「你是說，他手下的人？」

  「嗯，我不相信他們。」朱雪峰隨口答應，梁燕倒是一臉疑惑。

  「你不相信他們還用他們啊，要不都清理了，換一批人」。

  「我不是不相信陳東，我是不相信他以前那些手下，清理幹嘛，這些人雖然我不相信，但只要還在香江，用他們沒問題，不扯這個，以後少問，容易泄漏消息。」

  朱雪峰感受了一下四周，還行，老管家還算靠譜，連沏茶的都轟走了。

  「這次過去，咱們就是一對，到時候只能叫老公，不能叫師兄，至於為什麼你肯定知道，我就不解釋了，還有明天咱們要辦兩套假身份，自己先想個名字，我就叫李懷德了。」

  「搞得神神秘秘的，得多大事啊，也不漏個口風，還占我便宜，我可是說好了，四姨太我是不乾的。」

  梁燕撅著嘴不樂意了，朱雪峰噗呲一笑，「得，就你想的多，這是為了方便，明天讓倩倩帶你去燙個頭，弄成熟一點，買幾套合適的衣服，裝就得裝像一點，好了，我去書房想想細節，有事上去找我，你還是去你自己的房間，倩倩回來了叫我。」

  …

  鄔倩倩對朱雪峰的要求從來都是不打折扣的完成，只要朱雪峰不說，她也不問，第二天一切都準備好了。

  「明天的船，上午出發，中間不停靠，二十一小時到雞籠港，時間有點長，給你們準備了一些食品，都在袋子裡。」

  「這是新辦的證件，就是真的，不怕檢查，這兩個是東升公司的證件，配套的。」

  這時候從香江過去，持有香江的證件就行，不用辦後世的證件，簡單得很。

  朱雪峰看了看，不錯，梁督察很給力，半天就辦妥了，也不知道他現在升成啥職務。

  「趙曉霞，這是你的證件，收好了，自己取的名字可別忘了。」

  「知道了，李老闆。」

  一身少婦裝扮的梁燕有些不習慣，鄔倩倩耐著性子糾正她的一些習慣，好在燕子人很機靈，大半個晚上，基本也像那麼回事，朱雪峰要求不高，又沒打算拋頭露面，東升公司的證件只是個後手，能不用就不用，不想給自己公司找麻煩，但還是要先備著，有備無患的好。

  「咱們是一對新婚夫婦，春節前去那邊旅遊一下，看看那邊的人文歷史，順便了解一下那邊的市場，給咱們以後的日子找個生計。」

  「喔，知道了，李老闆，哈哈。」

  「上船就該改稱呼了，你要是叫不出口，就叫德哥，總可以吧。」

  「那也不成，李懷德那個壞種我見過，看倩倩姐總是色眯眯的，你說你取個啥名字不好，非要用他的。」

  朱雪峰也很無奈，「我這不懶得想嗎，直接套用一個，多省事，要不你就叫濤哥，總成吧，我就說小名叫小濤。」

  梁燕這才點頭，「那我就叫燕子，也是小名。」

  朱雪峰無可奈何的答應，「都依你，反正不許叫師兄，那邊的探子不少，這樣一叫就會引起注意。」

  梁燕鬆了口氣，總算搞定稱呼，「我知道的，東北那邊玩黃鼠狼的老張家，就把家分成兩個，一半人跟著去了。」

  「知道就好，這些都是世家的慣用伎倆，兩頭下注，行，今天就到這，早點休息，二十多小時的船坐起來也不輕鬆。」

  這時期，兩地名義上沒有客輪，但實際上有，香江政府不想得罪內地，很多物資還靠內地補充，也就沒有名義上的通航，但實際上貨輪和客輪從來沒有斷過，東升公司的摩托能賣到那邊，也是這樣操作，港府其實都知道，裝個糊塗而已，都不點破。

  「明天的船是陳東他們的，隨船有咱們一千輛摩托，現在咱們的摩托在那邊賣得很火爆，那邊還想花錢買我們的生產線，說是可以分兩成紅利給我們。」

  「這事以後再說，現在先不考慮，那個鄭大勇好用嗎。」

  「非常好用，沉默少語，但非常機警，辦事也很有分寸，老公，你從哪找來的，再找幾個唄。」

  朱雪峰笑了，揉揉鄔倩倩的頭，「想什麼美事，就這個再待幾個月也要送到鄭勛那邊去，他就是幫你處理一下眼前的麻煩，現在麻煩怎麼樣，還有人騷擾嗎。」

  「還行，鄭大勇就露了一次手，就沒人再惹我，可他走了我怎麼辦？才獲得安全感的鄔倩倩有點慌。

  「別擔心，後備人選差不多了，還有啊，上次說的大丫的事，得等等了，我這次過來的匆忙，沒時間處理，得年後再送她過來，到時候可以通知自治區啟動「賭石計劃」，豐厚一下家底。」

  梁燕見兩人聊上了正事，早早去休息了，朱雪峰就香江的發展情況以及北棒的協作和鄔倩倩聊到深夜。

  日上三竿，鄔倩倩才醒了過來，一看時間，有些著急。

  「壞了，老爺，不到一小時就要開船了，都怪你。」

  「來得及，我給老四打了個電話，晚半小時發船，他挺懂事，表示親自壓船。」

  「對了，春節自己安排，你兩個姐姐來不來不好說，我啥時候回來也不好說，說不好就不過來過年了。」

  鄔倩倩雖然不清楚老爺有啥安排，也沒問，但眼神里全是關心和擔憂。

  「別想太多，隨遇而安，該幹啥幹啥，走，咱們下去吃早餐，再晚了燕子該笑話了。」

  早餐後趕到碼頭，還行，一切順利，也就比正常發船時間晚了五分鐘，只聽船員吆喝。

  「開船了，開船了，檢查完畢，萬事大吉，啟航了。」

  客貨兩用大船緩緩啟航，船上的人不多，也就不到三百人，少數人有床位，絕大多數人都擠在貨倉，要熬二十多個小時，都是為了生活奔波的聰明人，貨倉里更多的當然是貨物，林林總總，裝滿了貨倉。

  因為不是遊輪，貨船直接奔赴目的地，一路向北，要抵達雞籠，整個航程七百八十公里，不算太遠，但很費時間。

  兩人在三層的客艙向外看去，全是茫茫大海，朱雪峰一直看著東邊，梁燕閒得無聊，也湊過來看了半天，什麼也看不見，「濤哥，你看啥呢。」

  「喔，那邊就是D沙群島，我在想這邊的海洋。」

  「有啥好看的，啥也沒有。」

  「這你就說錯了，那邊有很多小島，雖然不大，但都是我們的國土，我這想著怎麼把小島變成大島。」

  梁燕聽得有些糊塗，小島變大島，師兄又開玩笑，見師兄沉默不語，只好無聊的坐下，翻開行李袋，用零食打發時光。

  兩人又在後甲板餵了一會成群結隊隨船追逐的海鷗，倒是逗的燕子很開心，第一次有這種經歷。

  「濤哥，你說這些海鷗飛累了到哪歇腳，這一望無際都看不到陸地。」

  「這裡離大陸不遠，別看咱們看不見，其實也就幾十海里，對海鷗來說，這點距離輕輕鬆鬆。」

  「才幾十海里嗎，為啥我們在船上就看不到？」

  「這就又得說你看書少了，沒聽說地球是圓的啊，海面其實有弧度…」

  燕子一臉崇拜，「濤哥，你懂的真多，我就不知道，都說天圓地方，我小時候老以為地表就像棋盤一樣，四四方方呢。」

  後世的小學生有幾個不知道的，現在的歲月，一直在用夜校掃盲，解決識字的問題，這種科普還真顧不上。

  「咱們回客艙待會吧。」

  後甲板實在曬得厲害，兩人又躲回船倉，很長時間才能偶爾見到一個小小的島嶼，偶然還能遇到出海捕魚的漁船，整個航行有些沉悶。

  「後悔了吧，這不是去扶桑的大郵輪，還有些娛樂項目和茶水酒吧，這是客貨混裝船，就這個條件。」

  「這有啥，又不是沒吃過苦，咱們一起翻山越嶺，靠兩條腿都走了好幾天，不比這辛苦得多，這裡有吃有喝，不用動，乏了睡一會，海風吹著，我很知足。」

  梁燕砸吧兩下眼，還真是向後一靠，閉著眼休息了。

  朱雪峰知道，梁燕性子好動，在船上困她一天，比在山林中穿梭還煩，見她閉眼休息，也笑著不再打擾，閉著眼想著自己這次的任務。

  看看時間不早，叫醒燕子，兩人簡單對付一口。

  「這是到哪啦？

  晚霞籠罩在海面上，一片金碧輝煌，「搞不清楚，應該走了三分之一，還早得很。」

  兩人手挽手來到外面看晚霞，的確很漂亮，朱雪峰都有一種以後就弄個遊艇，住在海上的衝動，今天天氣格外的好，冬日的陽光給人一絲溫暖，兩人絲毫不覺得冷，開心的聊著。

  貨倉里，一直昏睡的人群也仨仨倆倆動了，應該也是餓了準備用乾糧對付一口，天慢慢黑了下來，燕子發現師兄突然不說話了，轉頭看去，卻見朱雪峰正仔細打量著下面貨倉紛雜的人群。

  「發現什麼？」

  被燕子提問，朱雪峰才收回目光，似乎有些拿不準。

  「看到個人，好像是個熟人，變化很大，有點不確認。」

  「熟人？跑這裡來了？京城的？」

  「應該是吧，你等等，我找人問問。」

  梁燕眼睜睜的看著朱雪峰消失在樓道拐角，一會又跟著老四出現在甲班，指著貨倉指指點點，很是好奇，全程都沒找過老四，沒想到一個奇怪的熟人居然能讓師兄主動去找老四，這熟人到底是什麼人？

  「就是那個婦女，有印象嗎？」

  朱雪峰正在貨倉上指著下面紛亂的乘客詢問。

  「您說她呀，我還真是知道，北邊來的，去年到我們酒吧上班，因為不願跟客人走，和客人鬧起來了，大哥記得您的教誨，最後出面幫了她，酒吧是干不下去了，就指點她來這邊跑跑單幫，一直坐我們的船，差不多一個月跑一兩趟，主要就是來販賣些這邊的水果。」

  「喔，她現在叫啥？」

  朱雪峰沒頭沒腦的半句話，老四倒是聽懂了。

  「好像叫何琳，您認識？」

  朱雪峰已經確認，雖然和當時的照片形象已經大不一樣。

  「是朋友的朋友，這樣吧，有空關照著點，別讓人欺負。」

  「是。」

  朱雪峰沒有再逗留，和老四交待幾句就回了三樓客艙。

  「師兄，是誰啊？」

  朱雪峰瞪了一眼，梁燕吐了下舌頭，「濤哥，是誰啊。」

  「一個朋友的朋友，沒想到跑這裡來了，真是奇妙。」

  見朱雪峰不願多說，梁燕也不再問，只是趴在窗口，向下俯視剛才哪位婦人，真看不出來有啥特別的。

  「不用關注她，就是一個普通人，湊巧碰到，咱們不接觸她，避免節外生枝。」

  燕子還是很懂事的，見師兄這樣交待，也就收回目光，回到狹小的床鋪，再次假寐

  上半夜，貨輪抵達南部的稿雄港，卸下了一小部分貨物和乘客，繼續向北，天微微亮時，順利抵達雞籠港。

  朱雪峰一路都在觀察沿海的局勢，有些失望，可能是前幾個月對峙和摩擦的結果，西邊的海岸線防衛極為嚴密，海灘上都拉著鋼絲網，想要下海和登陸，真是很難。

  海面上一直有軍艦在游弋，海岸線一直是探照燈不停的掃射。看來計劃很難，朱雪峰皺著眉頭，一愁莫展。

  眼看在雞籠港靠港，這裡倒是平和不少，雞籠港向北，倒是沒有了那種劍拔虜張的情形，上面是東海，這裡是三股勢力交織的海域，倒是比海峽顯得平和，朱雪峰知道，繼續向北偏東一點，一百七十公里就是調漁島。

  很順利的登岸，天慢慢亮了起來，港口附近非常熱鬧，上下貨物的小販人頭攢動，沿街的鋪面比比皆是，大量的水果和農產品匯集在港口附件。

  梁燕挽著朱雪峰的胳膊，一副甜蜜的樣子，眼睛在各種水果攤流轉，雖然在香江待過一陣子，但還是很多都不認識。

  這時的寶島，工業也很薄弱，主要已農業為主，間雜一些輕工業，至於電子行業的飛速發展，還得等些日子。

  「先生，看看水果嗎，這是才從新竹弄過來的橘子，看看，多好的賣相，都可以嘗，嘗嘗不要錢的…」。

  可能是朱雪峰一副商人打扮，也可能是看見梁燕興致勃勃的打量水果攤，小販立馬上前招攬。

  「對不起，剛下船，我們得先找地方住下來。」

  「喔，前面蘇州路就有好幾家賓館，你們從香江來的吧，香江來的客人都喜歡住在哪，便宜、乾淨，離港口也近，買什麼都方便…」

  小販很是熱情，似乎要留下一個好印象，朱雪峰笑著感謝。

  「謝謝您，等我們安頓好了，再來您這看看。」

  兩人找了個條件好一點的賓館，住宿登記也很簡單，拿著香江的證件都能辦理。

  「咱們下一步幹啥？」

  放下行李和包，梁燕一屁股坐在床上，二十多小時的航行並不累，可憋得慌，現在總算腳踏實地，這種感覺很好。

  「下一步當然是吃早餐啊，剛才小哥不是說，杭州路都是美食嗎，離這不遠，先去填飽肚子，喝口熱湯，然後回來休息。」

  「喔。」梁燕也不再問，簡單收拾一下就跟著出了門，一月份的小島，氣候還挺舒適，不寬的街道兩側全是門店，早起的攤販都已經開始營業，可能是離港口不遠的緣故，大清早的街道已經熱鬧起來了，不時有踏板摩托發出輕快的轟鳴穿過，東升公司的摩托車在這邊果然很暢銷。

  (本章完)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