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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7章 最可怕的人

  第297章 最可怕的人

  陽光馬戲團帳篷內。

  後台正中央擺著被重新拼湊起來的鏡子,鏡身上大量裂痕看上去極其不穩定。

  在鏡中有著汪洋大海顯得祥和無比。

  一艘豪華的遊輪停靠在海岸邊,甲板上一襲如烈焰般的火紅長裙隨風而起。

  瑪麗眺望著遠處的海平面享受這片刻的安寧。

  她喜歡這種安逸寧靜的氛圍。

  也喜歡每次被先生所召喚時遇到的那些異世界的冒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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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生是一個極具魅力的傢伙。

  他並非絕對的善或者惡。

  但身上總是散發著常人無法具備的灑脫和自由。

  瑪麗想要跟隨先生將這種自由帶去更多的地方。

  她很清楚在這個過程中,肯定會有數不清的人被這種自由所吸引成為先生的信徒。

  其中肯定也不乏憧憬先生的異性。

  甚至從某種程度來說自己也算其中之一。

  只不過自己的憧憬不止是局限於單純的愛欲那麼膚淺。

  更多的是一種渴求對自由意志的見證。

  所以,假設某一天先生真遇上了合適的夫人。

  那麼瑪麗也會祝福他們。

  當然,如果是自己的熟人就更好了。

  「莉莉絲~悠著點兒~」

  「先生已經很累了,作為女人要懂得愛惜對方的身子。」

  瑪麗曬太陽曬得有些慵懶的聲音在遊輪某個房間中響起。

  語氣略顯戲謔和輕快。

  聽到她的聲音。

  吳亡躺在床上一動不動。

  黑著臉罵罵咧咧道:「你別淨說些讓人誤會的話啊!」

  「搞得好像我失去了什麼重要的東西一樣!」

  「我還是大魔法師預備役啊!」

  「再過幾年等我滿三十歲一定能使用魔法的!」

  聽著他的吐槽。

  雖然莉莉絲聽不懂什麼叫「30歲還保有童真的話,就能夠使用魔法」。

  但她還是將環抱著先生的手臂裹得更緊了些。

  嘟囔著說道:「可是您已經在我的家鄉沉睡過上百年了,先生。」


  「從實際角度出發,您現在早就超過三十歲了。」

  這話讓吳亡臉上的黑線更多了。

  關鍵是他還沒辦法反駁。

  確實,從某種意義上來說,自己也算是個百歲老人了。

  只是那一百年都在瑪麗的棺材中沉睡而已。

  話說回來,幾分鐘前他被抗進瑪麗號的時候。

  差點兒真以為自己要失去某些重要的東西。

  他也試圖掙扎過了。

  可惜,在純粹的力量上。

  無論是瑪麗還是莉莉絲都遠超吳亡這個正常玩家。

  他的正面戰鬥力在二個副本BOSS面前最多就算一隻炸毛的貓。

  所以,最終沒有得到和解的權力。

  好在莉莉絲的【欲望】比想像中要簡單。

  她只是想在單獨的房間中抱著自己睡一覺休息而已。

  字面意思的睡覺休息。

  不夾雜任何顏色元素。

  想來也是,畢竟她無論實際年齡有多大。

  心理上還是當初那個單純的姑娘。

  在見證家鄉被毀掉,自己成為封印後。

  莉莉絲在那無數的歲月中,所接觸到的東西就只剩下【苦痛】的信仰了。

  要知道當初第一次見面的時候。

  她所展現出來的形象完全就是【苦痛】的狂信徒。

  除此之外內心容不下任何東西。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她其實也是九年義務教育的漏網之魚。

  甚至於在船上還需要瑪麗一點點教她所謂的常識。

  這種人心裡又能有什麼更多的想法呢?

  於是乎,就出現了現在這般。

  莉莉絲像樹袋熊一樣掛在自己半邊身子上。

  兩人躺在床上休息隔空和瑪麗嘮嗑的畫面。

  按照她所說,在自己離開副本之前。

  都需要保持這樣的狀態才能抵消掉【無垢之地】的副作用。

  說實話,正常情況下。

  使用如此強大的能力只需要休息片刻簡直算得上犯規。

  完全就是破壞了正常的遊戲體驗。

  可誰讓這是尊者級別的能力呢?

  這本來就是強大到足以改變世界的能力。


  其實,在吳亡看來這種事後強制休息的副作用,甚至比付出一些代價更難以接受。

  難道就不能讓我替她死一死嗎?

  這多快啊!又不浪費時間!

  他現在可想跑出去審問團長了。

  雖然從算命老道那裡得到了明確的指向性線索。

  但對方告知的也只是【冥王星研究所】的存在。

  而團長接觸到的卻是實實在在的人。

  吳亡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

  團長所說的女人,到底和自己想的那個女人有沒有關係。

  因為在書童轉告自己過往這些事情的時候。

  對那個女人的描述是——黑色的長裙,金色的捲髮以及一張酷似小丑的笑臉面具。

  哪怕看不見面容也能調動一切原始的愛欲。

  書童推測對方可能具備某種規則系的道具或者裝備。

  想到這裡,吳亡就情不自禁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

  「【假笑面具】麼……」

  「如果對方臉上的面具真是這副,那她和黑心企鵝又有什麼關係?」

  自己這副面具是在黑心企鵝的問號箱子裡抽到的。

  在此之前,它竟然是這個女人的裝備!

  可一件裝備在持有者沒有死亡的情況下,又是如何被其他人得到的呢?

  由於是在黑心企鵝的倉庫中。

  所以,吳亡合理懷疑。

  這女人也和黑心企鵝做過某種交易,裝備不過是交易中的一部分而已。

  「她在【荒村志】時答應【哭臉怪人】在現實中抓捕我,看似和災教密切接觸,卻又將【小丑髮飾】和【假笑面具】提前留下來,方便我隱藏自己的身份。」

  「又和創造出諸葛月這個瘋婆娘的【冥王星研究所】有關係。」

  「現在更是私藏了大量附有淵神氣息,足以污染其他副本的危險收音機。」

  「拯救和毀滅的事情她都在做。」

  「自相矛盾的女人是可怕的同伴……還是對手?」

  吳亡感覺自己腦子越來越疼了。

  說實話,這就像現實中的警方在調查一起兇殺案。

  如果嫌疑人和被害者之間存在某種矛盾關係,也就是具備殺人動機的話。

  那麼在進行被害者社會關係調查時,便能很快將嫌疑人範圍縮小到一定程度。


  可最讓人頭疼的就是——無差別殺人。

  嫌疑人所做的事情上一秒和下一秒完全沒有任何聯繫。

  甚至是相互矛盾且衝突的。

  這讓自己怎麼去推理?

  呼——呼——

  咕嚕——咕嚕——

  當吳亡還在頭疼那神秘女人的問題時。

  耳邊忽然響起一陣陣海浪的沖刷聲。

  不像是瑪麗號目前停靠海岸傳來的聲音。

  更像是自己猛地跌入海底後耳邊被海水翻湧灌溉的聲音。

  那種窒息感和溺水無法自拔的詭異仿佛正在成為現實。

  可自己卻感受不到絲毫的痛苦。

  反而有種享受和沉淪的快感。

  這種熟悉的感覺讓吳亡瞬間意識到了什麼。

  下意識地開口朝正在閉眼小憩的莉莉絲說道:

  「我好像要被大老闆抓走當黑奴了……」

  啪嗒——

  話音未落,莉莉絲忽然察覺到手中一空。

  自己懷裡的先生變成了一灘黑色的污濁海水。

  其熟悉的感覺讓她為之一愣。

  「這是【欲望之海】?」

  「祂召見先生了?」

  「那……那我怎麼辦?」

  然而對於這個問題。

  吳亡也正在替莉莉絲向【慾海靈尊】詢問。

  在覲見空間看見那一如既往龐大到足以讓人產生巨物恐懼的灰白色身影。

  她正慵懶地側躺在【欲望之海】上。

  如同居家的宅女在打發時間般,時不時用手輕撥一下水面,掀起陣陣輕微的漣漪和水花。

  這看似打發時間的無聊舉動。

  仔細看過去卻發現在其撥動的地方。

  還有著幾個溺水的身影正在掙扎。

  有男有女,約莫六七人。

  恰好是一個團隊副本該有的人數。

  每當他們快要將頭探出水面時,卻總會被【慾海靈尊】激起的浪花給壓回去。

  不消片刻,所有人便朝著更深的海底沉淪。

  徹底消失在這片名為【欲望】的污濁海洋之中。

  吳亡曾經看見過這片污濁的海床是以什麼作為基礎。


  那是由無數尊沉醉於【欲望】中的雕塑堆積而成的海床。

  它們的哀嚎和掙扎甚至可以穿透大海。

  剛才沉下去那幾個傢伙。

  多半也成為了無數雕塑中的一員吧。

  未等【慾海靈尊】開口,吳亡便拍著胸膛讚嘆道:

  「噢~我偉大的主啊!」

  「能夠見證您將更多人拖入【欲望】的美妙之中,屬實是我的榮幸,他們微不足道的【欲望】將令我對您的信仰變得更加虔誠。」

  「可否請全知全能的您告知愚昧的我——我那可憐的修女失去了滿足【欲望】的目標該如何是好呢?」

  聽到這小子面不改色的阿諛奉承。

  那雙死魚眼中甚至沒有一丁點兒虔誠。

  語氣更像是讀旁白一樣毫無情緒波動。

  演技爛到讓人忍不住想要踹他一腳。

  【慾海靈尊】正在玩弄進入祂副本中的玩家而有些興起的喜悅頓時蕩然無存。

  但又沒有升起憤怒或者呵斥吳亡的欲望。

  更多的是一種無奈和隨意。

  開口緩緩說道:「她的代價我自然會抹除,那種無聊的【欲望】我也懶得收。」

  「反倒是你,為何沒有將【希望】的世界毀掉?難道忘記我讓你去做什麼了嗎?」

  「還是說,你真想投奔【希望】?!」

  面對【慾海靈尊】這好似興師問罪的語氣。

  換做其他人恐怕早就嚇得腿軟癱倒在地了。

  再不濟也得狡辯和承認自己的過錯以求原諒。

  可吳亡只是雙手這麼一攤。

  小嘴這麼一撇,就像擺爛似的回應道:「那咋咯,我只是個無知且愚昧的普通人,猜不透您這種層次的偉大存在到底想做什麼。」

  「但我的忠心天地可鑑!不信的話您剖開我的心就能看到,您在我心中的地位有多高了!」

  「我都幫您NTR【苦痛】了,又怎麼會讓您被【希望】NTR呢?」

  他不僅沒有任何的狡辯。

  甚至還有空調侃一下【慾海靈尊】的惡趣味。

  畢竟當初賜予莉莉絲【欲望】的力量,正是因為祂想要噁心一下【苦痛】。

  指不定祂還去找過【苦痛】。

  看著對方那吃了屎一樣的表情,狠狠地嘲諷了兩下呢。

  反正吳亡覺得樂子神幹得出這種事情。

  面對這小子的花言巧語。

  【慾海靈尊】早就習慣了。

  朝他翻了個白眼後,揮著手完全不顧吳亡接下來的慘叫聲。

  將他後背的血肉和骨頭生生撕裂。

  讓那被金色光芒包裹住的脊椎骨裸露在外。

  把之前種進去的【黎明之光】像是拔蘿蔔一樣強行拽出來。

  畢竟【黎明之光】只是為了改變吳亡進入的副本一定是【希望】的世界。

  現在任務已經完成。

  自然不需要放在他體內了。

  不然的話,吳亡以後去的副本可能就全和【希望】有關。

  到時候他怕是真要投奔【希望】了。

  然而,這東西當初種下去的時候,便在吳亡的脊椎骨上生了根。

  根莖將他每一寸骨骼和神經元都纏繞包裹。

  現在被強行拽出來。

  簡直就像是不打麻藥活生生抽離吳亡的骨頭一樣疼痛。

  看著他呲牙咧嘴的表情。

  【慾海靈尊】的嘴角微微揚起。

  笑啊!你怎麼不笑了!繼續嘴賤啊!

  祂甚至將抽離【黎明之光】的過程放慢了些。

  故意讓吳亡能好好感受這種鑽心的疼。

  可越是這樣玩弄吳亡的身體。

  祂想要讓對方成為自己代理人的情緒越是高漲!

  因為【慾海靈尊】始終沒有從這傢伙身上感受到真正的痛苦和求饒。

  現在的慘叫不過是逢場作戲罷了。

  祂能夠感受到的只有吳亡那強烈的好奇心。

  這小子正在等待自己給他一個滿意的回答。

  一個他早就猜到,只是想讓自己去主動承認的回答。

  讓一個尊者主動回答他的好奇!

  這種行為可謂是大不敬!

  稱之為瀆神也不為過!

  但【慾海靈尊】要的就是這種沒有敬畏之心的瀆神!

  祂所希望的代理人就該是這般永遠只聽從自身的【欲望】。

  而不是對所謂的威名和強大低頭憧憬。

  哪怕是面對尊者面對神明!

  也只想滿足自身的好奇!


  不知過了多久,吳亡體內的【黎明之光】總算是被徹底拔了出來。

  他整個人就像是被抽乾了全身的力氣,癱軟在海面上喘著粗氣。

  唯有表情依舊那麼欠揍。

  流著汗勾起嘴角弧度仰頭看向【慾海靈尊】。

  直到從對方口中聽見嘆氣聲。

  緩緩說道:「做得不錯,我想要讓你毀掉的正是那群令人作嘔的衍生物。」

  「說說吧,你猜到哪一步了?是【絕望】的成長還是【希望】的虛弱?」

  聽到祂的主動承認。

  尤其是明確指出【希望】目前處於虛弱狀態時。

  吳亡總算是露出燦爛的笑容。

  這才對嘛……

  果然和自己想的完全一樣。

  【慾海靈尊】就算再怎麼厭惡其他尊者,也比不過祂對自身對立面的厭惡吧!

  當祂知曉【希望】開始產生【絕望】的時候。

  肯定也會擔心自己的對立面——【虛無】什麼時候出現。

  自己沒有猜錯的話。

  當一個尊者的對立面徹底成長起來後。

  肯定會將祂自身給吞掉,而不是共存。

  也就是說,如果【絕望】徹底成熟,那就意味著【希望】會消失。

  前者會將後者的尊者身份給取代。

  而不是讓這個世間多出一個尊者。

  【慾海靈尊】肯定也不希望自己被【虛無】吞食掉吧。

  所以,祂派自己去嘗試毀掉【絕望】生長的副本世界。

  就是想要看看,尊者對立面的誕生和成熟是否能夠被阻止。

  如果自己成功了。

  那邊意味著祂也能夠想辦法阻止【虛無】的誕生。

  至於為什麼要讓自己去,而不是祂親自出手干預。

  很有可能和玩家這個身份有關係。

  畢竟靈災遊戲的存在似乎凌駕於萬千副本世界乃至各種存在之上。

  其中也包括了尊者和神使的存在。

  而被靈災遊戲授權為玩家的人類,多半有著某種人類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權限。

  現在,吳亡就要從【慾海靈尊】口中。

  打聽到玩家究竟特殊在何處了!

  祂總不能閉口不言吧?


  自己才剛替祂做了件這麼困難的事情。

  毀掉一個副本世界誒!

  吹牛逼呢!其他玩家能做到嗎?這叫天賦!30級咋了!30級你也做不到!吹牛逼!你只能看著你吳哥玩崩副本!這叫實力!懂嗎?

  「大老闆,那我想問問您。」

  「靈災遊戲將人類選做玩家究竟是想要做什麼?」

  「這個問題,您能回答嗎?」

  「……」

  ————

  404號公寓樓外森林中。

  書童和冥天在一棵樹下坐著嘮嗑。

  他們兩人都沒有選擇立即離開副本。

  畢竟有太多的疑惑沒有解開了。

  而這些疑惑百分之九十都和燕雙贏有關係。

  冥天從書童口中將發生的事情了解之後。

  皺著眉頭問向對方:「你不是和燕雙贏挺熟的嗎?你也不知道那兩個陌生的女人從何而來?」

  「熟?我只是熟悉他的作風而已。」書童苦笑道:「可對於他的來歷我卻根本不知道,他就像是憑空出現的怪物。」

  說到這裡,他的眼神變得犀利起來。

  看向周圍已經走近尾聲的故事。

  遠方那歡呼雀躍的人類群體。

  以及正在規劃未來的公寓管理員。

  各種各樣被壓抑多年的情緒正在這些人身上釋放。

  他緩緩開口道:「但我知道他是我見過最可怕的人之一。」

  這番話語讓冥天有些詫異。

  畢竟按照書童能夠和自己家會長成為朋友來看。

  他的真實身份肯定也高得嚇人。

  這種級別的玩家能給出如此評價。

  燕雙贏真有這麼恐怖?

  「噢?何以見得呢?」

  面對她的問題。

  書童只說了一個結論——

  「因為我沒有感受到他想要的東西,而他卻有前進的動力。」

  「人必須要有自己想要得到的東西,才算是人。」

  「這就好比你是一個公司的老闆,你手底下的人既對錢沒有欲望,又不想要異性的滿足,更是沒有任何實質性的追求,甚至不怕死亡,但卻依舊每天努力拼命的工作,就像是身後有什麼東西在追趕他一樣。」


  「你難道不害怕嗎?」

  「你連他為什麼要工作都不知道,又該如何當他的上司,拿什麼去激勵他,或者做他的朋友呢?」

  「他連【希望】那種級別的力量都能放下,這難道還不夠可怕嗎?」

  聽到書童這般比喻,冥天的額頭微微流出一抹汗水。

  好像確實是這樣。

  無欲無求的人是真的可怕。

  因為你永遠無法猜到他們下一步想要做什麼。

  你也沒辦法知道他們的弱點乃至恐懼。

  然而,書童有一點沒有跟冥天講述。

  那便是——他其實對燕雙贏的身份有了一點猜測。

  這傢伙和未亡人之間。

  或許並不是單純的聖子和私塾先生的關係。

  而是更加密切的聯繫。

  就像自己這個紙人分身和【秦書生】本體的關係那樣。

  當然,他不會跟別人說出自己的推論,甚至不會跟燕雙贏挑明這個事情或者主動去追查這件事的真實性。

  只會自己悄悄知道埋在心裡就行。

  畢竟人人都有屬於自己的秘密。

  對方既然有意隱瞞,那就表示他肯定有某種理由,倘若自己強行去揭開這層紗窗,反倒是容易激起對方的敵意。

  作為【大陸酒店】的店長。

  書童很明白其中的利害關係。

  有些人不一定當朋友,但一定不適合當敵人!

  至於他是如何看出來的?

  那當然是此前戰鬥中露出的一絲馬腳了。

  一個相當細節,無法被其他玩家注意到的地方……

  (還有更新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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