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發燒的哀

  第二日，清晨。

  穆川青河早早起床，先是負重鍛鍊，回來時路過白羅咖啡廳，順便給自己和灰原買了兩份早餐。

  回到家，穆川青河進入浴室，脫掉衣服，用熱水和毛巾先擦拭一遍身體，再打開水龍頭洗了個熱水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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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一切完畢，一樓還沒有任何動靜，穆川青河看了看時間，已經是七點半了。

  他坐在沙發上等了一會，直到咖啡都有些放涼了，也不見灰原哀出門。

  穆川青河走到門口，敲了兩下，見沒有回應，他試探著打開一條縫。

  此時的灰原小朋友面色通紅，整個人縮進被子裡在床上瑟瑟發抖，白色的床單略顯褶皺，窗外的陽光照了進來。

  穆川青河將房門完全敞開，快步走到床邊，將手放到她的頭頂。

  燙，很燙！

  灰原哀發燒了，還很嚴重。

  穆川青河一把把她抱起來，懷裡的灰原小朋友動了動，眼皮微抬的睜開眼睛：

  「不能去……醫院……」

  她擔心去醫院會留下血液DNA，到時候組織調查起來更容易暴露。

  「放心。」

  穆川青河點了點頭，抱著她去了附近一家小診所。

  這家診所面積不大，人數也不多。

  穆川青河快步進門，眼神從一眾醫護人員當中掃過，最後停留在一名中年男子身上。

  他一頭錫紙燙髮，鼻樑上架著一副銀白色眼睛，個子不高，看起來十分瘦弱。

  見到來人，男子抬起頭，視線與穆川青河對視時，瞬間露出一嘴白牙。

  他站起身，快步走了上來：

  「喲喲喲，這不是穆川老弟嗎，幾天不見，這……怎麼連孩子都有了？」

  「她發燒了。」

  男子摸了摸小女孩的頭，眉毛深深皺起。

  「這麼燙？」

  他快速招呼醫護人員，對灰原哀進行一系列檢查。

  一陣忙碌過後，中年男人走到穆川青河旁邊。他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長舒了一口氣。

  「沒大事，就是著涼了，看起來昨晚上應該就發燒了，怎麼沒送過來？」

  穆川青河眉毛一挑，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男子也沒多問，招呼穆川青河到門口抽菸。

  「你閨女？」

  「不是。」

  「親戚家孩子？」

  穆川青河還是搖頭。

  中年男子思考了一下，似乎想到了什麼，然後露出了穆川青河前世看到過戴帽子的白髮老人在地鐵上看手機的表情。

  「看不出來啊，你好這口，昨晚上累壞了吧，怪不得沒送過來。」

  說完他還露出了一個男人都懂得笑容。

  「你說你也真是，人家躺在你旁邊發燒都沒發現。」

  穆川青河：

  ？？？

  「普通朋友而已。」

  穆川青河懶得解釋，他明白中年男人是想多了。

  「她的所有身份信息都必須在之後銷毀。」

  中年男人表情一變：「組織的人？」

  穆川青河點點頭。

  「李，完事之後我會請你喝一杯。」

  「拉倒吧，你就會趁我喝多了套我的話。」

  中年男人翻了個白眼，把菸頭按滅，然後丟進大門口的垃圾桶。

  他和前世的穆川青河一樣，都是龍國人，他退休前隸屬於龍國某個官方地下組織，退休後遭仇人追殺，帶著妻子搬來日本。

  穆川青河只知道他曾經姓李，來到日本之後化名為天の不亂。

  穆川青河偶然在一次任務中救了他一命，但不幸的是，她的妻子在內次爆炸當中喪生了。

  兩人在內次都發現了對方的身手不凡，都對雙方的身份有所猜測。

  起初二人都相互警惕，但，對於同為黑土地上長大的人來說，沒什麼是一頓酒解決不了的。

  穆川青河借感謝之名請他喝酒，起初他總是推辭，但喝了兩口之後就停不下來了。

  穆川青河又想起內天的場景：

  「我說……穆川老弟啊，我TND看你不像個小八嘎，越看你越像個地道的龍國人……」

  他一邊揮手拍著穆川青河的肩膀，一邊絮絮叨叨的嘮著家常。

  天の不亂酒量很差，但還超愛喝，幾杯下肚，就把該說的不該說的說了一大堆。

  但，每次穆川青河問道至關重要問題的時候，天の不亂總能恰到好處的睡著。

  閒聊了幾句，穆川青河回到病房，此時的灰原小朋友已經醒了。

  她身體還有些虛弱，說話的聲音有氣無力。

  「你昨晚發燒了怎麼沒告訴我？」

  穆川青河盯著床上的灰原，像是家長在教訓淘氣的孩子。

  灰原小朋友低著頭，沒有回答穆川青河的話。

  可能是出於那一點自尊心，她不想讓穆川青河覺得她是個麻煩的小孩，於是想硬挺過去，但變小之後，自身的抵抗力也有所下降。

  一旁的天の不亂過來打圓場：

  「好啦好啦，你跟小孩子置什麼氣，小妹妹，蜀黍請你吃糖好不好啊？」

  ……

  ……

  下午，太陽漸漸落山，灰原小朋友輸完了液，穆川青河帶她回家。

  臨走前，天の不亂還囑咐穆川青河要按時吃藥。

  一大一小兩個人走在夕陽之下，風捲起幾片落在地上的梧桐樹葉，大雁在天邊一排排飛過。

  「你生氣了？」

  沉默良久，灰原小朋友先開了口。

  被打斷思緒的穆川青河眼中出現一抹詫異，隨後明白過來。

  他搖了搖頭，將身上的外套脫下來，披在身旁的小蘿莉身上。

  「你感冒剛好。」

  感受著外套上傳來的淡淡煙味，灰原小朋友可愛的小眉毛像兩條毛毛蟲一樣扭了扭。

  但她並沒有把衣服換回去。

  穆川青河又陷入思考，他今天接到琴酒的電話，知道了他和伏特加已經連夜離開了東京。

  從琴酒口中得知，實驗室被炸毀，雪莉叛逃。琴酒需要他幫忙調查美國人的來歷，再加上穆川青河警部的身份，讓穆川青河留在東京也比較安全，還可以幫他觀察一下東京的情況。

  「這次任務十分重要，如果你完成的不錯，就可以成為組織的正式成員，擁有自己的代號了。」

  琴酒掛斷電話前還不忘給他畫餅，絲毫沒有察覺內個偷襲者正是電話對面之人。

  沒錯，穆川青河就是昨晚背棺材的人。他利用竊皮技能完美還原了別人的身材和外貌，利用系統的商店和這些天積攢的殘魂值購買了一大批武器裝備。

  他這麼做的目的不光是為了救雪莉，更是為了試探組織到底有多大能量，再順便把東京這趟水攪渾。

  穆川青河覺得，組織研究藥物這件事不可能絕對保密，肯定有別的勢力盯著這裡，所以他才會暴力入侵，將實驗室完全炸毀。

  他想看看，這一槍下去，會瞎出多少躲藏的林中鳥。

  至於他自己的安全，根本不需要擔心。

  琴酒當晚看到的身高兩米的壯漢其實並不是他真正的身高，其實是穆川青河在外套下穿了一套軍用外骨骼裝甲。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