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煩躁
唐瑜對於柳清影十分的了解,了解到了柳清影發生任何的變化,他都可以立刻發現。
但是同樣的,柳清影對於唐瑜也是十分的了解的,就像是唐瑜了解她一樣的了解唐瑜。
所以,對於唐瑜目前的狀況,柳清影一眼就可以看出來了。
雖然唐瑜的表情乍一眼看上去還是和以前一樣,但是,柳清影卻可以察覺到,他整個給人的氛圍感都不一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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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情況下,柳清影還可以更進一步知道唐瑜為什麼變了氛圍。
唐瑜的所有煩惱,柳清影都可以看出來。
他們二人就是這樣的存在,即使很長時間都沒有見面,也是如此。
「你感到不安。」
望著唐瑜的臉,柳清影重複了一句,
只不過,這一次跟上一句不同,這一次柳清影的口吻從疑問變成了肯定。
她無比的確信現在的唐瑜的心情。
對此,唐瑜也沒有反駁,只是移開了視線,再一次看向了天空。
那裡,烏雲聚集在了一起,形成了更大的一片烏雲。
之前的晴空萬里,在這樣的情境之下,就好像是幻覺一般。
望著這樣的烏雲,唐瑜本來就不怎麼好的情緒,顯然變得更加地混亂了一些。
柳清影望著這樣的唐瑜,沉默了一會兒,沉默著望著他的臉一會兒之後,才緩緩地開口說道。
「抬頭仰望天空吧,所有的答案都在那裡。」
這一句話的語氣還是無比的冷淡,可,唐瑜還是按照著柳清影的話去看了。
在短暫的時間之內,只有烏雲緩緩地流動的聲音,空氣之中不知道什麼時候夾雜上了潮濕的味道。
快要下雨了,
但是,唐瑜還是在望著,沒有一刻移開目光。
這樣的情況再一次持續了幾秒鐘,然後,唐瑜的瞳孔一縮,終於是移開了目光。
內心之中原本就存在的不安感,在這個瞬間徹底的被點燃,驅使著唐瑜移開目光看向了天空的另外一個方向。
而在看向那個方向的時候,唐瑜的心臟就開始激烈地跳動了,就好像是在催促著他一樣,又好像是在警示著他一樣。
不管如何,在這樣的情緒推動之下,唐瑜的目光落在了那個方向。
「——」
唐瑜一瞬間的窒息了,他連呼吸都忘記了。
如果光是從視野上看去的話,一切都沒有發生任何的改變,天空之中還是什麼都沒有。
而原本唐瑜看向的那個方向就連烏雲都沒有,所以如果是想要從烏雲來確認狀況的話,也是做不到的。
但是,即使是這樣,唐瑜還是看到了一些別人所看不到的東西。
或者說,不是看到了,而是感覺到了。
他從那個遙遠的方向感覺到了一種熟悉的東西。
——劍意。
沖天的劍意像是要將蒼穹都切割開來一樣,拔地而起。
天空之中的確是沒有烏雲和任何的雲彩的存在,但是,那裡卻有著其他的看不見的東西存在。
水汽、大氣、空氣,甚至是空間,都存在在那個地方。
這些東西憑藉著常人的眼光來看,都是無法窺視的存在,但是此刻的唐瑜卻可以清楚的感覺到。
那些東西,在這沖天的劍意之下,被攪碎了。
這劍意將所有的一切都攪碎了,不管是大氣,還是空間都是一樣的,在那個地方不存在了。
雖然在唐瑜的眼中,那裡還是原來的樣子。
但是,那裡的的確確是什麼都沒有了。
現在唐瑜的目光所看到的,只不過是時間沒有反應的情況下所造成的,時間的殘影罷了。
現在出現在唐瑜的眼中的,並非是真實的景象,而是在數分鐘之前的鏡像。
在那一道劍意之下,就連時間都仿佛是變得混亂了一些。
唐瑜的目光死死地盯著,就好像是一個盲人一樣,眼神之中沒有了任何的焦點的存在。
「不要去看,你已經知道了,那就閉上眼睛。」
忽地,就在唐瑜都忘記了呼吸的這個當下,他的身後,一雙柔夷伸了出來,帶著一些冰冷的溫度遮在了他的雙眼之上。
這種冰冷的感覺讓唐瑜稍微清醒了一些,但是,大腦雖然是嘗試著重啟,更多的,卻還是茫然。
那種劍意,對於唐瑜這種練劍的人來說,是無法避開的毒藥,是勾他注目的魔鬼的存在。
那種無上的劍意,對於他的吸引力,是任何的事物都無法比擬的。
所以,在感覺到的那個瞬間,唐瑜便沉浸在了那個劍意之中。
如果沒有這一種冰冷的觸感捂住了他的眼睛的話,恐怕是唐瑜的所有的心神都會被這劍意所吸引,然後,被攪碎。
如果真的是發生了那樣的情況的話,那麼唐瑜就不存在任何的未來了。
心神和神識不一樣,是不可再生的東西,如果心神被絞碎了的話,那麼即使是唐瑜的身體還存在,他也只是一個死人而已。
說得好聽一些的話,也只不過是一個活著的死人罷了。
「……謝謝。」
在更加地清醒了一些之後,唐瑜道謝道。
他的話語之中有些戀戀不捨的意味,然後伸出了手推開了捂住自己的這雙手。
也不知道,他的語氣之中到底是對那劍意戀戀不捨,還是對這冰涼的感覺戀戀不捨。
不過,不管是哪一種,現在都已經不存在了。
唐瑜晃了晃腦袋之後,再一次嘗試著看向了原先的那個方向。
但是,果然已經是什麼都感覺不到了。
不管是劍意,還是其他的事物,都已經不存在了,就好像是那一片空間在這個時候已經變成了虛無之地一樣。
「到底,是怎麼回事?」
在徹底地恢復了清醒之後,帶著一些後怕的情緒,唐瑜對著柳清影問道。
柳清影,絕對是知道這件事情的情況的。
「那一道劍意,熟悉嗎?」
但是,柳清影卻沒有直接的回答唐瑜的問題,而是轉而對著唐瑜問道。
這一下,讓唐瑜稍微地回憶起了剛剛的劍意的感覺。
雖然是一種十分的模糊的感覺,但是那一道劍意之中,的確是有著一種熟悉的感覺。
只不過,那個感覺的正體,不管是唐瑜如何的回憶,也是無法想起來了。
「到底是……」
唐瑜不由得皺起了眉頭,心中的煩躁再一次地升騰了起來。
而望著這樣的唐瑜,柳清影也緩緩地開口了。
聲音很緩慢,仿佛是為了讓唐瑜接受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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