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各宗
赤紅的光是旁人所看不見的，
只有體內的靈氣充裕到一個相對的地步，這種光芒才會被人看見。
也就說是，只有修道之人才能夠看見這一道光芒。
對於民間的百姓來說，一切都和往常沒有任何的區別。
只有對於少數的修道者來說，才知道這一道光芒代表著什麼。
西境，
浮雲宗，
一道長期無人打理，顯得有些髒亂的陣法，忽地亮了起來。
一道湛藍色的光芒從這一道陣法之中沖天而起，正好與到來的赤紅色光芒融為了一體。
這種光芒之間的握手，也有著驗證的作用，確保情報之間的真實性。
「咦？」
陣法旁邊，一直睡眼朦朧的小廝看到這種突然的變化，不由得呆住了。
他呆呆地望著天空，那裡兩道光芒交纏之後，已經不見了蹤影。
可，他還是感覺到那裡存在著什麼東西，一種，他無法看到的東西。
小廝在浮雲宗待了很多年了，但是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事情。
他一直以來，還以為那個陣法是被廢棄的無用之物呢，從來都沒有想過這一道陣法居然是真的會啟動的。
「到底，發生了什麼？」
心中喃喃著，小廝完全不知道現在的情況。
只不過，他不知道，不代表旁人不知道。
只是光芒綻放之後不過片刻，小廝就看到天邊一道人影急急忙忙地飛了過來。
那是浮雲宗的宗主，小廝還是第一次看到這人的臉上出現那麼慌張的表情。
雖然只是一月之前才剛剛即位，但是宗主在旁人的面前的表現，可是一直都是冷靜無比的。
居然能夠讓這麼冷靜的宗主臉上出現這種表情，小廝知道，事情一定大條了。
「怎麼會……這麼突然……」
宗主的速度很快，幾乎在小廝發現他的瞬間，他就到了小廝的身旁。
沒有理會小廝，浮雲宗宗主面色無比難看地望著天空。
小廝雖然看不見天空上的東西，但是，浮雲宗的宗主卻可以看見。
小廝看不見，只是因為跟光芒不同，要看見這東西的境界要求更高一些。
在浮雲宗的宗主眼中，看到的東西其實很簡單。
「正道召集——玄天宗。」
簡單的文字，卻帶著驚濤一般的信息。
多少年，這是多少年都沒有出現過的正道召集令。
距離上一次的召集令，時間已經長到民間走了幾個來回了。
長到了，浮雲宗的陣法都已經荒廢到雜草叢生了。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浮雲宗宗主心中駭然的同時，也感到了一股莫名的不安。
召集令不出現則已，一出現就必然是重大的事件。
浮雲宗宗主敏銳的有一個感覺。
這修道界，恐怕要變天了。
至於具體是要變成晴天還是陰雨連綿的昏暗，則是不為人知。
——
東鏡，
一處荒無人煙的地方，
滿地的雜草之中，在不知何時的瓦礫下方，同樣的一道光芒沖天而起，與天邊而來的紅色光芒融為了一體。
只不過，跟浮雲宗的情況不同，這一道光芒，沒有被任何的人知曉。
旁邊叢林的野獸雖然有所感覺，但是它們抬頭，卻看不到天邊的東西，只能看到和以往一樣的天空。
這裡存在一個宗門——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這裡的宗門，早在很久以前就因為不知名的原因被毀滅了。
自然，也就無人可以看見這一道召集令的到來。
令人感到可笑的是，明明宗門已經毀滅，陣法卻還完好無損。
時間的變遷，無情而冷漠，卻對於沒有生命的物體，格外的慷慨。
和玄天宗一同建立的宗門，原先不管有多麼的強大，到底也是無法抵抗這時間的魔力。
而像是浮雲宗和這處荒地這樣的事情，在整個大陸的各處上演著。
各個宗門的掌教或者宗主的反應都是不一樣的，但是，有一點是相同的。
在簡單的整理了情緒之後，他們就立刻收拾行李，朝著玄天宗的方向疾馳而去。
除了玄天宗的地位比較高之外，更重要的是，這召集令是當年的正道一同設置的。
沒有重大的事情，召集令不出，而一出，則整道必然聚首。
在漫長的歷史之中，也有宗門無視過召集令，然後它們的結局無一不是毀滅。
就算是不被事件毀滅，等到一切都解決了之後，不遵守規則的宗門，也必然會受到正道的圍剿。
這就是召集令的規則。
一旦發出，不聚則死。
也因此，召集令如果發出之後，沒有什麼重大的事情的話，那麼發出召集令的那個宗門，也會受到整個正道的指責。
這也是玄天宗的長老們不願意發出召集令的一個重要原因。
——
玄天宗之內，
玄天峰之上，
柳應南站在玄天峰的山巔，眺望著下方的景色。
比起其餘的十二峰，玄天峰要高上一下。
這裡不僅僅只是可以看到浮雲，還有著一般常人無法忍受的寒意。
這種寒意不是那種針對外部的寒冷，而是將靈魂都仿佛要凍結一般的寒意。
只有境界到了一定的程度，才有資格站在這個山巔。
普通的弟子就算是前來，也只有死路一條。
哪怕是柳應南站在這裡，體內的靈氣也是在不自覺地運轉著，抵消著寒意。
「……你覺得從這裡看下去的景色，是什麼樣的？」
忽地，柳應南低聲道。
在她的話音落下的同時，一道人影緩緩地走到了她的旁邊。
「空無一物。」
柳清影冷淡地回復道。
她和柳應南站在一個地方，眺望著下方，只是，她的眼中，只有那空無一物的視野而已。
什麼都看不見，什麼都不存在。
哪怕是那些浮雲，在柳清影的眼中，也只是不存在的東西而已。
沒有意義的東西，跟不存在沒有任何的區別。
「你站得太高了，也許下去，就可以看到一些東西了。」
柳應南也不在意，平靜地說道。
對此，柳清影沒有做出任何的回覆，只是眺望著下方的景色。
不管再如何的用力去看，沒有的東西也是沒有的。
從這個高度看下去，整個世界都仿佛不存在一般。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