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暗日
周越一下子泄了氣,
他感覺自己好像是被欺騙了一般,感到一股無名的憋悶感。
這種感覺,就好像是被人騙了感情的小姑娘一樣,雖然沒有損失什麼,但就是說不清道不明的不悅。
而一旁的趙泠,這個時候終於是回過了神來了。
她的感覺和周越類似,不過,她比起被欺騙的煩悶感,更是感覺到一股無名火起。
柳應南、幽蘭、唐瑜三個人覺得這麼很好玩兒嗎?合起伙兒來騙他們。
「……輾轉三個師門,他是變色龍嗎?」
趙泠冷冷地說道。
聽著這個語氣,幽蘭和柳應南對視了一眼,只能苦笑。
不過,柳應南倒是完全不在意的樣子,被罵的是唐瑜,跟她柳應南有什麼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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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很生氣,但是你先別生氣,我們先把正事兒談了再說。」
無所謂的柳應南一點兒也不顧及趙泠的感情,直接說道。
「……我跟您沒什麼好談的,我不同意這門親事。」
趙泠直接回絕道。
對此,柳應南倒也沒有表現出來多麼喪氣的意思,只是聳了聳肩,將目光看向了幽蘭。
她的意思很明顯,這是幽蘭的弟子,自然是要由幽蘭來說服的。
「泠兒,我知道在這件事情上瞞著你不太好,只是,我看你對唐瑜也並非無情……」
「——與這無關。」
幽蘭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趙泠打斷了。
她不顧幽蘭是自己的師傅,直接站起了身子。
「如果想要談這件事情的話,就讓他自己來跟我談。」
話落,趙泠離開了屋內。
「……她沒有徹底回絕呢。」
柳應南望了幽蘭一眼,輕笑道。
趙泠雖然一開始拒絕了她的提議,不過後面在說起要唐瑜親自來跟她談的時候,態度卻沒有那麼的堅決了。
看來,正如幽蘭所說,趙泠對唐瑜並非無情。
「只是不知道,唐瑜那邊對這件事情,又是一個什麼態度呢?」
幽蘭苦笑。
她對於趙泠的態度倒是不怎麼在意。
外門弟子暫且不提,對於趙泠和周越這兩個入室弟子而言,幽蘭看他們就好像是在看著自己的家人一樣,沒人會對這麼一點兒小事就對家人生氣。
更何況,這件事情確實是他們有錯在先,更加的不好生氣了。
「對了,你是叫周越吧,剛剛這幅畫像忘記給趙泠了,你待會兒轉交給她吧。」
柳應南這個時候好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從懷中掏出一張畫像遞給了周越。
周越接過來,看著畫像之上的人,陷入了茫然狀態。
這個人,俊俏倒是周越見過的最俊俏的青年,但是,這跟現在的事情有什麼關係嗎?他完全猜不到。
「這是我的弟子,唐瑜本來的樣子。」
柳應南頗為自豪地說道。
「怎麼樣?很俊俏吧?我敢打包票,就算是在玄天宗之中,我徒兒也是數一數二的俊俏。」
這一點,倒是無法否認。
只是……周越望著畫像之中的青年,怎麼也無法把他跟自己那三姓師弟聯繫起來。
畢竟,如果光是從外表上來看的話,唐瑜現在用的那副外表,怎麼看也稱不上多麼好看。
而且,雖然修道者不在乎年齡,但是他現在的外表比起自己本來的面貌,看起來也要更加的成熟一些。
「我知道了,這幅畫之後我會轉交給趙師姐的,那麼,請恕我失禮。」
周越站起身,對著柳應南和幽蘭鞠躬,轉身便出去追趙泠了。
屋內,只剩下了柳應南和幽蘭二人。
獨處的時候,他們二人的表情比起剛才還要更加鬆弛一些。
「這件事情,最後的結果會變成怎樣呢?」
幽蘭苦笑著說道。
「誰知道,反正我能做的事已經都做了,接下來就看他們二人的造化了。」
柳應南躺在幽蘭的大腿上,雙眼無神地望著天花板。
「很累嗎?」
幽蘭對於之前柳應南去做的事情,稍微有一點兒了解。
「妖王本身並不難對付,但是,我總感覺最近的妖物活動越來越頻繁了。」
柳應南扭了扭頭,臉上的表情難得地顯得有些疲倦。
她不僅僅只是玄天宗的峰主,而且在整個修道界之中,一直都是沖在最前線的人。
對於妖物的活動,她比起旁人更加地可以感覺到明顯的變化。
北境妖王暫且不提,其他區域的妖王,最近也表現出了不安的動向。
「是嗎?真是辛苦你了。」
幽蘭撫摸著柳應南的長髮,感受著指尖的觸感,輕聲對柳應南說道。
作為幻天峰的峰主,她不似柳應南那麼自由,所以,她無法前往前線,但幽蘭希望,至少可以在平日裡,為柳應南稍微緩解一些疲憊。
「對了,聽說你最近成立了合歡宗……要雙修來著?」
忽地,幽蘭有些生硬地轉換了話題。
「雙修?不過只是一期的末尾兩天不進行修煉,好好休息的意思而已,所以,與其說是雙修,不如說是雙休。」
柳應南的指尖輕輕在幽蘭的手掌上游弋,寫下了「雙休」二字。
「你做事還是這麼古怪。」
幽蘭哭笑不得。
「你笑起來……真好看。」
柳應南輕聲說著,閉上了雙眼。
「我稍微有一些累了,麻煩你,就這樣……」
話落,柳應南便再無動靜,只有輕微的呼吸聲傳來。
「真的,辛苦你了。」
幽蘭輕輕梳理著柳應南的長髮,同樣合上了雙眼。
不管修道界的時間如何變幻,只有她們的關係,從來沒有過改變。
不管是過去,還是現在,抑或未來,她們的關係,也不會有絲毫的變化。
幽蘭,如此地相信著。
——
「這就是唐瑜的樣子嗎?」
趙泠望著手中的畫像,面無表情。
然後,她將畫像遞還給了周越。
「這東西,給你了。」
她這麼說著,轉身離開了。
周越望著趙泠的背影,又低頭看了看手中的畫像,只能苦嘆一聲。
「師弟,你該讓我……如何是好?」
將畫放進懷中,周越朝著自己的居所走去。
那裡,原本旁邊是唐瑜的住所,而這個時候,已經是空蕩蕩的一間屋子了。
裡面的東西還是跟有人居住的時候一樣,只不過,它的主人,大概再也不會回來了。
「天空,真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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